《仙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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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斩-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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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平时,纪烟烟一定是兴高采烈地介绍两人,可是由于北渊在岩浆之地失踪,她便是介绍也无精打采。“那是自然。樱女姑娘,初次见面,在下送几句话给姑娘。”北渊点头道。

他知道与樱女见面的机会稍纵即逝,如果这时不挑明自己的身分,只怕接下来自己孤掌难鸣。

樱女略为讶异的望著北渊,便连纪烟烟、白展、楚惊也被引起了注意。

北渊缓缓道:“在海之北,有鱼临渊。丑鱼羡慕天上的月亮,月亮却道,你虽丑,也是完整的一条鱼,我再美,一月中总有一半是残缺。”

这段话别说是纪烟烟,便连白展、楚惊等与白里关系最为密切的人,也是听得莫名其妙。樱女闻言,眼中却闪耀出淡红色的光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著“白里”。

望著她震惊的模样,北渊知道樱女大概已经猜出自己的身分,便做了一个他的惯有动作——用左手拢了拢自己左额的发际,然后手指背对著白展等人,做了一个“玄气”的手诀。

樱女更是震惊无比,完全确定眼前的白里就是北渊,听他将自己比作丑鱼,将她比作月亮,更是低下头来,心中怦怦乱跳,强自镇定,道:“白少爷所说的故事,樱女已经是第二次听说了,樱女现在才明白,原来坊间流传的这个故事,是出自白少爷之口。”

两人暗语契合,北渊微微点头。

樱女是半魂少女,懂得离魂之术,因此他才冒著风险,向她表明自己身分。

若是换了赤壁、云阳,恐怕没有这样的效果。

毕竟,这种匪夷所思的离魂附身之术,别说是他们,便连他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

白展在一旁冷冷哼了一声,儿子见了漂亮姑娘,尽说些鱼啊月啊什么的话,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东西,脸色一沉道:“烟烟,你好好招待樱姑娘。白里、楚惊,你们两人一起到我书房来。”

樱女刚要挺身出来阻拦,北渊却对她微微一摇头,意即暂时不要跟来,静观其变,旋即转身跟白展走开。

纪烟烟因北渊一事心中痛苦,扯了樱女一起回房,自然是大哭一场。

樱女听她讲述在岩浆之地的屡次历险,见她由最初的憎恨北渊,到现在真情流露,心中也不免亦悲亦喜,又想到北渊历经险阻现在附身到白里身上,只是不知道他的原身是否存在,又怎样才能助他脱险,心中暗暗焦急。

北渊有樱女作内应,心中踏实不少,与楚惊一同进了书房。

白展径直走到屋中正桌后面,墙壁上的一幅《云河图》前,按动了按钮,画面隐去,里面出现一间暗室。

暗室不大,只有简单的几张桌椅,都是由楚国细竹制成,进去便有种淡淡的竹香。

北渊进去后不敢细细打量房屋,以免惹人怀疑,眼角扫过之处,见这间暗室整洁干净,空气十分清新,猜想在屋内某个角落,应该还有机关同外面相连,所以能时时保持通风。

两人在竹椅上坐下,楚惊站在一旁,娴熟地倒了两杯茶水,端给两人,一时间茶香满室,气氛融洽而和谐,北渊在这一瞬间,差点忘了自己是附身于白里身上。

白展抿了一口香茶,询问道:“楚惊,那个乾坤袋到底查出来什么没有?”

北渊眼角轻跳,心想他们所说的乾坤袋,不知是不是死去的木峰那一个,自己被黑隐捉住前正在查看的就是它,当下也不敢出声,只听他们两人对话。

楚惊从衣怀里掏出一个淡蓝色兽皮袋子,双手捧到白展面前道:“属下已经查明,这乾坤袋正是人人欲争的‘巫鹤之精’所在之袋。”

北渊一见这由海王兽皮所制成的乾坤袋,果然就是木峰留下的那个,心中怦怦乱跳,没想到在这秘室中竟然会再次见到这个袋子,而且听他们所讲,这乾坤袋应该大有来历,不知道“巫鹤之精”是什么东西,压下心中乱跳,凝神细听。“真的是传说中的巫鹤之精?”白展颇有些兴奋地接过袋子,仔细打量一番,又问道,“怎么还不打开?”

楚惊一滞道:“属下无能,这乾坤袋虽然在手,可是里面第二道血咒仍未解开,只好原样拿回。”

白展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半晌道:“不怪你,无极大师也不能解开,可见这血咒不只是道术那么简单。”

楚惊连忙道:“无极大师说,这乾坤袋里面的第二道血咒,是一种很特别的封印,需用特殊的血作引,才能解得开。”“特殊的血?”白展疑道。

“是,他说启血咒时,不能用人类的血,需用其他血作引,至于是什么血,属下当时也想追问,但无极大师说乾坤袋是楚国之物,他只能言尽于此,不肯再多讲一句。”

白展点头道:“楚国的东西,惠国的修道者自然不愿多插手。”

北渊见白展将袋子就要收回怀去,心忖这样一个大好机会就在眼前,错过未免太可惜。

更何况自己便是由于这个乾坤袋造成人生第一次失败,心中总是有些不快,便上前道:“父亲,不如将乾坤袋交给我去试试!用特殊的血作引,或许是用某些神兽的血,便可解开乾坤袋!”“胡闹!”白展见白里向他讨要乾坤袋,微怒道,“你一无武技,二无头脑,这乾坤袋到你手里,迟早被你弄丢!还敢伸手来要!”

北渊被他呼喝得吓了一跳,心想这白里在他父亲心中,原来竟是这般的没地位。他北渊从小在旋月宫长大,还从没有人这样奚落过他,不禁暗暗苦笑——只要扮成白里,便没有好日子过。

一旁的楚惊见此,却上前请求道:“门主,少爷难得想要替门主分忧解难,就请门主给少爷一次立功的机会吧!少爷想的办法可以一试,用一些神兽的血,或许真的可以解开第二道血咒。“如果门主担心少爷将乾坤袋弄丢弄坏,属下答应,定会不离少爷寸步,若乾坤袋有任何遗失,门主拿我问罪就是,还请门主给少爷一次机会。”

北渊没想到这楚惊会替他说好话,听他言词极为诚恳,竟不像是在说谎,心想白里这样卑鄙的人,竟会有这样的手下,未免可惜了。又想到拿到乾坤袋的代价,是楚惊寸步不离开他,真是平添苦恼。“楚惊,你不必为他说好话,”白展话虽这样说,怒容却略略转好,“这些年要不是你在身边护主,这不肖子还不知要闯出多少祸来。这次要不是他跟烟烟胡闹,根本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北渊见白展迁怒于“今天的事”,那一定是在说岩浆地发生的事了,有心想知道一些原因,但又唯恐说错话,便含糊道:“父亲,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住口!”白展打断他,“跟你说过多少遍,纪烟烟你要娶,随便你。但你怎么能任由著她的性子来,私自到地牢中问刑?我们这件事本是瞒著大师私下行动,现在这惠国杀手是否是臻人还没弄清,就成了尸体皆无,眼看一个大好机会又白白错过。”“臻……臻人?”北渊闻言大吃一惊,原来他们捉住自己,是怀疑自己是臻人!冷汗顿时汩汩冒出。

白展正训得兴起,并没料到白里脸色微变,是由于北渊心中震惊所致,还以为他自己羞愧。

更是训斥道:“如果那个惠国杀手真的是个臻人,我们取得溟狼剑,完全可以以奉上活的臻人为由,见上惠王一面,当庭斩杀惠王,到时候,大陆各国必会对大楚国俯首称臣,白家荣耀,必将代代荣光。“结果现在呢?人质没有,溟狼剑消融,大师年岁已高,再想重炼溟狼剑,谈何容易?你这孽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展这一番话,皆是以斩杀惠王为目标,更是大大出乎北渊的意料!

为什么他们也要斩杀惠王?又为什么说,杀了惠王,其他各国便对大楚国俯首称臣?重炼溟狼剑,又跟杀惠王有什么关系?

种种疑问在心里围绕,但这些疑问倒应该放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是臻人一事,绝不可让任何人起疑,否则,待恢复原身,遭到黑隐的追杀倒在其次,传言出去,若到了惠王耳里,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北渊当即说道:“父亲,这个惠国杀手,未必是臻人罢!”

白展和楚惊闻言均抬头看他,北渊继续道:“臻人是惠王最忌讳的人,这已是人人皆知的事,一旦被发现,便会斩无赦,怎么可能成为惠王的杀手?再者,就算惠王不知情,容留了这个臻人,面对国破家亡,臻人怎么可能还替惠王做事?”

白展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北渊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他有些疑问,不禁手心里满是冷汗,暗自猜想是否这句话与白里以前说的话有互相矛盾之处。

白展道:“楚惊。”

楚惊立即道:“大师当时确实提到‘臻人’两字。但……少爷的推断也极为合理。”

白展沉吟半晌,道:“若这人并不是臻人,我们也没必要弄得如此兴师动众,一个惠国杀手,死了就死吧!只是我们瞒著大师捉人,已是不妥……白里,乾坤袋一事,你们切莫让大师知道。”

他将海王兽皮的袋子递到“白里”手中,“乾坤袋要仔细收好,小心别弄丢了。你们回去休息,探查出什么结果来,通知给我。”“是。”北渊伸手接过乾坤袋,压下内心的惊喜,将它收入怀中。

白展又道:“楚惊,你先出去,我有话对白里说。”

楚惊施礼告退,屋内仅留“父子”二人。

白展从暗室的角柜里,拿出一个玲珑瓷盒,放到竹几上打开,里面是两枚青丝小丸。

北渊见白展摸了摸他的脉,微微摇头,脸上竟有一副凄苦神情,心中不禁大为惊讶。

白展捏起一枚小丸,注视了一会儿,又放进盒子里,将瓷盒交到他手中。“里儿,你身上的奇经八脉先天阻塞,不能习武,为父知道你的痛苦。这两枚仙丹传说是从恒海最深之处得来提炼而成,对身体有大补,你拿回去试试,虽然仅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要放弃。”

北渊见白展竟然有爱子情深的一面,一时颇为意动,不由得忆起了青田村的爹爹席泽。

只是温情的一幕还没有开始回想,村中惊变一事立时浮上脑海,一个激灵立即警醒,默然接过小盒,转身出了书房。



第三集 溟狼宝剑 第四章 树精

出了书房,北渊暗呼口气,见楚惊等在一旁,果然要寸步不离自己,心中不免麻烦,面容一冷道:“你先去做别的事,我要去冰室拜访大师。”

楚惊好似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一般,低头执著道:“从现在起,属下不离少爷左右。少爷要去大师的冰室,属下就跟随少爷前去。”“好得很。”北渊嘴上虽这样说,在心里却暗骂,又道:“我改主意了,要先去烟烟那里,你想来也跟来吧!”

楚惊见“白里”果真转向纪烟烟房屋方向,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纪烟烟正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摆弄著自己失而复得的幻羽弓箭,午后的阳光射在漆黑油亮的黑色羽箭上,她的目光却已经穿过羽箭,凝望向很远很远地方,连白里和楚惊走进院子里,也仿佛视而不见。

楚惊低咳一声,以示来人。

樱女从屋中出来,她正焦心似火地等待,见白里来了,对她目光示意,一颗心总算是落地。

北渊在门口看著纪烟烟,见这位曾经分外活跃的少女,此时一副失魂落魄的落寞模样,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烟烟,待在屋子里太烦闷,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老树精?”

纪烟烟并没回话,见他来了,神情依旧极为冷淡,并不因白里为她寻回幻羽弓而表示丝毫的谢意。

倒是樱女听到北渊的声音分外不自在——毕竟还是白里的声音,他一开口,让她差点以为这人确实是白里,而不是自己的少主人。“纪小姐,我家少爷在跟你讲话。”楚惊怕白里尴尬,在一旁不知好歹的说了一句。

纪烟烟斜睨了楚惊一眼,拭了拭手中黑羽箭,忽地提起幻羽弓,搭箭上弦,竟然对准门口的“白里”。

不但北渊吃了一惊,便连樱女也是冷汗一身。这个小丫头,不会要对北渊射上一箭吧!要知他现在是白里的身体,如何躲得过这一箭?

一道黑影就在这时闪电般到了纪烟烟身旁,毫无声息地捏住了纪烟烟持弓的手腕。“啊……好痛!放手啊!”

少女气恼得大叫,握箭的右手一松,黑羽箭顿时落地。

樱女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暗叹这个忠实的护卫将危险解除,上前一把将他推搡到一旁:“你要做什么?”

北渊见楚惊身手如此飞快,堪比旋月宫的“月影”第三重,心中暗暗点头。

可此时他扮演的角色是白里,戏还要演下去,几步上前,“啪!啪!”

两记耳光,重重扫到年轻人脸上:“放肆!烟烟跟我是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

楚惊仿佛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错愕,甚至连手都没有去摸一下肿胀的脸,只垂手立在一旁。

纪烟烟一旁冷眼观看,从地上拾起黑羽箭,道:“我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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