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个?要清秋搬到哪里去?”她恨不能说道,你要是不要,就给我吧。
“全部熔了!”
上官凛的话让董清秋吓了一跳,“熔了?!不会吧?”
眼看着上官凛那德性,董清秋再下意识地往后边打开的几口大箱子看去,满箱子金灿灿的,也都是一样的鎏金“欢喜佛”,董清秋心里头那个口水流的,一想到上官凛说把这些好东西都熔了,就觉得可惜。
董清秋走过去,当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太监面前,抱起一尊男女交融的佛像,走到上官凛跟前,对上官凛道:“皇上,这个的确是欢喜佛。传说有个名叫毗那夜迦的国王崇尚婆罗门教,凶残成性,专好杀戮。于是佛祖就派观世音菩萨去降服他,教化他,可是观世音菩萨用尽了一切手段都不能把毗那夜迦降服,最后观世音化身成一个美女,与毗那夜迦发生了肉体关系,在观世音化作美女地怀抱里,毗那夜迦终于顿悟,知道了什么是爱,化解了心里头一切的怨恶,最后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呢。”
“真是可笑,一个国王凶残成性,观世音化成美女就能让他洗心革面?这不过是世人为了给自己贪恋肉欲所寻的借口。”上官凛不以为然道。
“不是啊,皇上。”董清秋努力纠正上官凛的观点道,“佛教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没尝试过色又怎么知道空?倘若连男女之爱都没有试过就一口否定,那和赵括纸上谈兵有什么区别?那毗那夜迦便是在男女极乐融为一体的时候,才顿悟的嘛。”董清秋看不到上官凛僵硬的脸色背后的真实表情,否则一定会闭上自己的嘴巴。
可是董清秋此时却滔滔不绝。“皇上看这尊佛像,明妃和明王交融地时候,抱着明王的腰。一只足缠绕其间,另一只却是脚尖点地,此乃大乐的形式。其实,这明王妃的男女交欢,是亲证女子彼岸智慧‘般若’与男子‘方便’融为一体达到极乐涅磐境界的。欢喜佛的本意就是想告诉世人,男女之间的和谐之道。毗那夜迦原本凶残成性,修炼此道之后。立地成佛,不是也教化世人回头是岸吗?……”
“皇上,您瞧这欢喜佛既精致又能教化人,这样的好东西还是留着吧。”董清秋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让上官凛一句话就把这么多值钱东西化为灰烬。
上官凛对于董清秋很是无语,尽管能耐着性子听她把这些东西听完,却也不正面回答她的提问,只是冷冷说道,“你知道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听不出到底是赞叹还是批评。
董清秋嘻嘻一笑。“好歹我也是轩辕先生地传人嘛,不博闻广见怎么行?”
上官凛扫了一眼董清秋。他倒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只是越看越不觉得眼前这人是轩辕季的徒弟。怎么瞧怎么就不对劲。
董清秋这时候正手里头摩挲着那欢喜佛。摸着欢喜佛那温润的胳膊,董清秋用一种无比惊叹道:“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居然能把肌肤地感觉做得这么逼真!天呐,太强大了!”
董清秋这模样都被上官凛冷眼收于眼底,只是此时的他不是惊叹于董清秋看到黄金便兴奋的俗不可耐,而是不知为何想到了刚才老太监所说的男女区别。
他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还堆在自己面前的裸女佛像,再看眼下的董清秋,美目顾盼,神采飞扬,本来精神恹恹的,此刻竟然完全像换了一个人,即使屋子里头光线不够强,却还是能看到董清秋地两颊有着淡淡的红晕。
上官凛无意识地看了看佛像,那女子满目含羞,羞怯里头有着一股淡淡的喜悦和渴望,怎么瞧这神情和董清秋都有点相似。不对,不是神情相似,而是……感觉。
是的,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玉指素臂,就拿面相来说,尽管董清秋眉阔鬓宽,比之佛像有了分明的棱角,可整个脸瞧去还是柔美偏多,加上肤色红润晶莹,原来只不过觉得董清秋在男人当中属于另类,可是今天瞧着,只觉得董清秋与这佛像,不,是女子,有不少共同之处。
上官凛盯着董清秋好半晌,他从来没有如今天这样细致地盯着一个人看,或者说即使他盯着别人,脑子里头想着的也绝不可能像今天这么简单,简单到在想董清秋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
这个念头在上官凛脑子里头划过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每日思量人心底想些什么,盘算着什么,常常是算无遗策,可今天居然会用自己的脑子来思量这么一件可笑的事情。
董清秋像不像男人?命题看似无稽,却让上官凛越看越迷惑,越瞧越觉得蹊跷。只是倘若董清秋不是男人,那又会是什么?
在上官凛心里头,这样一个命题竟然让他无从着手。
冬日里头董清秋包地严严实实的,自然显露不出什么婀娜地曲线,可是上官凛仔细一回想,印象中地董清秋纤瘦细足,原先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今日想来却是格外地别扭。
再一回忆,那日与董清秋在床帏间咫尺相隔,只顾着紧张,现在想来,董清秋的身上似乎有着一股淡淡地幽香,那香味和明月松等风流公子哥的熏香似乎不大相同。就像……像是体香?
体香?男人身上会有什么体香?
上官凛这一想,直觉得自己脑门一热,身子恨不能抖一抖。
卷六第十二章雪上加霜
董清秋不知道上官凛心里头的这些念头,但光是被他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的目光只要在别人身上停留一会儿,就能让人如芒在背。更何况盯着董清秋盯了那么久,能不被他吓出一身冷汗才怪。
“皇上要执意熔毁,清秋也没什么意…见…的……”董清秋眼见得上官凛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头直觉得发毛,想要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是上官凛却还是一动不动。
董清秋心想,糟了!上官凛把这么多欢喜佛放在屋子里头,这不就跟现代的那些男人们对着电脑里头的美女图片或者AV一样吗?自己这样闯进来当着皇上的面跟他说他面前选的这个女优有多么多么地好,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她正要跟上官凛说,您继续,我先走了,转念一想,不对啊,是上官凛把自己叫进来的。那他在看这些东西的时候,把自己叫进来做什么?
董清秋迎着上官凛那目光,忽然之间恍悟了,上官凛似乎在这方面有缺陷。(应该有吧,要不然怎么会一年之间只和江妃那个什么一两次?)所以想靠这些东西来刺激一下自己,找到感觉。可是满屋子都是阉人,他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评价,于是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他所信赖的轩辕季的徒儿,找自己商量商量。男人嘛,聚在一起谈论女人是很正常地事情。怪只怪自己一进来就光注意欢喜佛是纯金打造的。反而让上官凛不知如何开口了。
是了,定然是如此。
董清秋于是又换作了一副笑脸,对上官凛说道,“皇上,其实收藏欢喜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不知道在民间的时候,一般大户人家里头都藏着不少春宫图呢,还有许多那方面的书。像唐代的什么《游仙窟》啊,后来的《肉蒲团》(完了,这时候还没有肉蒲团出来吧。)等等,很多书都是讲的闺房密事。没钱的小户人家里头。就竹些类似的荷包,那也都一个个栩栩如生。不过总得说来,都没有欢喜佛这样地直观,尤其还是能把这东西做的这么逼真,真是叹为观止啊!”董清秋努力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同上官凛评议,当然,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她一卖保健品的,卖过滋阴壮阳保健品的人再直观地都能说出来,这点算什么。
上官凛本来还在思索董清秋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猛地听到董清秋这样一番言论。不由目瞪口呆。这董清秋应该是个男人吧,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十分猥琐的男人。
董清秋瞧着上官凛半晌没吭声。心想莫非是自己声音太大了,当着后边这么多太监,让他不好意思?她轻轻唤了一声,“皇上?要不让他们都先出去了?”
上官凛回过神来,勉强支配着自己出声道:“董卿不是不能人道么,知道……知道这么详细。”
董清秋一愣,猛地记起当初拒绝舒华公主的时候曾经说过自己不能人道。没想到上官凛记得这么清楚。
咦?不对啊,上官凛记得这么清楚干啥?难道……难道说?
是了!一定是上官凛自己也不能人道,所以对自己也不能记得特别清楚,一定是这样!如果不是有功能障碍,怎么会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一个也不动呢?他自己一定是想要通过一些方式来刺激自己,比如看欢喜佛?
“不能人道也可以知道很多啊。”董清秋语重心长地低声说道,“而且其实就算有功能障碍,只要治疗得当,一样能够恢复正常的。皇上。通过一些感官的刺激确实能够有点效用,当然。最重要的是从心理上改变。如果配合一些药物治疗地话,效果会非常好。呵呵,这个我打包票!”她恨不能把自己原来卖的保健品一一推荐。
可是上官凛听了半晌才猛地觉悟过来,什么功能障碍,什么恢复正常?这是在说朕?
他心底一沉,恨不能跳起来把董清秋的嘴巴给捂住,这男人嘴巴怎么这么可恶?!“行了!”
上官凛奋力这一喝斥,在董清秋听来也不过是沙哑地一声无病呻吟。
她看着上官凛那张脸,心想莫非是他特别严重?严重到吃过不少药就是实,即使不能有疗效,还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弥补不足的。“这个,皇上要听不?我跟你交流一下?”
“董清秋!”上官凛气得差点岔不过气来。这人到底是不是轩辕季的徒弟啊?成日里头都是些什么污七八糟的东西在脑袋里头。居然说朕不举!尽管那天夜里头是那什么,可那是他不愿意!
董清秋看了上官凛一眼,实在不懂上官凛的心思,莫非是他还是不好意思承认。她掉转头对那些太监说道:“你们先出去罢。”
只是那些太监一动不动,董清秋心想这帮太监怎么这么不识趣,只好自己委屈一下走到上官凛地跟前同他耳语“教导”算了,她对教导人买她的保健品最有耐性!
“皇上,这个没什么的。清秋不就是这样么?”董清秋往御案后走去,正要对上官凛耳语,话还没有说完,董清秋的目光就定格在御案之下,她看见了一命呜呼的老太监,浑身一颤,话顿时被自己噎了回去,转而问道,“啊?!这个……是?”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完全没有意料到会突然间看到一具尸体。下意识地就一把揪住上官凛的龙袍,差点没扯一块下去。
上官凛听到董清秋那一声尖利的叫唤,显然是吓着了。上官凛听到这一声怪异的叫喊,心里头却总算是出了一口气,暗爽不已。
董清秋惊魂不定,手揪着上官凛的龙袍,死扯着不放,上官凛想要把她地手给拂掉却也不能。
“这……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董清秋的意识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她也不是没见过尸体,只是猛一眼瞧见吓了一跳。
“是明月松派来想要救你出宫去的。”上官凛见董清秋不再提那些污七八糟地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成心要让董清秋难堪道,“明相真是有心。生怕你在朕这里委屈了。”
董清秋听到明月松这三个字,本来就已经有些苍白的脸顿时又抹上了冰霜,寒气透入了自己地心里头,“哦。”
她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揪住上官凛衣袖的手也松开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一样。董清秋不愿去想起明月松,这么几天来,她什么都没有想,可是明月松还是要闯入她的生活。
上官凛在旁边看着董清秋阴沉沉的脸,蹙眉咬唇,红唇都被他咬地发白了,只是这模样不知为何会让他心里头生出“楚楚可怜”这几个字来。
“明相看来不把董卿带走,是心有不甘啊。”上官凛不依不饶地说着,想要看董清秋脸上会有什么更复杂的表情。
董清秋的脸雪上加霜,“皇上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么?”
“董卿难道不在意吗?”上官凛脑子里头浮现起那夜看到明月松亲吻董清秋的一幕,今日里想起不觉得恶心,但心里头却更加别扭。为什么别扭?他不知道。
“清秋已经告诉过皇上,他是他,我是我,我为何要在意。”董清秋嘴硬的语气倒也被上官凛听出端倪。
他扫了董清秋一眼,却不戳穿她的心思,“如此甚好。将来朕若是动了明相,董卿可莫要怪朕!”
“与我何干!”董清秋带着些愠怒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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