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机,把对方讲的每句话都录下音来。乔吉奥还是个拍快相的能手,凡是他有机会经手的重要计划、文件和蓝图,他都能利用仅有的一点儿时间拍成微型菲林。安琪娜利用自己的美貌迷惑乔吉奥,从他身上得到克格勃总部想知道的情报,而乔吉奥本人也愿意为他自己漂亮的妻子服务。
安琪娜的外号是“女沙皇”,她手下所有的特工都这样称呼她。她将所有获得的情报、录音和微型菲林,通过特别的方法送返莫斯科的克格勃总部,她不只有她丈夫供给的情报,她情报的来源五花八门、手下的特工们活动在意大利、希腊、塞浦路斯、索马里兰、摩洛哥、西班牙、葡萄牙、瑞士、英国、北欧各国和西欧、非洲等许多国家和地区。她递送情报的方法也是多种多样的,除了专人专递外,还用高速度、高周波电讯密码拍发,使用隐形墨水写信、将微型菲林贴在邮票后面,或者安装在最无法引人注意的容器中传送。
“秘密信箱”也是传递情报的重要手段之一,安琪娜选择“秘密信箱”的地点相当高明,她收信地点一处是土伦动物公园内,一处是在意大利王塚附近;有时选在瑞士幽静的风景区,有时则是在都市最热闹的中心,这些地点隐蔽得那样完美,竟没有人发现过它们,甚至专门去检查也不容易被识穿。在土伦的华伦亭公园有座“中世纪村”,竟也被安琪娜用作传送菲林的一个地点。
1956年,也就是安琪娜建立意大利间谍网两年之后,她的丈夫乔吉奥开始引起了意大利安全人员的注意,因为他同一个苏联军官会过面,而这次会面却被意大利安全机关监视到,从而引起了意大利方面的怀疑。不过安琪娜很快接到了潜伏在意大利安全机关内线的通知,知道乔吉奥出现了危险。于是,在这之后,安琪娜再也没让乔吉奥同那个苏联军官见面,也停止同一切可能引起怀疑的人物会面。意大利安全人员对乔吉奥监视了几个月,始终没有挖出他活动的真相,于是就撤消了对他的监视。他们暂时满足于认为乔吉奥同那苏联军官的见面只是偶然的交往,是无害处的,因为乔吉奥是个著名的跳伞专家,很多盟国的军官都慕名同这位被称为意大利最高级别的跳伞运动家交往。
在以后的7年中,安琪娜、她的丈夫和她手下的特务,都没有引起怀疑,重要的战略性秘密情报一直源源不断地被送往克格勃总部。与此同时,一个波及面遍及欧洲的国际性间谍网也建设得更加严密。
除了上述的“女沙皇”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性间谍”——丽达·艾律特。
丽达原名叫艾斯菲尔·格利林里叶芙娜·尤里娜。她在1943年被选中培养为特工,经过一系列训练后,1945年进入特工城加茨拿。从她进入特工学校的第一天起,改名为丽达·艾律特,编号为:A450110/215G。丽达·艾律特这个身份,是经过克格勃总部反复核对的,认为是“绝对安全”的,以后她就以这个假身份到国外从事谍报工作。
在加茨拿特工城,她被训练成一个有真才实艺的马戏班高空走钢丝的女艺员。让她成为女艺员是有原因的,她的父母都是马戏团的杂技演员,她对马戏团的工作与生活早已十分熟悉了。丽达除了花很多时间来练艺外,还要接受各种常规的训练,但她都以最高分数的成绩毕业。
经过10年的特工训练,丽达以极好的成绩通过了最后的考试,几天后,输送部门就把她送往澳洲。
当然,她不是从正途入境的,而是偷渡进入澳洲。1955年10月她在澳洲登陆后,在阿德莱德逗留了8天,以便习惯、适应环境,然后就到默尔本去。
她到达墨尔本后,就在一间专门租赁给艺员居住的声誉很好的招待所住了下来,以这个地方的地址作为临时通讯地址。经过一周熟悉墨尔本的环境后,她找到了一个介绍职业的经纪人,开始她的“求职活动”。这个经红人安排丽达作了一次演出,立即被她的演技所感动。于是他们很快签定了合同。
丽达超群的演技,很快就出了名,她开始到墨尔本、悉尼、堪培拉以及澳大利亚等各大城市进行了演出,结果都非常地成功,这使她的名气大增。
此时,丽达认为自己已经站稳脚跟了,就开始进行她的特工活动。作为加茨拿的最好学生、克格勃的一个高级特务,她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就组织起了一个秘密间谍网,用她那具小型的收发报机,以超速的电讯拍发密码,还使用微粒菲林,寄出了大量的情报,这些微粒菲林包括她设法偷到的绝密文件和她同克格勃总部的通讯联系。
在她很广泛的间谍活动当中,她集中主要力量用于刺探核子研究和最高绝密情报。她凭着自己的天赋作为本钱,很快就使男子心醉神迷,在经纪人和皮条客的帮助下,她很容易就同澳大利亚政府的官员和重要人物搭上关系,这些人都是对伍密拉基地和核子研究中心十分熟悉的人物,其中甚至有一些人掌握第一手资料。
但是,如果她使用普通的套取秘密情报的方法,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任何收获的。因为从事机密研究的官员限于职责的约束和规定,都具备很高的警惕性,倘若一开口谈到伍密拉基地或核子研究中心,他们就会马上警觉起来,对这些一字不提、守口如瓶,所以丽达另外用了一种超乎常规的办法来套取有价值的情报。
丽达以她的天生丽质,很容易地就能把男人们吸引住,在经过一段时间熟悉情况之后,她就招呼男人们到俱乐部跟她喝酒,大多把他们灌得半醉之后勾引他们跟她一块儿回到她的寓所去,这样的要求一般男人们是很难拒绝的。因为他们难以抵制丽达所具有的巨大诱惑力。
到了寓所,她就请她的客人再尽情地喝一杯酒,在这酒中,她下了一种药物,很快就使他暂时失去了意志力,接着她就对那男子使用催眠术,暗示要他向上级汇报工作,她提的问题技艺性极高,那人便会很自然地当她是顶头上司,一五一十地报告自己的工作,而录音机在这个时候就派上极有价值的用途了。这种方式最重要的是:在被催眠者清醒过来之前,她要命令他,在醒来时忘记他曾经讲过的一切,只记得他们在一起饮酒作乐……另外,还有一种选择性的方法,那就是如果那个人所饮食的药物份量适宜,立刻就会生效,可以给他注射讲真话的药针,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会产生出人意外的效果。
丽达除了使用催眠术来搜集情报外,还利用其他的方法来收集机密资料,可以说手段千变万化、五花八门。
丽达在澳大利亚一共活动了5年,给克格勃提供了很多重要的情报,但却没有引起任何怀疑,而那些达官贵人,依然如醉如狂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前苏联在发展人造卫星、洲际导弹等尖端科学方面,确实令人瞠目,但是对民用品的研制则漠不关心,要人无人要钱无钱,大大落后于西欧。为此前苏联政府作出了一个不花钱又不费力的选择,利用间谍把所需要的技术搞到手,这就是“俄国人经商”的诀窍。
下面我们介绍一个克格勃利用女“性间谍”窃取工业情报的事。
秋天的莫斯科郊外。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正等着谁。一眼即可看出他是个东南亚人。一会儿,一个美貌的苏联女子来到他的跟前,笑容可掬地说:“我来晚了,对不起!”男子也微笑着站起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人并排地走着。
“哎,娜达莎,咱们今天到哪儿去!”
“奥丹塔拉,今天有人想和你约会。”
印度尼西亚人奥丹塔拉从万隆大学毕业后,于1958年到莫斯科的门捷列夫大学留学。对这个来自东南亚的留学生来说,不但要常常忍受莫斯科冬天的严寒,还要经受孤独的袭击,他总是怀念遥远故乡的未婚妻。
奥丹塔拉就在这种阴郁的气氛中学习。一天,挨着他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美丽的苏联女学生,她就是娜达莎。她向奥丹塔拉询问印尼的各种情况。课后,他俩在校内的咖啡店喝咖啡,谈笑风生。奥丹塔拉感到这是他来莫斯科后最美好的时刻,而且,娜达莎还约定和他再次见面。
一次次的幽会使奥丹塔拉对故乡的未婚妻的印象越来越淡薄了。娜达莎的白嫩皮肤越来越萦绕在他的脑际。一天奥丹塔拉进入娜达莎的卧室,终于和她共枕同眠了。从此以后,奥丹塔拉身边没有娜达莎,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似的。那么,今天的约会……
娜达莎把奥丹塔拉领进一家酒馆,给奥丹塔拉介绍一个人:
“喂,奥丹塔拉,这是我的朋友尼古拉斯·郎佐夫,他在文化部工作,对印尼的文化很有兴趣,我谈到你的时候,他请我一定把你介绍给他。”
“我是尼古拉斯·朗佐夫。关于您的情况,娜达莎常常跟我谈起。莫斯科的冬天对您来说很不好过吧……”
当然,三人边吃饭边聊天。饭后,朗佐夫付了钱,就和他们告别了。此后,郎佐夫经常拜访奥丹塔拉,又是馈赠礼品,又是美餐招待。
一天,郎佐夫在大剧院后面的旅馆里给奥丹塔拉介绍了一个人,这个人单刀直入地说:“我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的。奥丹塔拉先生,听说你回国后还要去日本当化学工业的实习生。如果这样,希望你能为我们搜集日本化学工业方面的情报。当然,是有报酬的,数目很可观,给我们干吧。”奥丹塔拉大吃一惊,脸色铁青说:“我不想当特务,请不要把我拖到这种勾当中……”
克格勃的人立刻严肃起来,紧盯着奥丹塔拉的眼睛说:“奥丹塔拉先生,你和那个叫娜达莎的女学生打得火热吧,听说是个大美人呢,多么令人羡慕啊!前几天晚上,她还在你的宿舍里过夜。啊,还有,一星期前也过夜了吧,对不起!好啦,先别管这些。不过你在家乡可有未婚妻呀!怎么样?要是她知道了你和娜达莎的关系……那你可就回不去家乡啦,而且一旦激怒了她的爸爸,你可要失业的,你看……”
“可是,我对特务这种肮脏的勾当……”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奥丹塔拉先生,不必想得那么复杂嘛!你到日本照指示办就是了。你可以得到大笔酬金,在日本的生活也令你十分舒服……你懂吗?为了慎重起见,你给我们写个保证书吧。”
在克格勃特务的强拉硬劝之下,奥丹塔拉终于屈服了。他写了与苏联进行合作的保证书,事到如今,他脑子里产生了疑问:我和娜达莎的关系怎么会露馅,让克格勃特务知道了呢?他的并不笨拙的头脑马上闪出了娜达莎3个字。
想到这里,奥丹塔拉非常恼怒,他冲进娜达莎的卧室,可是房间里早已空无一物了。此后,在大学校园里再也没有见到娜达莎的影子出现过。原来,娜达莎是克格勃专门勾引男子的“性间谍”。
奥丹塔拉于1963年留学期满后回到祖国。接着,便开始准备第二年赴日本实习。苏联大使馆的人经常访问他。赴日本之前,他接到了克格勃的指示:“在日本,第一次接头的方法是星期二晚7点拿着《生活》杂志去池袋的丸井支店,对从迎面来的男子说‘我叫鲁利斯’。”
1964年1月,奥丹塔拉到达日本,他很快按照指示接了头,苏联驻日通商代表处的塞多夫和他联系,以后他就成了塞多夫手下的特工。8月前,他在新宿的日本学校就读,后来到越信化学聚合公司的东京工厂当实习生,1965年1月,当上了橡胶制品检查协会关系检查所的实习生。不久,在协同化学公司当职员,又在化学专业图书公司“友光”当职员,这期间,他窃取了越信化学聚合公司的塑料成型法的专利情报和协同化学公司的聚氯乙烯的合成表。
塞多夫回国后,奥丹塔拉的接头人改为苏联驻日通商代表处的索洛维约夫。每月在旅馆或酒馆接头一两次。奥丹塔拉装作读英文报纸的样子,把里面夹着情报资料的报纸一起递过去。酬金每月三四万日元,接头六十来次,共获酬195万日元。
但是,日本治安当局早就注意到他。1967年12月,苏联通商代表处的轿车在U字型转弯的高速公路口上,违章驾驶进入高速公路。当时,轿车已被警视厅的车子紧紧盯梢。当这部轿车开进九段的“光明馆店”一层的酒馆时,一个东南亚人乘出租汽车来到大门口。苏联通商代表处轿车里的人是索洛维约夫。索洛维约夫和那个东南亚人在酒馆的桌子前就坐,随后从桌子底下把钱交给了那个东南亚人。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警视厅外事课工作人员的眼睛。那个东南亚人匆匆和索洛维约夫分手后,立即被跟踪了,终于查明,他就是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