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碗口粗的橡木就需要几十年,即使是成才以后,能取料做球杆使用的也寥寥可数。又因为泰国举国好佛,有人把橡树种植在寺院内或者是寺院的周围,祈求依靠佛祖的神力使得橡树生长加快,所以生长在佛教寺院边的橡木又被称作圣橡树,从种植的那天开始就被人们认为赋予了神力,受到佛祖庇佑。用这种圣橡树取料做成的球杆更加弥足珍贵。使用这种圣橡木做成的球杆的球手一项被视作佛祖的使者。
郝冲的这根球杆就是以寺院中的圣橡木制作而成,至于郝冲如何会得到了这根球杆,其中还有诸多的故事。
郝冲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将杆擦了擦,仔细的组装完毕。又用布擦了擦。整条球杆的三分之二是金黄的颜色,杆的下部成深红色。杆的表面光洁如玉。那是郝冲经常用心打磨,保养得结果。多年来,这只球杆就好像他的一条胳膊。如果稍有一点损伤,他的心里面就会疼。
郝奇看着郝冲的一系列动作,等他结束的时候走过去低声对他说,这个花猫只打花球。
郝冲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最关心自己,好心过来如此提醒,虽然有违规矩,但是还是心领神会,把头转向桌面。
花猫指着桌面,说:“这是刚才我打剩下的,要不要重新摆球!”
郝奇看着桌面,淡淡的说:“不用了,这样来吧。该谁打?”
花猫说:“我打,花球。”
郝冲心想刚才郝奇说的果然没错。花猫爱打花球。这是他特殊的爱好。也可以说就是他作为球手的标志。不过这种追求个性化的人,他追求的目标,正是他最大的缺点。也就是他的命门,知道了一个人的缺点命门之后,击败他就易如反掌。
蛤蟆说:“花猫要是不打花球还叫花猫吗?”
圈儿说:“纯属个人爱好!”
饺子说:“弱,弱点!”
花猫看到了郝冲来者不善,知道他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便集中精神对待。
小光坐在了郝奇的旁边,拿烟给他,眨眨小眼睛,嘻嘻的说:“没想到他是你弟弟,真是猫生九子,各有不同,你要是打球有他的一半好就好了。”
郝奇点着烟,抽着,没有理他。小光舔着脸说:“得了,听我说你弟弟比比你强,生气啦!哈哈!人生除死无大事,你要学会坚强啊,最多借给你穿的裤衩不用还了。”
郝奇看着他,无论什么场合有他在身边,自己再也生不起气了。说:“算啦,算啦,你就是一马桶,我看见你我就想撒尿。厕所在哪呢?”小光用手一指。郝奇走了过去。
这里的厕所设计是这样的,开始只是一个门,进了这个门之后,才分成了男女两个门,里面飘散着一股清洁剂的味道,说不上好闻。
郝奇解决完出来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个女孩,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他模糊的打量一下,她二十上下的年纪,发型有些特别,额前的头发齐眉,脑后的头发过颈,显得干净利索,粗粗的眉毛,单眼皮大眼睛,白皙的皮肤。虽然裹着羽绒服,也可以看出来身材很瘦,浑身充满了英气。
她有着男人没有的柔美,有着女人没有的潇洒,她正在看着自己。
大约过了五秒钟,郝奇才意识到是自己出丑了。
郝奇上厕所的习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解完手后,在里面就将衣服整理整齐。可是郝奇是解完手后,出了门,一边往外走一边系裤腰带。
此时郝奇还没有把腰带系上!
郝奇赶忙跑回了男厕,整理好之后,又等了几分钟才出来。
哪知道,那个女孩子还在门口。好像专门等着看自己的窘相!
郝奇低下头,不去看她,慢慢的向外走,谁知道脚底下竟然一滑,先是整个人飘到空中,然后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他低头一看,不知道是谁在地上洒了一滩酒,自己正好摔在了上面。
郝奇倒在地上就想:自己摔倒的这一下,那个看自己热闹的女孩子可能会放声大笑了。他是这么想着,可是没有听见那个女孩子的笑声。
郝奇抬头看去,那个女孩子依然是满脸的英气看着自己,却伸出了一只手。
郝奇在被她拉起的同时,才感到屁股疼得要命,很可能摔成了八瓣。
郝奇站起身来,没有说话。他认为这个女孩子虽然帮了自己,可是自己的摔倒多少都和她有些关系。
他边朝着小光那边走边想:这个长着粗眉毛的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他也忽然悟出个道理,事情无论愉快和尴尬都将会使人难忘!
第五章 夺花
大约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夜,有两个穿着脏背心男孩子,满脸稚气的坐在野地里,迎着拂面凉爽的清风,吃着偷来的黄瓜,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小的说:“哥,你长大以后要干什么?”
大的说:“我?我不知道,你呢?”
小的指着天空说:“我想像我爸爸一样,做一个球手,四处流浪。就像太阳一样明亮。”
大的说:“那好我就做九大行星,永远在你的身边,永远的支持你。”
记忆的碎片在郝奇的脑中闪过,那些碎片的棱角划得他的脑袋有些疼,他努力的清醒过来,重新坐在了小光旁边。看着碧绿的桌面,看着打球的郝冲。他要看清楚一些,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一些终究也会变成记忆。
郝奇发现郝冲正要新开一局。就问小光:“上局谁赢了?”
小光说:“当然是花猫,一般的情况下,他只要得到打花球的机会,基本上就可以一杆清台。”
小光说到这里,站起身来,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花猫。并说:“花猫哥,刚才那局是我开的,算我输,这是我输得钱。”
花猫看着,想笑,他心想这个小光还真是有趣,知道愿赌服输的道理,打球的技术不怎么样,人却还算明白。钱不分多少,最重要的是做人要一言九鼎,如果自己不接,弄不好这小子会生气,会以为自己不给他面子,所以也就把钱接了。
这边郝冲身子一挺,仿佛要冲出去。这是他开球的习惯动作。同时他那根泰国产的球杆也一同击中白球,白色的母球奔出,如同一颗圆形的子弹将三角形的靶子打爆,众球四散而逃,其中一颗花球应声入袋。郝冲看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
现在郝冲首先抢到了花球,自己的利剑已经指向了花猫的命门。他一定要趁着大好的机会一杆清台,想着又打进一颗花球。
蛇打七寸,这句话一点不假,蛇虽毒猛,终究是有自己的弱点。
它对人有一击致命的能力,也有被人一击致命的机会。
郝冲知道了花猫的命门,自然是要照着他的命门打去,这就是他打球的风格。而且他坚信下手一定要狠,不打死对手誓不放手。绝对不能让对方有反击的机会。
他常说一个球手如果看到对手的惨败会同情怜悯,那么这个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冠军。
小光看着郝冲对郝奇说:“你弟弟的走位真好。”
郝奇听了不是很懂,说:“什么叫走位。”
小光说:“简单来说,就是控制白色母球的位置。你打进了一个球后,若还想接着打,必须控制白球的位置,以方便打下一个目标球。”
郝奇说:“怎么控制?”
小光说:“基本上就是用不同的力量击打白球的不同部位。这里面很细的。不是你这种小品级人物能懂得。”
郝奇听了,有些烦,说:“那不走位不可以吗?”
小光严肃的说:“不走位可以,但是你最好不要打台球。”
郝奇说:“为什么?”
小光说:“这是必须掌握的方法。这就好像你吃饭,首先要知道把饭往嘴里面送。”
郝奇说:“要是我不掌握呢?”
小光笑着说:“靠,你这个人中的垃圾。就会自己想当然。老以为自己不按照常理办事,是他妈的什么个性。你想象力丰富就了不起啊,好球是一颗颗打出来的。”
郝奇听了,只是笑了笑。
郝冲将黑色的八号球稳稳的击落袋中。这一局他赢得很舒服。花猫拍了拍手,表示赞许。旁边围观的人也低低的赞叹着。服务员将球重新摆好。
小光对郝奇说:“你弟弟他不但知道怎么去走位。而且还知道影响对手的心情来制止对手。”
郝奇说道:“怎么说?”
小光说:“台球这项运动,并不技术的运动。而且还要注重心态,心态好,遇强则强,很可能战胜比自己强大,但是心情坏的对手。郝冲紧紧的抓住了花猫的花球命门,导致花猫的心态焦躁,所以取胜变容易了。”
郝奇说:“你这么明白,怎么你胜不了好猫?”
小光说:“主要还是技术,不管心态再怎么好,技术差的太远,一样是以卵击石,一样没有胜算的。”
郝奇说:“原来还有这么的说法。”
小光点点头。郝奇明白无论是什么事情,如果努力的做,都可以做到极致,可以成功。
转眼之间,郝冲已经赢了四局。看来花猫的喉咙已经被他牢牢地掐死了,只能乱蹬腿。
蛤蟆说:“看来花猫变成了花花了,这声音细小且清脆。”
圈儿说:“你说的是流水还是尿?”
饺子说:“混,混合!”
花猫知道自己不是郝冲的对手。
第六章 刀
郝冲和花猫的最后一局开始了。显然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再打下去,进攻的节奏开始降了下来。
这时,空中划出一道笑声。这笑声不是很响亮,但是让人听得十分真切,如同片片小刀在飘射,不过里面竟含了一丝嘲讽。
郝奇向笑声望去,一个身材结实的人走了过来,面目还没有看清楚,就看见了他的两只耳朵上各扎了四个耳洞,每个耳洞都穿着一支很大的银色耳环。那么大的耳环穿进了他的肉体,不禁有些骇人。他身后也背着一个球杆包。
郝奇郝冲兄弟不认识这个人,蔡小光也不认识,可是花猫认识,这个人的是风尊俱乐部的球手。
身在人群中蛤蟆说:“怎么刀侠也来凑热闹了?”
圈儿说:“这下子不好办了。”
饺子说:“白,白搭!”
“小猫。玩呢?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刀侠走过来,貌似轻松潇洒地用手拍拍花猫的肩膀,语气却说的很硬。
花猫看着刀侠,眼睛神之中里面充满了敌意。郝奇看出来了,这个人把花猫叫做小猫,语言中尽是挑衅,显然他不是花猫的朋友。
花猫却瞬间便露出了笑容,停下自己手中的球杆,说:“你身体最近还好吗?刀侠。”花猫这句话像是问安,但是却是句反话,他又故意把那个侠字拉得很长。大有贬义。
刀侠冷着脸说:“硬着呢,怎么样?有兴趣玩玩吗?不知道你长进了没有。”
郝冲看出来刀侠这话中有刺,犹如把把尖刀直逼花猫。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他要干什么?
花猫并没有硬叫强,只是说:“可惜,你来的总不是时候,我打完这杆就要走了。”
刀侠毫不给花猫面子,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看见我来就走。要是害怕你就请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凭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厉害。”谁都听出来这句话是指花猫害怕他。
郝冲在一边听着有气,心想:有什么可以嚣张的,凭花猫的技术,谁也不能小视,你是哪块粪地里的葱?难道真是什么职业选手吗?我也打了这么多年球,球手的信息也了解不少,也没听过你这么一号?想到这里,不再去看刀侠,摆杆只用心的打球。把精神集中后,尽量施展自己的技巧,一杆清台。
蛤蟆说:“都说英雄出少年,此言非虚!”
圈儿说:“应该给他颁个奖!”
饺子说:“给,给钱!”
刀侠本来只用语言挑衅花猫,无意中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郝冲,看出来这个小伙子技术不错。但没想到他真的能一杆清台,心理面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脑子里面一转。把头转向郝冲,说道:“小伙子打的不错。”
郝冲刚才看见他对花猫的挑衅,心理面当然不服。说:“也没什么,只是瞎玩过几年!。”
刀侠笑了笑,露出了自己尖尖的牙齿,而后他把自己的球杆包拿了下来,脸沉了下来,对郝冲说:“朋友,咱们俩玩一局怎么样?”
刀侠的这句话让人感觉阴冷异常,可是却正中了郝冲下怀,他决心要教训一下这个刀侠。
郝冲正要出口答应,却看见旁边的花猫给自己使眼色,示意不要和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