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大米、香喷喷的油脂、精美的铁锅、诱人的黑茶;还有各种农具、家具等等;让山蛮人欣喜若狂。他们之前大部分都是被武力镇压;现在才真的感觉到;原来抛下仇恨;臣服大夏;好处竟然这么多。
路上洪寅有些担心:“少爷;咱们留下的力量是不是太少了?万一楚越那边有什么动静;恐怕……”
洪禹摆摆手;笑道:“寅叔;我巴不得他们有什么动静呢;敢动我的人;这就给了我一个绝好的开战机会”
琼神域之中的十名荒兽骑士不用担心;但是在山蛮之中的十名荒兽骑士就很危险了。他们实际上是一个诱饵;楚越绝不会容忍山蛮归入大夏;那就会把两国的战线直接推到了楚越的边境。
虽说两国一直关系不错;但是国家之间只有利益;什么传统友谊万古长青都是屁话;楚越、大夏大家暗中都有无数龃龉;互相提防。
洪禹把关星河折腾了一顿;并不代表他对于楚越就会这样“放过”了;楚越要是老老实实也就罢了;楚越要是敢挑事;他不介意带着荒兽骑兵团;一路杀到楚越都城之下。
他暗中给十名荒兽骑士配备了十枚小天雷;这是在山蛮部落中那几天;玄兵作坊生产出来的。
原本小天雷一天只能声产一枚;洪禹得到了武气核心之后;对于玄兵作坊略有心得;利用手边的材料进行了一些改造;一天可以生产三枚了。
但是这种改造仅限于小天雷的生产;如果是玄兵;九品玄兵仍旧需要一天的时间。
跟着禹少爷去琼神域的荒兽骑士已经人手一件玄兵;这让留在山蛮的那些大为眼热;整天在禹少爷面前嘀咕;好在返回武都路程遥远;每天一件玄兵;又生产出来二十多件;整个荒兽骑兵团;已经有八成骑士配发了玄兵。
山蛮彻底臣服;消息早已经提前传回了武都;洪禹的队伍到了武都南门;朝廷的官员已经准备了盛大的迎接仪式。
武宗皇帝纠结无比;就像之前几次一样;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臣子能够为自己开疆拓土千古留名;另一方面却不希望这个臣子是洪家人。
皇帝索性眼不见为净;让大皇子替自己出城迎接;他躲在皇城之中和百里盛世继续琢磨怎么打压洪家。
相比于北抗狄戎的功绩;南平山蛮就要暗淡许多;因此出城迎接的百姓其实并不多;这些普通百姓并不知道山蛮一点也不比狄戎好对付。
而朝廷的官员们则是将信将疑:不可能吧;困扰了大夏数千年的山蛮就这样解决了?洪禹才去了几个月?他又不是神;山蛮这么棘手的问题这么轻松就摆平了?
大皇子一直把洪禹送回洪府;然后约好了明天早朝;洪禹带着山蛮十人去面圣。
到了家里;奶奶自然乐的笑开了花;一个劲的夸自己孙子。爷爷洪胜日想要在孙子的胜利之中挑刺;也实在找不出来。只好跟着奶奶一起呵呵笑。
第二天早朝——这还是洪禹第一次早朝;三更天他就被爷爷从被窝里拽起来。
在皇城门外;洪禹身后跟着十名山蛮;正好遇上了跟着父亲一起上朝的何
何崇的脸色平静;昨天夜里他已经痛苦了一夜;就为了今天能够平静的面对洪禹。
可是他平静;不代表别人也平静。两人还没走到一起;周围的议论声就像是蚂蚁在啃人心:“这下子何家父子可要丢人了。”
“原本何崇还因为山蛮战功沾沾自喜;如今呢?嘿嘿”
“他半年时间;费尽心机;耗费大量钱粮;也只是让山蛮消停了一下而已;可是洪禹过去几个月;就彻底征服山蛮;甚至没有花朝廷一分钱”
“原本还以为何崇是个人才;果然不能有对比;一对比;一个美玉一个顽石。”
何崇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开始跳动了;偏偏洪禹还不肯放过他;两人接近的时候;洪禹满不在乎的抽动了一下鼻子;一撇嘴:“芝麻绿豆大的一点事儿;陛下还要大张旗鼓的在金殿上举行一场仪式;山蛮而已;随手灭了的事情;哎;这不是何崇大将军吗;你还有没有什么打不服的蛮族;我帮你解决了。”
何崇重重一挥衣袖:“哼”拂袖而去。
洪禹那个爽啊;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何崇;快步追上去:“何崇大将军;何崇大将军;你别不好意思呀;你我同朝为臣;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帮你解决了呀。听说你弟弟不能人道;是不是因为你们家族遗传啊;我在丹道方面也很有造诣;要是你有难言之隐;也可以跟我说呀。不过如果是家族遗传呢;你跟你弟弟到底是不是何大人的种就不好说了啊……”
周围众人哄堂大笑;洪禹一口一个“何崇大将军”简直就是一个个耳光抽在何崇脸上。偏生洪禹就是纨绔性子;不依不饶;连带着何常也给骂了。
何勇不能人道;谁不知道是拜禹少爷所赐?偏偏他还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何常气的浑身发抖:“混帐小儿此地是皇城;哪能容你如此粗俗猖狂
洪禹两眼一翻:“老子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地?”
“你”何常大怒;他平常最自得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今天被洪禹当着满朝文武骂了个狗血淋头;就算是他也有些忍不了了。
洪胜日大手一伸;一把将何常拦住:“姓何的;我孙子说的有哪点不对?他好心帮你你们何家;你们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不好?我看你们何家的血脉传承也有问题;你那两个儿子长得就是不像你嘛。你要是不服气;来跟我打一架”
何常气的发抖:“洪胜日你欺人太甚”
洪老爷子叉着腰:“我老头子也就这样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服气;跟我去禁卫军校场打一架”
“粗鄙粗鄙不堪爷孙都一个德性”何常当然不敢动手;洪老爷子可是一品合真;他找死呢
洪胜日嘿嘿一笑:“果然跟你那二小子一样;是个没卵蛋的家伙;我孙子一点没说错”
“你”何常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周围人哄堂大笑。
洪禹美滋滋的;爷爷的确在家里整天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在外面绝对的护犊子。
“上——朝——”
戴公公一声尖利的唱喝为何常解围;大家急忙站好了队列;快步上朝。
后面的事情就是按部就班;朝廷接受了山蛮的臣服;收下礼物;也赐下了各种赏赐;瞭木暗中眉开眼笑;武宗皇帝返还的赏赐;可是比他献上的礼物贵重了好几倍。
然后就是赏赐洪禹。洪禹原本挑选封地的时候;想要把赤金川周围的山区也占下来;但是大皇子上报了武宗皇帝之后;皇帝不愿意给他;一直拖着没办;这一次索性就当做赏赐给了洪禹。
对于彻底征服山蛮这样巨大的功绩来说;如此吝啬的赏赐让大臣们也颇有微词。
不过洪禹压根不在乎;他知道洪家和皇室早晚会有一战;当然不会有什么幻想皇帝现在还会给自己重重赏赐。
早朝结束;洪禹把巴旦他们送去了驿馆;朝廷自然会安排人陪他们在武都城内游玩几天;然后还会专门刻制山蛮蛮王的印玺;让巴旦一起带回去。
这些事情就不用洪禹操心了。
他回到了洪府之后;就和家人交代一声;立刻闭关。
进入了自己的半神域;洪禹将冰心紫兰取出来;然后还有另外近百种药材这些药材之中;一大半是洪禹之前就有的;只有十几种;是从琼神域之中找到的。
他一抬手;龙魂喷出的龙火落入了火山口之中;火焰熊熊;开始闭关炼丹
这一次炼丹格外艰苦;即便是有半神域的伪天地烘炉;龙火;阵法;以及洪禹的龙吮玉手法;他也是累的满头大汗;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火焰;不敢有丝毫放松。
整整三天时间;洪禹不眠不休;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片刻离开过火焰;终于整个半神域轰然一声震动;火山口之中喷出来一溜淡金色的火焰;在火焰之中一枚灵丹降落下来;被洪禹伸手接住。
灵丹看上去并不起眼;普通的黑褐色;也没有什么扑鼻的香气;却耗费了洪禹大量心血。
他看了一眼灵丹;顿时觉得一双眼睛疼痛难忍;眼泪长流。他收好了灵丹立刻从半神域出来;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的酣甜;一直到了晚上才慢慢醒来。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守在门口的百日火猿刺溜一声窜了进来。洪禹现在敢于在武都程内横着走;就算是遇到何常父子也喷他们一脸吐沫;就是因为有了百日火猿随身保护。
洪申洪寅不能进皇城;但是百日火猿往袖子里一塞;想去哪里去哪里。
庄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少爷;您醒了?我给您留了晚饭;要不要吃点
她这么一说;洪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简单洗漱一下;洪禹狼吞虎咽的把晚饭吃完;擦了擦嘴起身出去。他一直走到了大哥的住处;敲了敲门:“大哥快出来;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洪烈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出来;看见弟弟的眼神有点不对;洪烈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还没有成亲呢;怎么这么多花花心思?”
洪禹拽着他往外走;随口问道:“怎么样;你跟宋悠然的婚期定下来没有
“奶奶非要等你在场;全家人一起出面。”
洪禹挠头:“她和爷爷两大一品合真还镇不住场面?”
洪烈低声叹息:“奶奶还不就是想一家人多团聚一下?父亲不在家里;二叔小姑都已经去世;只剩下咱们四个人了;唉……对了;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父亲的事情;我应该可以给他老人家解毒了……”他还没说完就被大哥狠狠地一把抓住:“你说真的?”
洪烈转身就要走:“我去通知爷爷奶奶……”
“先别去;我也不是十成把握;如果成功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洪烈想想也是:“那行;咱俩先去。”
城外的小道观还是那样寂寥冷清的样子;哪怕现在武都城也已经进入了夏季;夜晚都燥热难耐。
洪禹和大哥下了车;上前敲门。
洪承业打开门看到是他们已经不意外了;这小道观没什么香火;深夜来访除了自己的家人不会有别人了。
父亲虽然在此地苦修;与世隔绝;不过看到两个儿子来了;古井无波的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温情。
两人拜见之后进了院子;洪承业淡淡道:“随我去堂中坐坐……”
“父亲;不用了;去您平时打坐的静室吧。”洪烈有些激动;声音颤抖:“老二已经炼制好了解毒灵丹。您、您就要解脱了”
洪承业有些意外的看了洪禹一眼;洪禹点点头;可是父亲却并没有太多的惊喜;淡淡一笑道:“解了毒也只是解了毒;谈什么解脱;是不可能的。”
洪烈还要再说;被洪禹拉了一把。
“那咱们就先解毒。”
小道观的东南角有一间很小的静室;洪承业带着兄弟两人走过去;快到门口了忽然改了主意:“还是去我的卧室吧。”
洪烈没有多想;洪禹却快上一步推开门。
静室内十分朴素;白灰刷墙;地上一只蒲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甚至连一盏油灯都没有。
但是兄弟两人都是武者;目力过人。借着外面的微弱光芒仍就看清楚了;静室内从地面上到墙壁;布满了一道道深达数寸的指痕
洪烈如遭雷殛;呆呆的看着屋子里的景象;已经能够想象的出来;父亲因为中毒每天忍受那种痛苦的折磨;把一间静室用手指硬生生给抠成了这个样子
洪烈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爹到底是谁把您害成了这个样子的……
洪禹的眼眶也湿润了;他能够想象得到;让父亲这样一个平常宁静祥和的人;崩溃到了要用手指抓地抠墙;那该是多么巨大的痛苦
可是父亲却仍旧淡然:“这不是因为体内的毒素……”
“那是为什么?”洪烈脱口而出;可是洪承业却不再回答;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洪烈追上去还要再问;洪禹在背后拉住他;轻轻一叹道:“大哥;难道你还不明白?父亲是心苦。”
洪烈愕然;想到了父亲隐居此地;让家中所有人讳莫如深的那个原因。
他不再多说什么;人着心中的愤懑;跟着二弟父亲;一起走进了卧室。
洪禹取出灵丹来;这枚灵丹炼制的非常辛苦;因为父亲所中的毒;毒性绵长顽固;而且已经盘踞在父亲体内很多年;非常难以化解。
“您服用下去之后;尽量用武气助涨药力。”
洪承业似乎并不抱太大希望;淡淡的点了点头;接过去吃了。
他所中奇毒;当年整个大夏的丹师都看过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虽然洪烈上次说了自己的二儿子已经非同一般;但是他毕竟没有亲眼目睹;自然信心不足。他接受了孩子们的好意;只是不想让他们失望罢了。
可是灵丹入口;立刻化作了一股精纯的药力;从他的喉咙一路向下;一路上已经开始发挥药效;不断向周围扩张。
这些年来;那掌印始终印在他的肩膀下;但是毒素早已经扩散到了全身;甚至已经深入骨髓
这样的毒素;根据洪承业所知道的一些丹道常识;基本上已经无药可解了
但是老二的丹药;并不霸道却药效澎湃;就好像涨潮的海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不停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血液、肌肉之中的毒素最先被冲刷于净;而后是经脉、筋腱之中的顽固毒素;再然后是内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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