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出市场价的报价收购该公司剩余的全部股份。由于当时这家公司的创始家族所持的股份已经交由一家银行托管,这位收购专家知道在这样有利可图的报价之下,银行受托人肯定会顶不住压力而抛售股份。。 最好的txt下载网
过渡时期(5)
反收购是高盛的专长之一,所以这家公司向其求助。没有人知道要怎么干,温伯格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求助的对象。最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之后不久,他就让一位年轻的投行业务员给一个老熟人打电话,在布鲁克林区的一家意大利餐馆安排了一次会面。
温伯格的这位老熟人身着黑色西服、黑色衬衫,打着一条黑色领带,径直坐在饭桌旁就说:“我出面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欠温伯格一个人情。”听取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黑衣人只说了他会尽力而为。过了一周他没有给出任何消息,两周之后也没有什么动静。最后,他终于打来电话:“我可以把他摆平了。你就付100美元吧—50美元给摄影师,另外50美元给酒店门童。这家伙在城中的酒店里召妓呢。”
一周之后,这位黑衣人出现在当初想要强势收购鲍德温的企业并购专家的办公室,以礼貌的口气对他说:“你坚信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度,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是一个自由的国度,任何人就可以随时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然后他把酒店里*的相片在此人的桌上一溜排开,接着说:“你几乎可以买到所有的东西。别再想着收购鲍德温,不然你就等着在《纽约邮报》(New York Post)上看照片吧。”说完他就转身走人。之后鲍德温联合企业确实没有被收购,当然照片也没有见诸报端。
“西德尼·温伯格是一个敢于直面挑战的人。”这是乔治·多蒂对他的评价,“他总是能在谈判中针锋相对并且毫不退让。举个例子来说,我曾经为他准备过一份房屋租赁的计划。他说库珀斯–莱布兰德(Coopers & Lybrand)的收费太高。我说这是市场公允价格,而且人家做的工作确实不错。他直瞪着我说:‘只要你说的费用是合理的我都会给。但是如果你坚持我付那么多钱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会和你或者你的公司有任何业务往来。’我默默地坚持了该笔费用,他也一声不吭地付了钱。此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这件事,双方都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温伯格其实也懂得权力的制衡。当他于1969年把格斯·利维提升为公司的董事合伙人时,他就把自己的办公地点搬到了城边的西格兰大厦(Seagram Building),这样就为利维管理公司腾出了空间。但是他还是把决定合伙人份额的最高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合伙人制度中最核心的权力。
最能说明利维和温伯格之间的关系的,莫过于公司合伙人在曼哈顿中城的“21”俱乐部举办的年会上的一次表演。晚宴时,利维起身致辞,他代表所有合伙人以极为谦恭的语气说:“温伯格先生,您现在去了上城办公,而我们还在中城,实在已经没法每天都看到您了,我们只想让您知道我们无时无刻不挂念着您,我们为您现在还能活跃在商界而感到欣慰,我们也想让您知道每一天我们都想念您,也想让您体会到您在我们心目中是如何受尊崇。无论何时何地,高盛与您同在—您也永远与高盛同在。”
话音刚落,掌声四起,说明利维的发言代表了所有合伙人的一致意见。温伯格起身回敬。“格斯,你这番话说得很好,我很高兴你们所说、所想、所为都是一致的。”但是他的态度突然从感谢转变成了命令的口气:“但是你永远也别忘了一点,格斯。不论我在哪儿,我永远是高盛最资深的合伙人,我才是真正掌控这家公司的人!”温伯格话尽,自己坐下了。整个屋子一片肃静,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格斯·利维的决策还是要向西德尼·温伯格汇报。
20世纪60年代,西德尼·温伯格已经到了功成身退的年纪。他对妻子说:“如果我明天就死了,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悼念我,因为我这一辈子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活得更好。”他于30年代的危机中挽救了高盛,在四五十年代凭借在政府的任职和多家企业的董事任职资格塑造了公司的高端形象,并且为高盛订立了一系列核心政策:资金存留,强势竞争,诚实守信,对高调办事或装腔作势的不屑,以及艰苦奋斗等。高盛在他的手上发生了永久性的转变,但是温伯格老了,逐渐跟不上潮流了。
高盛于1969年庆祝公司百年诞辰。在经过一番计划之后,公司将庆典的地点由合伙人开办年度圣诞派对的“21”俱乐部挪到了一个更宽敞的地点,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合伙人偕夫人参加,这也是高盛有史以来第一次邀请夫人们参加聚会。在这次聚会上,温伯格向大家介绍了一位重要的新的合伙人。亨利·福勒是前财政部长,一直是战时生产委员会最重要的成员之一,在此之后他成了高盛国际的董事长。
当温伯格的常规致辞结束后,特鲁迪·福勒(Trudye Fowler)走到长桌的顶头,想要谈几句感想。温伯格将麦克递给她,她说:“一年之前,我们夫妇二人曾受总统和约翰逊夫人之邀在白宫做客,当时出席的都是美国的领袖人物—那当然是一个令人兴奋不已的场合。但是今晚的聚会与之相比更令人振奋,因为今晚是高盛所有合伙人的妻子们第一次受邀。这样一个举措不仅构思奇妙,更让我们都了解到高盛是一个怎样的公司。”然后她回头对温伯格报以一个感恩的微笑,接着说:“所以西德尼·温伯格,我要真诚地对你说:谢谢您!”
温伯格接回了麦克,他补充道:“特鲁迪,很感谢你说了这么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我很感动。明天,我就让管理委员会把邀请夫人们参与聚会也定成公司的新规矩……当然我现在就可以邀请各位夫人前来参加今年的圣诞聚会……也希望你们能回来参加高盛200周年纪念会。”
数十年以来,温伯格都坚持董事们应该最多任职到70岁的原则,之后就该给年轻人腾地方,但是后来他自己破了例:“我和其他老家伙们可不一样—那些坐轮椅的家伙—他们甚至开会过程中都能睡着。我绝不会那样!” 温伯格直到77岁去世前的1969年都一直担任福特的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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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出国记(1)
从伦敦金融城到希思罗机场的出租车费用在20世纪60年代仅为10英镑,当证券交易部的头儿—雷·杨和他的合伙人从一辆出租车里出来时,他给了司机100英镑的小费。当时英镑兑美元的汇率是,也就是280美元。杨的行为把与他同行的合伙人吓呆了,他说:“雷,你不能那么干。这不对。”
“怎么了?我在哪里都是这样的啊,在意大利给100里拉,在东京给100日元,在法国给100法郎,反正都给面值100的啊。”
杨可没有想到两种货币之间的汇率差别会这么大,他也根本不知道他刚才给出租车司机的小费相当于英国普通工人6周的工资,而在罗马,以他的标准给的小费100里拉只值16美分。在成为欧洲和亚洲的领先投行以前,高盛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厄本·斯坦利·米勒在战前就已经在华尔街工作。由于西德尼·温伯格(Sidney Weinberg)认识他,他从国务院进入了高盛。西德尼·温伯格当时是在招聘国际业务销售人员而不是投行人员。为了获得大宗交易的机会,他每年都会去欧洲两次,目的是见机构投资者。回到纽约之后,他负责领导一些面向欧洲富人进行销售的股票经纪人、一个比利时掉期交易商和几个负责为美股的国际机构投资者服务的美国北方人。当时,如果要打国际长途必须要获得米勒的允许,部分原因是因为话费昂贵,还有部分原因是保护经验不足的工作人员,因为他们很可能会忘掉五六个小时的时差而在极不合适的时间鲁莽地给客户打电话。
米勒很吃惊地发现高盛的午餐中并不提供酒品。这方面他懂得很多:他是来开拓国际业务的,而一般来说,国际访客肯定认为在类似的午餐中会提供酒品的。如果没有的话,潜在客户可能就不再来了。但是在高盛,确实没有饮酒的闲暇。过了好几天米勒才找到折中的方案:可以提供雪莉酒,但是仅限于他的午餐室。后来,客人们在公司提供的午餐中都能发现雪莉酒,但是高盛的员工一般都不喝,后来还有传言说有一瓶雪莉酒放了很多年。
高盛的国际业务可以追溯到1897年,当时获得了创纪录的4 000美元的利润。1903年达到了25万美元,而在1906年达到了顶峰:超过500万美元。在大萧条和“二战”期间,包括高盛在内的大部分美国投行丢掉了它们的国际业务并且关闭了海外办公室。战后,主要的公司如摩根士丹利、第一波士顿公司、雷曼兄弟和库恩·洛布财团在欧洲煤铁行业、日本政府和其他主要机构的重要融资项目中取得领先地位。高盛仍然被高盛交易公司的失误所困,不能成为它们中的一员,它的海外办公室仍然关闭着。
高盛现代意义上的国际化扩张是在朝鲜战争以后缓慢开始的。正如怀特黑德解释的:“其他公司都已经走在我们前面了,它们都设立了海外办公室,高盛却还没有,而且对此也不感兴趣。如果高盛的客户希望在境外进行并购,它会通过另外一家公司—通常是在当地的公司,但是有时候也会通过美国的竞争者,例如第一波士顿公司或摩根士丹利。为了保住业务,我们知道我们必须进入国际业务的领域,但是我们的初次尝试,特别是现在回过头来看,在当时是非常失败的。”
查尔斯·萨尔兹曼(Charles Saltzman),在担任美国副国务卿之前曾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乔治·马歇尔的手下任职,在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高盛后,他对日本市场很感兴趣,因此每年去东京出差一次。“他很受敬重,但是却从来没有下过单”,怀特黑德观察道。1974年,比尔·布朗从麦肯锡加入高盛,之前他在麦肯锡独自运作东京业务,而在高盛也干了10年。①怀特黑德回忆道:“他不太懂投行业务,但是他了解日本。”怀特黑德也很清楚政府的防御性角色,后来在抵御境外金融机构的过程中政府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日本财政厅总是阻挠我们的交易。它们的阻挠就像美国联邦储备局在美国进行同样的阻挠一样难缠。在英国,很明显,英格兰银行是我们的首要问题。对于我们想做的事情,它们总是审批很久—就像我们的政府对我们的欧洲竞争者一样,在美国从事的业务总是要审批很长时间。”
傻子出国记(2)
1969年,西德尼·温伯格和格斯·利维(Gus Levy)将林顿·约翰逊在财政部的秘书(也是罗伊·史密斯的岳父)亨利·福勒(Henry Fowler)引入高盛担任合伙人和高盛国际的主席后,高盛的国际化发展开始加速。小心翼翼地、不过度使用其政府关系的福勒形容他的国际化角色是“比董事差一点,但是比大使强一些”。
高盛在亚洲的发展源于一系列的小机会。1969年,一名来自日兴证券(Nikko Securities)的培训生来到高盛并坐在罗伊·史密斯附近。合伙人弗雷德·克里门达尔(Fred Krinendahl)几年前和日兴在一次发行中有过合作而且关系一直不错,因此当日兴提出希望高盛能够接受一名日兴的员工,让他有机会积累一些经验时,克里门达尔作了相关安排。几个月之后,这个业务员走到史密斯的桌前说:“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事情想说。”
“什么事?”
“我们公司认为你们公司对日本的证券业务推动不够,但是你们的竞争对手却做了不少工作。”
“你为什么跟我说?”
“我没法和克里门达尔先生说,他职位太高了,您一定要告诉他。”
“不过,我对于日本和在那边多开展些业务确实不太了解,也不清楚我们为什么应增加在那里的业务。还有,弗雷德也知道我在这方面不在行。”
日兴的人员理解史密斯所说的问题,然后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我们会准备一份书面报告,您可以交给克里门达尔先生。”
报告写出来之后,在日兴的员工之间被反复修改了很多次,然后史密斯带着报告去见克里门达尔,他说:“日兴准备了这份报告,主要内容是关于他们为什么认为我们应该在日本开发更多业务,并要我给你拿过来,你可以看看是不是要读。”
这份报告给克里门达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几个月之后,他把史密斯叫到办公室说:“因为你对日本有很强烈的兴趣(这对于史密斯来说也是新闻),管理委员会决定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