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制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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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奴才-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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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川草的功效并不是让人忘却。”南宫飞燕静静的突然开口,“忘川草只是辅助。人可以选择记得哪些忘却哪些。大费周章,布了这般相似的府邸,重现当日场景,不就是想要芮铭去记那些他想记住的。把要逃避的,统统抛掷脑后。才能为我所用么?”
  “哼!要我说,直接取了他身上无量神功的功力,岂非更好?省得这般折腾!”芮惊涛不耐烦道。
  “他与你不同。你习无量神功虽然二十余载,但是前期有芮家堡之武功铺垫。并不纯净。芮铭则自幼习此功,又凑巧得了戒嗔的帮助,无量神功在他身体内,潜修炼许久。正是精纯之极。他若不受控制,开了穴脉,你怕是难在他手里讨好。”
  “那更好,我愁没对手!”芮惊涛道,“能与二弟好好一战,生死无关。”
  南宫飞燕擦着手里的箫,回头看他,温和一笑,含义不明:“你放心,定有机会。”
  “芮铭说他想习武。想见戒嗔。”芮夕突然道。
  几人齐刷刷看过来:“什么?他想见戒嗔?”
  “是。他说要去清凉寺。十分坚决。我无奈之下只好哄他说戒嗔便在府内。”芮夕道。
  “荒谬,我去哪里给他找个戒嗔出来?”芮惊涛怒道,“你以为是假装卫十二那个小奴才吗?”说话之间,抬手掌风甩出,已是扫上芮夕侧脸。
  芮夕被掌风扫中,往后踉跄了一步,接着又毕恭毕敬站于下首:“当时情况下,我只有此法可想。处事不当,主子罚我便好,莫气坏了自己。”
  “说得统统都是废话!”芮惊涛扬手又要抽他,南宫飞燕已出手拦下。
  “你这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南宫飞燕无甚表情道,“芮铭身上穴脉,确实并非我可解开。”
  “哦?你上次不是用忘尘箫音让他的无量神功激发吗?当时还让你伤了肩膀。记得否?”方斩儿奇道,“难到这还不算?”
  “那日本就没打算早早激发他体内神功。一是为了看看我的忘尘箫音究竟练到什么威力。二来,若不是有人不顾劝阻,被卫十二擒得,又怎需要我去救?”南宫飞燕瞥了他一眼,讽刺道。
  方斩儿脸上闪过狼狈神色,干笑了两声,不再接话。
  南宫飞燕继续擦着手里的玉箫,仿佛自言自语般说:“芮铭体内无量神功藏匿太深。我上次武林大会前那夜使出七成功力,也只激出一柱香的时间。箫音一停,他便恢复神智。这万万不可。要想让无量神功永远再现。定要戒嗔帮他开穴脉,我再以忘尘箫音引导之,方才有十分把握。”
  “那……我要怎么去回复芮铭?”芮夕问道。
  “这个倒不费神。”南宫飞燕微微笑着,“正巧,他就在府上……那日让武尊带了芮铭回来之时,我便去请了戒嗔大师。让他们见面便是了。”
  “可是,就这么见面,我们设下的迷局,岂非不攻自破?”芮夕道。
  “戒嗔十几年前帮芮铭封经脉时便武功尽失。怕他什么?只告诉他若不配合,芮铭便要陪葬。他敢不乖乖听话么?”南宫飞燕道,“对付一个老秃驴,阿夕你应还是有些手腕的。”
  芮夕脸上表情复杂,低声道:“戒嗔大师乃是江湖尊长,如此对他,恐不合道义……”
  “道义?”方斩儿冷笑,“芮夕,你还以为你是芮家堡的青衣十二骥吗?!”
  这句话问得掷地有声。
  芮夕浑身一抖,脸色一点点的苍白下去,他祈求般望向芮惊涛。芮惊涛的表情又让他再次失望了。
  那般的不耐,一丝担忧、反省之色都无。
  “还不快去!”芮惊涛不耐挥袖。
  芮夕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
  “是。”他用力咬咬下唇,躬身道。
  身为人仆,为主尽忠。不过如此而已。

  各种爱意

  70
  “若是沿着此路走,约莫再得五日,便能到无量宫了。”萧方比着地图上的路线,往远处的大峡谷指去,在狂风暴沙中冲身后几人大声道。
  戈壁之上,疾风肆掠,开口三句不到,黄沙已塞满了口腔。便是包裹了层层布料去抵挡,也丝毫没有作用。
  卫十二接过金羽令与羊皮地图,仔细看过后,方才点头道:“嗯!先去前面土丘后挡风休息,待日头落一些了,再出发。”
  一行马队找了避风处,风声方才小了些。
  温笑痴带着“七笑”几人去寻些野味干柴,方便起火做饭。萧方还在端详地图,待卫十二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我说温公子,你还真是不信我。”
  卫十二沉默的看着郑七与禇十一已翻出青稞面来,支起大锅。
  “温公子,卫十二?”萧方又唤他。
  卫十二这才回头看他,思索了一下道:“萧公子。你乃四大尊者之二,倘若芮惊涛、南宫飞燕、方斩儿能不用金羽令识得无量宫所在。你为何不可?但是沿路你却是仔细对比,似乎生疏的很。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卫十二难以施予信任,还请见谅。”
  萧方也不介意,他摊开手掌,那金羽令隔着袖子在他手掌之中。
  “金羽令二十年一出。芮惊涛他们手中指引之物,乃是武尊二十年前打败群雄所得。而我,不怕见笑。自当了这毒尊以来,就不曾去过无量宫。”
  “啊?”
  “这些都是过往之事。不提也罢。”萧方摇头,“我已沿路留下记号,我家主人已召集了个大门派众人,不日则达。到时候便会有一场大战。”
  “那在那之前,便得救出主人。”卫十二点头道。
  “若救不出来呢?”萧方问他。
  “救不出来,我便以死谢罪。”卫十二毫不犹豫的回答。
  “若他受伤致残呢?”萧方又问。
  “以吾肢体为其肢体。随侍身侧,自此不离。”卫十二亦坚定回答。
  “呵呵,你倒是情深义重。”萧方轻笑,“可是万一芮铭被南宫飞燕的忘尘箫音所控,再发魔狂呢?”
  卫十二一怔。
  假如无论如何也不痛呢?在逍遥山庄时,芮铭曾经问过他。
  无论是掌殴、鞭刑、穿心、凌迟,你都不痛。只瞧得见自己被伤,却再无可痛。那是什么感觉?倘若是该笑的时候不开心,该乐得时候你不高兴。亲人死了你不伤心。家财散了你无忧虑……那是何种感觉?
  芮铭那愤怒无奈的神情至今还历历在目,清晰仿佛昨日。只是当时他不知为何,总觉得芮铭似是在哭一般难过……
  于是卫十二开口,缓缓道:“若是如此,我便要拼死抵挡……主人心慈,最烦练武夺权之事。若是受了操控而发狂,他自己定是难过不甘的。”
  萧方一副欣慰的表情:“十二,你真是开窍了。也不枉费芮铭一番苦心。”
  坐在篝火对面的郑七突然站起,走到卫十二身边:“十二,我有话与你说。”
  “哦?好。萧方,多谢。”卫十二站起来时,对萧方抱拳行礼。
  “客气。”萧方不在意的挥手。
  “你随我来。”郑七脸色严肃,对卫十二道。
  卫十二心里有些奇怪,但郑七处事一向稳重,定是有紧要的事情,也不多问,只跟着他走到附近偏僻之处。
  郑七回头,看他久久,接着突然解下腰间吊牌,递给卫十二。
  “十二,我的影卫牌子……你待我收着。”郑七郑重的说。
  芮家堡家规,影卫腰牌生不离死方归。若有人去执行什么危险任务,早早解了腰牌请人待存,待死后,代收之人便交牌子回暗西厂内。
  卫十二脸色一振:“老七,此事我万万不可代劳。生死在天,你怎可自断。”
  “……我倦了。”郑七说了三个字,似乎真的疲倦不已,再张口,也说不出什么来。
  “老七?”
  “十二。你比我们兄弟几个都幸运。主人垂青你。又是逍遥侯的至亲……”郑七苦笑道,“你入黑衣时间尚短。又怎知道这十二块金铜牌子上,浸了多少影卫的血?那沟沟壑壑中,都是一条条人命!”
  “我……”卫十二欲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只是累了。”郑七摇头,“累了就要休息,你说是不是?我不能把这个给十一,他脾气嫩,受不住,定要大吵大闹。你稳,只能托付你。这次去无量宫,凶险万分,只要能保主人周全,我又算什么……只是,十二,若是我没了。你便求求主人,给十一解药,放了他吧,他就想种种田。以我一命换一命。主人看在这些年我等流血卖命的份上,能应的。你说是不是?”郑七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里话外全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无奈苦涩。
  卫十二看着手里那块刻着“郑七”二字的牌子,郑七两字里隐隐有着各种痕迹,渗了不知道谁的血,暗黑暗黑,沉淀的无了亮色。
  “我知道了。”最后的最后,卫十二如是说。
  “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求主人放十一走。”卫十二看着郑七保证。
  郑七哈哈一笑,用力的拍了拍卫十二的肩膀:“好兄弟!”

  经七纵八

  71
  芮铭饮下了当日的汤药。
  收了碗,芮夕笑道:“二爷今日可得空?戒嗔大师许能与您一见。”
  “自然是有空的。你快请他过来。”芮铭道。
  “好,那待晌午过了,我请大师前来。”芮夕躬身后退出了屋子。
  芮铭看着屋外的大好阳光伸了个懒腰走出去:“十二。”卫十二本隐匿于暗处,见他召唤,便飞身出来跪地行礼道:“二爷,属下在此。”
  “我昨天让你帮我找的东西找到了吗?”芮铭问他。
  卫十二道:“已经找到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叠的方正的绒布包裹,他仔细打开来,里面不过是一根山鸡毛。只是他揣于怀间许有一夜,那根山鸡毛却一丝不乱,根根分明,连绒毛都清晰可见。足见卫十二如何尽心办事,小心仔细。
  “不错。”芮铭满意点头。
  旁边自有卫十二早飞入旁屋去了钵盂出来接于下方。芮铭拿起那羽毛,张开嘴往喉咙里一勾。刚刚喝下去的汤药便入数吐了出来。
  “你将这污秽之物找个没人的地方倒掉,莫教人看到。”芮铭吩咐。
  “是,二爷。”卫十二跪地答道。捧着那装了污物的钵盂,却连眉毛都没有皱过一丝。
  “呵呵。”芮铭瞧着那张与某人一模一样的脸许久,才转着手里的羽毛笑道,“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定要让你去找两年零三个月大小的公山鸡毛。”
  卫十二垂眼跪地,不曾答话。
  “你一定也奇怪,明明催吐的方法有很多,我干什么一定要用山鸡毛。这岂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芮铭倒不介意,仿佛自言自语般说。
  依旧无人应他。
  “其实挺简单。第一,这地方诡异的很,我又没了武功。要用你,可是我不知道你长的这副模样,到底听不听我的话。自然要试试。第二……”芮铭坏笑道,“瞧着顶着卫十二的你面无表情做这些事情。还真是叫人兴致盎然。”
  “属下尽忠主子。本就是分内的事情。”跪地之人没有情绪的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芮铭叹气,“只知道听命行事,连对方是谁都不判断。人与影,就是这个区别。”
  那跪地的卫十二仿佛受了撼动,眼神复杂的抬眼看了一眼芮铭,复有匆匆垂下头。可惜沉思中的芮铭不曾察觉。
  “你下去吧。”芮铭道。
  “是。”卫十二抱着钵盂,忽然消失。
  芮铭负手站在走廊之中,近日因为忘川草而变得迷糊的脑子,逐渐清朗起来。
  天色已渐渐至午,只是接近深秋的日子,倒不怎么燥热。院外传来错落的脚步声,接着“嘎吱——”一声,院门已被人打开。
  “二爷,戒嗔大师来了。”芮夕引着身后的僧人走进。
  芮铭一愣,脱口道:“你是戒嗔?”
  “阿弥陀佛,小僧虽剃了胡须,换了新袈裟。却千真万确乃是戒嗔。”对面的和尚双掌合十道,倒是佛光满面,浑身慈悲。只是年龄似乎才三十出头,万不似成名已经二十余载的得道高僧。
  也难怪芮铭一时难以与印象中那个仿佛七老八十的样貌重叠在一起。
  芮夕站在一旁道:“还请大师为我家二爷把脉。”
  “请施主找一处清静地,我自当尽力。”
  三人一同入了后院书房,芮铭与戒嗔坐在书桌两侧,戒嗔行礼后便为芮铭把脉,过了一刻,方才缓缓收回手。
  “施主七经皆废,八脉俱毁。倘若十五年前小僧功力尚在,许能帮施主续经接脉……如今,小僧也无能为力。”戒嗔摇摇头。
  芮铭愣了愣,旋即想起这周遭全是芮惊涛的人,戒嗔不敢多说,想了想便道:“我自幼不曾出府,又怎会七经皆废,八脉俱毁?难不成我曾练过武么?只是我怎么不记得?”
  “这小僧便不记得了。”戒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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