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今天采来的用得上的药草处理了,左左伸展了下手指头,准备用手当称用,很多有经验的中医或者药剂师都有这本事,她从小没少受爷爷的荼毒,这一手也差不离,虽然后来放弃了几年,但是感觉嘛,找找就回来了。
更何况这身体本来就是有记忆的。
把抓出来的药分开堆放,左左用袖子抹了把汗,回头吩咐道:“你们帮我去把这药煎了,不要弄浑了,第一副是给腾尔的,他病得最严重,药我下得重些,英吉的次之,夏玛的是第三副,这三副都是三碗水熬成一碗,最后这副用大锅煮,放满一锅水,开几滚就可以了,给部落里所有孩子都喝上一碗,照顾那些孩子的大人也每人要喝上一碗。”
没生病也要喝吗?褚玲和海棠对望一眼,虽然奇怪却也应了下来,在这方面左左拉就是权威,没人敢怀疑。
试探着站起来,左左只觉得眼前发黑,对扶着她面露担心的褚玲安抚的笑笑,道:“扶我去床上,今天晚上我就不吃饭了,要是首领过来你就说我没事,只是没力气需要多休息,不要打扰我就行,对了,要是我没有醒来,明天早上你们把这些药再熬一次给三个孩子喝,记得一定不要断了。”
“是。”把人扶到床上,脚搬到床上,再把人扶着躺下,褚玲从头至尾就只应了一个字,真是个沉默的女人,左左想,她这是过来半个月后第一次和人近距离接触,还想着套点话出来,看样子是完全不用了,她不想被怀疑上。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还是饿醒的,习惯性的伸个懒腰就抬脚下床,“啊”
“左左拉巫,怎么了?”门被推开,褚玲飞快的跑进来,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没有看到异常后才站到床前。
一看到床上的人眼泪汪汪的抱着脚褚玲就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她虽然沉默,但并不是没有情绪波动的,眼前的情况让她很想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左左拉巫,以前就算受了点伤她也只会自己躲起来,想起来都不敢置信,她们明明年龄相当,同在部落长大,印象里却完全没有过接触,要不是知道巫女是莫干部落必不可缺的,她真怀疑就算部落少了个人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察觉到。
左左痛得直吸气,她怎么就忘了她现在是伤患了?缓过来后若无其事的把眼角疼出来的泪水擦掉,像是刚才痛得眼泪婆娑的人不是她。
“我饿了。”
这时候海棠也进来了,手里正端着昨天那个木盘,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左左觉得她更饿了。
优雅却快速的把饭菜解决掉,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后左左拉巫又恢复了优雅,抬头问在给她收拾床的褚玲,“孩子们怎样了?今天吃药了吗不跳字。
“照您说的,我把昨天的药今天再熬了一次给他们喝,看样子精神是好一些了,具体的,我不懂。”
真是个实话实说的人,左左抽搐了下嘴角,手撑在桌子上站了起来,褚玲赶紧上前来搀扶,在筛子里挑了一些药出来放到药钵里面,根本不用她交待,褚玲就接过药钵开始捣药。
左左也不拒绝,单脚跳着回到床上坐下,就这么几步距离都让她出了一身冷汗,三年的临床医生,她动的手术不少,看那些在身上开了大口子的人也几天就可以下床走走,也不见得有多痛,可她就是被蛇咬了一口,两颗牙而已,怎么就那么痛呢?
这让她又回忆起小时候的痛苦事,被狗咬一口也挺痛的,难道是受创面积越小越痛?
边东想西想的,边把布条解开,露出底下青紫一片,青色的是药汁,紫色是伤口周围的颜色,恰好两种颜色都不是左左喜欢的,眉头死死皱着,五官都挤成了一团。
“海棠,昨天的酒还有剩吗不跳字。
海棠停下收拾的动作,从柜子里拿出剩的大半坛酒递过来,“还剩很多。”
看到酒,左左就感觉伤口更痛了,昨天用酒消毒时那种火烧火辣的痛让她记忆尤其深刻,深吸一口气,灌了口酒到嘴里,猛的往伤口喷去,果然,那种灼热感又来了。
忍着痛,倒了点酒洗了手,借着酒的湿意,把伤口好好清洗了一遍,一口又一口酒喷上去,从脸上流下来的,左左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了。
擦干净伤口周围的水渍,接过褚玲默默无声递来的药钵,把药全倒在伤口上,汁液往下流得飞快,左左赶紧用手拦住,海棠在她清洗伤口的时候便找出了新的薄布,机灵的上前帮着一层一层的开始缠绕,等收拾妥了,左左只觉得自己用汗洗了个澡。
往后一躺,身体再也没有一点力气,这次教训她一定得记牢了,太特么痛了。
褚玲和海棠眼中都有佩服,她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向来连屋子都不太出的巫女居然能对自己下这种狠手,对望一眼,两人就打算离开屋子,让左左拉巫好好休息。
“去哪?我现在可动不了了,腾尔他们今天还要吃一次药。”
言下之意就是需要她们帮手,褚玲记性极好,昨天左左拿药时就记住了是拿的哪些,份量她把握不好,干脆就拿了个小筛子把用得上的药各抓一些放进去,然后端到左左面前来。
左左面带异色的看着她,示意海棠把自己扶起来靠在床上,翻了翻筛子里的药草,居然一样都没有错,这么好的记忆让她这个开了外挂的怎么活?太逆天了,她嫉妒了。
褚玲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不好意思的问:“左左拉巫,是我拿错了吗?您说哪种,我重新去拿。”
“啊?啊,没拿错,全对,就是因为全对了我才吃惊,褚玲,你记性很好,要不……”要不干脆来和我学医吧,左左咬了下舌尖把这话吞回去,就算她真有这打算现在也不能说,学习医理向来是巫女才有的资格,用现代话来解释就是,这是巫女的工作,也只能由巫女来做。
褚玲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完,左左轻咳一声,边抓药边把话题扯开,“还和昨天一样,不要记错了,一会送药过去的时候仔细观察一下他们,再问问他们的感觉,回来告诉我听。”
海棠想了想,试探的道,“左左拉巫,要不我们把三个孩子带回来给您看看?医理我们都不懂,可能会做不好。”
“我也想去看看他们,可是没办法,我受伤了,身体抵抗力已经降到了最低,要是这个时候再去接触他们可能我也会传染上流感,要是发烧容易引起其他并发症,到时候就危险了。”左左无奈的把自己的考虑说出来,也不管她出来的话别人听不听得懂,倒并不是说她有多怕事,只是部落里就她这一个大夫,她要是倒了,没人能给她治,孩子们也会有危险,谁知道会不会交叉感染。
“是,我们会认真看的。”褚玲没有废话的应了,等左左把药分好,按顺序把药放进砂罐里,塞了两个给海棠,自己拿了两个走了出去。
左左由衷的喜欢褚玲这性格,太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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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第六章 过去
第六章 过去
“说得好,现在出去找人就是顺了那些人的意。”桑巴推门进来,他很庆幸自己回转过来,不然就错过了这么一段对话了,左左拉的表现让他又惊又喜,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左左拉已经成长到如此程度了?
“桑巴叔叔?您怎么回来了?”左左边恰到好处的回话边迅速回想刚才说的话里有没有不适合的地方,桑巴可不是情绪激动的褚玲,没那么好糊弄的。
桑巴大笑,眉眼间的阴郁仿佛都吹散了,“要是不回来,怎么会知道咱们的左左拉巫长大了,格格桑要是还活着该多高兴。”
说到后面,声音里带了丝暗哑,从接收左左拉的记忆开始,左左就不厚道的有了其他联想,比如——桑巴叔叔和格格桑是相爱的,但是受限于巫女不能成婚这一点才不得不退回做知己,证据就太多了,做为两人一起带大的左左拉记忆中有着太多两人相处的画面,没有逾越的地方,但就是给她两人有情的感觉。
她自己一定要杜绝这样的事才行,既然不能成婚,就干脆不要在感情上面有付出,她不想遗憾收场。
“桑巴叔叔,格格桑巫会知道的。”
桑巴收回有些散的想法,视线转向褚玲,他回转来就是有些话要交待褚玲,“褚玲,我知道你担心褚意,但是你要是不想让你父亲伤心的话就乖乖呆在部落里,更不能一个人跑出去找他,就像左左拉说的,要是你父亲真的遭遇了不测,那些人一定是张开了网在等着我们,你放心,我会派最擅长隐匿的人去外面打探消息,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告知于你,要是我们决定出去救人一定带上你,当然,也许褚意只是被其他事耽搁了,我们再耐心等等。”
其实谁都知道,出去的人肯定是出事了,这几年每次出去带队的人都是褚意,那人性子和褚玲一样沉默,但是非常可靠,而且脑子很好用,就算真有其他事也绝对会先派个人回来报平安,不让首领让家人担心。
褚玲咬了咬嘴唇,“是,首领。”停了停又道:“要是我父亲有什么消息,请首领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我绝不食言。”
看褚玲的情绪稳定多了,左左也松了口气,褚玲这种性子的人虽然平时都是不吭不声的,但是一旦拿定了主意,就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动的,好在桑巴叔叔抓住了褚玲心里的弱点,她是个孝顺的女儿,就算父亲失踪了,潜意识里也是不希望他担心的。
说起来,莫干部落的言行一点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种粗蛮,不知道其他部落是怎样的,但是莫干部落却是每个人都识字的,生活也不拮据,每次出去买一些如盐巴之类的必须品时,五年前是直接用黄金购买,自从出事后,首领担心问题是出在黄金上,干脆就打起了深山里本土居民的主意,打一些味道极好的猎物出去换盐巴,要是猎物不够,就会捉一两只小兽,对他们而言很弱的小兽在外面也是很受欢迎的,光是这小兽卖掉的钱就能买足他们很长时间需要的盐巴。
左左拉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些的说明,这大半个月她有时间就看这屋子里有的书,大概有了猜测,在没有躲进深山之前,莫干部落肯定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过去,甚至位极至尊,有传承长久的文化,就算现在也有着一个完整的体系,令行禁止,孩子四岁就开始启智,六岁就会有长辈引导激发他们体内的力量,不用和外面的人那样需要测试,莫干部落的人好像全部是天生就有力量,这大概也是莫干部落现在遭祸的原因。
与其说莫干部落是一个部落,不如说这是一个在休养生息等待机会崛起的国家,对,就是国家,莫干部落现在的构架只需要手下人的填充就能运转起来,这也是左左会怀疑莫干部落曾经辉煌过的原因。
但是,为什么莫干部落会突然之间陨落呢?从书上所看的,他们突然消失时正是全盛时期,一夕之间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人了,这在史书上也是个谜,恩,在左左心里也是个谜,不过她不想去问,总觉得如果去问了,她要担负的东西就更多了。
无知是福啊她现在由衷的喜欢这句话。
“左左拉?左左拉?”
桑巴叫了两声,左左都没有反应,褚玲离她较近,赶紧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左左低头,这衣服也很精致,部落的人不是都会在身上挂满各种兽牙之类的首饰吗?更喜欢穿动物的皮毛,更甚者就是在胯部那里系一块,可是莫干部落的不是这样,就算是首领也是一身短打,能随时下田的那种,很平民化,可是这样的人要是皇袍加身大概也会很自在吧。
褚玲无语的又扯了扯她,左左这才回过神来,看两人都神情奇怪的望着她,不由得脸色微红,她这走神挑错时间了。
“桑巴叔叔,怎么了。”
桑巴摇了摇头,算了,比以前有进步就好,要想更好也只能一步步来了,谁还能一步蹬天?“没事,你好好休息,什么事都别多想,养伤才是你的首要大事。”
“我知道的,您放心。”
出得门来,桑巴眯起眼抬头看向艳阳高挂的天空,格格桑,你看到了吗,你一直不放心的孩子终于长大了,你也在等着她可以展翅飞翔的那天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褚玲一直坐立不安,左左也不说什么,只是暗地里叫海棠辛苦点,把事情给包揽了,反正她这里事情少,一个人做也不累,褚玲是发呆也好,走神也好都没事,只要她别崩溃就好。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海棠看出了左左拉巫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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