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这时也跃下屋顶,站到杨过身边道:“我们乃是不速之客,失礼的是我们,还要请诸位不要见怪。”
于是双方客套了一番,两个绿衫人便请郭杨二人请屋稍歇。
杨过自恃武功高出四人许多,也不怕他们,便与郭芙一起进屋。
屋内公孙绿萼已经额头见汗,新来的这两人正是接替她们的,于是边间坐在两人身侧,出掌抵中丹炉,公孙绿萼便与另一人把掌收回。
杨过与郭芙见公孙绿萼收回右掌,心知她是谷主女儿,便语气恭敬,两三句间套出公孙止要娶后妻的事事。
郭杨二人暗暗心惊——明明小龙女是另有事端失踪了,难道终于还是辗转落入绝情谷中,要嫁给公孙止?
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但是又想到,若是直接问谷主新娘是什么人,那样也太失礼,问不出口,只好提出想前去观礼,不知能否应允。公孙绿萼听了,脸上却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没有接话。
其中一个弟子却笑道:“谷主大喜,有贵客前来相贺,岂有不应之理,二位这就随我们前往谷中便了。”
此时已日过午时,郭杨二人便在此用了些素食,然后便随着公孙绿萼一起进谷,另一个男弟子却留了下来,照看炼丹的二人。
绝情谷名为绝情,景色却是极佳,只见一路上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让郭芙看得心旷神怡。
杨过却是有意亲近公孙绿萼,无心观看沿路风景。
杨过前世乃是一校之草,虽然自我约束,没有出现什么丑闻,但是绯闻是不少的,对于怎么哄女孩儿欢喜,自然是轻车熟路,手到拈来。不大工夫便骗得公孙绿萼说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出来。
这边厢郭芙自然也懒得去管他,心想若是你真的有意娶了公孙绿萼,倒也是件美事,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女子钟情于他,娶了公孙绿萼,也能让她不再被历史的纠偏功能害了性命,只要他不再去招惹别的女子便可。
三人缓步走山坡到向阳的一面,只见这边一大片的果实,青红相杂,毛茸茸地生了一大片。
郭芙便假做不知地问道:“这些果子是什么果?好吃么?”
公孙绿萼道:“这是情花之果,十个里倒有九个是酸涩带苦的,还是不要吃的好。”
杨过这时也故作惊讶地问道:“情花,那是什么花?我从来没听过!”
公孙绿萼见二人惊讶,便略笑了笑,向杨过解释了一下,让郭杨二人千万小心,不可随意碰触这种情花。
郭杨二人自是点头称是,杨过还趁此机会吟了几首爱情诗出来,向公孙绿萼打趣,郭芙听得肉麻,只作耳聋。
三人别说边行,沿着青石板路直向山后走去,走了约半住香时分,忽见迎面一大片绿油油的竹林。待得穿过竹林,突然一阵清香涌至,眼前无边无际的全是水仙花,只见地下一片浅浅的水塘,深不逾尺,却种满了水仙。北方的竹子和南方的水仙竟然同时出现,这绝情谷中的环境,也算是一绝了。
水塘中每隔四五尺便是一个木桩,公孙绿萼身形微晃,从木桩上踏过,郭杨二人也依样画葫芦踏了过去。
杨过凑近郭芙低声道:“原著中说这山峰下可能生有温泉之类,所以地气温暖,可以生长南方的水仙。以后不如我们来开个温泉浴场吧!”
郭芙道:“那也只能自己人来泡了,这年代的人谁知道泡温泉的好处,又没有网络,想做广告也难!”
“想法子让达官贵人来嘛!”
“那你先得想想该怎么和他们套近乎!”
“你不是认识耶律齐的嘛,他爹是蒙古宰相呢!我们赚了蒙古人的钱,也算是为大宋效力了!”
“呸!”
两人低语了几句,郭芙见公孙绿萼不停地望过来,便故意与杨过拉开了距离,杨过也不以为意,便又去与公孙绿萼相谈,片刻间便把她逗得前仰后合。
走过水塘,仍然是青石板铺路,走到尽处,遥见山阴有片很大的石屋宅子。
三人走近,只见两名绿衫僮儿手执拂尘,站在门前。公孙绿萼通报了来意,一个僮儿进去禀报,另一个便开门迎客。
不一会儿石屋中出来一个身穿绿袍长相古怪的长须老者。
这老者身材矮小,不逾四尺,乃是一个侏儒,长相也甚是清奇,不仅五岳朝天,而且一大把白胡子直垂至地,像是一把大扫帚。
郭杨二人明白,这当然是日后的长须鬼樊一翁了。
樊一翁向二人深深一躬,道:“贵客光临,幸何如之,请入内奉茶。”
郭芙知道,这樊一翁看上去猥琐,事实上功夫却是不弱,尼摩星当时出手伸量他的武功,居然两次发力都没有试出来。
于是也不敢小看他,拱了拱手道:“幸会幸会,来得匆忙,未曾备得喜礼,还望恕罪。”
樊一翁见郭芙长得美貌,人又知礼,便也垂手回礼:“贵客前来,已令蓬荜生辉,何敢望此!”
杨过不耐烦和他客套,只想要进去看看新娘子是谁,公孙绿萼却让他少待,自己一个人先进去了。
樊一翁只作不见,带着二人进屋,让二人在大厅西首坐下,然后朗声说道:“贵客已至,请谷主见客。”
片刻间只见后堂鱼贯转出十来个绿衫男女,一字排开站在左边,公孙绿萼也在其内。又隔片刻,屏风才脸发出一声轻咳,然后转出一人,向二人一揖,施施然地坐在东首椅子上。樊一翁随即上前垂手站在他椅子之侧。
只见此人四十五六岁年纪,面目英俊,三络长髯在颔前飘动,举止潇洒,只是脸色枯黄——正是那公孙止了。
公孙止刚一坐下,便有一个绿衣童子献上茶来。这谷中所有人物均尚绿色,唯有这公孙止身上一件袍子却是崭新的宝蓝缎子,可谓是万绿丛中一点蓝,抢眼得很。
杨过和郭芙面面相觑——这公孙止如此拿腔作势,倒让他们二人一时找不到话来发问了。
第六十七章 新娘莫愁
正犹豫间,忽地门外又有人进来道:“秉谷主,又有贵客到了。”
公孙止微微点了点头,并不说话,那弟子也知谷主意思,便回声喊到:“恭迎贵客!”
只见话音刚落,大厅中已进来十来个人,正是金轮法王与耶律齐等人,其中居然连尼摩星和完颜萍、耶律燕也来了。
郭芙看了一眼杨过,心想倒是忘了问他和尼摩星那天晚上斗怎么样了,看他那一招“见龙在田”能与金轮法王相抗,功力自是不弱,只是不知能否打得过尼摩星。
其实杨过以九阳真经为基础,又学了能将内功威力最大化的内功版降龙十八掌,接着又在怒涛中练了几个月,且又得了玄铁重剑,再与那大雕斗了几次,武功实在是已远超郭芙等人了,便是何足道全力与他相斗,只怕也是胜少负多,更不用说耶律齐等人了。
尼摩星武功虽高,但是轻功内功均不及杨过,被他兜了几个圈子便甩掉了。杨过趁尼摩星还在寻找自己的时机跑了回去,见郭芙身处金轮法王掌下,忙出手救走了郭芙。
再说耶律齐全凭一股豪气跟着一大群对头一起来此寻找郭芙,却不料这群人里居然有好几个人都不识水性,见郭芙与杨过入水遁走,一群人互相掣肘下,只得停下脚步四下寻船追来。
几番耽搁之下,连尼摩星也赶了上来,至于完颜萍和耶律燕,是半夜惊起后遍寻众人不获,却与尼摩星相遇,尼摩星不知耶律齐救郭芙的事,便将她们二人一起带来了。
金轮法王知道耶律齐是耶律楚材的儿子,现在耶律燕和完颜萍也来了,就算全杀了他们泄恨,也于大局无补,反而会惹来麻烦。金轮法王称雄西藏,谋略武功无一不精,并非只知武力的莽夫,于是便也暂时让他们与己方同行。
众人分乘两条小船顺溪而下,几番走了岔路,终于也找到了绝情谷的入口,便也闯了进来。在石屋里见到三个绿衫弟子,询问之下得知郭芙已经来过,便也以为谷主新婚相贺的理由央了一名弟子带他们进来。
金轮法王等人进得厅来,见到郭芙在座,心中均松了一口气,而耶律齐见到郭芙无恙,也是心中稍定,便都依次上前向公孙止见了礼,然后依次在西首坐下。
尼摩星半夜被杨过诱走,并没有看到他的相貌,如今见到郭芙坐在这里,他性子粗野,伸手便向郭芙左手捉来,口中说道:“小姑娘,过来这边的!”
杨过正坐在郭芙左边,口中哼了一声,右手食中指便向尼摩星手腕点去,尼摩星见杨过手指未到,指风已起,心中微惊,改抓为捉,转而来扣杨过脉门。
杨过故作不见,暗运欧阳锋的逆转穴道之功,早把穴道移走,让尼摩星抓住自己脉门,手指却点中尼摩星虎口,指端发力,一股大力涌将过去,一下将尼摩星右手震开。
尼摩星只觉虎口剧震,右手被震得不由自主地向后甩去,连肩膀都隐隐发麻,不由得惊讶地看了杨过一眼——不料这少年居然功力如此高强,而且自己捉住他脉门,居然如同抓住一块死肉,无力发力。
旁边金轮法王等人见此情况也是暗暗吃惊,不知杨过是什么来历。
何足道与耶律齐见郭芙与杨过并肩而坐,也是心中略感醋意。只是何足道必须要站在师父身侧,耶律齐却是上前与郭芙相见,问了郭芙的情况,便坐在郭芙的右侧。
完颜萍见耶律齐对郭芙神情有异,也是心中黯然,只与耶律燕一起坐在郭芙身后的第二排椅子上。
郭芙见了他二人神色,也不是滋味,只好默然不语,杨过倒是笑嘻嘻地瞧得颇有趣味。
潇湘子等人见杨过不起身不抬臂便把尼摩星震开,心中也甚为吃惊。这几人虽然平日里互相较劲,其实也是深知对方实力,如今见杨过不过一个少年,居然有如此身手,不得不另眼向看。又见杨过似乎与郭芙是一路的,也就猜到他就是救走郭芙的人。
如今尼摩星受挫,潇湘子与尹克西与他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便是上前,也是丢脸,又自重身份不能联手向一个少年进攻,于是都把眼光看向金轮法王与霍山二人。
霍山昨夜因为何足道的行为丢尽了脸,现在见潇湘子等人向自己看过来,便欲显显身手,镇一镇这些人。
霍山站起身来,缓步向杨过走来,口中道:“少年,你是谁的徒弟?身手不错啊?”
她长年居于西域,也不太懂中原人的礼节,说话也是直来直去,没有什么遮挡。
杨过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郭芙所说的霍山,也不敢怠慢,坐直了身子道:“末学后辈,不足挂齿。”
霍山这时也走到杨过身前,依尼摩星适才模样也是一把向郭芙抓去,一边口中道:“既然如此,你就少管闲事!”
杨过见霍山去捉郭芙,心想我若这次给你得了手,还当是我怕了你,那我还不如刚才就不出手,让郭芙自己解决!
心中虽然知道郭芙自己可以避开这一抓,但是仍然身子略侧,一把抽出玄铁重剑来,拦腰便向霍山扫去。
霍山见他忽地抽出一根黑黝黝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铁条来,虽然不知道玄铁剑的厉害,但仍小心凝神相待,抓向郭芙的手也慢了。
郭芙却是知道这剑的厉害,当下嘴角略弯,只等着看霍山出丑。
再说霍山见杨过一剑挥来,所挟的风声中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如同一柄七八十斤重的大锥一般,心中一惊,忙抽出软剑向杨过剑上卷去,想要夺他兵刃。
杨过见其来势已知她心意,当下看准她软剑刚刚缠上玄铁剑,前力已尽后力未生的当口,发力向后一抽一摆,霍山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仿佛数十人一起从自己手中压剑,刷的一声软剑当即脱手,连虎口都几乎被撕裂——这一下霍山丢的脸比尼摩星更大,一下子面如死灰,呆立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何足道见杨过武功如此高强,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手,便上前将剑递还给师父。
霍山反手打了他一记耳光,将软剑掷于地下:“被夺去的兵器,我会再要么!”
何足道被平白打了一记耳光,也不敢作声,只是垂手立于霍山身后。
霍山瞪着杨过:“你叫什么名字?”
杨过胜了一招,这才把名字告诉她:“在下姓杨名过字改之,你可要记住了!”
霍山瞪了杨过一眼,对何足道说了一声:“走!”
居然带着何足道就这么飞遁而去了。
何足道临去前深深地看了郭芙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相诉,只能黯然长叹一声,追着师父去了。
其余众人见杨过武艺惊人,竟然一招间便败霍山,一时间俱都失色。
公孙止虽然不知霍山武功,但是也知杨过功夫不凡,当下也不禁另眼相看。公孙绿萼更是妙目流光,直向杨过看来。
杨过很是得意,向郭芙看了一眼,郭芙对他笑笑:“金轮还没出手呢!”
郭芙知道,以金轮法王的性格,见到霍山和尼摩星都受阻,如果他再不出手,日后定会教人看不起。蒙古人素来好战,又崇拜英雄,对退缩不胆的人,向来是看不起的,如果他现在不上前,潇湘子等人回去一说,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当得起这蒙古国师的称号?
金轮法王轻咳一声,刚想站起,忽然大厅门口又跑来一群人。这群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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