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着,舞着,舞着。
无望的黑天鹅,你诱惑的舞步,只能绽放在此刻。
是不是,你早就清楚,幸福的未来不会属于自己。
今日今时,你会抓住所有的人的目光。
让我们再看你一眼。让我们为你惊叹。
一曲舞毕。
一号礼堂静悄悄,连本该喧闹的后台都没有一丝声响。我甚至能听到舞台中川嘉心的喘息声。
掌声响起。
大局已定。
灯光亮起,整个礼堂恢复原本的柔和色调。
黑暗中的舞步,像是黑夜中一闪而过的流星,太过耀眼,于是来不及记取,已经成为梦境般的回忆。
世界真的很美好。
我趁着帷幕拉起的一瞬间从舞台一侧蹿了出去,直接下到了观众席。这舞蹈社是不能呆了,我要趁乱逃走。
“千面…”遇人不淑。
“伴田教练也来看《天鹅湖》吗?”我费力的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
“是啊,很精彩呢。”伴田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的确。”我很配合的感叹道。
“那段旁白是谁念的?你知道吗?”伴田我死给你看。
等等,那是旁白?不错,大家都这么理解就好了。
“旁白?有旁白吗?”我很郑重的说道:“我们还是快快离场吧。”
“还没有谢幕呢。”
我倒吸一口凉气。
“千面很有趣呢。”不二学长,拜托你不要再来插一脚了。
“不二,跟我打个招呼吧,圣鲁道夫这次参赛的实力可是很强的…”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风骚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迹部也来了啊。”不是吧,一向温柔有礼的不二学长竟然直接忽略了眼前的人,转过身笑着跟别人打起招呼来。
我扭头看看周围的人,大家好像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手冢学长,这你不可以不管的哦。算了,他直接无视我。
眼前的人绝对很生气,很生气。
“那个,我是一年级的千面,学长好。”我试探着开了口,毕竟现在他面对着的是我。
“我是圣鲁道夫网球部的经理兼选手观月。今天的演出很精彩。”他人还不错啊。
“谢谢。”我露出委婉笑容。
“你很喜欢改剧本呢,”大家可不可以不要再执着于这件事了。“可惜,如果是我的剧本的话,可是没有人能改动的。”观月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高深莫测。
“观月学长很喜欢写剧本吗?这可是一项高贵的艺术。”我扬起笑脸,很自然的接话。“而且学长似乎很有自信的样子呢,不过托尔斯泰也说过:笔下的人物一旦诞生,就有了自己的意志,情节会由他们自己发展。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剧本的确是不可更改的。”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剧本是…”他怎么突然就咬牙切齿了起来。
“不知道观月学长是怎么控制笔下的人物的?这可是一个连黑天鹅都要革命的时代呢。只要有自己的意志和情感,就很难被人控制吧。”我照样微笑着,原来打网球的人也会有相对不那么激烈的兴趣爱好呢,真是不简单。
“千面,谢谢你哦,刚才真是不错。”后面突然传来嘉心的声音,我忙转过身去,和嘉心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相信我,今天的黑天鹅真是完美,无懈可击。”我真心赞美。
“千面怎么想起要…”
“中川学姐好漂亮啊,今天的黑天鹅独舞很精彩呢。”
“是啊,这才是学姐真实的一面吧。终于感觉学姐是和我们一样有阴暗面的人了呢。”
围绕在网球社一众人身边的几个女孩子笑着和嘉心打招呼。
“要谢谢大家来捧场呢。”嘉心微笑。
看来还收获了没有预想到的友情呢。
“嘉心,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会…”川端冲了出来,一脸的气急败坏,猛地拽住了嘉心的胳膊。我向四处望望,还好,除了网球社的人,差不多都散场了吧。
“他怎么没有昏倒。”嘉心不理他,直接转向我,扬眉问道。
“有人拿错了水杯。”我声音细如蚊蚋,看着怒气越发冲天的川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所以你就冲上台了。”不用说得那么白吧。
我点头。
“你们!”川端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分手吧。”中川再次投下重磅炸弹。
“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台上的白天鹅。”嘉心一把甩掉川端的手,“还有,你现在连高抬腿都做不好了,如果不能用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芭蕾的话,你根本没资格站在舞台上。
好凌厉的中川嘉心。
“千面,我要去后台卸妆了,网球社等会有表演赛吧,我会过来看哦,据说有很多不错的男生呢。”
嘉心,我身后的就是那些“不错的男生”哦,你要气川端也不用这样吧。
“好,卸妆一定要仔细哦,这对皮肤可是很关键的。”我决定配合中川,继续忽视川端。
嘉心丢给我们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朝后台迈过去了,她还要去应对舞蹈部那一堆人吧,毕竟是理亏啊。
留下来的是,呆掉的川端。
“她刚才说什么?”川端突然抬头问我。
“没什么。”我小心敷衍。
“她说了什么?”他朝我迈过来一步。
“琳泉学姐说她很喜欢你哦。”我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
“她到底说了什么?”川端突然一声低喝。
“她说,呃,她要去后台卸妆。”我很诚实的避开了重点。
“你…”川端一步逼到了我的面前。
吓,吓死我了。我一步跳到伴田的身侧,拽起他的胳膊。“你怎么可以这样嘛,这么大声说话会吓到我啦,我真的只听到那句话啊,人家不记得了嘛。”示弱是女生的一项武器,嘻嘻。
川端看着我,居然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各位我先走啦。”趁其不备,我丢下一句话,飞快的从人缝中钻了过去。
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
伴田看着自己的手臂,又晃了晃。叹口气,千面还真会找空子啊。
“你们青学还真是不华丽啊。”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表演赛(上)
“冰帝,冰帝,冰帝…”
“迹部,迹部,迹部…”
“赢得是冰帝,输的是青学。”
“这好像是我们的主场吧。”我颇为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也太夸张了吧。四分之三的观众都穿着冰帝的校服,还有专门的拉拉队,绑着“冰帝必胜”的丝带,挥动着冰帝的校旗,声嘶力竭的叫着。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网球宝贝的啊,她们的裙子好短呢。”我眯起双眼打量着对面冰帝的拉拉队队长,真是,尤物!
“冰帝一直都这样呢。”不二学长在旁边温柔的开口,一点火药味都没有。
场中的迹部突然一个响指,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太扯了吧,这男人以为自己是王啊。”我甩甩头,上帝啊,打网球的就没一个正常人。
“所以越前叫他猴子山大王呢。”桃城学长咬着牙。
“真是好名字。”我笑开。
场中的手冢和迹部握了握手。
“这次我会彻底击垮你的。”
“我也很期待。”
“放心吧,你们部长一定会赢的。”我晃着腿对紧张的胜郎说。
“千面看起来对手冢很有信心呢。”
“大家都说他很厉害啊。”
“可是冰帝的迹部也很强大呢。”
“没事,我们训练得多刻苦啊。”
“千面还真是没心没肺!”
好了,现在是转播时间,千面那家伙是看不懂网球的,比赛的情况是,怎么说呢,呃,很激烈。
下面转直播。
“抢七局。”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捧着脑袋在心中哀叹,两位部长,这只是一场表演赛呢,别那么拼命好不好,人家还想着早点收拾完场地回家睡觉呢!
“千面!终于找到你了,人还真多啊。”我扭头望过去,原来是秋织和嘉心,还有朋香。
“你们来啦。”我的声音有气无力,“现在是抢七局了。”
“看起来双方比分咬得很紧呢。”
“迹部是冰帝之王呐,他家就是著名的迹部财团哦。”朋香很诚恳的指出。
“他们家新出的那款微波炉很不错呢。”我感叹起来。
“迹部,迹部,迹部,迹部…”冰帝的又叫了起来。
“他们的嗓子就不干吗?”我真的很疑惑。
“这也实在是太嚣张了吧。”说话的是秋织,“怎么都没有我们的声音。”
“嘻嘻,”我终于觉得找到点事做,“秋织,你喜欢手冢学长吧。”声音甜腻腻的。
“哪里,”秋织红了脸,“我有男朋友的。”
“真的假的。”说实话我不信。
“有男朋友也可以分手啊。”嘉心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就是。”
“我们来给手冢学长加油吧。”秋织打断了我和嘉心快乐的猜测,方式还这么光明正大。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这样不行呢,他们人比我们多,而且,”在经历了声嘶力竭之后我开始变得咬牙切齿:“人家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处心积虑,居心叵测…”
“是啊,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秋织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面色焦虑。
“他们早点结束比赛就好了。”还是嘉心的意见比较具有建设性。
“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学长现在一定很辛苦吧。我去把声乐部的姐妹们叫过来。”
我和嘉心绽放蓄谋已久,处心积虑,居心叵测的暧昧笑容。
“嘉心,陪我去买冰激凌。”
“这是什么东西?”秋织带领着声乐部一众姐妹雄赳赳气昂昂昂的来到网球场。
“这你都不认识,这叫喇叭。”我和嘉心丢给秋织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晃了晃从小卖铺大妈那里借来的扩音器。
“这样好吗?”秋织有点犹豫。
“让声乐部的姐妹叫起来。”
“什么意思?”
22比22,手冢发球。
场上的手冢偏了偏头,体力早已经透支了吧。夕阳下少年的身影显得略微有些纤弱,但挥拍的手臂却是那么的坚定。
“啊,呀,啊!”场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女生的尖叫,生生把冰帝的助威声压了下去,不过说实话,这尖叫声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因为那其实就是女生看到老鼠,看到蟑螂,看到女鬼时会发出的声音。
冰帝的助援团愣住了,场上的手冢和迹部也楞住了,发生什么事了?
“手冢学长必胜!”突然场边迸发出一个高亢的女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并且由于喇叭的颤音效果,最后一个音很明显的跑调了。
场面彻底的冷下去。
怎么会出现这么乌龙的助威声呐。
……好丢脸啊,大家都这么觉得。
很丢脸吧,我举着喇叭微微笑开,觉得丢脸要怎么办呢,手冢学长?
手冢看向场边举着喇叭的千面,突然觉得有点想笑,她想干什么,有这么加油的嘛。等等,她眼光里的是什么,暗示?
发球。
迹部看着手冢手突然一偏,球直直的就打向了场边那个叫千面的女孩子。
“砰!”球砸在脑袋上熟悉的声音啊。我很配合的应声倒下,上帝啊,他打到第七场了呢,怎么球比平常还重!
“叫啊,秋织。”我拉拉秋织的裙脚。
“哇!”全场突然集体爆发出一阵惊叹声,青学的士气也极度高涨。
“部长必胜!”女孩子们也沸腾了。
我躺在地上得意的笑了,看吧,这就是我们青学的部长,你们看,他有多自信,自信自己双发一定不会失误,所以敢把球直接发到场外。看吧,他才不需要那种无谓的助威声,打扰比赛的声音只会像我一样被生生打下哦。
哈哈,跟我玩心理战,早着呢。
“7比6,青学手冢。”
“开工了,开工了,”我拍拍自己的屁股,从看台上站起来。下面就要收拾场地啦。
慢慢踱到杂物室门口,我把球筐抱出来,转身向球场迈过去。
这,这是个什么景象?
我呆呆看着眼前的手冢和迹部,他们居然很“亲热”地在交谈呢,脸色还都不错,尽兴得很。
上帝啊,我究竟是为哪般啊,他们关系明明很好嘛,完全是彼此惺惺相惜的那种对手。最,最不妙的是,他们好像也看到我了,我可不可以转身离开啊。
“手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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