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情妖- 第15部分

　　　　想听歌剧的确出自真心，而且这和我想做的另外一件事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

　　　　情妖不喜欢浪费时间，当一个方法行不通的时候，我们会立马转向另外一个方向，虽然在大多数时候，我们只是转化了一个形式，本质是很难改变的。

　　　　“你把忍足学长也叫出来吧。”我好心的建议道，“我也可以叫一个女伴来吧。”

　　　　“为什么？”

　　　　“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你不觉得这看上去像是在约会吗？”我很直接的说了出来，因为我知道，对于这个任性的小男孩，激将法往往会是有效的。

　　　　“喂，是静香吗？哦，我知道你在会场，迹部说要请我们听歌剧，我的意思是，呃，你要我们去接你吗？”站在剧院洗手间的镜子前，我打完了这通电话。

　　　　然后我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脸，你们知道吗？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犯错，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再一次犯错。

　　　　真的，某个时刻，我会感到很绝望。

　　　　当然，我并没有说是此时此刻，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扯动的微笑。

　　　　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歌剧。

　　　　真的是大师的作品呢，我托着下巴专注的盯着舞台中央。音乐，舞蹈，表演都是完美无缺，这个视角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坐在我右侧的静香现在应该是脸色绯红，全身僵硬吧，我第一次在迹部谨德的办公室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不过，她也有异常勇敢的时刻。

　　　　在她承认自己喜欢迹部的那一瞬间。

　　　　天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多少个女孩子喜欢迹部。

　　　　可是，静香的身份，另外一个财团总裁的女儿。

　　　　重点是，独生女儿。

　　　　现在，迹部坐在她的右侧。

　　　　迹部瞟了一眼千面。

　　　　她的确是喜欢歌剧的，迹部这样想，她的眼睛就不曾离开过舞台，虽然她的背挺得笔直，不过看的出来她有随着音乐微微抖动的坏习惯。

　　　　她更偏爱女声唱段。

　　　　她甚至知道某些唱段的歌词。

　　　　迹部第一次看到千面如此专注的神情，她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唯一一次，那张脸上不是那种笑容，而展现出一丝沉静并且美好的神色。

　　　　她不漂亮，只能说是清秀可人，比起她叫来的穿着粉色抹胸晚装的女伴，更是有了不小的差距。不过，有的时候，当你开始对一个人有兴趣，当你开始想要去了解一个人，当你开始为你了解的那一部分感到欣喜，感到迷惑，甚至是感到痛惜的时候，你会知道，外貌不是最重要的，你想要的，是一个人的心，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开心，为什么难过，为什么他会是他，而不是别人。

　　　　而且他是漫不经心的，对你。

　　　　呐，小景，你这样表现得太明显了。忍足忍不住瞟了迹部一眼，你这样子会叫小姑娘翘到天上去的。而且，顺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你这样做也会叫静香困扰的，她会以为你在看她，人家整张脸都红了，你没发现吗？

　　　　迹部没发现。

　　　　千面也没发现。

　　　　如果千面知道这么美的一出歌剧，在座五个人中，只有她和桦地投入其中的话，呵呵，或许她会更绝望的，当然，她不喜欢承认这一点。

　　　　我们都站起来鼓掌，当演员谢幕的时候。

　　　　“忍足学长，你最喜欢哪一段？”我问自己左手边的人。

　　　　“应该是那首THINKOFME吧。”忍足学长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啊。

　　　　“是吗？我猜也是，你一定会偏爱女声唱段的。”我微笑着，“不过似乎我最爱的也是男声唱段THEPOINTOFNORETURN呢。”

　　　　迹部在旁边发出某个不屑的拟声词。

　　　　“学长，你能送我回家吗？”我深刻的点了点头，“要知道，穿着这样接近5厘米的高跟鞋走回去的话…”

　　　　“愿意效劳。”忍足伸出了自己的手臂，顺便戏谑的看了迹部一眼。

　　　　“谢谢。”我把手挽到了忍足学长的臂弯里。

　　　　“那么，迹部学长，静香就拜托你了哦，你们应该住得比较顺路一点。”都在某个豪华的，呃，别墅区？

　　　　“今天晚上我真的很开心。”由衷的说出这句话，我挽着忍足学长率先出了门。

　　　　又是那种官方的，完美的笑容。

　　　　

　歌剧魅影（下）

　　　　“真的很感谢你，忍足学长。”我觉得自己笑得有点无力，这不是个好兆头。

　　　　“静香是…”

　　　　“你知道我的身份吧，情妖？”

　　　　“是，你放心，不是迹部告诉我的，在欢裳那件事后我就知道了，而且我不会…”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稍微停顿了一下，“静香是迹部爷爷很中意的孙媳妇。”

　　　　“而且是我们网球部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经理，据说是校董直接通过的。”

　　　　“原来他们下手那么快。”我不喜欢这种风格。

　　　　“你怎么看？”

　　　　“这是我工作的其中一项。你知道的，这才刚刚开始。”

　　　　“如果你只是把这看作是一项工作的话，最有效的方法是，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迹部面前了。”

　　　　“我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看看迹部刚才那张铁青着的脸，作为一个情妖，我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又怎么能感觉不出来。

　　　　“你知道吗？我觉得迹部很可能只是一时觉得新鲜罢了，在他的生命中第一次出现我这样，呃，毫无道理的女孩子，这很正常。”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这是迹部应得的，他的生活一向这么，呃，华丽，几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享有这么多权利的同时，或许他的确应该做出一点牺牲。”

　　　　“这就是你所说的自由？”忍足，你太聪明了，在打击女人这一方面。

　　　　“好吧，迹部的确很适合扮演这样一个角色，高高在上，强势霸道的王子喜欢上了街头的平民少女，双方爱得难舍难分，经受种种磨难，跨过重重阻拦，终于得到众人的承认和祝福，最后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你，你也会很适合这样一个角色，你是迹部的最好的朋友，在故事的开头，你以为迹部只是玩玩而已，当你知道他是动了真情之后，你帮助他，支持他，最终成为他们结婚典礼上的伴郎。你看，这是多么跌宕起伏的现代爱情故事，这是每个少女都曾经会做的梦。”

　　　　而我，没有少女时代。

　　　　“忍足，你看到街边的那一片绿化带了吗？如果说迹部是当中最挺拔的那棵树的话，我就是旁边应当被除去的杂草，的确，大树是有可能看到某颗杂草的，可问题是，这里有这么多杂草，你确定大树永远只看到那特定的一颗？”

　　　　“你对自己没自信？这可不是情妖的风格。”

　　　　“也许是，也许不是，大树的确可以一步就来到杂草的身边，可是，那是要惊天动地的，你需要看着它一点一点拔出自己生长多年的根基，它会有多痛苦。”我看着忍足的眼睛“这会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而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好的体力，我跑不来爱情马拉松。”

　　　　所以要把杂草扼杀在摇篮里。

　　　　“还有静香，迹部又怎么知道她会不好，他还没有了解过她，据我所知，她是个娴静优雅的淑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最适合迹部的人，他们的性格是互补的，静香温柔，甜美，更重要的是，她永远会照顾全局，迹部需要这要这样的人。事实上，科学家早就证明，门当户对是婚姻稳定相当关键的因素。”

　　　　“你是迹部的朋友，你也不希望看到他难过对不对？有些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你要帮助他，让他慢慢了解静香的好，慢慢发现另外一种美，这才是，我认为最好的结局。没有人受伤，皆大欢喜。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迹部的爷爷了解这一点，所以为什么这会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或许，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当迹部回想起来，他也会是庆幸的，是满足的，甚至，他会对静香充满了感激。”

　　　　忍足看着眼前的少女，几乎是毫无反驳的，她说得的确，很有道理。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冒着惹恼迹部的风险送千面回家的原因。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倦怠，不过，她的表情里，同样有着一种叫做坚定的东西。

　　　　“小姑娘，这样你不累吗？”忍足忍不住问道，这也是他的生命里第一次出现像千面一样的女孩子，看着此时此刻的她，再回想到她在发表关于“狼狈为奸”言论时的模样，的确，有点心疼。

　　　　“何止是累，我现在简直是身心俱疲呢。我感到很沮丧，很难过，我沉浸在一种难以忍受的罪恶感里面，因为自由——它从来就是一个太过复杂的东西。”停顿，车里有那么瞬间的沉默。我垂下眼睛叹了口气，把身子整个瘫倒在车座里，实实在在做了个怨妇的表情，“不过，第一次有人叫我小姑娘，谢谢你，忍足学长。”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们情妖看来，在了解了我们的身份之后，还有男人执迷不悔的话，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是个傻子，第二，他自信得过头了。你觉得迹部会是个傻子吗？”这样讲，气氛或许会轻松很多吧。我一把拧开车门，从位子上跳了下去，看了看忍足的表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得了，学长，别那么看着我，好像我已经憔悴到了极点一样。”我突然觉得对着忍足，自己大概可以轻松一点了。

　　　　忍足微微一笑，收回眼中那一丝，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同情的东西。“我会帮你的。”

　　　　“谢谢。”我真的怀疑自己笑得很凄凉。“那么，晚安了，希望学长会有个好梦。”

　　　　忍足看着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突然有了叹一口的冲动。

　　　　千面，那么你们情妖怎么看待那些在知道你们身份后就转头离去的男人，你们是赞美他们足够聪明，还是…他们就是没有勇气的懦夫？你觉得迹部会是个懦夫吗？

　　　　这是没有说出口的质问。

　　　　因为，我是会帮你的。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比别人更早的看到了生命中的黑暗面。

　　　　那么，就必须面对一切。

　　　　

　第二次行动（一）

　　　　“亲爱的！”

　　　　瞧瞧，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呃，叫人措手不及。这就像是在听完歌剧的某个晚上，迹部已经决定，他要找回属于自己的节奏。他似乎终于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是千面一直在掌控局面，很显然，这不符合迹部大爷的美学。而在同一个夜晚，我们的千面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决心将“忽略”这一项事业进行到底，情妖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人，即使知道对方喜欢自己，也会毫无羞涩的自觉性而把高跟鞋踩得砰砰响。但是，情妖们不会逃避，千面觉得她有这个能力慢慢削弱迹部对自己的好感。从细节方面着手好了，千面这样子对自己说。

　　　　不是欢裳，她现在没那么大胆子。

　　　　这个声音我记得，并且，我很熟悉，因为这是十几年的生命中唯一一直能够信赖和托付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有着黑色长发，明亮眼睛和异常毒舌的女孩子，慢慢的微笑了起来。

　　　　“亲爱的，有什么事吗？”微微挑了挑眉，我用最默契的方式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能走？”

　　　　“这取决于他们，”我把头转向网球场，用眼神向香蔚示意，今天又是校内排名赛，而且，现在在场上的是桃城和海堂前辈，天知道他们要抗到什么时候，如果是手冢学长的话，大概会很轻松吧…

　　　　“把东西给我。”不要这么□嘛，香蔚。

　　　　“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我眼睛微微一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是新来的交换生啦，快点。”

　　　　“你要什么？”我开始翻自己的包，笔记本电脑？录音笔？还是MP4？

　　　　“还有，还有，你不只这么点东西吧。”居然还不满足。

　　　　“你还要这个？”我举起一只GPS全球定位仪。

　　　　“就是这个。”香蔚居然劈手就抢了过去。要知道，隔着一层铁丝网，从我们现在蹲的位置以及那和地面相隔不远的缝隙里把我手上的东西一把抓过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香蔚干脆拿走了我全部的家当。

　　　　“看起来千面很…”

　　　　“是啊，我最喜欢数码产品了。”我微笑着回应不二学长，看吧，手冢学长马上就要来提醒你一下了。

　　　　“不二，比赛…”瞧瞧。

　　　　“等会儿你到校门口那家咖啡馆去，我在那儿等你。”香蔚扫了手冢学长一眼，递给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