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纪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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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完结)-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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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朝着贺嬷嬷略微一屈身:“贺嬷嬷莫怪,说到底咱们都是心疼二小姐。”

    贺嬷嬷又一个哑口难辨。冷着脸不出声,合儿不以为意,拉着紫竹与春雨在一旁说着闲话。

    不多时,青篱带着柳儿杏儿红姨几人行了过来,屋内几人见了连忙起身。

    待她进屋齐声行礼:“见过二小姐。”

    青篱轻“嗯”了一声做为回应。

    在主位上坐了,接过合儿递来的茶,放在手中划拉了半晌,才问:“你们路上走了多少时日?”

    贺嬷嬷连忙上前回道:“回二小姐,走了十五日。”

    青篱一笑,“走得不算慢,路上累着了罢?先歇几天再说吧。”

    贺嬷嬷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声,拿不准二小姐是不是真的不愿回去故意拖延。

    还想再说,青篱将头转向一个眼生的丫头,她与紫竹的装扮相当,想来就是苏二夫人跟前儿的春雨了。

    春雨迎着二小姐的目光,上前行礼:“奴婢春雨见过二小姐。”

    青篱笑着起了身子,“快起来。我这里没那么多的讲究。”

    春雨规规距距的行完礼,才直了身子,笑道:“二小姐心疼奴婢,奴婢也不能不懂事,做那轻狂样。这礼可不能废。”

    紫竹也连忙上前见礼,礼毕笑道:“奴婢瞧着二小姐比先前在京时高了有三四寸,若是路上乍一见的,奴婢倒不太敢认了。”

    春雨也笑道:“可不是,二老爷去任上时,二小姐那一年刚十岁,二小姐这会子许是都不记得奴婢了。我们夫人自得二小姐的信儿,天天念日日念,生怕二小姐在外面受委屈,念得奴婢心都酸的。奴婢来了一瞧,二小姐这里虽比上京中的宅子大,倒也清静自在。”

    青篱笑着道:“婶娘一向偏疼我,我心里知道。回京之后我自会好好孝敬她的。”

    又朝这几人道:“老太太可说了要何时回京?”

    贺嬷嬷正怕二小姐不肯动身,听见她问连忙上前,还没答话,就听春雨在一旁道:“老太太盼着二小姐回去过新年。”

    青篱点点头,“即如此,就入了腊月再动身罢。我这里一摊子事儿总要安排安排。”

    贺嬷嬷暗瞪了春雨一眼,春雨不在意的笑了笑,转着又向青篱说了起闲话。

    几人正说着,小可从外面跑进来,在门口回道:“小姐,小候爷来了。”

    青篱眉头一皱,摆摆手,“叫他回去,就说我今日有客人在。”

    话刚落音,便听见李谔的声音响起:“是哪里的客人?”

    片刻他的身形便出现在前厅门口,看到屋内的人一愣,还真有客人。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长丰县城中的小候爷,不就是二小姐的未婚夫婿么?

    都没想到这人会出现在二小姐的院子中,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呆立在那里。

    青篱可没功夫想这几人如何称呼的事儿。站起身子迎向李谔:“小候爷今日又有何事?”

    李谔咳了一声,转头看向屋内的几人,眉头皱了皱,不确定的问:“你们是京城苏府的人?”

    贺嬷嬷连忙站起身子,“回小候爷,正是。老太太老爷派我们来接二小姐回京。”

    李谔看了看屋内,眉头皱得更紧:“就你们几个?”

    贺嬷嬷听出他语中的不悦之意,连忙道:“还有苏二总管与老爷跟前儿的庆生……”

    李谔打断她的话:“就这么五六个人?”

    贺嬷嬷语塞,若回是吧,这位爷明显是十分的不高兴,若回不是罢,可事实上只有这么几个人。

    一时僵立住。

    青篱朝着红姨使了个眼色,红姨朝众人摆手,悄悄的退出来。

    她这才问李谔:“小候爷今日来可是有事儿?”

    李谔在桌旁坐了,回道:“无事。定下哪天启程?”

    青篱摇头。

    李谔沉默一会儿,才抬头:“我手中的事儿会尽快办完,最迟年后会去京城。”

    青篱睁大了眼睛,“小候爷去京城干什么?”吃惊太过,她完全忽略了他前面的话。

    言语之间无半分喜悦,脸上挂着浓浓的惊讶与不赞同。

    李谔脸一沉,怒道:“去京城自是为了侯府的生意,难不成是为了你?”

    青篱看着他阴云遍布如长丰八月天色一般的脸,暗中叹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说道:“原来是为了侯府的生意……”

    便没了下文。

    李谔心中的挫败感无以言表,脸色比方才更加阴沉。他怎么就忘了她一向是最会装迷糊的,她不想理会的事儿,话不说得十分透,她总会想尽办法糊弄过去。

    想到这里,他收起愤怒的神色,淡淡道:“顺道儿把吉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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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欢而散

    第三十七章 不欢而散

    想到这里,他收起愤怒的神色,淡淡道:“顺道儿把吉日定了。”

    “李谔,你……”青篱霍然起身,“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李谔站起身子向她逼近,眼里燃着熊熊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明白的是你!我对你一再忍让,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嗯?!”

    青篱闭了闭眼睛,缓缓回座,半晌轻声道:“是,都是我的错。我明白婚书意味着什么,可是我做不到。你对我的忍让,我知道也明白。可是……”

    “可是?!可是你还是会把它看作一文不值,看作什么都不是?!”

    青篱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低声回了句:“是。”

    李谔怒极反笑:“李青儿,苏青篱,我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看看它里面到底与一般的女子有何不同。”

    青篱摇头,“并无不同。”

    “你……”李谔被她这不急不怒,不争不辨的态度激得怒意更盛,手一挥,桌上一整套的茶壶茶具与大地做了亲密接触,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

    惊得南前厅的人齐齐起了身,柳儿杏儿几人相互对视,心中暗叹。

    京城刚来的这几人见二小姐跟前儿的人不动,也不敢贸然过去,红姨出去立在抄手游廊上向北前厅看了看,回身一笑,向众人摆手,“没事,没事,都坐吧。杏儿与柳儿去北前厅门外候着些。”

    贺嬷嬷笑着接过话头:“是,谁能没个脾气。不过,咱们苏府的这位新姑爷脾气可真大……”

    “贺嬷嬷!”合儿急急打断她的话,“乱叫什么?他是哪门子的新姑爷!”

    春雨与紫竹对视,这话的意思是二小姐不同意这门亲?

    合儿一时急切,语气比方才更硬,贺嬷嬷被她一而再的顶撞,脸上愈发的挂不住,脸一沉:“合儿姑娘,平西侯府小候爷与二小姐的婚书都作下了,他不是,谁是?你就是对我不满,也用不着在这等事儿上挑我的错儿。”

    合儿一跺脚:“哪个是故意挑你的错儿?这话若是让二小姐听见了,可不止说两句那么简单了。”

    老太太老爷不声不响的替她作了这婚书,二小姐虽然面儿上不显,嘴里不说,可心里头焦急着呢,偏这贺嬷嬷还嫌这婚书坐得不够实,再要来加一杠子。

    红姨轻咳一声,“合儿,去厨房看看午饭备些什么菜式。”

    待合儿出去,红姨才朝着贺嬷嬷道:“贺嬷嬷,你也别怪合儿这丫头急话不软。我们日日在二小姐跟前儿,小姐的心思还是知道一些的。什么姑爷婚书侯府的,你们一个字儿也别在她面前提……”

    贺嬷嬷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这话是说这门亲二小姐不同意?”

    红姨叹息一声,不说话。

    猜测坐实,春雨与紫竹又一个对视,若是换作旁人,长辈作下的婚书自然不用管愿不愿,愿不愿都得嫁。可这是二小姐……这事儿若二小姐坚持不从,府里头怕又逃不过一场大闹。

    李谔摔了茶壶茶杯,发作一通,坐下生闷气。半晌,身旁的人竟无点反应,一转头,她垂首坐在椅子,把玩着手指,如没事人一般。

    满腔的怒火如千斤重捶砸进棉花堆中,不但听不见响,连一点反应都无。

    刚消下去的怒意又起,一拍桌子:“你倒是给我说句话!”

    青篱抬头看他,白晰的脸因暴怒而微红,眼睛里也似是涌上了血色,深藏着无可奈何使人发疯的无力感。

    青篱深吸一口气,决定跟他深谈一番,若是自己再不说话,不敢保证下一刻他是不是要冲过来把自己掐死!

    舔舔微干的嘴唇,“小候爷,你能不能不发怒,我们好好谈一谈?”

    李谔冷哼一声做为回应。

    “小候爷,其实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想了半天,不知从哪里说起,只好挑了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

    “我知道!”

    “其实很多女子都比我强……”

    “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们身份不对等,侯府老夫人候爷夫人是不会同意这门亲的……”

    “这个你不须管!”

    “你日后会遇到更好的女子……”

    “不用你替**心!”

    “我不是个心善的人……”

    “哼,火烧活人面不改色的人能有多心善?!”

    这次换青篱不淡定了,虽然她知道她说的都是废话。

    深吸一口气:“高门大院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那就住小院!”

    再深吸一口气:“我不守规距,不尊世俗……”

    “这些你何时守过?”

    好吧,李谔,如此这些都不能让你知难而退,那么只有一样了。

    她抬头看向他的双眼:“可是,你来晚了。”

    片刻忡怔,李谔明白了她的意思,双眼眯起,“说到底还是为了那岳行文?”

    青篱摇头,“不为他这个人,而为他的懂得。”

    不是他,也不见得一定是你。

    “你休想!”他一个箭步蹿到她跟前儿,紧紧抓起她的手婉,双目阴寒,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三个字。

    他的手劲儿太大,青篱只觉自己手腕象要断了一般,骨头缝儿里都是痛意,极力隐忍,面色发白。

    眼睛却不示弱的盯过去,“小候爷,那是我的梦想,谁也阻止不了我,你还不明白么?”

    “谁也阻止不了?我倒要试试!”

    青篱叹息,“如此,青篱与小侯爷便是这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青儿,你这是要跟本小候爷宣战?”李谔的手一紧,她不自觉的“咝”了一声。

    还未等李谔松手,他便听见一声轻轻的:“嗯。”

    “你……”他的手上又是一紧,青篱咬牙强忍着。

    李谔突然将她的手腕松开,冷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让本小候爷心甘情愿的退了这婚书。”

    “不须小候爷心甘情愿。总会有让你不得不退的办法。”青篱甩了甩被捏痛的手臂,重新坐下,淡淡道。

    “协迫?!”李谔嗤笑。

    “嗯,就算是吧。”青篱低头应了一声。

    头顶上方没有了声音,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李谔的双目正喷着怎么样的怒火。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小候爷,退了婚书,青篱会一辈子感激你。若你执意不退,那么从此刻起,你我便是世怨仇敌。我言已至此,万望你仔细思量。”

    若是眼睛能杀人,青篱此时已在李谔的眼刀下死去千次万次,又或者被凌迟了千刀万刀,半晌,他暴怒退去,化作一片冰冷:“世怨仇敌?!李青儿,本小候爷就等着看你怎么样对付我这个世怨仇敌!”

    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杏儿柳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静立一旁。

    许久,青篱抬起头来,“今天的事儿莫告诉先生。”

    想了想又道:“从今天起,凡是跟候府有关的人与事儿,一概不应不理。”

    柳儿踌躇半晌,“小姐,若是小候爷找岳先生的麻烦,该怎么办?”

    青篱被她气笑了,“你还是操心你家小姐我罢。”

    柳儿一撇嘴,“小姐就是自己没法子,也有岳先生护着。可是侯府权大势大,岳先生又是个小官儿,万一在暗地里使坏……”

    希望李谔不会使如此低劣的手段。

    却不接她的话,只是笑道:“我的柳儿如今也变聪明了,能想得这么远……”

    柳儿与杏儿都明白她这作派,这也是毫无办法故作轻松。

    柳儿口中的岳先生在当天下午来到李府,对京城苏府的来人有刹那诧异,便又恢复惯常模样。

    青篱引着他一面向书房走,一面笑道:“先生,马蜂窝这下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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