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风的心一颤,脸色黑道:“小少爷怎么把银票放那里。”影风尴尬的用手指指着无痕的裤裆处。
无痕的鄙夷的瞥了眼影风,满目不屑,眸底却无尽的焦虑道:“你懂什么,小娘亲说钱财不能外露。”
北堂毅轩脸色更是死灰般的无力,对于无痕更是莫名的头疼,无痕做事的风格总是出乎人的意外,然无痕的接下来的事更让北堂毅轩眉宇紧蹙,无力的抚额。
无痕无奈的收回小手,哀怨道:“看来丢了。”随意一脸兴奋道:“幸好早有准备。”话语间,猛然脱去鞋子,金鸡独立的扯去长袜,一脸喜悦的从脚趾中间拿出一根细细的链子递给北堂毅轩道:“这是抵押,让小娘亲送银子来赔你的损失。”
影风嘴角猛抽,瞅着无痕赤脚伫立在地砖上,手中更是拿着一根泛着银光而微乎其微的白色链子,眉毛抖了抖,这什么东西,小少爷居然把他藏得这么隐秘?
北堂毅轩僵硬的瞅着无痕的手直直的摊在他面前,对于他手上的东西更是不敢恭维,脸色难看的瞅着他的脚丫子,脸一黑。
无痕愤怒了,瞪了眼北堂毅轩,恨恨道:“还嫌少,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妈咪偷出来的,哼。”话语间,已然不屈不饶的把裤子一把脱下,显然私密之处更是挂了不少玩意,若儿的戒指,脚链,手链,除了庞大的东西之外,细琐繁杂的首饰从无痕的贴身之处渐渐抖落。
“哥哥,你为什么有这么多妈咪的首饰?”无情睁大了眸子,瞅着无痕身上窸窣而落的首饰,叮叮当当的掉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无痕垂首继续抖落着,满脸的不甘,话语含怨道:“谁知道妈咪房间没有银票,我只能带着这些东西应急,你看这不刚好么。”无痕瞥了眼疑惑而震惊的无情,继而转眸瞪了眼北堂毅轩:“谁知道他这么贪心。”
北堂毅轩面色一阵苍白,这些首饰是若儿的么?是他偷出来防身的?北堂毅轩眸中闪过一丝纠结,黑着的脸在听说是若儿首饰的同时,随着从无痕私密处掏出而无动于衷的表情终究染化,僵硬的俯身捡起地上仍带着无痕余温的首饰,细微而透着丝丝冰凉的触感让北堂毅轩的心一阵收缩,昨夜那个梦魇再次袭上心头,若儿?
“你去让妈咪带银票来。”无痕瞪了眼持着首饰发呆的北堂毅轩,小手指着影风命令道。
无情的心猛然一缩,脸色苍白的垂眸,忧虑而纠结的开口:“哥哥,妈咪已经……”
“滚开……”门外女子的声音透着凌厉之色,打断了门内无情继将出口的话语。
“何人如此放肆。”影风脸色一禀,猛然出声。
‘砰’书房门猛然被人排开,雨,雪,雾,霜四人一身黑色纱裙,满目清冷,透着不容忽视的凌厉之色,矗立门口,凝视着书房内的一切。
然当若儿的命令下达之前,与睿王府走水的消息被传出之后,四人更是一脸惊恐的赶来,以防无痕和无情有所不测,如今瞅着安然无恙的两人,四人的心也随之放下。
无痕秀眉一挑,耷拉着还来不及穿好的裤子,疑惑的瞅着眼前的四人,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于恐惧:“妈咪呢?”他可知道她们向来不离妈咪身边的。
“小姐命属下来保护小小姐与小少爷。”四人垂首低眉,对于无痕的质问只字不提,只说明来意。
四人的态度更是让无痕秀眉紧凝,稚嫩的声音透着一丝凌厉:“我说,妈咪呢?”
无情的心缓缓的下沉,眸子黯淡的垂下,虽然妈咪不曾说过,可是昨晚她还是感觉到了妈咪的离开,心口微微堵得慌,眸子瞅着眼前的四人时,更是抑制不住水雾的升腾。最终从怀中掏出一抹书信递给了北堂毅轩。
北堂毅轩眉宇轻蹙,眸中闪过压抑的沉重,凝视着黯然的无情,结果书信,打开略微一看,脸色瞬间苍白,双手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书信随着摇曳。
“我说,无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无痕愤怒了,瞅着两边的神色,双手叉腰,愤怒的瞪着无情,话语颤抖。
面对众人的不置一词,无痕再次扭着耷拉的裤子踱至北堂毅轩身边,努力的拉扯着呆滞的北堂毅轩的衣袍,试图攀爬上高大的北堂毅轩的身上。
“什么东西,给我看,妈咪怎么了?”
北堂毅轩在无痕的拉扯下,缓缓回神,苦涩一笑的瞥了眼脚下心急的无痕,淡淡道:“你妈咪走了。”
北堂毅轩心中一片悲凉,嘴角苦涩不堪,眸中淡淡的讽刺让他抑制不住的想仰天大笑,僵硬而呆滞的步于书桌般,猛然拿出狼毫笔,大手一挥,在书信上寥寥几笔,终端了今生与若儿的夫妻之约。
一纸休书飘落余地。这便是若儿离去前留给他的。
三年前,决然断发斩青丝。
三年后,一纸休书绝别离。
北堂毅轩捏紧了手中的细如丝的银链,双手颤抖,心中悲凉如水,却抑制不住声声呐喊: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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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第152章 不爱水若儿
天灵国一九三年,六月十日,阳光普照,万物绽放,百花争艳。
京城街道上依旧人潮涌动,却不再有轻松惬意的姿态,连小贩们的吆喝声都透着软弱无力,民心踹踹不安,阳光明媚的天气却仿若乌云无比,重重的阴霾笼罩心头。
皇上病危,当今两位王爷对即位之事更是惶而避之,让民心再次感到绝望,对天灵国的希望再次破灭,其中的原因更是猜测纷纷,皇位之争不是向来皇室费尽心机期盼而知之么?而如今对于光辉的头衔,无尽的荣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避之如蛇蝎,让百姓再次唏嘘不已。
然这也只是其中之一,却为忧心的事,向来处之和平的冥水国俨然此刻攻城掠池,驻扎于天灵国城郊,对天灵国虎视眈眈。这让阴霾的天灵国在添一丝悲愁。
正当民心萎靡不正时,更大的惊愕再次传出,在沮丧的天灵国中引起哗然,睿王妃水若儿无德,今日起,废去王妃之位。
百姓再次惊愕,议论纷纷天灵国国难时,对曾一度痴情的睿王爷再次陷入无限的思绪中,当初睿王妃之死,曾引起对睿王爷痴情的神话再次打破,对恢复冷硬无情的睿王爷再次猜测不已。
而废妃之事,让处于谜团中猜测曾以为已故的王妃并未香消玉损的百姓再次提起了好奇的神经,从左相和右相满门被抄,都是睿王妃所为时早已疑惑不已,然如今的消息,无疑验证了当时的言论,睿王妃并未已故,否则睿王爷何必在一纸休书抛出,休离一个已故三年之久的女子。
相对天灵国的震惊于与紧张,睿王府内也并未消停过,满府的景色早已在一场大火中遮掩了半分的风采,当初的景色宜人,此刻除了废墟之外而不再有任何旖旎。
忙碌的下人提心吊胆的穿梭来回,对重新建造睿王府更是忙的不可开交,而对于府外关乎天灵国国难的猜测,府内的下人并没有因为安住睿王府而松懈。神情紧张,对于不屑于皇位的王爷更是疑虑不已,然近水楼台却也毫不知其中的关系。
一纸休书更是让下人疑惑不已,却不时震惊,这些年王爷对王妃的深情,他们可都看在眼里,然对于这次王爷的果断决绝却充满疑惑。
府内的下人一片惶恐之极,然后院的女子更是在一霎那瞬间如被晴天的雷劈中,各个呆滞当场。
睿王爷口语传达:驱散后院所有女子,一纸休书携带万两白银,一座别院立刻搬离。
宛如眸中闪过错愕的惊颤,紧紧的握紧双拳,眸中闪过一丝不甘,瞅着眼前紧闭的书房大门,思绪纠结烦乱。
这些年,虽不经常得到北堂毅轩的荣宠,但也安然无恙,她自知本分守纪,从不勾心斗角,恪守本分,可为何得到如此的下场,不甘,彻底的不甘。
她自知,从程蕴涵进府之后,北堂毅轩便临幸过她两次,而后来王妃之时时至三年,他虽从未踏进过阁苑内,但她却一直默默等候,希望可以守在他的身边,只求他偶尔回头看她一眼。
那日,虽然那个孩子的闯入,让她难堪,可却难掩她心中的愉悦,她不记得他多久不曾见到过他,本以为这是个希望,虽然更大的惊愕让她知道王妃并未身亡,但她还是存着一点点的奢望。
而如今当北堂毅轩一纸休书休离了王妃,她眸中闪过雀跃,本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如此的消息,艳阳下的灼热却比不上她心中的凄凉,雀跃的心瞬间降入冰窖,心中飘零着鹅毛大雪,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任何色彩,等了这么多年,如今连哭的勇气都没有,目光空洞儿干涩。
宛如不甘的步步登上阶梯,朝着书房而去。毅然的推开了紧闭的书房大门。而侍卫似乎并不讶异,对宛如的动作并未阻拦,只是为她的冷厉与不甘默哀了眼,并默默的垂首。
“王爷……”宛如怔怔的矗立在书房中,对于突然闯入的入侵者,北堂毅轩并未发怒,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宛如,终止了与影风的探讨。对于北堂毅轩的冷漠,宛如心口一痛,压下苦涩淡淡道:“王爷难道真的要驱散府中所有女子么?”
北堂毅轩微微凝眉,曾柔美的女子没想到还有如此刚毅的一面,霎那的惊愕后,眸中再次染上千遍一律的冷冽,不置一词的默认。
影风瞅了眼宛如的表情,心中微微喟叹一声,终究踏步离去,徒留一室的清华。或许这是她和王爷最后一次见面了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可惜王爷的心容纳不下其他的女子了,只可惜只有一个王妃,而王爷的心也随着王妃的离去,也随着王妃一起走了吧。
宛如微微一怔,对于以往冷酷无情的北堂毅轩,她是何其的了解,只是当初看见的那个柔情而深情的男子早已随着一纸休书,休离王妃开始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狠情。
“为什么?”痛苦的闭眸,不甘的握拳,难掩话语中的颤抖,为何守着他都不行,就如此的困难。
“没有为什么,本王厌烦了,仅此而已。”北堂毅轩眸中闪过一丝厌烦,浑身冷冽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北堂毅轩淡淡的瞥了眼与郁郁而泣的宛如,眉宇轻蹙,背手转身。
“难道妾身在王爷的心中就不曾有一丝的位置么?”眸中的水色随着凉薄的字句终究重重的垂下,心不可抑制的颤抖,虽然知道答案是如此的痛苦,却仍忍不住心底的期盼,哪怕自欺欺人一下也好,奢望也罢。
“没有。”然结果最终是碎了一地的残心。
“呵呵……哈哈……”宛如握拳松开,在握拳,终究抑制不住的轻笑,大笑,狂笑,笑她的痴,痴情,付错人,白痴,自欺人。“难道王爷就如此爱那个水若儿么?”丝丝的苍凉透不尽戏中的伤。
北堂毅轩微微一怔,转眸瞅着失态的宛如,倏地轻勾嘴角,一脸玩味,眼角带笑,眸中透着一丝鄙夷,欺身上前,朗笑道:“你错了,本王从未爱过水若儿。”
玩世不恭的笑意中带着丝丝迫人的寒意,冷冽的字句,薄情的嘲讽彻底呆滞了宛如,嘴角的自嘲瞬间冻结,眸中的氤氲霎那的停止。
“本王从来没爱过水若儿。”北堂毅轩瞅着呆滞的宛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佻的捏着宛如的下巴,猛然用力的抬起,‘好心’的再次提醒。
吃痛的宛如猛然回神,瞅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俊脸淡开的浅笑,戏中更多的不是雀跃,而是无尽的恐惧,邪逆的笑容笑的宛如一阵轻颤,他自知那抹笑容下隐藏的是如何的狠戾。
“王爷之前不是……”宛如呆滞的再次忍受着剧痛的下巴试图开口。
北堂毅轩眉宇一凝,嘴角邪恶的笑容更加张扬,眸中闪着无尽的厌恶和鄙夷,手猛然一甩,甩开了宛如梨花带雨的脸,转身不再看宛如一眼冷然道:“来人。”
门外的侍卫恭敬的推门而入,“带她下去,带着属于她的东西滚出王府。”
“王爷……”
“是……”侍卫颔首垂眸上前拖着不甘而有惊颤的宛如毅然夺门而出,对于宛如脱口而出的祈求更是至若未罔。
随着书房关上的霎那,北堂毅轩的冷笑再次冻结,背手伫立于书房中,目光空洞的凝视着眼前袅袅的沉香,院中女人,他自知亏欠,如今他能给的也就这些,这些年让她们安然无恙的入住王府,本就念着当初若儿的一句话:她们本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将一生托付于王爷,王爷本是她们一生的良人,可惜却给她们带来灭顶的灾难。
而如今,国难当头,睿王府也不能幸免,除了离府,他也不能保证她们安然。况且他对她们本无情,或许离府之后,她们能另嫁良人。水若儿,你本不是本王要的女人,既然如此,本王就休了你,从此殊途陌路。天灵国七月二十五日,再次达到了沸腾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