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瞟了一眼沐青烟，凄凉道：“难道我就活该吗？如今我还有什么立场留下这个孩子，他只会拖累我，你不懂吗？”沐青烟明白若儿的意思，但听若儿冷清的话语还是不由的酿跄着身子，若儿继而轻缓道：“如何你真的觉得愧疚于我，帮我打掉他，不要告诉北堂毅轩，现在马上去准备。”
“可是你现在的身子，我怕你受不住。。。”沐青言最终不在说什么，只是担忧的看着憔悴的若儿。
“无妨。”
沐青言最终微微哀叹一声，无奈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而去。
“如心，对不起。。”若儿转眸看着如心，她明白如心始终希望有个孩子，可是如今她无能为力。
如心看着憔悴的面容，眸中闪着痛楚与内疚的若儿，更是于心不忍，泪再次绝提，哽咽道：“若儿，我明白，我不怪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好。。。”对于如心的话，若儿是感动的，眸中更是一片氤氲。
“若儿，你何必要如此待自己？”允然不忍看着明明痛楚却又强忍着的若儿
若儿眸中闪过一丝悲伤，惨然一笑道：“允然，若得幸福，谁愿颠沛流离。”
允然心中猛然一痛，她要以怎样的心情扼杀她的孩子，她此刻又忍受着怎样的伤痛来面对这些，他亦不知北堂毅轩为何要如此的伤她，不致命的伤却比死还要残忍。难道这就是北堂毅轩想要她承受的生不如死的痛苦吗？给她希望再抹杀在绝望中。
如心面对着凄迷的若儿，除了掩面而泣，痛楚与绝望，愤恨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表达她此刻的情绪，曾经她的伤痛历历在目，她是用多大的决心才压下那么痛楚与不甘，如今若儿的一幕再此掀起她心底掩藏的剧痛。而如今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若儿承受着那些她曾经的痛。
沐青言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碗，带着颤抖的缓缓而来，沉重的步履昭示着他此刻心情的沉重，他对她的保护，如今成了亲手将藏花红端到她的面前，帮助她扼杀那个孩子，他的心随着步子靠近若儿的床榻而一次次的纠紧，他放慢着步伐，希望若儿能改变心意，但那段距离还是在缓慢的步伐中越来越近，直至若儿的面前。
“若儿。。。”沐青言带着颤抖的声音希望若儿能三思而后行。
若儿抬眸看着沐青言微微颤抖的手，淡开笑容，不置一词的接过那碗结束一切的汤药。
“若儿。。。”
“若儿。。。”
“若儿。。”
如心，允然，沐青言在若儿接过汤药的瞬间惊呼，然若儿在他们的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毅然将那碗汤药饮尽，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如心，沐青言，允然的心渐渐下沉，若儿缓缓闭眸。
瞬间腹部传来阵阵的疼痛，若儿明白是药效的作用，若儿强忍着痛楚不吭一声，她不想让如心担心，但随着阵阵的疼痛，随即腹部猛然的绞痛侵袭着若儿，豆大的冷汗不断的从额上渗出，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几近透明，一波强过一波的痛楚扭曲了若儿的脸，痛楚几乎抽干了若儿全身的力气，若儿紧紧的拽着身下的床单压抑着痛苦。
如心的焦虑的擦拭着若儿额上的汗珠，颤抖道：“若儿是不是很疼，怎么办？”不忘的转眸期待的寻求着沐青言的帮助。
沐青言微微转身，垂眸，掩饰着情绪道：“我也没办法，这些是必须承受的。”
“若儿。。。。”允然心痛的挨在如心的旁边，紧紧的握着若儿拽紧的手，根根的关节，白皙的肌肤清晰的透着青筋，可想而知此刻若儿承受的痛楚。
良久的绞痛如波涛骇浪般袭来，若儿感觉着下体温热的粘腻感，她知道此刻她的孩子在死去，寝室内瞬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剧烈的绞痛，若儿的身下已然粘腻，躺在血泊里的若儿苍白的脸更衬得身下的那片鲜红的刺眼夺目。
北堂毅轩在程蕴涵的情况稳定后，急不可耐的想和若儿解释，赶到春雨阁却面对青儿的阻拦，青儿闪烁的眸子与担忧的神情深深刺激着北堂毅轩，不安瞬间占据着他的心，当他不顾一切的冲进寝室内，看见的却是若儿惨白的脸，与身下的刺目的鲜红，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切，心猛然的被掏空。
若儿看着呆滞的北堂毅轩，眸中的痛楚让若儿释放着心中的恨意，若儿如风中的罂粟般绽放着她的唯美。
看着她身下染红的妖冶刺痛着北堂毅轩的双眼，他心痛的歇斯底里的咆哮：“为什么？”
若儿转眸，凄婉的冷笑：“因为你不配，心痛么？看着他一点点的死去，哈哈，与其被杀，不如自杀。”
北堂毅轩猛然一个酿跄，脸色的血色瞬间褪尽，不可置信眼前的一切，自欺的摇头希望这是他的梦境，可是那抹鲜红却仍不停的染红他的眸子，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窒息，猛然想起如心在忆涵阁的话，他会后悔，难道他们早知道若儿早就怀孕了？
北堂毅轩眸中闪着痛楚，愤恨对着沐青言道：“你们早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沐青言抬眸，看着情绪激动的北堂毅轩，无奈而痛心道：“我们不知道，今早才知道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北堂毅轩毫无焦距的眸子如死灰般颓败，随即猛然抬眸道：“你之前不是也为若儿把过脉吗？”
“若儿的脉向一直很紊乱。。。。”
北堂毅轩瞬间跌靠在梳妆台旁，似乎连支撑他的力气都瞬间被抽干。如心冷笑的看着一切，凉薄无情的字从本该甜美的喉咙溢出：“这一点的痛苦只是开始，这些疼痛都面对不了，如何承受以后的痛不欲生。。”如心的话再次崩溃了北堂毅轩的神经，以后的痛苦？他要失去若儿了吗？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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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115章 谁是谁的谁
凉爽的秋风带着淡淡的桂花香飘入屋内，却但掩盖不掉屋内浓重的血腥味，窗棱上的轻纱随风摆动着，带着那份轻柔不经意的佛过北堂毅轩的脸颊，柔软的触感如若儿的手般细腻，北堂毅轩一颤，缓神冲到床榻前，伤痛的眸子看着床上毫无血色满目清冷的若儿，忐忑道：“若儿你听我说，事情其实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只是不想涵儿有事，我不想愧对她，毕竟我曾答应过她的。。。。。”
若儿眸中闪过一丝讥讽，看着焦虑而急切的北堂毅轩，他何必在意这个孩子，他的涵儿不是有他的孩子么，程蕴涵不能有事，她就活该有事吗，他不想愧对她，他就能如此不顾虑她的感受伤害她么，若儿缓缓闭眸，最终不置一词，此刻多说无益。
北堂毅轩看着若儿的表情，胸腔内一片窒息，急切的摇晃着若儿的肩膀，试图她睁眸，哪怕看他一眼，“你睁眼好么，你听我解释，我知道若儿伤心了。。”解释就是掩饰，我不伤心，我已经死心了
“若儿。。若儿其实，其实我对涵儿的感情和对你的感觉不一样的。。。。。”因为我的性格能让你满足占有欲。。
“只是当初我承诺过涵儿会宠爱他一辈子的。。。。”你现在不是宠着吗？
“可是遇见你了，就不一样了，若儿，你不要这样对我。。。。”还是因为我的性格。、
“我想和你一起，可是我不能就让涵儿死了。。。”享齐人之福，让我满足你的占有欲还要救你的女人。打算的很好。
“我知道若儿现在一定也很难过。。。。”不，你难过了，我就快乐。
“没关系，只要若儿好好的，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做梦。
“若儿，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若儿，你别这样，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去死。
北堂毅轩手足无措而又口不择言的表白在沐青言和允然心里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只是如心不屑的看着北堂毅轩的虚伪。
“王兄，你不了解若儿。。。”允然眸子闪着一丝痛心，看着如此急切但又伤痕累累的若儿：“既然昨夜你要求若儿救了程蕴涵，你就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北堂毅轩缓缓转眸，对上允然的眸子，心里猛然一怔。
“王兄给了若儿希望又让她绝望，王兄的这些话说的是否太晚了？”
北堂毅轩浑身一僵，愣愣的看入允然的眸底，两人定定的凝望着，心绪不明，唯一不变的是微风伴着那股血腥味时重时轻的侵袭着他们的感官，提醒着若儿的伤害，他们心底的痛。
北堂毅轩久久的纠结着允然的那句话而不置一词，允然眸中的痛楚与眸底的那丝情愫，让北堂毅轩的身子微微一晃，原来他爱慕的女子竟是若儿，皇宫夜宴时允然的神情告白，书房中允然与若儿的一席话，如倒带般涌入北堂毅轩的心中。
空气中的飘之不散的味道更让北堂毅轩窒息，他的确不知道如今该有什么方式面对若儿，伤害既已存在，他的话的确晚了，北堂毅轩垂眸，掩饰着心中所有的伤痛，轻扯嘴角：“你们好好照顾她吧。”酿跄而起，步履不稳的往外走去，眸中一片空洞。
忆涵内，金鼎炉内燃着沉香，伴随着院内花草淡淡的清香随风而入，屋内一片清朗，薄纱轻曳，日光暖暖的透过窗楞前树枝的狭缝投入到梳妆台上，程蕴涵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着绿儿装扮着，本就毫无血色脸再点点的阴暗中更显的憔悴苍白。
程蕴涵从早上幽幽转醒，绿儿便把昨日的一切悉数告之了程蕴涵，程蕴涵垂眸不语，亦看不出她的思绪。
“既然王妃姐姐救了咱们母子的性命，咱们必定要好好感谢人家？”程蕴涵淡淡语气透着一丝虚弱。
绿儿微微一愣，抬眸瞧了一眼眼前的主子，犹豫道：“听说，王妃姐姐今日流产了？”
程蕴涵的手一颤，珠花‘啪’的掉落在地，带着一丝颤抖道：“因为昨日救我的原因？”
“不是，听说是王妃自己打胎的。”绿儿略微疑惑的想着刚得到的消息，对王妃打胎十分不解。
程蕴涵微微凝眉，斑驳的点点的阳光偶尔的在程蕴涵的身上跳跃着。程蕴涵的眸子定定的落在衣衫上的那抹亮点上。
良久，抬眸道：“绿儿，备些补品，我去感谢以至探望王妃。”
绿儿微微一惊，对于小姐的行为实在出乎意料内，但还是淡淡的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程蕴涵轻勾唇角，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不但保住了孩子，还是用水若儿的血救了她，而她想必如今对王爷心灰意冷了吧，不然怎么会打掉她的胎儿。
愉悦的心情使苍白的脸多了一丝生气，徒步沐浴阳光下，略施淡妆的脸上俨然没有了昨日的那些不愉快，此刻的阳光更暖进她的心里。
书房内，北堂毅轩坐在案几前，疲惫的脸上尽是憔悴，金鼎炉里散发清香不时的被血腥味替代，对于允然爱慕若儿的事实更如晴天霹雳般击在他的心中，对于若儿的漠视本就纠紧的心，再次缓缓下沉，他一次次的想象，如若儿不是他的妃，那么她和允然会过的幸福吗？
“王爷。。。。”影风禀报着近日来的形式。
而对于神游的北堂毅轩似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的思绪完全绕在了若儿的身上。“什么？”
影风略微无奈道：“事情已办妥。”
“哦。”微微转眸，简单的回应，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累。
北堂毅轩呆滞的眸子定定的落在袅袅的轻烟上，心里的酸涩与痛楚让他坐立难安，从所未有的感觉让他彷徨不安，如今若儿连只字片语都不肯说，只是一味的沉默，哪怕以前与他的叫嚣，辩解都不曾有，眸子中除了死寂般的冷清，连憎恨的情绪都不曾有了，北堂毅轩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揉捏着。
“恨也是一种感情。。。”北堂毅轩低声轻喃。这是曾经若儿他说的话，她连恨都不肯给他。
影风看着北堂毅轩，微微蹙眉，他知道王爷此次真的动情了，只是如今王爷的消沉让他束手无策，他从没见过如此的王爷，更不知道如何劝解他。
“影风。。。。”北堂毅轩抬眸，“若有人伤害了你，你会恨他么？”
影风微微一怔，犹豫良久道：“应该。。。应该。会吧。。。”他不想骗王爷，况且被伤害了，说不恨也太牵强。
影风担忧的看着北堂毅轩，然北堂毅轩的反应出乎影风的意料外，北堂毅轩还是一味的沉静，只是淡淡的道：“若连恨都没有呢？”
影风微微一僵，心中一顿，看着期待的看着他的北堂毅轩，影风硬着头皮道：“除非心死了，便无爱无恨了。”影份猛然一惊，难道王妃。。。
北堂毅轩缓缓闭眸，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