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
我摸了摸痛感犹在的地方,呆了一呆旋即大怒:“别人不能再亲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掐住他的小细脖子一阵狂摇:“给我去掉给我去掉!”
“不!”他毫不抵抗的任我折腾,神情淡定语气坚决将我的念想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想着要跟张晨玩什么纯纯的恋爱的感觉,每次KISS的时候都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就该一上来便直奔着法式湿吻而去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仿佛听到了玛丽隔壁的草泥马在忧伤的歌唱……
闹累了,我只能颓然放开苍梧,靠在墙上喘了一会儿气,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有吻痕,有没有鸟痕?”
这位神仙在我的人力攻击下显然P事不会有,好整以暇站起来优雅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歪着脑袋状似很傻很天真:“什么是鸟痕?”
我面带鄙视:“所谓鸟鸟,就是你真身的时候不见得大可是这会儿铁定小得像根绣花针一样的地方。明白了没?”
小老虎在正太的外表下有一颗成熟到沧桑的千年老心肝,很快便领会了精神,小脸立马抽搐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囧’字。
他虽然拒绝回答,但我的悟性也不差:“就是没有鸟痕了对吧?也就是说,别人虽然不能亲我,但是可以圈叉我。”
“…………”
古语有云‘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
自打我说了那句话之后,苍梧就一直黑着张小脸一声不吭,表情阴森森的很是诡异。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在琢磨怎么才能发明创造出一个让别人圈叉不了我的鸟痕……
这么一寻思,我也不吭声了,避免一不小心再从惹祸的嘴巴里冒出什么刺激到老虎神经的话来,万一真弄得他一个饿虎扑食在我身上留下什么禽兽的痕迹,那我可就亏大发了。
于是,我们一路沉默着走出办公楼走过大马路走进了‘猛牛烤肉店’。
苍梧显然已经在这里混了脸熟,不用那些打扮成可爱奶牛的服务员们领路,径直带着我走进了角落里的一个小包间。
吃饭的家伙刚刚上齐,牛犇便推门而入,那张弱弱的小受脸一出现,我原本阴云密布的心情立马多云转晴,热情地打着招呼:“四牛宝贝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面对我这样光明正大的调戏,牛犇愣了一下,白嫩的脸立马成了大红灯笼高高挂,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绞了绞纤长的手指。弄得姐真想变身‘渣攻’好好欺负他一把……
体内泛着腐味儿的血液正沸腾得欢畅,忽听旁边的苍梧冷冷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改了名字的?”
牛犇赶紧抬头,结结巴巴的企图解释:“我……我没……是嫂子……她……”
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顿时让我不忍心了,斜眼看着苍梧扮演着英雄救美:“这是我给他取的昵称,怎么了,不好听?”
“昵称?”
小老虎的小嘴一瘪,脆脆的童音居然哼出了一股冰火交融的复杂情绪,既像是怒焰中烧又像是冷意弥漫,弄得我的心肝在热胀冷缩之间一阵乱纠结。
而牛犇则显得更加纠结一些,手指绞得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看了看这两个在神仙界身份地位都应该是平级的家伙,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非常无耻极其龌龊的念头。
站起来,走到牛犇的面前,我很严肃认真地问:“你俩打过架没有?”
他呆了一呆:“没……”
“那你俩如果打起来的话,谁赢谁输?”
他又呆了一呆:“我们十二族各有所长,倘若较量的话,结果应该势均力敌。”
我对这样的答案表示满意:“也就是说,老虎的那些法术功夫咒语什么的不能把你们牛类怎么着对吧?”
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四牛啊四牛,这可就怪不得我了,实在是你那天然呆的小样儿忒招人鸟!
盯着他微微开启的红润薄唇,测量了一下距离,我双手箍住他的小蛮腰猛地借力往上一窜,准备与他来个充满着野性的强吻。
我绝不甘心从今以后都不能跟张晨打KISS,但是又不敢贸然尝试。谁知道神仙的玩意儿对人类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万一真把眼镜哥哥弄出个好歹来我岂不是要心疼死。不过,倒是可以拿牛犇来做个实验,反正他跟苍梧是同一种族,应该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所以牛牛美受,就从了本渣攻这一回吧!
我的动作是非常迅速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一秒钟的时间,然而,却在第零点九秒,也就是我还差零点零一公分就要与牛犇四唇相碰的霎那,变故陡生。
具体的情况凭我的一双肉眼两只肉耳着实无法弄得太清楚,只觉得眼前先是一片白光接着一片黑光伴随着一阵低低的轰鸣,然后我就像撞上了一个大气球又被反弹开来整个人不由自主便凌空倒飞出去,百忙之中,我还抽个空瞥到白光变成了一头虎黑光化为了一头牛两者在半空中一触即分眨眼消散。
等到我用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重重跌在地上时,已经什么景象和声音都没有了,小包间里安安静静一片祥和。
牛犇站在原地,苍梧坐在原处,只有我变换了位置和姿势。
我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爬起来,然后暴跳:“死老虎你个天杀的神仙,仗着我们的法律管不了你,所以弄个破吻痕出来杀人是吧?幸亏这次的对象是四牛,如果换了个人类,那还能有命在?!你就是这样做守护神来爱护世人的?”
苍梧抿了唇角看着我,不语不动玩深沉。
我血冲脑门更加生气:“今儿个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甭管你用什么法子,我该喜欢谁还是喜欢谁,该跟谁谈恋爱还是跟谁谈恋爱,有本事你就弄死他好了,大不了我也重新投胎找他去!”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再入轮回?”苍梧慢慢站了起来,寒着小脸背着小手走到我面前:“你以为,就算有下辈子,你们还能有缘再见?小蔷,不要逼我当真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的个头只到我的腰部,可是在他的仰视下我干净利落的怂了。
没办法,抛开神和人之间的力量差距不提,光凭他森林之王的气势我就得瑟不起来。
谁要是不信这个邪的话,大可以跑到动物园跳进虎山里跟那些早已被驯化得温良恭俭让的老虎们来个亲密接触,谁不怂我跟谁姓……
可是怂归怂,我的愤怒依然还在,只不过由明着发飙非常识时务的改为了暗着憋气。
这时,我的强吻对象终于有了动静。
牛犇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很是怕怕的说了句:“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仓促之间真不一定能接得住这一下。”
我看着他样子忽然想起了一个画面,牛在发动攻击之前,好像总是喜欢用前蹄刨地,使劲的刨啊使劲的刨。所以,他之前不停绞手指其实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料到在醋缸子泡大的老虎会发威,所以做点儿前期热身运动……
刚刚看到的那头由黑光化成的黑牛莫非就是他的本体?那么,苍梧就是白虎喽?哇塞,绝对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能卖多少钱啊……
“嫂子,这回你冤枉他了。”牛犇微笑着示意苍梧重新坐下,又很绅士的为我拉开了椅子:“那道印痕遇强则强,所以如果对方是个人类,最多也不过就是有些微的刺痛感而已,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他这么做,为的其实是……”
苍梧忽然出言将其打断,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食物怎么还没送过来,我饿了。”
牛犇看了看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去催一下。”
房间里于是就只剩下我和小老虎两个,他皱着眉一副心情不爽的样子,我则因为牛犇的那番话而差不多消了气,顺便还略微有点愧疚。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风格主动承认错误:“刚刚不了解情况,话说得大概重了些。不过也怪你,谁让你不事先跟我说清楚的?”
“说清楚了,好让你继续跟别人接吻,体验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擦!毒舌老虎不愧是毒舌老虎,随便说一句都能把人弄得气不成笑不成生死两难的。还痛并快乐着……
不过,好像听起来不错的样子,不如明天就跟眼镜哥哥实践一把。若是真的像牛犇所言,带着轻微的刺痛感,不就是传说中的爱的电流?太美妙了吧……
先别忙着荡漾,等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跟……别人……那什么的……”在小老虎满是童真的双眼注视下,我心虚了,娇羞了。同时,还有一种被人,噢不,被神偷窥的恼羞成怒:“我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隐私?”
他的小拳头猛地捏起,磨着两排小米牙:“果然!”
“……你诈我!”
“这才几天啊?就背着我跟别人勾三搭四到了这种地步!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
有一种生物,总是有本事能用最简短的语言最简单的方式挑起最熊熊的怒火,我认为,苍梧就是个中的翘楚。三下五除二便将我的那点愧疚和心虚解决得尸骨无存,让我油然而生了一种誓要把他头上的‘绿帽子’戴到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高度的豪情壮志……
也许是我的脸部肌肉抽搐得过于激烈了些,苍梧终于忍不住问:“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等到你发明了鸟痕后,我一定要再找四牛试一下,看看会产生什么样的威力。”
话音刚落,便听‘咣当’一声,牛犇捂着脑门站在门口,满脸惊悚的看着我:“嫂子,你又想找我做什么?”
苍梧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拉着我的手就使劲往外面拖,顺便对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牛犇说了句:“最近我们都不会过来了,没事你也不要去找我们!”
我看着牛犇后面两头小牛手里端着的美味挣扎:“你着什么急啊,好歹吃了这一顿再打包带回去一点嘛!”
“我不饿了。”
“可是我饿呀!”
“回去吃泡面!”
“你个没人性的!”
“我有神性就行。”
“诅咒你们神仙的性生活通通不幸福!”
“…………”
我就这么大呼小叫着被一个小正太给一路拖了出去,实在很是丢人。
在外面等车的时候,牛犇追了出来,手里拎着几个饭盒。
“这些给嫂子带回去吃。”
我忍不住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四牛你真好,做你的母牛一定爽翻了。”
牛犇无语的脸红了一下,看了看我旁边的苍梧:“其实,做他的母老虎也很好。”
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所以一般不会当面给人难堪,对这句话只是哼哼着敷衍了一下没有立即反驳。
牛犇则咬着下唇状似纠结犹豫了一番,又轻声说道:“嫂子,你就权当让着他,别总是跟他吵架。至少,过了这段时间再……”
“车来了,我们走吧!”
他的话再度被打断,苍梧接过饭盒拖着我上了车,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司机师傅已经脚踩油门飙了出去。
于是我只来得及回头隔着车玻璃冲着牛犇挥了挥手,却恰好看到寒风中,他长长的修眉斜斜扬起,隐隐然竟像是带着一股牛逼哄哄的气势。
看来,该弱受的体内颇有强受的潜质啊……
回到家,我把吃的热了热,苍梧表示没兴趣,估计这几天在那里吃腻了。
于是我毫不客气自顾自吃得满嘴流油,他则迈着两条小短腿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然后兴冲冲的问我:“被子呢?”
“什么被子?”
“你给我买的新被子啊!”
我噎了一下,连忙喝了两口水。
这茬事儿,早就被我给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你怎么知道我买了被子?”
“牛犇看到的。”
“你怎么知道那被子是买给你的?”
“牛犇听到的。”
这头小黑牛不去做潜伏工作真是屈才。
苍梧原本乐开了花一样的小脸渐渐沉了下来:“被子到底放哪儿了?”
我又喝了两口水,决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小心丢了,你今晚先凑合着,明天下班一定再给你带一床回来。”
苍梧脸上的花,瞬间凋谢了……
后来,我试着想要哄哄他,均告无果,只得作罢。
各自睡下后,我才想起答应了要给张晨电话的,这么一通闹腾,都快十二点了。
稍一踌躇,还是拨了过去。刚响一下,那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嗓音:“小窦,还没睡呢?”
“这话好像应该我问你吧?”
“我马上就睡了。”
“对不起啊,这么晚才打给你。因为……”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你现在要做的是快点休息。”
“那好,明早老时间老地点见。”
“嗯,晚安。”
“晚安。”
他等我的电话不是为了要听什么解释,只是为了跟我说晚安。
耳边回响着他温润的声音入睡,我觉得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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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爸妈驾到
第二天一早,我比平常提前一刻钟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