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哪,拿些食物给这位姑娘吃!”苏磊不答她的话扬声说道。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馒头和牛肉就端了上来,轻雪咽了咽口水,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食物。
“吃吧!”
得到命令她这才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开始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着眼前的一堆食物,苏磊眉皱得更紧,她这又脏又没修养的样子,跟绾心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自己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个末婚妻?
他苏磊要的人,不是她这样的!
好像感觉到了苏磊在看她,轻雪脸一红,放慢了速度,吃完后不安地站在他面前,双眼期待地看着他。
苏磊轻轻地敲着桌子道:“听着,我不管你来是什么目的,吃饱了饭就赶紧给我走,我不想对女人动手!”
轻雪清秀的眉毛一拧,挺直了腰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是乞丐还是奸细?我是你指腹为婚姻的末婚妻没错,难道因为我爹娘过世了,你就想不认帐了吗?”
这是哪跟哪呀,苏磊头疼地看着这个小脏人儿:“你说你是我末婚妻,有什么凭证吗?”
轻雪眉毛一扬:“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诺,给你!”
她拿出一方喜帕递给苏磊,苏磊接过帕子登时愣住了,这分明是娘绣的帕子!
轻雪得意地说:“这可是你娘交给我娘的定情之物,还有啊,你娘过世的时候难道没有留给你一个同样的帕子吗?如果你不相信,还有这封请了媒人立的婚约书!”
轻雪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苏磊。
苏磊接过信,只见上面果然有爹爹的亲笔签名,指名要把当时仅有七岁的苏磊许给刚出生的轻雪,以报答轻雪爹爹的救命之恩云云。
这是在搞什么?什么时候爹娘已经帮自己选定了新娘?而他,竟然毫不知情!
更可恶的是,现在爹娘已经去世,他找谁申冤去!
绾心,才是他要追求的对象,不是这个硬送上门的小脏女!
“呃,轻雪,你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先去沐浴换成衣服,休息一晚,咱们再慢慢商讨此事,行吗?”
轻雪一看他口气软了下来,这才感觉困意袭人:“好吧,明天,明天再和你商量此事!”
等轻雪走后,苏磊这才掏出贴身收藏的一个帕子,这是娘临终前留给自己的,说是以后必能用到,原来竟是这作用!
这两个帕子一模一样,一个绣鸳一个绣鸯,果然是一对喜帕!
正在他为突然到来的末婚妻发愁时,亲兵突然来报,赤月国朱字门有密信送到,他放下帕子,暂时将此事放在一边。
他将火漆在火上一烤,拆开信,看着看着不由地眉头紧皱,神色竟极为慌乱。
“将军,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磊念着信说:“这朱字门不是在搞什么花样,竟说绾心在他们手里,扬言我退兵,若不退兵,绾心性命难保!但赫连成明明说绾心是被燕人掳走的,这其中,到底哪一个是假的?”
左先锋想了一会儿道:“将军尽管安心睡觉,绾心姑娘在不在赤月国,将军明天一看便知,到底再作决定也不迟!”
苏磊脑中不知怎地竟跳出了轻雪的声音,我是你的末婚妻!
他越发烦恼:“嗯,谅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第二天苏磊整装待发,他向左右问道:“昨天那个女子呢?”
亲兵回道:“回将军,她还在睡觉!”
苏磊皱眉,让她睡吧,只管睡着别醒才好!
“出发!”
两军阵前。
朱颜轻笑道:“不知苏将军可收到我的密信?”
苏磊不屑地哼了一声:“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本将军不吃这一套!”
“哦,那将军是不信喽!你看那是谁?”朱颜将手指着队伍中间的一个彩轿上,此时绾心正好掀开轿帘,她也看到了苏磊,不由地出声叫道:“苏将军,我在这里!”
苏磊怔住,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绾心会出现在这里?
“将军,我来了!”一声清亮的呼声从背后传来,轻雪原来已经沐浴更衣,赶了过来。
此时她容颜已经洗干净,眉眼如弯,不说话也带着笑意,圆圆的脸蛋永远像是长不大的娃娃一般,苏磊更加烦躁,她来干什么?
“将军可要考虑清楚,她的死活可全在将军的一句话!”朱颜轻声威胁着,内心有隐隐的痛,对不起,绾心!
“你们放我过去,别拦着我!”绾心挣扎着,这时才明白原来朱颜骗了她,他根本不是什么朋友,而是敌人!
“你来做什么?”苏磊低斥道。
轻雪嘴一扁,委屈地说:“人家担心你嘛,这么凶干什么?”
苏磊抚额,一时间进退难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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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六 一怒
“王爷,你真的要见皇上?”啸龙担心地问道。
赫连成压抑着怒火,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我就要看看他赫连山有何话要说?”
“王爷……”
“不必多言了!”赫连成将手一挥,带着近身侍卫和影子暗人直闯禁宫。
“皇上,王爷求见!”内侍急急地向赫连山回报着。
赫连山知道行动失败,但也不能不见,眼珠一转道:“让他进来吧!”
两人对面,目光中暗流汹涌,空气中火花辟啪。
赫连成面无惧色,也不参拜,一字一句地问道:“皇上,请问王子犯法,是否与庶民同罪?”
赫连山点头:“不错!”
“那么,小王子擅闯官宅,私动皇家侍卫,还污蔑朝延重臣,又该当何罪?”赫连成逼视着他问道。
赫连山被他的气势所迫,微微退了半步:“皇儿这样做是有点过分,但他也是一心为国,并无私情啊?如今证实皇侄是一片赤诚,并无半分通敌之意,这误会也可以化解了嘛!”
“不过皇上,你还有所不知吧?小王子居然还把臣和王妃捉在天牢之中,动用私刑,现在王妃被燕人所掳,这一桩罪,却是恕无可恕!”
赫连山额上微有汗,这个孩子,玩得也太过火了,如今让他怎么替他遮掩呢?
正在他犹豫之时,赫连成的亲身侍卫向他悄悄耳语了几句,赫连成脸色一变,阴沉地说:“本来臣是要请小王子在皇上面前当面对质,说个清楚的,岂料他竟畏罪逃跑!据臣的手下说,他现在已经带着皇家侍卫逃走了!”
赫连山也黑了脸,赫连连这一逃,更是坐实了罪证,这下不罚他,这位皇侄肯定会不依不饶了!
“来人哪,把小王子给我带回来,让他亲自来见朕!”无奈之下,赫连山只好发出命令。
“臣愿亲自出马去带小王子回来!”赫连成说完,手一挥,不理赫连山气绿的脸,向门外行去。
待他走后,赫连山哼了一声,从暗门里闪出一位身负弓箭,虎背熊腰的大汉来。
“皇上,有何咐吩?”大汉翁声翁气地行礼问道。
“跟着他,若小王子有性命之忧”他要了个杀头的姿势:“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皇上!”
别看大汉块头挺大,但身手却十分灵活,几个起落,已经向赫连成追去。
赫连成追出城外,只见四周纵横交错着十几条小路,还包括五六条官道,到底赫连连向哪一条道路逃走了呢?
影子暗人其中一掏出一面巨大的镜子在地上细细地搜索着,半晌从土里捡了一粒细碎的东西。
“有什么发现没有?”赫连成问道。
“回主人,属下发现了一些金屑!”暗人答道。
“金屑?这又能证明什么?”啸龙问道。
“赫连连带的人中有皇家侍卫,而皇家侍卫的马蹄上打得马蹄铁外层包了一层黄金,以彰显皇家军队的不同之处,属下根据这路下散落的金屑可以判断,他们必定弃官道向这一条小路逃去!”暗人的手笔直地指向其中的一条小道。
“追!”赫连成不再废话,一夹马肚,命令道。
一行人快马加鞭,果然追了半个时辰之后,隐隐听到前面有纷乱的马蹄声传来,赫连成按住马鞍,一使眼色,立刻有一个小分队悄悄地向后面包抄过去。
用一腔怒火来形容此时赫连成的心情最好不过了,这个赫连连三番四次与他作对,并对绾心存了觊觎之心,此次绝不能容他!
赫连连知道事情败露,急忙携带几车金银珠宝准备去别处避难,皇家侍卫虽然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但无奈又要负责压押金银,速度便慢了许多。
正在他焦急地的逃窜时,只听背后一阵呼喝声,赫连成浑厚威严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赫连连,你畏罪潜逃,罪加一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赫连连情知再逃也不可能,唯有拼死一博,立刻下令侍卫列阵,将珠宝围在中间。
“来人那,把这个逃犯给我抓起来!”赫连成冷冷地叫道。
“我是马项的小王子,你敢抓我?”赫连连强装镇定地威胁道。
“给我上!”赫连成不吃他这一套,一马当先,长鞭一卷,直取赫连连的项上人头。
“妈呀!”赫连连把头一缩,险险避过一鞭,急忙把身体藏在侍卫群中,口中嚷着:“顶住,顶住!”
这些皇家侍卫训练有素,果然不是盖的,立刻组成了一道人墙,把赫连成护在其中,此时那背箭的大汉也已赶到,他趁着混乱跃身隐于树上,只待形势不妙就发出一箭。
影子暗人也十分历害,武器虽不如侍卫的先进,但时不时地发一暗器,搞得他们手忙脚乱,辱妻之仇加上被掳之恨让赫连成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在暗人的掩护下直杀入圈内。
他长鞭善舞,灵动如蛇,啪啪几鞭,将躲入圈内的赫连连抽得惨叫连连,抱头鼠窜。
“大哥,大哥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赫连连痛哭流涕地请求着。
“饶了你?你捉到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想过?”赫连成连连发鞭,打得他皮开肉绽。
树上的大汉眼微微地眯着,看着赫连成凶狠凌厉的如式,似乎有不把赫连连致于死地不罢休的势头,他悄悄地拉满弦,举起箭,瞄准!
“你去死吧!”赫连成将赫连连拖出圈外,用脚踏在他的胸口中喝道。
“小心啊王爷!”一声娇呼声突然传来,赫连成抬头看时,只见一根快如闪电般的箭和一个白衣的身影同时向他扑来。
由于速度太快,他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柔软的身体已经扑到了她的怀里,接着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那支箭如闪电一般射入了女子的胸前,顿时鲜血喷涌了出来。
女子一身素衣,眉儿细细,眼若秋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如今又受了伤,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痛得玉齿咬破了红嫣的嘴唇,挣扎着说:“王爷,素情也和他有血海深仇,但王爷若此时杀了他,末免后患无穷,不如把他押回宫中,听候皇上的发落,呃……”她说完便嘤咛一声晕了过去,昏倒在赫连成怀里。
赫连连惊恐地连连点头:“不错,我愿意回宫中让父王惩罚我,把我抓起来吧!”
赫连成目测了一个箭的来源,看到树叶微微地摇动,就知道被人伏击了,他沉着脸道:“把他押回去,快把这位姑娘抱上马,速带回府中医治。”
赫连连灰头土脸的被带回了皇宫。
赫连山恼怒地盯着不争气的儿子看了一会儿,半晌才叹了口气,毕竟这是自己的亲骨肉,他就算犯再大的错,也不能把他真杀了!
“孽子,你可知错?”赫连山怒吼道。
赫连连把头埋得低低的:“知错了!”
赫连成冷眼旁观,只觉得刚才那几鞭没有抽过瘾。
“皇侄,孤一定会重重地罚他,替你出气!”赫连山向赫连成真诚地说道,接着他脸色一变道:“来人呐,把赫连连的官职免掉,贬为庶民,单独关押于别院之中,无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此院!”
“父王,不要哇父王……”一向锦衣玉食的小王子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当平民的事实,拼命地叫着。
赫连山脸色更黑,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保护他吗?
“把他拖下去!”不理赫连连的吵闹,赫连山不耐烦地说。
“皇侄,我这做可否满意啊?”赫连山瞬间布满了谦和的笑意道。
你这做难道能让绾心再回到我身边吗?赫连成不甘地瞪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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