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的狂暴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心,却突然划过一丝细细的疼。
不想就这样伤害她,段远希努力克制住,沙哑的开口,“叔儿,今天给我!”
子叔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微微笑了,有些失色却依旧迷人的唇瓣开启,慢慢答道:“好!”
话说完,段远希嘶哑低吼,身下那早已蓄势待发的坚挺,也伴随着主人的放纵,一下没入了最里。
子叔咬住下唇,忍住那要吟出的呻吟,闭上了眼。
放空了思想,身下,是痛是欢愉,子叔没有去体会,只让段远希交缠着自己的身体,延亘着情欲的波涛,挑逗的舔舐吮吸、热烈的吞吐攻陷。
子叔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似也沉迷在这一场原始的舞蹈中,然那身侧紧握的拳头中,却慢慢沁出了滴滴刺目的血迹。
室内春光满满,然在子叔的心中,却已成一片荒凉。
……
段远希的精力不可思议得惊人,惊涛骇浪,早已几起几落。
直至深夜,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段远希慢慢平静下来后,侧头看向子叔,却见她闭着眼,一脸疲惫倦怠的模样。
神色里闪烁怜爱,段远希伸手抚摸上子叔的脸颊,子叔身子一颤,却是忍不住一声闷哼。
段远希想起了什么似的,爬起身去检查子叔的身体,看着她有些受伤的下体,不觉懊恼了起来。
下了床,段远希去浴室放好水,回到床上,他动作轻柔地抱起赤裸的子叔走进浴室,将她放进浴缸。
拿起柔软的浴球,正准备给子叔擦身,却被子叔微有些冰凉的手给阻止了,子叔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以为子叔感到害羞,段远希轻笑一声,吻了下子叔的额头,接着起身说道。“那好,我出去,去找些药膏来给你。”
等段远希掩门走出浴室后,子叔睁开眼睛,里面却没有一丝情欲爱意,只是一片冷漠。
慢慢起身,走出浴缸,站到淋浴的喷头下,她打开了冷水。
冰冷的水冲淋而下,子叔拿起浴球使劲擦着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擦到白皙的皮肤擦出了一道血痕,她也未停下。
可不管如何清洗,那心底的流动的厌恶,却一直没有洗去。
眼睛好像有什么流了出来,抬手抹抹,却只有那冰冷的水。
胃里一阵翻涌,是那厌恶的感觉,子叔蹲下身来,使劲呕着,却呕不出什么,站起身,继续清洗,手,却突然被狠狠地抓住了,抬头,是段远希站在她的面前,一手抓着涂抹瘀伤的药膏,一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抓住她的手,他的眼睛从那深深印着四个血口的手掌,转到她擦洗出了血痕的身体,最后,转到了她的脸上,总是神采飞扬俊逸的脸庞上,出现了伤痛,他死死盯着子叔,嘶哑的嗓音慢慢问道:“既然那么厌恶我,为什么又来诱惑我,为什么又让我要了你的身子?”
第五十六章
段远希抿唇肃容,直视子叔的眼睛,仿佛要从她水般清澈却幽深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子叔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拳头,看着他,却又似乎透过他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你说啊,你回答我。”段远希紧紧钳着子叔的手腕,不自觉地用力,相接触的肌肤如今传递的不是爱怜,而是愤怒。
指甲又再插进了掌心,道道未愈的伤口再次迸出了血滴。
血滴沿着被段远希钳住的手腕,慢慢蜿蜒滑落,滑到了段远希的手面,又再沿着他的手臂滴落。
黏滑的血液像是爬伸缠绕住他心灵的丝网,扼得他心痛。
他蓦的松开子叔的手腕,一把将那专程去为子叔买来的药膏狠狠扔到了地上,背过身,双手握拳撑在洗面台前,垂下头,整个人粗喘着气。
他从来没有为哪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真心的温柔,却被她耍弄于掌心。
她一方面诱惑着他,一方面却视他如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不能忘记,打开浴室的门,看到她像想洗去一层皮似的使劲擦洗着赤裸身子的模样,看到她像是吞进了一只绿头苍蝇般,一脸厌恶地干呕着,不能忘记那双手掌心里刺目的伤口。他原以为会让她感觉快乐的情事,却是让她厌恶至极。
既然如此排斥恶心他的碰触,却为什么要接受,为什么?
子叔依旧静静站立在他的身后,却也依旧一语未发,段远希只觉得一股气在他的咽喉咯得难受,深呼吸几次,他艰涩地开口,“你还忘不了阿廷是不是?你忘不了他,所以就极尽所能得折磨自己,做让自己厌恶的事情来忘却对他的回忆?还是,你想利用我来打击阿廷,想报复他抛弃你给你带来的痛苦?”
没有应答,然子叔的沉默却仿佛是默认了这一切,这,更加惹恼了他。
举起拳头,狠狠揍向面前的玻璃。
随着玻璃爆裂的声响,一道血流也从段远希的手上淌下,段远希背过身,再不看子叔一眼,大步走出了浴室,离开了子叔的视线。
乱了,乱了。
子叔靠在冰冷的砖壁上,仰头。
淋浴喷头的水还在不停地喷洒着,冰冰沁凉。
浑身上下都痛,从里到外,都划满了伤口。
今天,是她疏忽了,在段远希的面前,泄露了她真实的感觉。可是,因为段远希的占有,心底强烈的排斥,却让她无法压下。
对于段远希脸上显露的受伤神情,她看在眼里,然,她如今想要保护的人只有一个,其他人,她顾不上。
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被伤害过,心也被人割得支离破碎,如今她的心只剩下很小的空间,早已经容不下许多人,只有小诺,她一生的宝贝,伴她一路坚强走下来的孩子,只要能保住他,拼了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吐出一口气,子叔抽过一旁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体,走出浴室。
才走出去,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
取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安平家的座机?
按了通话键,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小男孩糯糯软软的声音,“妈咪,我是诺诺。”
原本有些杂乱的思绪顿时被小诺占据,一颗心也顿时变得柔软无比,“诺诺,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诺诺今天晚上好想妈咪,一直睡不着,想听听妈咪说话。”乖乖地回答完,小诺又贴心地问了一句,“妈咪,诺诺有没有吵到你睡觉?”
轻轻笑了笑,子叔摇头,“没有,妈咪也还没睡!”
“妈咪……”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小诺软的声音再次响起,“妈咪,你什么时候来接诺诺?”
看着这混乱的一室,子叔迟疑了会,然未过多久,子叔嘴角微微笑着说道,“妈咪的事还没做完,等完了,就能去接诺诺了。不过,诺诺不喜欢住在安平阿姨家?你不是也很喜欢安奶奶吗?”
“安奶奶人很好,诺诺也喜欢她,可是诺诺最想呆在妈咪身边。好久好久不能见到妈咪诺诺心里难过!”小诺声音小小,似乎有些失落。
心疼极了,子叔正要安慰,小诺又开口了,“妈咪那么忙,一定很累了,那诺诺不吵妈咪睡觉了,妈咪晚安,早点去睡觉觉哦。”
贴心的孩子,子叔的心也暖暖的,紧紧握着手机,温柔地说道:“好,诺诺晚安,你也要乖乖的。”
“嗯,”小诺乖巧地应了一声,“妈咪不要太辛苦了,还有,要常常打电话给诺诺哦。”
“好!”
挂断了电话,子叔原本紊乱的心又清晰冷静了下来。
看着手机,她想了想,写好了一条短信,按了一个地址,发送了出去,看到屏幕显示的发送完毕后,她随即删除了记录。
呼出一口气,子叔看着地下那被段远希撕扯得只剩下几片碎布的裙子,起身走到衣橱前,随意挑了一件段远希的运动服套上。
拎起包包,子叔也离开了酒店。
一天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
回到家,子叔感觉身体万分的疲倦,躺上床,衣服未脱被子也未盖,整个人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一夜突变,真实而残酷,对段远希来说,那是一个耻辱。
一抽一抽的心,是愤怒还是心痛,段远希也说不清。
开着车飞快地行驶在公路上,飙高车速,是想甩脱今夜那不断回旋在他脑中的影像。
影像的唯一,便是那个伤了他的自尊,打破了他心中某种不明的憧憬的女人。
暗骂一声自己的多情,他打转方向盘,向他在新加坡其中一个女人的住所驶去。
女人,他何尝为女人心痛过。
女人,女人,世界上多的是,他又何必为一个女人伤神痛苦。
到了记忆中的目的地,段远希暴躁地敲门,一个他早有些忘记了的女人开了门,见到是许久未来找她的段远希,女人脸上露出了震惊而欣喜的笑容。
段远希也未多说,将女人压在门板上,发泄怒气一般的吻了下去。
有些吃痛,心中更多的是吃惊,狂暴的段远希,是她从未见过的,一个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男人,一个永远是游戏人间潇洒态度的男人,是什么,引发了他的怒气?
然不管如何,只要段远希愿意来找她,那便是她的幸福了。
软软地蜷伏在他的怀里,承载着段远希满满怒气的狂吻,女人百般迎承,用曼妙的身姿轻轻蹭着他的胸膛,似乖巧的宠物一般。
将女人推倒在沙发上,段远希重重地关上门,狠狠地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那强健完美的身躯。
在女人倾慕爱恋的眼光中,段远希猛地向她压了下去。
五十七.少爷遗情
身下的女人柔软似蛇的身子紧紧缠绕着段远希,在他耳边呼气。
甜腻的嗓音一直低喃着他的名字。
段远希报复性地咬上她的脖颈,女人痛呼一声,接着却一声声呤出更诱惑的呻呤。
只为了能留住段远希。
不是,不是这种感觉。
身下的女人身上散发出阵阵浓郁、引人情欲的香水味,却不是他心底的渴望。
微微皱起了眉。
这一周多来,那幽芬清新,似有若无的气息仿佛已经蜷聚在他的脑海深处,这般扑鼻香艳的浓香只让他兴致大减。
眼前女人沉迷情欲的脸在段远希眼中渐渐模糊,转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女人潮红的娇容,秀眉清目,清绝逼人,微微有些冷淡的神情,还有那紧抿的红唇也是倔强地让人有些心疼。
该死,怎么又想起她了。
低下头,看着柔顺地蜷伏在自己身下的女人,那在通明的灯火中愉快颤动,光润丰满的身体。
想再继续,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继续的欲望。
毫无留恋地起身,套上衣服,在那个女人愕然的目光中,段远希一句话未留,又阴着脸离开了。
不想再找女人发泄,段远希开着车在街上逗留了一圈后,还是回到了枫蔺酒店站在走道,深呼吸一口气,随便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段远希刷卡进入了套房,一颗心微微提着,然走遍了每一个房间,却都不见子叔的身影。
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失落。
空旷的屋子,床头灯,一点点散发着昏茫淡黄的光晕,寂静笼罩着这个卧室。
段远希伸展身躯;躺倒在床上。
一个的夜,寂静地可怕,怀中没有了熟悉了一周的柔软拥抱,突然之间,段远希感觉有些空寥。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曾经的他,何尝有过三日停留在同一个女人身边的经历。
然,起先是因为他男性的尊严和兴趣,而后却不可否认地因为她似谜般的吸引留住了他。
曾经的他,何尝有过只是抱着女人睡觉却不碰的道理。
可他为那个女人破了例,只为了一个游戏,一个夜夜流连花从的少爷忍住了欲望。
曾经的他,何尝有在独自一人的夜里因为臂膀少了一个女人的依靠而感觉寂寞。
如今,却也是因为她。
身下,是有些凌乱的被褥,空气中依旧淡淡萦绕着一夜缠绵的气息,鼻间,也似乎还能闻到子叔身上淡淡的清香。
手下摩挲着细滑的丝被,眼前,又出现了子叔的笑,她的忧伤,她的傲然她的温柔,她的聪慧,她的调皮。
她的每一丝情绪都似乎织成一张密密错综的网,罩住了段远希的思想心神。
“该死!”段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