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线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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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线女主-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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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声叹息是花颜发出来的,他很理解,若是他忽然失了舞技、琴艺,他的心情也会很不好的,“妻主练功不顺利吗?”

    “不顺利。”强弱弱先诚实地答道,再拍了拍花颜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劝慰,又补上并不高明的谎言,“而且我这功法还有禁忌,不能行房事。”

    “啊?”花颜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那岂不是……”太残忍了,难道让妻主去做姑子吗?再说妻主还没有子嗣呢!

    “只是练功的时候才需如此,等功法成了就无妨了,”强弱弱连忙继续编,一个谎言总是需要更多的谎言来遮掩,“所以师傅和母皇才让我自幼练功,十岁时我便功成了,你知道,到后来就什么都没耽误……”

    花颜松了口气,“那还好,”又犹犹豫豫地问,“那妻主的这武功要练多久啊?”

    “不知道诶,”强弱弱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大软枕里,她是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恢复功能,“所以我很烦,很烦,我怕说了你们就不喜欢我了,只好躲着你们……”她的声音从枕头里透出来,带着特别的沉闷,就象“呜呜”痛哭一样。

    花颜受不了了,一把抱住了强弱弱,“花颜生是妻主人……”

    强弱弱赶紧翻身挡住了花颜后面的话,“我信你们,可我怕撩拨得你们难受,尤其是你,惯爱多想的,就说今日之事,花颜啊——,你那些小心思我都明白,难道你真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吗?”嗓音已哽噎,虽然强词夺理,连蒙带骗,她倒是真的很难过。

    花颜没回答,他窝在强弱弱颈间的脸上,却洒下一片湿意,过了一会儿才带着鼻音说,“花颜辜负了妻主的心意。”

    强弱弱松了一口气,只觉压在心底的大石头“轰”然崩塌了一块儿,毕竟四个夫侍中,花颜是最难缠的一个,这种轻松,让强弱弱连该有的愧疚都忘了。

    花颜第二天一早起来时,强弱弱已不见了踪影,那般激荡的心绪和身体,让他天蒙蒙亮时才睡着,看着人去床空的内室,犹似梦中,人便愣愣地发呆,想问,又怕被下人看了笑话儿。

    “原来被人点了穴是那样的感觉,太奇怪了。”侍儿不大不小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花颜的耳中,解了他的疑惑。

    偷眼瞄了瞄面带喜色的花颜,侍儿满面含笑地问,“贵君昨夜歇得可好,身子可大好了?”

    花颜的脸就红了,又想起强弱弱说的,“我忍得很辛苦。”心里又酸涩又甜蜜,怜她辛苦,又喜她对自己的信任。

    这天早上,强弱弱运行了四个周天。还打定主意,白日里有时间的话,也要多运功打坐,她已可用意识催动它们的运行速度,一旦忘记了路线,就放手随它们去,总不会出差错。

    到了后来,她自己也能将那些脉路记得烂熟了,一味不停地催动,速度又快了不少。强弱弱感到体内原来那股细弱游丝的气。一个多月间,着实壮大了不少。变得象小溪一样“哗哗”地流淌,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填满那宽宽的下水总管。

    “圣上驾到——”第二天晚上,本该到了公子们吃晚饭的时间,谁知来的不是送食盒的宫侍们,而是昨晚就见到过的圣上。当然了,圣上身后跟着的是送食盒的宫侍们。

    “这会你们不忙了吧。”强弱弱笑意盈盈地说,“认真办差是好的,可朕不想把你们累坏啊,用罢饭,今晚就不要加班了,对身体不好!”她豪气地一挥手,但说完了后。并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坐了下来,侍儿竟然也在她的面前放了一个食盒。

    “加班的意思就是说,过了上朝的时辰,还在处理政务。”跟在强弱弱身后的程思淼给这些公子们解释道。等强弱弱坐下后,便在她的身旁也坐了下来。样子非常放松。

    宫侍们在强弱弱面前布菜的当口,强弱弱指指程思淼笑言道,“看看,朕的男子朝臣多方便,这后、宫也是来得的,无需避讳,”又意味深长地说,“可入了后、宫就不成了,前头是去不得的。”

    “所以说嘛,臣很聪明。”程思淼接口道,在强弱弱身边贴身随侍了十个月,早就让他养成了随意的态度,况且今日强弱弱还特地嘱咐过了。

    在程思淼的带动下,这些公子们也渐渐放松了起来,吃着一样的饭菜,聊着手里的差事,加上程思淼的插科打诨,气氛越来越好。

    公子们讨论事情,强弱弱也加入进来,该出主意的时候就出主意,该请教的时候就请教,更有各种奇思妙想,说出来后对他们的差事大有裨益,令人眼前霍然而亮,比起读死书来不知强上多少。

    这顿不合“食不言,寝不语”礼法的晚饭,吃得那叫一个皆大欢喜。强弱弱走了好久,公子们还没回过味儿来,意犹未尽的感觉十分强烈。

    自此后,圣上每晚必到,还给公子们的晚饭加了酒,说到、喝到兴起之处时,就教他们唱歌,都是些他们重来没听过的歌。

    大公子猜测,这些曲调激昂的歌曲,那很可能是圣上为军中所做的军歌,这些歌深得公子们的喜爱,后来又从他们的口中慢慢传唱了出去,不知让多少热血男儿群情激烈,起了走出内宅的报国之心。

    这天,大公子回到他在宫中休息的房间,发现三弟手捧书卷坐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便轻轻地唤他,“醒醒,小心着了凉,回你的屋子去睡吧!”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刚睡醒的三公子微微地嘟起嘴,大公子皱了皱眉,不知怎地,三弟这副见惯了的撒娇样子,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三弟找我有事吗?”大公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们的房间不大,也没有外间,好在陈设虽然简单,胜在件件精致,而且他们也不在房中用饭。

    三公子的眼圈儿突然红了,“进宫四天了,除了第一天见了圣上一面外,这些日子圣上再没来看过我们,见天干坐在那里,烦都要烦死了,那些公子还说,头一天就是我把圣上给气跑了……”

    进宫这几日实在是太忙,每天回来的都不早,回来后,那些处在兴头上的公子们,还要再聚聚,讨论讨论今日圣上说的话,大家在一起,常常都觉得受益匪浅,大公子实在不愿放弃这样珍贵的机会。

    而第二日又要早起办差,所以大公子虽然和三公子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过去的三天晚上,却都没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你先别急,且说说那日的情形如何?”有点愧疚的大公子,温言劝道。

    听了三公子对那日的描述后,大公子心中明了,若说他以往还不甚清楚圣上的心意,经过这四天的相处,他已一清二楚了,再说。还有母亲话里话外的提点呢,只是,他要怎么劝这个弟弟呢?

    “圣上不是因你的话而不喜的,”她只是没看中三弟罢了,很可能那些公子一个都不喜欢,“三弟可放宽心,若是觉得无趣,明日你可带本书去看,或者干脆就不去正堂闲坐了。”

    “那怎么行?”三公子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万一圣上来了。我见不到怎么办?”

    大公子有些无奈,“三弟。你觉得多见一次圣上,少见一次圣上,有那么重要吗?”

    三公子的表情转为怨怼,“大哥当然不在乎,我都听其他的公子说了。圣上每日都同你们吃饭、聊天,就算你不告诉我。别人家的公子也会告诉我的。”

    大公子忽然觉得头痛,“三弟是觉得大哥对你不够好吗?”

    “不,不是……”见大哥不高兴了,三公子有点怕了,“我就是想多知道一点儿关于圣上的事,”又强调说,“我是怕辜负了母亲和大哥的心意。”

    大公子正色道。“我对弟弟没有心意,只要弟弟过得平顺,了结了爹爹的心愿即可,至于入不入宫,我从未强求过弟弟。”

    “可不入宫。我又能嫁给什么样的女子呢?”三公子年轻的脸上有一片失意的灰败,看起来竟然比大公子还少些生气。

    大公子心中微痛。“弟弟不是要问我话吗?”

    三公子立刻恢复了过来,“大哥说说,圣上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男子?”

    “举止从容大气,有才华,忠君,肯干实事。”大公子说得特别顺畅,这是很多公子的共识。

    三公子却不满意,“听起来怎么象选朝臣一样,我问的不是这个……”,眼睛忽然一亮,“大哥让我看书,是不是就因为圣上中意有才华的男子,比如象寒贵君?”

    大公子摇头,“程大人曾对我们说过,在朝堂之上,没有男女,只有君臣,弟弟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上朝做官就是绝了后、宫之路。”见三弟一直抓不住重点,大公子索性代他说出了口。

    三公子愣了半晌儿,终是讷讷道,“我,我舍不得圣上……”

    舍不得吗?大公子想起圣上谈笑时那飞扬的笑脸,艳丽得连最富贵霸气的牡丹都比不上,她的神思智慧,让多少人折服,甘愿为她肝脑涂地,整个辰国又有多少百姓因她的英武而过上了平安的日子,这样的女子,谁能舍得啊?

    可你舍不得她,她就会任由你沾身吗?不顾现实的执着,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况且,大公子已然发现,圣上为男子们打开的,哪里只是一条路啊,那明明是一个五彩缤纷美不胜收的新世界,生在当今圣上所处年代的男子,何其幸哉?!

    大公子早已打定了主意,万万不可辜负了圣上的这片心意,即使前途万般艰险,他也要走下去,去那个圣上为男子们打造的新世界!

    “既是如此,大哥真的帮不上你了,三弟好自为之吧。”大公子已站起身来,同时心中产生了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叹。

    三公子悻悻离去,大公子去净房梳洗,一夜好眠,他发觉他在宫中的每一天过得都很愉快,每一夜睡得都很踏实。

    八日后,安亲王的嫁妆提前两日盘点装箱完毕,圣上大喜,三十五位公子都得赏赐,十五位领差事的公子另有特别赏赐,并且给这十五位公子府上都颁了褒奖的圣旨,荣耀无双。

    差事结束后,那二十位没有差事的公子,就被送回了府上,而剩下的十五位公子,又被留了两日,开“总结大会”。

    最后一晚圣上更是在宫中赐宴,和他们喝到一醉方休,兴之所至,圣上竟然口出狂言,“可惜朕身为女子,不能和众卿抵足而眠彻夜畅谈,憾事!憾事!”一时间被传为佳话。

    而这十五位公子才名在外,被誉为京城“十五俊杰”,身价水涨船高,上门提亲的人如过江之鲫。

    大公子回府那日,太师亲自等在正堂之中,寒暄过后,太师直言道,“三日之前,圣上对我说。府上大公子知进退,行为有度,做事一丝不苟,又不墨守陈规,可堪重用。”

    “谢圣上谬赞。”大公子微微躬身,对着皇城方向行礼。

    十日不见,太师觉得自己的大儿子又改变不少,原来的温文中有了昂扬,守礼中带了洒脱,让他平凡的容貌具备了不同寻常的气质。

    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却能真切地感觉得到。太师第一次深深地觉得,圣上是对的。这样的男子比起那些后宅男子来,具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

    “圣上曾有意让我出任明年男子恩科的主考,我婉拒了,要避嫌啊!”太师意思明确地对大公子说,“你意下如何?”这是她第一次和儿子正面探讨出仕的事。而且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商量的口吻。

    “儿子定不辜负母亲的心意。”虽然大公子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激动得很,尤其是母亲对此事的态度,他原本还担心母亲会想法子阻止呢。

    “好,好,好,”太师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她也很激动。“从今日起,你就多用功读书吧,针线什么的就不要做了,我会专门为你请先生,过年时的应酬。我也会为你辞了的。”

    实际上,为了准备大公子开春的科考。整个太师府在这个新年的应酬都免了很多,这让正夫和二公子嫉妒得发狂,却无计可施。

    天空中飘落的几点落地就化的雪花,在告诉着京城里的人们,冬天来了。

    阿豹和凌风各自拎了一个酒坛子,坐在房檐上喝酒,“我有好多天没和弱弱在一起了。”阿豹抱怨着。

    “昨日我们不是还和圣上一起共进的午膳吗?”凌风看着乌沉沉的天空说。

    “那不算。”阿豹嘀咕了一句,“我想象花颜那样的。”声音极小。

    凌风不知该说些什么,公子入宫的这十天,圣上日日陪他们晚膳,然后便就近宿在花颜的宫里,说一点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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