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遵命。”凌风并没因自己的重要性而感到高兴,反倒是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要调动军队啊,这个事态恐怕不是一般的严重,是对三个国家中的哪一个呢?
“骑兵训练得不成熟,阿豹,你必须跟在凌风身边。”强弱弱严肃的语气和神态,传达给了阿豹同样的信息。
“弱弱,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小心。”阿豹的蓝眼睛中流淌出浓浓的深情和担忧,但他并没坚持自己刚才的要求。
强弱弱笑了,安慰阿豹道,“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她的武功的确恢复了不少,具体程度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就算还是没法儿和从前比,可一定的自保能力应该还是有的。
强弱弱深呼吸,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花颜说,“把朝堂内外有关离国的消息都整理成册给我吧,要快,我就坐在这里等。”
花颜按下心惊,几乎是飞跑着出门。
“预备快马,花颜一回来我们出发,只带十个人。”强弱弱对寒冰玉说完后就进内室更衣去了,阿豹想了想,跟了进去。
头上简简单单地挽了个低髻,只插了一根珠钗,上面淡绿色的夹儒很短,底下葱白的裙子裙幅也不宽,不长的裙摆未及脚踝,露出一双浅黄色的鹿皮小靴,这身打扮让强弱弱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而普通,却有股飒爽的朝气。
强弱弱出来时,除了寒冰玉,凌风和花颜已等在外边了,将花颜墨迹刚干的小册子塞入怀中,再每人给了一个告别的拥吻,强弱弱就这么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辰国皇宫,她银白色的披风在空气中滑过了一道旖旎的弧线,如同划在夫侍们心上的一道伤痕。
“会是离醉月吗?”阿豹不知道他在问谁。
不过,还是有人替他解答了,“应该不会,离醉月最近的麻烦很多,离国一直不太安稳,好在他还应付得过来,但也绝对不敢和妻主做对。”
花颜给强弱弱的消息,自然不是在这两刻钟的功夫里刚整理出来的,他不过是知道强弱弱不喜人提到离国的事,才把这些消息都压在自己的手里而已。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花颜才会特别关注离国的事,总怕离国有什么异动被强弱弱错过了,当然了,他这么做也是对离醉月怀有小小嫉妒的缘故,却不曾想,他恰恰在关键时刻,帮了强弱弱的大忙。
纵马飞奔了五日,强弱弱她们已经接近辰诺两国的边境了,强弱弱却忽然提出要休息一日再走,旁人自然是没有异议。
一行人没象以往样投宿到普通客栈当中,而是转道进了军营,秘密住到了强志忠的府邸中,“鑫儿可是想到了什么?”吃过晚饭后,寒冰玉关上了门后才问。
这几日,强弱弱的身体在赶路,脑子可没闲着,“强安和晴天成婚的当夜,就被晴天赐了育果,所以他现在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别说是这种情况,就是以晴天对强安的感情,晴天也不可能不对强安强加保护。”强安是去年十二月份大婚的。
“强安除了帮我购买军马,旁的事是从不参与的,而且强安也说了,因为他怀有身孕,晴天早就把马帮的事接手了,那么绑走这个没有用处的强安,目的何在?”强弱弱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说出了几日来自己的想法。
强弱弱今晚之所以住在强志忠这里,就是为了好好和寒冰玉商量一下,在客店说话很不安全,隔墙有耳的可能性太大了。
“想引晴天太子和鑫儿出来。”寒冰玉很快得出结论。
“强安失踪已有二十余日了,晴天一直在费力寻找,我想,强安还在诺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强弱弱不相信晴天的能力就那么差,顿了顿,又道,“她们也绝对不敢把强安弄到辰国来的。”
“离国的消息中可有些什么?”寒冰玉问。
强弱弱冷笑一声道,“有。”顺手把写有离国消息的小册子,丢给了寒冰玉,花颜从这些东西中看不出什么来,不等于强弱弱也没看出来,因为她们的出发点不同,“离醉月很嚣张,很厉害。”
“哪又如何?”寒冰玉冷冷地反问,“难道他已决定与辰诺两国为敌。”
“谁知道呢?”强弱弱坐了下来,和寒冰玉预想的气愤不同,强弱弱很平静,“他或许就是想用这种方法告诉我和晴天,在他的面前都要放老实点儿。”
寒冰玉真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对于强弱弱的这种推测深感无力,在寒冰玉的想法中,离醉月的脑袋除非是被驴踢了,才会去做这种自不量力的事儿。(未完待续)
182节 他日再见不死不休(2)
“我得好好想想,”强弱弱知道有些事和寒冰玉是说不通的,她没人可商量。
“去仙凤山?”第二日一早,寒冰玉听到了强弱弱这个令他匪夷所思的决定,“不行,太危险了。”仙凤山,寒冰玉是上不去的。
“上山时,就委屈玉哥哥扮做我的随从吧。”强弱弱知道寒冰玉心中所虑,也想好了对策。
寒冰玉松了口气,不过心中还是怯怯,他对仙凤山以往是没什么感觉的,直到仙凤山给强弱弱下了毒,让她失了武功后,寒冰玉才对仙凤山在畏惧中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仙凤山主峰南坡的一处十分精致的房舍中,两位得道正在对弈,“强鑫上山来了。”左护法对右护法说。
“那又如何,”右护法不急不缓地落下一子,“现下的情形是,着急的是她,而不是我们了。”
左护法有些心烦,捏起的一子没放在棋盘上,而是重新丢入了棋篓中,“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我们对不起她。”
右护法推案而起,“我们因何对不起她?我们做了什么?那强安是道静派人掳了来,背后出主意的是阿灵,下手的是徐子笙和穆高华,哪一点能和我们扯上关系?”
“真要说起来,这也是辰、诺、离三国的恩怨,强鑫早就说过,让仙凤山不参与四国间的争斗,这些人所做的事都和我们没关系!”右护法边说,边在正堂内踱着步子,大开的窗外吹来阵阵山风,她飘荡的白色道袍似一只展翅的蝴蝶,让人看不清她的方向和想法。
左护法有些汗颜地道,“可强鑫为了山中的安危。已经屡次受到了磨难。”
右护法停下脚步,相当不满地看着左护法,“左护法说得哪里话来,在这仙凤山本就没什么女皇强鑫,只有弟子强弱弱,她们一个个跑到我们这仙凤山上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借势?!这天下可有平白无故的好处?既然她们要借我们的光,我们又为何不能利用她们?一旦成为仙凤山的弟子,就该为仙凤山做事!”
其实强弱弱早已被她们逐出山门,右护法的这番话实在毫无道理。不过两位得道一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左护法自然也不会因这种事和右护法起争执。
窗外的仙凤山已是一片春意。这等神仙美景、精食美器和受人尊崇的生活,就是帝王之位也换不来的,更何况,她们还有长生不老的“福利”,但凡是个人就不肯舍弃了去。
“我只是怕那宝物刚见起色。再因此事而受损,就得不偿失了……”左护法讷讷道。
右护法又在左护法的面前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不管这个强鑫是不是命定神女,她定是知道些什么,现在看来其他人都不可能,无非就是强鑫和晴天二人之一,一个强安,将二人都引上山来。不怕她们不说。”
“你有法子了?”左护法微哂,多次的盘问,不是都没有奏效?!
“嗯,有法子了……”右护法凑近了左护法,低低地耳语了起来。
“这阿灵是疯了吗?她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离醉月将手中的书信重重地拍在桌上。巨大结实的上等红木书案,在他的掌下“簌簌”作响。
“圣上息怒。”刘公公急得什么似得,“当心……”又瞥见身旁的侍儿,就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辰国女皇一直没来迎娶,国内方安,勇国又有异动,熬过了没吃没喝的漫长冬季,勇国已是草尽粮绝的强弩之末,现在勇国那里还是雪未融尽的早春,每年这个时候她们都会来离国边境强掳的。
这个时候,勇国人如果听说了离醉月有孕在身的事,必然会得寸进尺,谁让离国的夺位之战过于严酷,离醉月上位之后又是近乎疯狂的削权和屠杀,以至于离国除了离醉月已无大将可用了呢?
离醉月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饶是他肩背宽阔,胸肌厚实,小腹还是能够看出微微的隆起,想来再过一阵子就是瞒都不瞒不住了,现在只能是骗一天算一天,最近离醉月已除了刘公公不肯让旁人贴身侍候了。
刘公公的提醒让离醉月冷静了一些,他坐了下来,不过依旧面色黯沉地看着刘公公,等着刚才问题的答案。
刘公公说,“阿灵也知圣上有孕的事,她现在这么做无非是让辰国女皇恼了圣上,再发出圣上有孕的消息,一旦勇国来犯,圣上就不得不启用阿灵,这样一来……”
“她便可以雀占鸠巢,在我的后、宫称王称霸,说不定有朝一日就能做了离国的皇上!”离醉月接下刘公公的话,“她打的好主意,可惜却看错了我离醉月,我岂是那任她为所欲为的人,来人!”
“且慢!”刘公公急忙拦道,“圣上要作何打算?”
“朕要上仙凤山,将那强安抢了回来,还给辰国!”离醉月的一张脸已黑如锅底。
刘公公吓得大惊失色,“万万不可啊,圣上,那仙凤山岂是寻常人上得的?如果引来仙凤山的震怒,整个离国都会在顷刻之间覆灭啊!”他膝行向前,死死地抱住了离醉月的双腿。
离醉月并不挣扎,可他说出的话却更让人心惊胆寒,“那又如何?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做那受人威胁之事,我已做了太多对不起弱弱的事,现下谁要是再敢拦在我们之间,我定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低低的厉吼在大大的殿内产生了嗡嗡的回声,端的是掷地有声,震天动地。
刘公公瘫倒在离醉月的脚下,冷汗涔涔而下,过了良久,才打起精神颤声道,“圣上此时,还是与辰国女皇商量一下吧,”这句话一出口,他的眼前不由一亮,接下来的劝告竟然顺畅了许多,“辰国女皇与仙凤山大有渊源,此时定然也接到了安亲王被掳的消息,说不定已动用了什么手段,如果圣上异动,万一坏了女皇的大事就不好了,安亲王还在她们的手中啊!”
离醉月凝眉不语,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两位得道吩咐,今儿已是夜了,请强弱弱师姐好生安歇,明日辰时在主殿和师姐一叙。”小道童声音脆爽地回禀着,还不时偷眼瞄一瞄那张人人传言的俏脸,强弱弱还没怎么样,这小童已是满脸通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兴奋的。
“有劳了。”强弱弱客套地说,随手丢过去一锭大银。
关了小院的大门,对寒冰玉说,“玉哥哥洗洗早些睡吧。”这些天她们连日赶路,留宿在陌生之地又多有防范,就算昨夜宿在军营,因多思多虑也没休息好。
寒冰玉却在四处查看,“鑫儿,这里安全吗?”
“她们应该还不想杀我。”强弱弱的回答不是很有把握,想来她已有几个月没回仙凤山了,平日里忙着朝中之事也忘了回来看那宝物的情况,偏生这种事,派旁人来还问不出。
刚才那小童说,两位得道明日要在主殿内见她,所言之事必然是和那宝物有关,可那宝物如果有异,恐怕这两位得道也不会有耐心等到今日,小童的神色更不会那般轻松。
“这仙凤山要是藏个人的,可太容易了。”寒冰玉直接把矛头对准仙凤山,“晴天太子,恐怕也不敢与仙凤山为难。”他已怀疑强安就被藏在这里。
强弱弱轻笑,“玉哥哥又怎知她不敢?”
晴天为了强弱弱想要与仙凤山一决高下的豪言壮语,还历历在耳,让强弱弱心头一暖,随后,心中又是一阵激荡,她三番五次受制于这仙凤山,因那见鬼的“设定”吃尽了苦头,怎么就没想过,干脆毁了那玩意儿呢?
这个想法,让强弱弱的心头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感受,仿佛天地都阔大了许多,仰望那些铺满天空的闪亮繁星似乎唾手可得,烈烈的山风更是如同吹响了一支不知名的号角,她忽然有了全力一搏的强烈渴望。
寒冰玉觉得面前的强弱弱突然间就变了,那种充斥了天地间的蓬勃霸气如有实质一般,可将每个看到她的人击倒,甘愿臣服在她的脚下,他的鑫儿,真的又回来了,但是,他为什么不高兴?!
“鑫儿,你执意先上仙凤山,是不是已知道了安亲王的消息?”寒冰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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