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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洛之所以这么顺利进蝶谷,是因为白骨精放话了,他要亲自会会,本章中也给了明确的解释,三遇白骨精那两章,只不过是为了试洛而已,这样解释明白否?
5、大家关心的是寻的毒怎么解,洛的身世,和凤柏谷、凤凰族的关系,有些事该交待的,交待完了,章节到了,自然会说明。
6、四块石头我之前说过了,的确也如一些大大所说的那样。
最后,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请大大们提,之后发生的事就不用问了。
102番外 夏品妤篇
(一)
夜已很深,屋檐下那滴滴答答流下来宛若上天的清泪,晶莹而透亮,带着初春的寒冷,让人不知所措。
我停下了词诗抄写,搓了搓微凉的手,刚想熄了烛火早些歇息,便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不禁轻蹙起眉,披了件外衣,开了门。
一阵夜风轻轻地从门外吹进,清新略带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
“胭脂?”我愣愣地望着门外梨花带泪的人儿,不觉地又蹙了蹙眉。
“品妤姐……” 胭脂一开口,眼泪落地更凶了。
“出了何事?进屋来说吧。”我拉了胭脂进屋,关上了门,便问:“究竟出了何事?”
“品妤姐……你救救胭脂吧……明日胭脂……便要去守玉华殿了……”胭脂啜泣着。
玉华殿?
诈听这玉华殿三个字,心中不免为胭脂多了一丝惋惜。在这云虎城内,无人不知这玉华殿三个字的含义,后宫的所有妃子挤破了头都只为在玉华殿上伺奉上一两个时辰。而今,这三个字在宫女的眼中却成了梦魇。自从两年前平远候的到来,但凡在轮值守玉华殿的宫女没有几人是能全身而退的。
玉华殿?平远候?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地道:“胭脂,对不起,还有七个月我就要出宫了。”
胭脂震惊地盯着我,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无血色,一时间忘了哭泣,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因为我拒绝了她。她变得惊慌失措,拉着我的衣袖急道:“品妤姐,倘若你不帮我,就没有人能帮我了。花贵妃她不会放过从那里面出来的任何一个女人,假如只是去伺奉王上和其他贵妃娘娘,也就罢了,但是明日在那殿内的却是平远侯啊。”
我给了她一抹淡淡的笑,低首专注地收拾起笔墨纸砚。
蓦地,胭脂扑通一声脆倒在我的脚下,痛哭流涕:“品妤姐,就当胭脂求你了。胭脂不想死啊,胭脂家中尚有位体弱多病的母亲,假如胭脂死了,母亲也活不成了。品妤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除了你,没人能从那里全身而退的。你若是帮了胭脂这次,今生今世胭脂即便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品妤姐――”
我默默地凝视着她,无动于衷,仍是说了同样一句:“我真得只还有七个月就能出宫了。”
“品妤姐……呜呜呜……”胭脂悲鸣着,见我仍是那样冷漠,她站起了身,喃喃地道:“好!既然品妤姐是这般冷漠无情,那么,胭脂与其被折磨至死,倒不如今日便撞死在这里。”
说着,她便往那墙上猛地撞去……
胭脂没有死,撞伤了头部,自是去不了那玉华殿,替她的人,是我。连我自己也愕然,我竟应了她……
(二)
天边刚刚泛起了点点亮色,我和含烟守在殿外,静侯着殿内的召唤。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窗棂时,我和含烟便进殿开始了忙碌,伺侯好王上更衣,直至恭送他的身影消失在玉华殿外。
胭脂怕得不是伺候王上,而是那榻上尚未起身的主。
那纱帐微微动了动,我只见着一只白净修长的大掌撑在了床沿。他终于起身了。含烟上前轻轻地撩起纱帐,他裸着身子侧背对着我,一头乌黑的长发正好遮住了他的相貌。他轻轻地抬首,蓦地,却见含烟撩纱帐的动作,停下了,紧盯着纱帐内的他失了神。
两年前就早已听闻这位平远侯的美貎,虽未曾见过,但凭含烟的动作也已明了。还有大半年我就可以出宫了,这玉华殿是决计不能出差错。我整了整手中的华衣,垂着眼帘赶紧上前,欲为他更衣,也及时提醒了含烟的失态。
未料,我垂着脸,躬着身,高高地捧着衣裳,却被他推开了。
这初春的天气很寒,殿内虽点了暖炉,他却不畏寒冷的裸着身子下了榻,径直地往屏风后的温泉池走去,直到一阵水声响起,我悬着的整颗心才落回了原位,方能直起了腰。
一旁地含烟连忙贴进我身子,轻声道:“品妤姐,你有没有瞧见侯爷的相貎,好俊朗哦,从未见过这么……”
“侯爷要更衣了。”我淡淡地打断了她独自兴奋的言语,将手中的衣裳递至含烟的手中,自己则另外取了干松的丝布,静静地垂着首守在池边。
他沐浴完了,从池中站起身,一步步地迈向池边。当一双修长的腿立在我的眼前,我便拿起手中丝布退至他的身后,从那滴着水滴的长发直至他的全身一一轻轻地为他擦拭干净。
这是第一次,我终于看清了这位云虎城风云人物的容貌。单只一眼,我便垂下眼继续自己手中应做的事。直至他的全身穿戴整齐,我与含烟方恭敬地退至一旁,恭送他的离开。
岂料,他却在走了一半,便顿住了脚步,我垂着首屏着呼吸,等待着他的示意。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明朗有力。
他的步子已经立在了我的跟前,我只能看着他的一双绣纹锦靴。
我缓缓地跪下,依然是垂着首,恭敬地回应道:“回禀侯爷,奴婢姓夏名品妤。”
他没有说话,眼前的靴子也尚未移动,凭直觉他应该是在盯着我,眼光能及的地方却正好瞧见他紧握地双拳青筋暴露,我交叠相握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力道。
“姓夏?!”他的声音冰冷异寒,我的头与身子便垂地更低了。
不知跪了多久,他终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玉华殿,我方才松了紧紧交握的双手,竟发现手心里湛满汗珠,不再多想便与含烟一同起了身。
含烟一起身便对我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品妤姐,适才侯爷听到你说你姓夏的时候,他的目光好可怕,就仿佛是要吃了你一般。”
“收拾好我们就离开吧。”我微微一笑,淡淡地道。
(三)
被赶出清风别苑,回到自己的屋内,我开始整理看来不算零乱的屋子,忽然发现自己的东西真得很少,收拾来收拾去,也仅仅是一些字帖和自己的一些小抄。我不禁莞尔,停住了收拾的双手,转身走近了窗台,轻轻地推开了那扇窗。
夜很静,静得仿佛可以听见露珠滴落往花瓣上的声音。
对着窗外那轮明月,满脑子的思绪,却总是理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叹,原本只还要六个月就可以自由了,却未料到一道圣旨,如今却是在平远侯府内。
我不知我帮了胭脂后,是否算是害了我自己,这算是我这近十年来做得最无头绪的一件事了……
今晨,是我出宫的日子,比原本的预期却提前了一个月,我并未进平远侯府,而是直接上了百花堂,去伺侯一个很特别很美的女人,他叫她夏之洛,她却告诉他她姓洛。
在那里,我生平第一次多了嘴。
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也因为这几个字,我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心如止水,人淡如菊。
这是洛姑娘送我的八个字,但一想到在那污秽的地方,一场没有任何情愫的肉欲交融,我的心已不再象曾经那般地平静了……
那道曲子叫金枝欲孽,宛转凄凉,犹如一对痴情男女之间缠绵悱恻情意,呵,洛姑娘真得很特别,但那曲子并不适合我。
再度抬首我望了望那轮明月,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但失了我自己,还知道了不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两个人的秘密。一直以来,我能够安然地在云虎城活到今天,是因为我让我自己变得眼不明耳不明,呵,可自从胭脂的事后,我却宛如打番了棋盘,将一切皆打散了,所有的事不再由自己掌握。
“呼――”,我深吐了一口气,掩了窗,回到床上。
(四)
明硩保身,这四个字离我越来越远。
因为夏这个姓,我被他选中。因为夏这个姓,我被牵连。
呵,云虎城内什么不多,催情药却是处处可见。
我趴在这修剪平整的草坪上,双手不停地抓着这些绿草,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攥起,额头微微湛着汗,一阵接着一阵地燥热感直蹿心间,满脑子里想得全是赤身裸体男女交合的景象,不,我不要想这些画面。
他的身影在我面前时而清晰时而朦胧,他在盛怒中。自洛姑娘被两位银发的男子带走之后,他就变得狂燥暴怒异常,对着那些弓驽手们连骂了很多声“滚”,那些弓驽手们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退下了。
花贵妃拦住了欲离开的他,哭泣着说了好多事,还有洛姑娘的好多不是,反问他是不是被洛姑娘迷住了。
冰火两重天呵,难以忍受的骚痒燥热过后,却是袭向四肢百骸的冰寒,让我不禁打起了冷颤,趴在草上的身子不由地缩了起来,脑中那赤裸着身子的男人,渐渐地,那张脸却变成了他,因为这个想法,让我全身更觉得冰寒。
我抬起头,望着他,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扬起要挥向花贵妃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迟迟不曾挥下。呵,他长得真得很俊,含烟说的没错。
“这是我的事,与你毫无干系。倘若你再这么放肆,皇子也保不了你。”他放下了手,那一巴掌不曾挥下,冷冷对一旁早已吓傻得两位公公吼道 :“还不带你们的主子回宫?杵在那做什么?都给我滚――”
花贵妃满脸是泪,不情愿地被两位公公拉离走了。
他甩了袖也欲意离开,仿佛当我这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体内的燥热又上来了,脑海里他的面容越来越清晰,望见他的背影,我竟然有了不想他走的欲念,在药力的魅惑下,我不禁对他脱口而出:“不要走!”
他听到我的声音了,停下了步子,缓缓地转过身,俯视着我,一言不发,眼眸幽深。
我颤着唇,道:“不要走……”
无声代替了他的回应,我奢望了。寒意又向我袭来,我倒在草地上,蜷缩起了身子,缓缓地闭上了眼,忍受着这份煎熬,等待着生命的逝去。在我以为一切都即将逝去的时候,蓦地,身体忽然一暖,我被包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差点倒忘了,她走了,你还在。想要我救你,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他那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却是那样的冰冷。
他抱着我进了那屋子,毫不温柔地将我丢在了床上。
在那纱帐下,我做了我一生中最耻辱的事,我就象百花堂里的女人一样,放浪地倾尽了自己的所有……
坐在浴盆里,让温热的水漫过身体漫过肩部,麻木地望着水面不知有多久,直到“滴嗒”一声,水中溅起的一滴水花,我竟意外地发现那是自己落下的一滴泪。这是我第一次落泪,原来我也会落泪的。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不曾流过,即便是从小孤独的只剩下自己,我依然不会流泪。她们说我是个没血没泪的人,因而不知何谓痛。第一次,在百花堂里,那种仿佛将我撕裂般的痛楚却也未曾让我流泪,其实我真得很痛,我真得很想流泪,但却流不出来……
“哼,这次跟上次比起来,不再像个死人。”这是他临走前对我说的一句话,也是第二次唯一对我说的一句话。
任凭那水温渐渐的变冷变凉,我依然是麻木地端在水里,直到水面不再溅起一滴泪花……
(五)
我不知道自己在平远侯府算什么,下人?我却不伺侯任何人,也不用再做杂事粗活。侍妾?我依然还是住在下人应住的住处,依然还是穿着下人应穿的衣衫,只在他有需要的时候我才会去那间屋子。
他常常阴晴不定,尤其是每次从玉华殿回来之后,他都会喝得酩酊大醉,那一晚,全府上上下下皆是在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中度过。而我的屋子成了他唯一可以发泄情绪的地方,我这个人也是他唯一发泄情绪的对象。
“若不是在床上你还有点反应,我倒以为我养了个死人。”这是他最常对我说地一句话。
渐渐地,屋子里仅剩下了一张床和我这个人。
我什么都不剩下了,唯一留给我的只有我这条命,所以我会好好地守着它。
王上驾崩了,从丧钟敲响地那一刻起,他一直都是在笑,紧抓着我的双肩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直至他笑够了,笑累了,才睡下了。
那一夜,他是第一次吻了我,混着他的泪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