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三循序渐进,将来让阿黎指挥千军万马作战应该不是完全无法实现的目标。
“心悦,你好像有心事。”阿黎试探地问了一句,妤卉虽然对他的计划赞赏有加,但是她的眼神眉头之中藏着淡淡地愁绪,让他不安,“是不是我提的办法行不通呢?你为了鼓励我才夸赞我的对不对?”
因为两人是乔装改扮,妤卉坚持用心悦这个化名,这几天相处下来,阿黎已经完全习惯用这个名字称呼她,让她很有成就感。》是担心上山的事情,而是苏眠。他到了平城,从写给我的平安信开始,虽然半月一封持续不断,可语气越发疏淡了,除了例行公事地汇报就再无其他,都不问我这边的进展。”
说起苏眠,阿黎的思绪回到了两个月之前。
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妤卉还在官学读书,阿黎因伤休养,苏眠得知消息后将阿黎叫到了他的住处。阿黎这才惊讶的发现苏眠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启程去北方。
苏眠温柔地为阿黎包扎治疗,平静地对他说道:“阿黎,我中午之前就会离开了,请你转告卉儿,不要让她惦记担心。等我到了平城,会写信给她报平安。”
阿黎迟疑道:“公子,为什么不等小姐在地时候辞行?”
苏眠苦笑道:“我怕忍不住舍不得走不掉。所以特意选她不在的时候偷偷离开。”
阿黎若有所悟道:“可是小姐对公子最是依恋,您都不给她机会送别,她会怪的。”
“阿黎,卉儿很坚强的,我如果总是留在她身边,反而娇惯了她,让她就永远长不大。所以我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苏眠顿了一下,真诚道,“阿黎,请你代替我陪在卉儿身边,保护她支持她哄她开心,让她能习惯没有我的日子,淡忘一些不该有的情。”
“公子是小姐的哥哥,为什么要让她淡忘呢?”
苏眠咬咬牙,狠下心对阿黎直言不讳道:“阿黎,你已经是卉儿的夫侍,我就不该再瞒你。我对卉儿早有了非分之想,可我已经是她的义兄,长得难看年纪又大,许多外在条件,都使我不配嫁给她,你懂不懂?我很羡慕你,甚至有些嫉妒你。还好有这样的机会,能让我离开,能在远方帮她经营生意。如果我继续留下,我怕哪一天真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世俗不容的事情。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么?”
第四卷 九重天 28拨云见日
黎愣了一下,他的确早有怀疑。
可他从来没有认为除了世俗的约束,苏眠有什么地方配不上妤卉。而卉对苏眠的依赖惦念,毫不遮掩的爱慕情谊,阿黎怎会看不出?
他本想说些话安慰苏眠,可他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竟隐约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情绪。如果卉真心喜欢的那个人是苏眠,自己又算什么?他这样努力地去达到妤卉的目标,到头来又能在妤卉心中占几分?他真的可以成为妤卉唯一的男人么?
质疑与不自信让阿黎沮丧,让他自卑而恐惧。他认为自己远不如苏眠那样有能力,苏眠都不能留在她身边,那么他会不会有一天也必须离开她呢?
苏眠猜到了阿黎的心思,反而安慰阿黎道:“阿黎,我对你坦白,是因为我相信你的品德和你对卉儿付出的爱。卉儿不是无情冷酷的人,她习惯了你的好,就不会抛下你的。你有潜力变得更强,能帮她实现理想。她对你有很高的期望,你不觉得么?再说你是皇子,虽然现在还没有被承认,但那是早晚的事情,你会有体面的身份,你的容貌才华,都与她很般配的。答应我,不要让她失望,不要让她受伤害。”
“嗯,我答应。”阿黎坚定地点头。
于是苏眠笑了,明朗的笑容中以欣慰代替了忧伤。苏眠一向认为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将妤卉托付给阿黎。应该能够放心了吧。
“阿黎,我会在远方祝福你们地。”苏眠讲出这句话,就不再谈伤感的事情,而是开始嘱咐阿黎该如何照顾妤卉等等细节,把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耐心地讲解交待。
那一天苏眠坚定地离开。他对阿黎说的话交待的事情,阿黎认认真真记在心间,需要他转达的他就原原本本告诉妤卉,还有一些是苏眠特意让阿黎不必现在就说的,阿黎便没有多言。
那一晚妤卉哭了。怎们劝也劝不住。她稍稍镇定下来的时候,立刻铺开纸笔,写了几行字。她把字条装入信封,让人快马向北。一定将信送到苏眠手中。直到送信的人回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她才惨笑着渐渐清醒,恢复到冷静地常态。
阿黎回想起这些。禁不住将闷在心头多日的疑问说出了口:“心悦,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天你写给公子的是什么?”+)。
情后可能会有的伤心,所以当初阿黎没问,她就一直避着没说。而现在。阿黎主动问了。她只能低下头声音中带着歉疚说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阿黎。我写地是这些话。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喜欢苏眠更多一些。你对我的爱,我受之有愧。”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阿黎能理解这两句话的意思,可他宁愿自己无知听不懂。因为听懂了心会痛,就好像很久以前,妤卉元服那日不曾让他真正服侍暖席一样,仿佛有把软刀子再次豁开了他心上地伤口,反复摩擦着不得安宁。
阿黎试图寻找到合适的逻辑安慰自己,妤卉说的很明确,她爱苏眠更多一些,这本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他除了容貌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苏眠呢?更何况妤卉一直认为苏眠长得不难看,甚至是她喜欢地类型。虽然苏眠安慰他,让他能稍稍找到一点点自信和优点,可是真的听到卉亲口对他说那样的话,他仍然会觉得很难过。
不知不觉阿黎地眼有些模糊,温热地液体自眼角溢出,滴落在唇边,是苦涩地味道。他哽咽地问道:“心悦,是我做的不够好么,我永远也比不上公子么?”
=“阿黎,你做的很好,有问题的是我不是。
阿黎点点头,眼中燃起希望。
:的情,他比我坚强许多呢。那一天快马送到他手里的信,他拆开看过就立刻撕掉,还让送信的私下里给我带了一句话:他说只做兄妹,我才能再见到他。所以我不能再对他有非分之想,但是让我很快移情别恋还需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我天天与你在一起,被你趁虚而入的可能性最大了。”
阿黎被妤卉俏皮的话逗得破涕为笑,心头伤感顿时散去。只要是妤卉对他说的话,他就会相信,相信了,心中也就好过了许多。他要珍惜现在能与妤卉单独相处的时光,就像苏眠说的他不能自怨自艾,他要让卉看到他的成长和优点,他不能退缩,他必须努力争取才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答应过苏眠要照顾妤卉,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念追求。这是他由爱而生,发自内心的主见,他的决定谁也不能更改动摇。
“心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心里比刚才好受多了。咱们睡觉吧。”
“啊?睡觉?”妤卉惊疑的下意识的拉过自己的被子,向床铺内缩了缩,心道阿黎成长的也太快了吧?
阿黎从妤卉的动作中看出她一定又是想歪了,赶紧红着脸解释道:“心悦,我是说咱们抓紧时间休息,等晚上还要上山,或许熬通宵,你没有内力支撑很容易疲累的。”~道:“嘿嘿,好,咱们睡吧。”
阿黎乖乖盖起被子,脸孔朝着妤卉的方向,静静看她睡着,他却舍不得闭上眼,就这样看着她,在咫尺之间,伸手就能摸到他,这些都能让他感觉安心舒适。
傍晚日落之时,阿黎将妤卉叫醒。
两人收拾停当,趁着晚餐换防,守卫们注意力涣散的时刻,溜出侍人休息的地方,直奔约定好的地点。替换他们的两名少年已经等在那里,与他们交换了腰牌和衣物,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正当妤卉跟着阿黎折转向上山的道路之时,突然斜刺里冲出来一队御林军。原本御林军都有固定的巡查路线,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有所改变,在阿黎算好的时机里并不该出现在这里。
为首的将军眼尖,远远看到他们,高声喝问道:“什么人?”》
也不会被怀疑成刺客匪徒。既然被撞破,她们慌张逃窜还不如大大方方由着盘查。
两人都是穿着高级侍儿的服色,学着侍从的礼仪,低眉顺目将腰牌举在手上。御林军的将领仔细看过腰牌,并未发现异样,对这两名清瘦单薄的男子起了怜惜之意,随口关照了一句:“你们是谁的仆从?不知道规矩么?山林中有野兽出没,你们男人家天色晚了还是不要四处闲逛,早些回去吧,免得遇到危险。”
阿黎恭敬地答谢。卉也跟着施礼,并不出声,免得言多必失。
两人目送着御林军的巡逻队伍离去,刚要松口气继续向山中而行,却看见御林军去而复返,队伍中似乎多了几人向着他们急速行来。
第四卷 九重天 29误入阴谋
黎因习练内功,眼神比常人敏锐,他很快看清来人,“心悦,除了刚才的御林军,还有一名年轻的华服女子,好像是五皇女殿下和她的侍从数人。”
“五皇女,她怎么来了?”妤卉心中狐疑,不及与阿黎讨论,对方人马已经逼近。
五皇女是见过妤卉和阿黎的,那一次阿黎戴着面纱,现在易容化妆,按道理不容易被认出,而妤卉害怕自己被五皇女识破身份,索性低头不语,若是对方再问话,都由着阿黎回答。
为首的还是刚才那名将军,她转头恭敬地问五皇女道:“五殿下,这两个人可是您正在寻找的仆从?”
五皇女瞥了一眼妤卉和阿黎,点头道:“多谢赵将军,此二人正是我的仆从。我那小侍养了一只狸猫,今日不知怎的受了惊吓跑入林子,只好打发下人出来找找。可北苑禁地怎能乱闯?我怕仆人们不懂规矩还是亲自跟着放心,幸好有赵将军照应,才没让他们闯祸。”
赵将军常年在御林军当差,虽然知道五皇女不得宠,但人家好歹是皇帝的女儿,说话又客气,面子上双方过得去就好,再说也没招惹什么麻烦,赵将军于是不再计较。
赵将军客气了一句:“五殿下,需要在下护卫您返回营地么?”
五皇女推辞道:“说来惭愧,我那小侍和那狸猫都是二殿下送的,我也不敢得罪。现在猫儿还没找到。不过有我在,带着一众侍从,这么多人手,仔细搜索好歹做做样子,寻到寻不到想必还需要一些时间。不敢耽误赵将军巡查。”
二皇女现在地声势直逼皇太女,得朝内诸多重臣拥护,五皇女这种不得宠的皇女为了生存总需要投靠一方。赵将身为御林军虽然不敢牵扯到党争,却也对五皇女需仰人鼻息的处境多少有些同情。五皇女的小侍多半是二皇女安插的眼线,五皇女就要如此哄着供着的讨好。丢只狸猫都亲自出来寻找,实在是可怜啊。
赵将军叹了口气,劝慰几句,带了手下离开。只留下五皇女和她的六名侍从。
确认御林军离开后。五皇女突然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掩饰身份骗走御林军,现在看五皇女如此严肃的质问,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五皇女早就编好了说辞。她出现在这里也是早有预谋。也许是她真的派了什么人想寻什么东西,又或者是用刚才那种借口要与什么人碰头。卉犹豫着该怎样回答才能争取到主动。
正在此时,林木深处又走出两名侍儿打扮地年轻男子。
五皇女一使眼色,她手下侍从分出两人。将妤卉和阿黎拽到一旁。这两名侍从袖中暗藏匕首,抵住妤卉和阿黎的要害,禁止他们出声。不过以阿黎的武功。想带着卉脱身并不困难。但难免会引起旁人警觉。他望向卉。卉却用眼神示意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乖乖装作受制于人的样子,静观其变。
那两名刚刚出现地侍儿对五皇女深施一礼。毕恭毕敬道:“主上,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您今晚上山么?”
五皇女再次看向妤卉和阿黎,冷冷道:“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谁的人?有何目的?”
阿黎试探道:“我们交待了,就能放我们离开么?”
五皇女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嘴上却客气说道:“你们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可以放你们离开。只不过不能相送,放任你们两个男人家在野外乱走,倘若遇到什么危险丢了性命,就实在可惜了。”。》。们回不回答都是死路一条吧,因为他们撞破了五皇女正要进行的某项秘密事情。五皇女要偷偷上山去做什么?是与周昌敏有关么?白霜影手上有周昌敏地丈夫和女儿,五皇女是打算亲自面见周昌敏谈什么条件么?还是五皇女对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