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厥一听,要是因为自己多嘴真的让上官羽离开了,先不要说他心里那是一定会很难过的,再看向那个刚刚坠入情网的狄风,他相信要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狄风一定会折磨死他的。那家伙平时看上去很听话的样子,可一旦你触到他的底线,他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看着程厥终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上官羽又扯出一脸灿烂的笑容看着张强,伸手指了指依然没有分开意思的两个人:“张强,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公子,您说本来我跟冬梅是早就认识的吧。怎么我们两个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喜欢上我呢。可是你看她就跟那个家伙相处了这么几天她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我难道不是很惨的吗?”张强强自露出一种失望,哀怨的表情对上官羽说道。
上官羽拿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张强,直看得张强那一脸的哀怨和失望变成了心虚:“嘿嘿,公子,您不要这么看着我,您这样看的小的心虚。您别这样看我了,我跟您说还不成吗。”
当下张强就神情并茂的把那两个人是如何的从两两相望互不干涉犹如陌生人一样的关系,到如今如此神速的进展到了现在这样的如胶似漆眼中只有对方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对上官羽讲了一遍。
上官羽越听脸上的笑容就越深,越听嘴巴张得就越大,最后听他讲完上官羽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么说,他们的发展都是你刻意造成的?这最大的功劳就是你的了?”
张强没有听出上官羽语气里有什么不对,只是看着她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那是啊,要不是小的我,还不知道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呢。尤其是那个狄风,他真的应该好好谢谢我。到下一个城镇我一定要让他好好请我吃一顿。”
上官羽掏出自己的玉箫,跳起来对准张强的脑袋就是一下。“哎呀!公子您干吗打我啊?”张强摸着自己的头看着上官羽带着委屈,带着疑虑的问道。
“为什么打你,你自己不知道啊?你是傻啊!还是呆啊!冬梅是我们的人嗳。你就这样便宜了那个小子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家公子我的仇人的人啊!你竟然还出了这么多点子去帮助他得到冬梅,你简直就是……你这叫叛敌投国你知不知道啊?”
“公子,对不起,我做错了。您惩罚我吧!我还以为公子跟他们是朋友呢。”张强摸不清楚自己的这个小主子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她虽然语气很严肃也很强硬,证明此时她很生气。可同时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却表明了她其实很替冬梅高兴。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小主子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可是为什么呢?
张强不经意间眼角扫到了紧闭着嘴站在他们身后的程厥,脑子里灵光一闪:原来是这样啊。
92 让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一)
张强聪明的选择了配合上官羽。他咚的一下跪倒上官羽面前,脸上充满悔恨不已的表情:“公子,都是小的不对,是小的有眼无珠都没有看出来那家伙竟然是公子仇人的人。张强知道现在后悔也晚了,要杀要剐但凭公子一句话,小人绝无二话。”
“其实这件事儿也不能怪你,都是我不好。没事儿干嘛给自己惹了两个这么难缠的人啊?行了,你起来吧。这事儿啊,还是要冬梅自己来决定。只是如果冬梅决定要跟了狄风,那我们的主仆情意也就到头了,我只是担心她以后跟了狄风得不到幸福罢了。我更怕他们会把对我的仇恨转嫁到冬梅的身上,我是真的舍不得冬梅啊,要是她真的能够得到幸福也就罢了,可是我实在是对那两个人不放心。唉!”上官羽又冲着张强眨了眨眼,示意他继续演下去。
“小姐,我不要离开小姐。”张强还没来得及讲话,就听到冬梅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不由得回头看到冬梅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冲着他们快速跑来,随跑还随喊着:“我永远不要嫁人,我要永远跟着小姐,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小姐。小姐您不能不要我啊!”
刚刚从张强的深情中找回自己的冬梅刚一清醒就听到上官羽刚刚那一番话:小姐的意思好像要把自己许给狄风不要自己了,这一想法在冬梅脑子里一闪现就让她害怕担心不已。她撇下狄风赶忙跑到上官羽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切的抓住上官羽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上官羽:“小姐,您不能让我离开您啊。奴婢求您了!”
看着跪在面前的冬梅,上官羽微微一愣立刻回过神来,弯下腰借着搀扶冬梅的空挡急忙压下那就快要憋不住的笑容:“梅儿,快点起来,你不要这样。总有一天你会嫁人的,你也不可能一生都伴在我身边。如今看到你跟狄风情投意合的,我也很是为你高兴。其实,是小姐我太自私了,本来想着在留你在身边多呆两年的。”随即苦笑了一下:“再说,你是知道我跟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的,我只是担心你受我所累不能得到幸福而已。”
听到上官羽的这一番话,冬梅再也受不了了,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小姐了,一想到小姐马上就不要自己了,冬梅那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滴落下来:“小姐,求您不要再说了。冬梅这一生就是死也要跟在小姐身边,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一辈子陪着小姐。”看着上官羽那带着心酸,不舍,怜爱,疼惜的眼神,冬梅一把抱住上官羽痛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依然站在马车上的狄风有些慌了。毕竟他才刚刚感受到冬梅对他的回应,要是这时候让她离开上官羽那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看看上官羽的态度,好像是在劝说冬梅跟了自己,可上官羽的表现让狄风非常的不踏实。就凭他在最初的那些表现,要说上官羽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冬梅跟了他,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93 让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二)
稍稍用心一想,狄风明白过来这事怕是要坏。要任由上官羽这样煽情下去,冬梅要是能答应自己才怪呢。
想到这里狄风急忙来到冬梅身旁一起跪在上官羽面前:“上官小姐,在下是真的喜欢上冬梅了,求您把冬梅许给在下吧!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冬梅得到幸福的。”
“是吗??”上官羽两眼紧紧的盯着狄风:“你抬起头看着我,你说你可以让冬梅得到幸福?那我来问你你要如何给她一生的幸福呢?”
狄风抬头看向上官羽,眼中都是真诚和执着:“我会爱她,呵护她,一生都把她守护在我的身边。”
“好,很好。”上官羽认真的盯着狄风的双眼,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可是:“既然你爱她,那你可否许她一生只娶她一人?那你可以许她就算是违背你的主人,违背你的良心也一定会保她周全吗?你可以许她以后为了她就算是要背叛你的父母亲人也在所不辞吗?”
上官羽的这一番话,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程厥看向上官羽的眼里有了更深的惊讶,是啊!他们所有人都只看到那两个人现在的幸福,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他们都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只有上官羽,只有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大小姐想到了。或许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又几乎不与外人接触,从而让他们这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会有意无意的可以忽略掉他们各自的身份。可是忽略掉并不代表不存在,一旦他们恢复了各自的身份狄风和冬梅是绝对不被看好的。冬梅毕竟只是个丫鬟,是仆。而狄风再不济好歹也是个三品带刀侍卫,是官。就算是狄风哪怕爱死了冬梅,可是以冬梅的身份最好也顶多做个侧室而已。既然是侧室是小,那要如何能保证只娶她一人呢?如果不能只娶她一人那又要如何能保证她不受委屈呢?可若是狄风执意不再娶别的女人,那他的爹娘族人会同意吗?答案是“不会”。而这一切的因由都只在于冬梅的身份个丫鬟,是个仆,在这个朝代是一个连一般普通家庭女孩都比不上的下人。
程厥看着上官羽在心里暗自挑起了大拇指:只是为了一个丫鬟,她竟然能想到这么多。还这么费力的要为这个丫鬟争取到最大的幸福。以前他常常自诩自己对下人奴仆有多好多好,可此时当他看到上官羽的表现,他才明白自己做的竟然不及这个丫头的千分之一。只她对冬梅的这份心意就不是一般主子所能做得到的。
一直跪在那里低着头流泪的冬梅听了上官羽的话,抬头看到一边一脸为难的狄风,心里涌起深深的苦意: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虽然也曾幻想过自己将来要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可是她却从未想过那个男人会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也从未奢侈过有哪个男人会只娶她一个人,毕竟从小到大她所接触过的,听说过的也只有他们家老爷是只娶了夫人一个而已。毕竟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小姐说的那些条件不要说狄风就是让她看来都是绝对无法做到的。那相当于是让狄风为了她去做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啊。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下人,她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了她这样一个女人去承受有可能会背叛所有人的后果。对她来说就算是最基本的明媒正娶都是很奢侈的。
“狄大哥,你不用这么为难。冬梅知道小姐是为了冬梅好才这样问你的,你不用往心里去。冬梅只是个下人,是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的。”
看着冬梅强忍着失望和无奈冲着自己的咧嘴一笑,狄风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快要裂开了。他知道冬梅是个难得的好女孩,他知道以冬梅的见识不比那些富家千金差,他也知道上官羽所提出的条件其实并不很过分。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冬梅的身份的,上官羽说的这些都只是他以后所必须要承受的,他更知道就在他选择跟冬梅表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他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心里准备的。是他考虑的不够周全,是他忽略了冬梅的感受。是他害的冬梅如此失望如此心痛的。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他怎么能让冬梅感受如此的痛苦呢。
94 最终的目的(一)
上官羽一直默默的看着冬梅和狄风,没有再讲话也没有打扰他们。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让当事人自己去想清楚,她预料的没错,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
此时的狄风确实是很为难,只是他为难的并不是给冬梅一个一生只娶她一个的承诺,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他爱冬梅,对他来说能跟自己爱得女人相伴一生足够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娶两个三个老婆。他为难的是上官羽所说的为了保护冬梅背叛他所认定的主人,这对一个从一出生就被灌输一生只为一人效命的狄风来说,就是死他也不可能做出背叛自己主人的事情的。他可以为了冬梅不顾世俗的眼光,可以不管爹娘族人的不满,但是他却不能背叛自己所效忠的主人。
狄风羞愧的看了看冬梅,俯身给上官羽磕了三个头:“对不起,上官小姐所提的要求请恕狄风做不到。我可以许给冬梅一生只娶她一人进门,我可以许她明媒正娶用最高的仪式把她迎娶回家,我可以许她为了她不去管我家人的要求。但是,我做不到为了她去背叛我的主人。是狄风唐突了冬梅,只求上官小姐能给狄风一个弥补的机会。我虽然不能背叛我的主人,但是我可以辞去官职,携冬梅一起去过那男耕女织的简单生活。”转向冬梅,眼中都是满满的柔情:“只怕冬梅以后要跟着我过那苦日子了。”轻轻抓起冬梅的双手:“梅儿,你可答应吗?”
此时的冬梅早已整个的被狄风打动,只是傻傻的看着那个承诺一生只要自己一个人的男人。
上官羽看向两两相望沐浴在双方深情中的两个人,眼里慢慢溢出了泪水。她没有想到狄风会给她一个这样的承诺,本来她说的那一番话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狄风对冬梅的爱而已。要是狄风能答应个一条两条那也算的是她这个做小姐的给冬梅争取到的利益,她可没有报什么太大的希望,毕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女人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的。她为狄风的深情所打动,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真正的男人。他不但有着英雄一般的能力,更有着英雄般得柔情。她为冬梅庆幸,庆幸冬梅能遇到这样一个真性情的好男人。
看着依然傻傻的没有任何反应的冬梅,上官羽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轻轻把面对面跪着的两个人搀起来:“傻梅儿,你还愣着干嘛啊?还不快答应,这么好的男人你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冬梅看了看狄风,见狄风期待的看着他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她又转头看向上官羽:“小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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