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妍弱弱地问道,“非要那样做才能阻止乌桓将士继续杀戮吗?”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更好的办法。”马跃冷然道,“可在当时的情况下,那是我所能想到的最直接、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办法!遵我号令者~~生人,他们不识字,不懂得圣人教化,不知道礼义廉耻,更不知道仁义道德,他们除了会杀人会干女人,还会干什么?”
“如果不能在回师宁县之前,让乌桓将士做到令行禁止,到时候遭殃的将会是宁县周围所有的女人!到了那个时候~~你是同情高句王妃一个女人呢?还是同情宁县周围所有的女人?嗯?”
“这~~”
刘妍语塞。
“所以~~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还有泛滥的同情心吧,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马跃沉声道,“虽然整个大汉朝的士人贵族都骂我为屠夫,骂我是冷血的刽子手,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啪!”
摞下这一句,马跃将筷子往桌案上重重一顿,起身扬长而去。
直到马跃离开半天之后,刘妍才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问邹玉娘道:“玉娘妹妹,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邹玉娘跟着幽幽一叹、无言作答,她和刘妍一样,也不明白乱世的悲哀和无奈。
乱世是什么?弱者的血泪、强者的征服,乱世就是弱肉强食。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往投匈奴
县城外,大校场。
高顺的陷阵营正在演练阵法,以五百老兵为基础,高顺又奉马跃之命从流民、俘虏中招募了两千五百名新兵。
三千将士分成三队,一队刀盾手,一队长枪手,一队弓箭手,三队士兵在军司马的率领下排成整齐有序的军整,正在进行操演,士兵们每前进一步,每做出一次格杀动作,必大吼一声以助声势。
马跃军的大校场是开放式的,并没有栅栏相阻隔,所以陷阵营的操演吸引了不少汉族流民以及乌桓族的牧民前来校场外围观,设在校场外的募兵处更是人头攒动,每天都有许多流民前来投军。
远处宁县低矮的城楼上,马跃负手而立,贾诩则形影不离地陪伴左右。
望着远处杀声震天的大校场,马跃眉宇深蹙、若有所思,半晌不曾做声,贾诩洞察人性,早已经猜知马跃心事?
眼下周边安定,正是西取河套之大好时机,制造出兵借口不难,可派谁率领这支乌桓“叛军”前去投奔匈奴却是个难题!此人既要有足够的威望,足以镇慑住桀骜不驯的乌桓将士,还要有足够的决断和胆魄却又不能鲁莽,否则不足以周旋于匈奴和张奂之间。
许褚、典韦勇冠三军,用之冲锋陷阵则无人能挡,令之独挡一面,却是力有不逮。
裴元绍、廖化二将也是有勇无谋,不堪大用。
周仓是员难得的福将。自追随马跃以来大小百余战,其中必死之局不下七次。却每每化险为夷。以绝对劣势之兵力死守柳城十数日不失,足见周仓领军之能,可谓胆魄、决断俱备,唯所憾者、亦失之鲁莽。
除却以上诸将,便只剩高顺一人。
高顺智勇双全、颇有大将之才,本是最合适地领军人选。可遗憾的是,马跃有意将陷阵营打造成一支军纪严明地王者之师,陷阵营将士的口号便是为了大汉天威而战,如果强行命令陷阵营将士前去投奔匈奴,则肯定会摧毁将士们身为大汉士兵的荣誉和自豪,继而阉割掉这支精锐之师的血性和勇气~~
到了那时候,陷阵营就将成为一支不堪一击的杂兵。
如果让高顺统率乌桓将士,则又很难服众,高顺虽然智勇双全,却一直是陷阵营的统领。从未率领乌桓将士出征过,乌桓将士自然不会心服。
“罢了!”马跃重重一掌拍击在土坯城垛上。沉声道,“事关重大,本将军当亲自领兵往投匈奴!”
“主公英明。”
贾诩双手抱卷,深深地弯下腰来,向马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眼角深处地诡诈之色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毫不掩饰的激赏,贾诩最为欣赏的,就是马跃这种当断则断、遇事毫不拖泥带水的狠辣作风!
夫枭雄者,一断二察三狠,其中尤以决断最为重要。
“主公不可~~”
贾诩话音方落,不远处忽然响起一把焦急的声音,旋急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马跃、贾诩回过头来,只见郭图脸有急色,正匆匆而来。行至近前。郭图冲马跃抱拳一礼,恭声道:“图~~参见主公。
“唔~”马跃轻轻颔首。问道,“公则,为何不可?”
郭图道:“主公安危,关乎三军将士之生死存亡,岂可以身犯险?”
贾诩道:“公则兄此言差矣,困守宁县只能坐以待毙,待天下乱起,主公麾下空有虎狼之师,却无领地以供安身立命,也无钱粮税赋以招兵买马,就如同无根之木,岂能长久?主公以身犯险固然不妥,却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郭图急道:“可是~~”
马跃伸手阻止郭图道:“吾意已决,公则休要多言。”
“唉~~”郭图轻轻叹息一声,忽又说道,“主公,还有一事。”
马跃问道:“何事?”
郭图道:“主公远征辽东、高句骊之时,曾有流民三五十人为避青州黄巾之乱,经海路从北海避走辽东,后闻知主公大军正在征讨辽东,这群流民便从陆路折返蓟县并留居下来,下官前往蓟县运粮之时恰好碰见,便想替主公招揽这伙流民~~”
马跃道:“区区一伙流民,何必如此?”
郭图道:“主公有所不知,这伙青州流民中有一人,下官却是识得,此人姓管名宁,字幼安,乃是名相管仲后人,家学渊源、颇有大才!下官以为,主公若取河套之地,治下领地、人口与日俱增,若无治理能臣则必然不能长久,下官及文和兄皆无此长,故而欲替主公招揽此人。”
贾诩道:“管宁管幼常,可是与平原名士华交厚,后又割席断交之管幼常?”
郭图道:“正是此人。”
贾诩闻言肃然,郑重地向马跃说道:“主公,管宁此人颇有国士之风,才堪大用。”
(PS:管宁与华韵割席断交乃是千古佳话,汉末天下大乱,管宁与好友邴原、王烈等人避乱辽东,也确有其事,唯所憾者,管宁一生不曾出仕,以致生平所学与草木同朽。)
马跃闻言心头一动,凝声道:“能得文和、公则如此厚赞,此必非常人也~~公则,此人今在何处?”
郭图道:“此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唯老母患疾、不良于行,下官以夫人擅医之名将之诳来宁县,今居于城中驿馆。”
马跃道:“走,且去会会此人。”且慢!“贾诩急阻止道,”主公不
“嗯?”
马跃回头,惑然望着贾诩。
贾诩道:“管宁此人素来淡泊名利,轻权势而重名节,必不因主公亲往延揽而存有感激之心,主公去了恐反遭辱骂,不如不去,何不借夫人医术以治其母?管宁事母至孝,若主公能治得管母之病,或可令管宁感恩来投。”
“也罢!”马跃作罢道,“既如此,管宁之事容后再定。”
贾诩道:“时不我待,当务之急还是以取河套为先。”
马跃道:“文和以为,何时出兵为好?”
贾诩道:“宜早不宜迟,每年七月初七匈奴单于都会在单于庭召集各部匈奴贵族,举行重大庆典、祭祀活动,主公正好可以居中取事。”
“嗯。”马跃略作思忖,旋即做出决断,沉声道,“此去匈奴单于庭兵力不宜过多,以免暴露形迹,本将军拟率典韦、许褚、句突及五百乌桓战士出征,文和随军参赞,出征之事秘而不宣,对外~~可宣称本将军因仰慕圣贤,欲闭门苦读圣贤之书。治下大小政事由公则决断,军中事务,可由高顺、裴元绍、廖化、周仓诸将共同掌理。”
……
深夜,马跃居室。
马跃张开双臂、立于厅中,邹玉娘纤首低垂,正替马跃脱卸铠甲,有轻风吹过,荡起玉娘身上薄薄的轻纱。露出两截浑圆修长地玉腿,透透薄薄的轻纱。玉娘那两瓣丰满挺翘地美臀亦是轮廓毕显,诱人无限暇思。
几缕轻盈的发丝随风荡起,款款拂过马跃鼻翼,有淡淡的幽香袭来,中人欲醉,马跃忍不住伸出一枚手指。轻轻掂起玉娘粉嫩的下颔。
“嗯~”
玉娘娇柔地轻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清澈如水的美目迎上马跃灼热的眸子,有脉脉地情意像水一样流淌出来,若是换了半年前,玉娘肯定是像受惊的小鹿般避开视线,一副娇羞不堪的样子。
玉娘虽然不再娇羞,可这诱人的少妇风情,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马跃的眸子顷刻间变得灼热起来,问道:“刘妍呢?”
玉娘柔声道:“姐姐睡下了。”
马跃的手指顺势滑落。滑过玉娘光洁的玉颈、攀上了鼓腾腾的酥胸,手指轻叩间。玉娘身上薄薄的轻纱已经滑落下来,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一对丰满挺翘地玉乳便赤裸裸地绽现在马跃眼前,幽红的火光下,粉色地乳晕正闪烁着诱人的色泽~~
马跃的眸子变得越发灼热,低声道:“去。把她叫来。”
邹玉娘的小嘴霎时张成“O”形,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马跃,吃声道:“可~可是,姐姐她怀孕了,怎么能~~能~~”
“快去!”
马跃的目光顷刻间冷了下来,邹玉娘不敢违抗急忙低头离去,不及片刻功夫,便牵着大肚腆腆的刘妍走了进来,刘妍地美目里正流淌出孕妇所特有的圣洁光辉,当她的双手轻轻地抚住鼓起的肚子时。似乎便拥有了整个世界~~
倏忽之间,马跃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触。冰冷的眸子顷刻间变得柔和起来,一直以来,还从来没有女人怀过他的孩子,刘妍~~她是第一个!她肚子里孕育的生命是他马跃血脉的延续~~
刘妍迎上马跃双眸,柔声道:“贱妾身子不便,不能向夫君行礼了。”
马跃淡然道:“罢了,不必多礼。”
望着刘妍鼓鼓的肚子,马跃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淡淡地愧疚,刘妍冰雪聪明且与马跃朝夕相处,早知马跃心意,便轻柔地问道:“夫君又要率军出征了么?”
“嗯。”马跃点了点头,说道:“明日出征。”
刘妍道:“夫君可放心出征,妾身定会照顾好腹中孩儿。”
邹玉娘也柔声道:“将军请放心,贱妾一定会好好侍候姐姐的。”
跟刘妍不一样,邹玉娘从来不敢以马跃夫人自居,所以不敢妄称马跃为夫君,而只敢称之为将军,马跃似乎也无意更正邹玉娘地称呼。
“唔~~”马跃又道,“此次出征极为机密,且不可对外人说起!若有外人问及,可说本将军正闭门苦读圣贤之书。”
刘妍及邹玉妨柔声问道:“是。”
“好了~~”马跃向邹玉娘道,“现在扶夫人回房竭息。”
“是。”
邹玉娘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先将刘妍扶回厢房这才又回到了马跃居室,只见马跃已经惬意地靠坐在锦榻上,身上的锦袍敞了开来,露出一身黝黑而又强壮的肌肉,邹玉娘的娇躯霎时变得滚烫,马跃都还没上她身呢,就已经流出水来了~~
马跃冲邹玉娘勾了勾手指,淫笑道:“过来。”
邹玉娘妩媚地掠了马跃一眼,修长曼妙的身姿轻盈地转了一圈,身上的轻纱顷刻间荡了起来,薄薄的轻纱下再无寸缕,莹白如玉的肌肉、雪白的肥臀,还有芳草萋萋的私秘之处,赫然间绽露无遗~~
……
天色未明、夜黑如墨。
宁县北效的荒原上,五百骑神情骠悍的乌桓将士已经集结完毕,五百双冷峻的眼神直直地凝视着前方。
前方,一名雄伟的骑士傲然跨骑在骏马上,破旧的毡帽、破旧的皮甲,插在牛皮带里的弯刀刀鞘也沾满了羊脂牛油~~只有骑士那对犀利的黑眸,永远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强横气息,纵然身处万千乌桓将士之中,也如鹤立鸡群。
“锵~
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马跃缓缓抽出了弯刀,刀鞘虽然沾满了羊脂牛油、既腥又臭,可鞘中的弯刀却磨得锋快,锋利的刀刃几可吹毫断发~~倏忽~
“将军威武!”五百名乌桓将士纷纷跟着抽刀出鞘,五百柄锋利的弯刀顷刻间映寒了幽黯的苍穹,有激昂的呐喊在天地间激荡不休,“将军威武~~唯将军之命是从!”
马跃将手中的弯刀往前狠狠一挥,厉声道:“出兵~~”
“嗷嗷嗷~~”
空旷的荒原上顿时响起绵绵不息的怪叫声,马跃率先纵骑而行,五百乌桓将士如影随形,追随马跃身后向着西方暗沉沉的地平线席卷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只有隐隐的蹄声仍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
西河、美穗,南匈奴单于庭。
日益年迈的老单于羌渠正召集左谷蠡王、右谷蠡王议事。
南匈奴制,单于以下有左、右贤王,由单于子侄或王族子弟担任,为单于位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左、右贤王以下有左、右谷蠡王,相当于左、右丞相或文、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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