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命虽来的忽然,可是病理日日慢慢渗入。可是臣已经将皇上吃的东西,全都一一验过毒,依然如此,臣实在匪夷所思啊!”
太医无耐地叹息,宫里有人说,皇上逼死了先皇,先皇阴魂不散,来索命来了!
可是他哪敢将这些话说出去!
这位王爷死而复生,又是神医之后,怕是话未说完,先没命了!
“慢慢渗入?会是慢性中毒吗?可知哪种毒,是银针也验不出来的?”
林辰探问之余,眸子突得闪过一道光亮。
重金属中毒,比如水银,比如铅中毒。
可是她又不知道这些中毒的症状,皇宫里都的是金器,黄金该不会中毒吧!
日本还食黄金便呢!
银呢?
不会,中世纪都用银器制品。
就像和坤家拥有银器无数,而且银针是试毒的,又不是吞金吞银的。
那么是漆器?
可是现在不太用漆器,就是用也是少量的铅,多数是纯天然的。
“回王爷,臣不知!”
太医诧然地道。
林辰淡淡地道:“你去吧,有事再叫你!”
龙胤澈喝了汤,急声追问道:“这些庸医,是否说朕无救了?这些该死的,算得了什么太医,朕若死了,让这些人陪葬!”
“皇上,你是病人,切记气血不稳,以免晕眩,加重病情。太医不是神仙,太医要是能治好皇上,怎会不想立功。皇上迁怒于他们,他们心惊胆颤的,连脉像也把不好。倘若说,太医治不好,就要杀头。那谁敢来治呢?民间的大夫更不敢进宫了,拿命来冒险的事,没几人愿意的!”
第203章她就是阎王
林辰不客气地回敬,按他所言。
她不也是自投罗网,也是命悬一线?
生了病,固然心情难好,可是这样吓医生,简直是超级病人。
哪家医院收了,都倒霉!
如今又没有设备,又非学医之人,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龙胤澈喘着气,阖上了眼睑。
深深提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些。
居然跟他顶嘴,脾气比他还大。
可是命在她手里攥着,她就是阎王,他还真得罪不起!
淡淡地道:“朕心情烦躁,并不想如此!”
“所以,臣让皇上,到这里清静一下。今晚就由公公与冯将军照顾皇上,臣要出宫……”
“什么?朕病成这样,你出宫何事?就算朕的病难好,朕也不会怪你……”
龙胤澈又是恼怒,又是伤感。
他病成这样,她不该留下来照顾他吗?
他可是将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甚至……对她亲如手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种情愫深埋心底,可是越是看她,便越是往上浮。
像是失去了多年的情人,再一次的出现,是激动,又有些无奈。
身体一垮,连雄心壮志也随之垮了。
霸气也随之锐减,这总让他很沮丧,也很无助。
他不想跟朝臣说,依旧强打精神去上朝。
只要活着一天,他就不能让任何人染指他的天下!
后宫的女人也帮不了他,只会哭哭啼啼,让他厌烦,让他觉得离死又进了一步。
“皇上误会了!臣出宫,便是去排除皇上病因的!臣要去那些冶炼房,制作坊里探个究竟!臣最迟,明日正午回到宫里!臣尽量一早进宫,臣还需皇上派侍卫同去,还需要出入京城的令牌!在臣没有回宫之前,皇上就在这里歇着!皇上现在是病人,病人听大夫的!”
如今她就是想跑,跑得了吗?
第204章打是亲骂是爱
只能求上天保佑,希望她依旧像母猎犬一样,能嗅出点气味来!
命令他,不是因为趁机霸道,而是让他放心。
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有时候命令他,比惟命是从更有用。
人多少有犯贱心里,她生命时,母亲管着她。
严厉命令她休息,总是让她很感动,而变得几分娇气。
就好比,打是亲骂是爱吧!
最是无情帝皇家,她可以确定,皇家都需要关爱。
因为不懂爱,所以也不懂爱别人,所以最无情!
李如海与冯征微微一怔,林辰没有任何的玩笑意思,一本正经,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龙胤澈微微皱眉,并没有生气,正如林辰所料,心底涌动着一丝欣喜。
她还是关心他的,他知道这是为了他好!
可是不解的是,这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宫里用的水都从玉泉山取来的山泉,玉泉山有人冶炼?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玉泉山方圆几十里,都是不许百姓踏入的。
诧然地“跟冶炼房有什么关系?冶炼房在郊外,跟朕的病有关?动了风水了?”
“臣也不知道,臣只是想排除一下这个可能!能想到的,就是蛛丝蚂迹,臣绝对不会放过!如果这么容易,太医一定会治!所以这一定是一种新型的病例,从未有过的。所以最主要的,是要找出病因,才能对症下药!”
这是她一向的态度,也是工作形成的习惯。
她是很佩服自己,在物欲横流的年代,还那样执着于理想。
不过她真的很满中,既可以实现理想,又不饿肚子。
不像孔夫子,为理想奋斗一辈子,过得如此清贫!
有据可查还是好的,最怕的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却急得心急如焚。
她还要回家研究那本医书,几个月过去,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赶鸭子上轿,只能告勤来补拙!
第205章各怀心思
“好,李如海,去将朕的金令拿给信王。有了这块金令,你大可调动京城兵马,小可随时出入宫门,派遣任何人。见令如见朕,你可要拿好了!”
龙胤澈语重声长,让她明白,重要性。
也让她明白,他对她的信任。
林辰笑嗔道:“我调兵马干什么?我恐惧兵马!一听兵马两字,都让臣发慌!我只是担心,万一有人要害皇上,也许会刺杀我。所以我要调几个侍卫,保护家人,还要带几个一起出门,保护我!我可不想再被人捋走了!”
“京城之中,谁人敢如此大胆?等朕的病好了,朕一定为你报仇!”
龙胤澈愤恨难消,如果林辰不被捋,或许他也不会病得这么重。
是他保护不周,不过还好,她活着!
依旧那么乐观,依旧对他尽心尽力。
他有些惭愧,惭愧于曾经对她的不信任!
“免了,打仗多少要死人,敌人打到家门口,要还击,以示国威。敌人打进家门口,要不惜一切驱逐,这是正当的防卫,就是杀了人,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去入侵别国,拿许多人的命报一仇,乃是失道之举!名不正则言不顺,邪不胜正,这不是世道人心吗?我可不想被那些寡妇天天咒骂,饶了我吧!做人难,不想成为祸害遗千年的典范!”
林辰半玩笑半认真地说笑,饶了她吧!
她宁愿耶律休以为她死了,那片草原是美丽的,可是草原上的狼太多。
“是啊,臣也觉得王爷说的有理!”
冯征急忙附和,他真想请命与她一起出宫。
可是林辰已经给他派了任务,他又怕打乱了她的计划。
李如海奔进了房,毕恭毕敬地奉上了令箭。
林辰接过,居然真是黄金的,重得可以!
林辰作揖道:“那臣去找侍卫了,对了,宁安殿的东西谁也不许乱碰,冯征,你照顾好皇上!”
第206章一丝别样的目光
“王爷放心!”
冯征作揖,信誓旦旦地望着林辰。
林辰一手持后,快步出院。
皇帝又命李如海带她去见侍卫,免得侍卫心存异心。
望着她出门的背影,轻叹道:“冯征,你说小王爷若是女人,是否也倾国倾城呢?”
“嗯?”
冯征心口一震,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皇上看王爷的眼神里,隐着一丝别样的目光!
扶起了皇帝,讪笑道:“皇上说笑了,小王爷虽然个头不高,却是雷厉风行,连皇上也敢命令!若是女人岂不是……个……”
龙胤澈突得探来,冷然地探问道:“是个什么?”
冯征扶他在炕上坐好,急声道:“臣该死,臣不该在背后说小王爷,臣再也不敢了!”
“朕问你,岂不是什么?泼妇?玄礼做事稳当,深明大义,怎是泼妇!”
龙胤澈眉头微蹙,如果她是女人就好了。
他要封她为后,内可以镇后宫,外可以平天下。
就算没有他,她一定扶助皇子,让江山社稷安定太平。
如果他能逃过一劫,那么她一定是个贤内助,锦宋国的江山一定更加秀丽。
遗憾地是,她不是。
她不是啊!
龙胤澈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息。
冯征看在眼里,却急在心里了!
皇帝对小王爷的感情不一般,难怪如此放纵她。
难怪初见时,这样捧着她的脸,害得他心里好是担心。
这么说小王爷也是知道,以她的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吗?
小王爷不想进宫,是不想进后宫。
急忙道:“是啊,王爷乃俊逸潇脱,文韬武略样样出众,是难得的国之栋梁。
怎么会是妇人呢?
天下哪有这样的妇人,若是妇人,她犯的罪诛灭几族?”
第207章证实疑虑
龙胤澈斜睨了他一眼,很是不爽,存心添堵。
不想冯征又道:“臣该死,若是让王爷听到了,该生气了!王爷说最恨别人说她,娘娘腔,脂粉气的!”
“那你就闭嘴!”
龙胤澈斜靠在了炕上,诛灭几族,他倒是有这个机会啊!
真是个笨蛋,问得这般无聊。
要不是小王爷信任他,此刻一定将他踢回边关去。
不看眼色的东西,如果他病危,真的无药可救了!
皇子还在襁褓之中,他真的不知道该托付谁,才是最放心的。
人去茶凉,真怕日后,龙胤羽长大了,找他报杀母之仇。
也担心,朝廷中的那些如今的忠臣,一旦有了机会,会功高震主,外戚专权。
还有逐日国,会不会再度趁机而攻。
看似铜墙铁壁的江山,也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
可是若将皇子托付数人,又恐群臣争权夺力,为私利而不顾国!
最终也是江山不保,子孙性命不保!
身体越来越虚,记忆力越来越差,他是心急如焚!
如果有这么一天,他一定要将不忠者,有野心者,全都带走!
冯征扯了扯嘴角,见龙胤澈怒气隐隐,反而一阵舒坦。
看来就算皇上知道了真像,也不会杀小王爷了!
如果小王爷再冶好皇上的病,那就万无一失了!
翌日,龙胤澈一睁眸,门外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想不到已经日上三竿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踏实的睡一觉了了。
虽然身体还是沉沉的,胸口窒闷,但比起以前,似轻松一些。
龙胤澈听得冯征追问着什么结果,便下炕,披了件衣服,立在了窗口。
从窗缝往外探去,只见林辰洗着脸,淡淡地道:“皇上的病与冶炼厂的几人极为相似,还有我制作坊的一个师傅,一个师傅也常说头晕眼花,恶心,后来心肺都不好!身体越来越弱,后来便死了!”
第208章极有可能是谋杀
“瘟疫吗?怎么可能,如果是瘟疫,为何宫里别人不传染呢?光是皇上呢?”
冯征惊睁着眸子,听得死字,心里焦急无比。
林辰将布巾一扔,回头轻嗔道:“你嚷那么响干什么啊?惊着皇上,你们听着,这个病情在没有查实之前,不许告诉皇上。免得皇上担心,加重病情!”
“明白了,公公,你快去看看皇上醒了没有!王爷,你快说啊,那是什么病啊?还有治吗?”
冯征拿起了扇子,快速地帮她扇着,一起转身进房。
“王爷,你告诉奴才吧,是不是鬼魂作粜啊?”
李如海眼眶微红,哀求道。
“什么鬼魂?瘟疫的?极有可能是谋杀,可是想不出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别再问我了,我都困死了,忙了一夜,连个盹都没有打,跑了冶炼厂,又走访了六七户人家。我要打个盹,清楚清楚,别吵我。快去看看皇上醒了没有,醒了,就将早饭了,我从王府带来的!”
林辰趴在了桌上,阖上了眼睑。
身后的门开了,龙胤澈脸色铁黑,怒气冲冲地紧握着拳头,立在了门口。
李如海急忙上前,伸手去扶龙胤澈。
被龙胤澈一把甩开,怒斥道:“滚开,你这个死奴才,朕的饮食起居都是你一手办的,你敢谋杀朕!说,这是谁派的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朕要将你千刀万剐……”
龙胤澈甩手给了李如海一个耳光,脚下一个踉跄。
李如海吓得面无血色,跪地哭喊道:“皇上冤枉啊,就借奴才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