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铮铮,他睡得很沉,他总是很警觉,一点动静都不会放过,他。。
程庚庚睁大一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他一直在照顾自己,累到睡在床边,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昏倒在皇甫曜的妃宫里,怎么可能又回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穿的那一套,被人换掉了,难道是。。这个恶魔男换的,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陵铮铮察觉到程庚庚的动静,缓缓醒转,程庚庚赶紧闭紧了双眼,抿紧了嘴,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领,恶魔男醒了,如果他要乱来该怎么办?浑身提不起力气,打也打不过。
伸手试探了程庚庚额上的温,陵铮铮仍旧不敢确定她是否退烧,又探了探脖颈,刚把手贴上去,程庚庚浑身一抖,立马睁开眼,拍开他的手,瞪着一双大眼睛,“你干什么?不要乱来哦,我不会任由你摆布的,你。。给我离远点。”
陵铮铮直接忽视掉程庚庚的‘咆哮’,抓着她的双手,强迫她靠在自己胸前,用下巴贴着她的额头,程庚庚被他的动作吓得不敢动弹,对这种暧昧的举动不知道作何反应好。
“怎么还是这么烫,难道烧还没退?”陵铮铮皱着好看的眉,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了,赶紧朝外大叫,“军医在外面吗?进来。”拉上被把程庚庚遮得严严实实的。
程庚庚很是无奈,脸上发烧能不烫吗,罪魁祸就是这个恶魔男,还装模作样叫军医,这又是耍哪门把戏,难道。。想要给自己喝很苦的中药,这简直就是死穴,不好啊。
“怎么了?不舒服吗?”
见程庚庚皱着一张小脸,陵铮铮赶紧询问。
“没有不舒服,你干嘛叫军医,我很好,我没有发烧,我只是。。只是。。”程庚庚又不好意思说出脸发烫的真正原因。
陵铮铮很专注地等着程庚庚的话,军医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嗅觉敏锐的程庚庚立马捂住鼻。
“大将军,容小的给夫人把个脉。”
陵铮铮把程庚庚的手递给军医,程庚庚看着那碗中药感觉胃开始抗议,几欲作呕。
“大将军尽可放心,夫人的烧已退,脉象也稳定了许多,兴许好好调养小半个月,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嗯。”陵铮铮终于可以彻底松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了许多。
军医递上药,“不过小的开的药一定要按时吃,这样身体才可以尽快恢复。”
程庚庚很不情愿地回头用眼神央求,吃中药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好了,你先下去吧,辛苦了。”
等到军医关上门后,程庚庚敏捷地趁陵铮铮端药的间隙挣脱开,抓着被直往床里面缩,“我不要喝药,苦死了,我不要喝,打死我我也不会喝的。。啊。。陵铮铮。。你。。”
陵铮铮手长脚长,一把抓住程庚庚的后颈,趁她说话的空,猛地将药灌进去,程庚庚被呛得不行,可是大半汤药还是咕噜下了肚,嘴巴里满是中药的味道,不少药顺着嘴角流到衣服上,程庚庚怒瞪着陵铮铮,气得还想大骂。
“吃了药,病才会好,我待会儿让厨房准备你最爱吃的甜点,乖。”
看着陵铮铮像抚摸小动物一样,程庚庚一点儿也不受用,挡开他的手,“不要对我使这种没用的招数,我是不会上钩的。”
扯着身上的衣服质问陵铮铮,“说,这衣服是谁给我换的,是不是。。”
“是我换的。”陵铮铮见程庚庚似乎又多了些力气,暂时也不用担心她的病情,也就放宽了心跟程庚庚斗嘴。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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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情
“陵铮铮,你给我说清楚,喂。。我问你话呢,你。。你给我站住,我问你。。衣服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你给我换的。。你。。”
“好好照顾她。”
回头看了看不停说话满脸通红的程庚庚像个猴一样张牙舞爪,陵铮铮的心情开始变得轻松,不由得朝她摆摆手,“我先去睡一觉,你要听云嫂的话,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过来看你。”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程庚庚依旧不甘心地想要继续追问。
“夫人,夫人。。”云嫂生怕程庚庚再有个闪失,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安静下来,“夫人。。”
“我不是什么夫人,你不要叫我夫人,我。。”
程庚庚见云嫂一脸和气与善意,也不好意思对她大声说话,收敛了点儿,“对不起啊,我。。”
“夫人,夫人这衣衫是老奴给夫人更换的,大将军吩咐的。”
程庚庚有些不相信,这院里上上下下的都是陵铮铮的人,保不定这个老就他的托,这个色狼,做了坏事还要一个老帮他来圆谎,真是过分了,没有担当了,真是不像个男人。
“夫人,老奴没有说谎。”
程庚庚心里只嘀咕这陵铮铮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还有读心术不成,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怕了。
“夫人。”云嫂握住了程庚庚的手,把昨晚到今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不落地全都讲给程庚庚听。
程庚庚听完云嫂的话,整个人变得有些失神,云嫂见她愣在原地,也了然她所受的刺激,于是给了她一点时间消化。
怎么会,怎么会呢?恶魔男竟然彻底守在床边照顾自己,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竟然会。。不可思议了,这个老不会是在骗自己吧,不过明明刚才醒来看到他的确睡在床边,看起来也是很疲惫的样啊,想不通,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想弥补,亦或是别有用心?
扯过被蒙住头,程庚庚不停地蹬着被出气,“为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表示大将军很在乎夫人啊。”云嫂适时地给出了答案。
掀开被,翻身做起来,程庚庚直勾勾地看着一脸笑意的云嫂,“啊?什么?”
云嫂沿着床边坐下来,“夫人,大将军很在乎夫人,所以才会这么紧张夫人的安危,才会彻夜守在夫人身边,不眠不休地照顾夫人,夫人应该很高兴才会,能够得到夫君的疼爱。”
程庚庚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才不是在乎我呢,我。。我也不需要他的疼爱,我又不是。。”
“不是。。”云嫂被程庚庚的话搞得有些不解,一般女不都是想尽办法想要得到夫君的宠爱,尤其还是小妾的身份,深宫大院里的妃们还常常为了博得盛宠争斗地你死我活呢,这个女似乎是很不屑得到将军的宠爱,这是为什么呢。
程庚庚连忙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那个。。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肚,“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云嫂赶紧抛开脑中的疑问,把准备好的食物端上来。
程庚庚一看到好吃的,就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先填饱肚再说吧。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黑暗潮湿的地牢里,哀嚎声此起彼伏,有求饶的哀诉声,也有咬牙的反驳声,还有受不了严刑的痛呼声,地上永远有冲刷不干净的血迹,老鼠吱吱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偶尔有丝丝光亮透过缝隙照进来,给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一点人间的气息。
东宛国的地牢赫赫有名,无数的人经受不住酷刑丧命于此,平头姓听到地牢两个字更是立马色变,这里有真正穷凶恶的罪犯,皇甫曜信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当然也有被诬陷的忠良。
卓西宇经过一夜的‘精心伺候’之后,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痕,几次昏厥过去,又被人用水泼醒,还好是经过军中历练过的身,皇甫曜又命令不可取其性命,便吊着一口气。
“没想到你这小还挺能撑,老很欣赏你,兄弟们,把他给我卸下来,丢到牢里去,找个人给我盯着,别让他死了,不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上来两个士卒把卓西宇从刑架上放下来,拖走了。
“大王,听说灵妃已经好几日没有进食了,连口水都没喝,再这样下去,怕是会闹出人命啊,大王,要是灵妃有什么闪失,恐怕大晔朝。。”
“本王是让你过来侍寝的,不是让你来废话的。”皇甫曜不悦地推开靠在身上的女人。
皇后这下慌了,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怯,赶忙贴上去,拉下身上的薄纱,柔嫩的肌肤暴露在皇甫曜的眼里,尽力摆动着腰肢迎上去。
皇甫曜被她这样搅了兴致,再看她搔弄姿,就觉得异常反感,径直起身,也不顾身上此刻是一丝不挂,任性地展示自己健硕的身材,从小喜欢练武的他无论寒暑总是起早练习,少年时的个头就远超同龄人,这在东宛国还是很少见的,身板也是越练越好,很早以前就是东宛国女们心中的完美男。
皇后被冷落,脸上很快露出失望的神情,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舔着脸跟着下床贴过去,不料皇甫曜直直地将她打回到床上,一脸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出去。”
皇后大惊,而后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迅速穿好衣衫,看了眼皇甫曜的背影,捂着嘴跑了出去,连鞋都没有穿。
皇甫曜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转过身,慢慢走到床前坐下来,脑海中闪过程庚庚的脸,也只是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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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
“你的伤怎么样?”
陵铮铮看着齐尹有些苍白的脸,心知他肯定伤得不轻,一个人对付皇甫曜精心训练的十几位高手,他能够活着回来也算是大幸了,陵铮铮心里很明白,齐尹低垂着头不吭声是觉得没有尽职,但是齐尹不知道,自己待他跟亲兄弟一般,自是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我。。”齐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里满是对陵铮铮的愧疚,他没有保护好卓西宇,还差点让陵铮铮受困于东宛国都城,他的有勇无谋差点害了他们俩,面对陵铮铮,他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自我了断。
“齐尹,我不怪你。”皇甫曜站到齐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回来,我很高兴,我知道你尽力了,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亦或是对不起任何人,你在我眼里,也是我至关重要的手足,我不愿意看到你有事,你懂吗?”
齐尹惊诧地睁大了双眼,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他头一次听陵铮铮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一直以为陵铮铮是个不会轻易吐露自己感情的人,他只会在行动上表现出来,可是听到他说的这一席话,齐尹心里满是欢喜。
其实满打满算,齐尹如今也才十七岁,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不过由于长期习武,之后又跟在陵铮铮身边担任影护卫,性越来越沉稳,从不任性,经年的风水日晒,让他已然没有了青春少年的影,倒是多了一份少年老成的感觉,除了黑点儿,模样也多多少少可以反映出他的年轻,只是他总是不喜欢笑,整张脸一点儿也不生动,显得很呆板。
狠狠点了点头,齐尹转过身,“将军,齐尹一定会把卓将军救出来的,就算是拼上齐尹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陵铮铮轻轻地摇了摇头,“齐尹,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我知道你心切,但是失败过一次,我希望你能从中汲取教训,想想问题出在哪里,而不是冲动行事,知道吗?”
齐尹很受教地点头,“是,将军,是齐尹思虑不周,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不会再鲁莽冲动,让大家受累。”
“你明白就好,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
“可是,将军,卓将军他。。”
陵铮铮按住他的肩膀,“听我的,我自由安排。”
齐尹很是不甘地听从陵铮铮的命令下去了。
“云嫂,她人呢?”
推开门竟然不见程庚庚乖乖躺在床上,陵铮铮脸立马变黑。
云嫂倒是对陵铮铮说话的语气不在乎,抱着衣衫走到陵铮铮面前行了个礼,“大将军,夫人说浑身不舒服,老奴便叫人备了热水,这会儿正在沐浴呢。”
果不其然从内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哇,舒服了,原来在木桶里面洗澡这么有趣啊,棒了,一点儿也不比浴缸差耶,赞了。。啦啦啦,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啦啦啦,我爱洗澡。。”
陵铮铮知道程庚庚一高兴就容易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哪有一个女沐浴的时候这么不安分的,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