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盈笑,从容镇定,但是眼神却是令人发寒。“你!”越王被她气到无话可说,虽然她说的是真话。
胃蓦地绞痛起来,离漠眼眸一暗,脸色顷刻变的苍白如纸。她起身巍巍扶着柱子,眉心涌出痛苦难耐,双眉紧夹不放。“哼,国家大事,还不容一个女人来教训!”越王冷哼了声,对女人参与国事根本就是不屑。自古以来,女人都是软弱到不行。现在崇尚女风的大国已经灭了,虽然还有玉离,但是这已经是男权的天下,这是无法否认的。一提起玉离,他就想到他那个扮猪吃老虎的虎儿,他自幼聪颖,饱读军书,治国政策他随手拈来。但是,他却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攻打玉离,还亲手服侍女人?!这口气叫他怎么咽的下!
“自古来,在男权的世界,都是认为女子不如儿郎。那是因为有礼教束缚了女子,若这世界没有性别歧视之分,无论在战场或者是军事上,女子不比儿郎差!”白玉般嫩滑的双手青筋猛然凸现,光滑的额上渗出了冷汗,她咬牙坚持着,眼前的物象开始模糊了起来。“鬼话连篇!女人所统治的国家,最终都逃不过被灭的命运,只有男子才能顶天立地!”越王是这样固执的认为。支撑不住了,离漠单膝跪地,那唇被压出了血痕,抚额,企图让自己清醒些,却是越来越模糊,蓦地,眼一黑。水情端着药碗,远远就瞅见那老头与她对峙,后来她是突然的跪地,神情痛苦,把他吓了一跳。“啪!”昂贵的碗子落地破碎,清脆的响声让两人闻声寻声。
不顾所谓的礼仪,他急忙如风般奔到她的面前,刚好接住倒下柔软的身体。“漠?你怎么了?”他摇摇她的肩膀,她没有任何的知觉,只有呼吸起伏在提醒着他,她还在。抱着她轻柔起身,怕是会弄醒她,举止之间更加小心谨慎,不顾自己的父亲还在这,没有所谓的行礼掉头就走。“站住!”越王大喝道,水情似没有听见,脚步没有停下。“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本王站住!”越王严声责诉,声音洪亮有气势,威严极其。“有事吗?”水情的脚步顿了顿,语气是散漫无拘。
越王咽下这口怒气,冷板着脸命令道:“你现在必须要这个女人给杀了,不能留下!”虎儿是将来要登基继承王位的人,如此的意气用事,将来如何能做好国君?儿女私情,对他的王位是有威胁的。一旦动情,那么就会毁在软弱女人的手中,江山也完了。总之,做君,不但有治国之策,有能力管理好文武百官,还必须隔绝情爱,冷心无情!这就是帝王的基本!水情的手一僵,注视着怀里安静的睡颜,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日后若我为王,她必是后。”他留下句,义无返顾消失在越王的视线。
第三九章 唯一所有
“放下,你退下吧。”威严不失气势的声音响起,宫女把药小心轻柔放在桌上,然后哆嗦着双唇出去了,目光一直不敢乱瞄。端着药碗,水情坐在床边,刚想喂她,身体却在瞬间僵硬住了。“楚,楚,不值得,不值得。”离漠轻吁着气,吐出令他难受的话语。那个人是谁?为何她在梦中想起的却是那人?咬牙,他忍住心底那股醋意,稳住颤抖的手,以免把药汁给流掉了。
温润湿热的东西贴上嘴唇,随着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蔓延,昏睡中的离漠不自觉皱起长眉,挤成眉川。“咳咳,”气塞被阻,咽住了,一阵猛烈的呛声,呛的难受,使离漠不由睁开惺忪的睡眼,眸里布满盈盈晨露,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妖艳的红唇,以及担忧的眼眸。“你醒了?”水情欣喜着,那醋意顿时塞在心底。把空了的药碗放到桌上,用巾拭擦着她唇边的药迹。见她挣扎要起身,水情用垫子垫在她的后背,随后扶她半坐。“感觉怎么样了?”他问道,上下打量着她清瘦的身材,看来确实要补补了。
“我刚才,晕过去了吗?”离漠轻抚额角,淡然的看着他。“太医说,你身子虚弱,贫血,才会出现那种状况。”水情如实回答,顺便摸了摸她的额头探探体温,与自己的无异,他才放下心来。头晕旋着,眼前的物象又开始模糊了,“胃病又犯了,”离漠低喃自语,双手紧紧抓住锦单,忍住昏过去的念头。但最终,她还是抵抗不了病神的召唤,又浑噩昏睡过去。依稀可以听见水情着急暴怒的声音,以及些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去去。这一睡,醒来时已经是第八天的下午了。
忙完所有,水情无奈叹口气,塞进心底的不安瞬间爆发,指尖抚上那如月的脸颊,“我该怎么办呢?越来越在意你,甚至是嫉妒你身旁所有人。你会不会因他,而把我给遗忘了?你可知道,为了你,我情愿不要江山美人,我只想陪着你而已,陪你一起到老,在你走不动的时候背你去看星星,看月亮,游遍天下,赏全美景。但是,你懂我吗?”他起身,转望窗外,眼波潋滟却深藏哀痛。因为他深知,他爱她很深很深,那种入骨髓的深情。要是有天她不见了,他会彻底发狂。
撇开薄被,又一阵晕眩,让她差点磕到床栏,离漠敲了敲混沌意识不清的脑袋,让自己可以清醒点。眯起眼,抬起素手,修长的两指掀开纱幔,四处没人。嘴唇发白哆嗦着,抚上腹,一阵绞痛从胃部传上。冰水?冰水呢?离漠踉跄着光脚下床,被被窝温暖的脚心贴上那冰冷的地板,微微发麻与冷意。摇晃身子的走向桌旁,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颤抖的手端起茶壶,给茶杯倒满茶水,却是溢着满了出来。摸下茶杯,暖暖的。离漠皱起眉,不喝直接起身走到书房,那里的窗片,有个池塘。
强忍胃的抽搐身体稳住平衡,手紧紧抓住门框。堆满公文奏折的檀木桌上,轻轻搁着脑袋,两手枕着侧脸,柔软如缎子的发丝被简单绑在后,典型的瓜子脸蛋,尖细却长的柳眉,眉心皱起,竟然是生出股无法比拟的气势,那睁眼就夺心的眼眸被盖住,遮掩一切的光芒,俊挺的鼻梁,那两片嫣红如花美的唇瓣,泛着的是桃花娇嫩的色泽。穿着松松垮垮单薄的白色亵衣,纤细瘦弱的身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去,模样那样的令人爱怜。离漠瞥眼窗外,虽然是有光照进,但是现在可是秋,秋风萧瑟,未免不会着凉。
随手拿件外衣披在他的身上,水情睡梦中嘤咛声,但随即也沉沉睡去。因为他的檀木桌上是正侧放在窗户的旁边,所以离漠很快就看见那池塘,只要越窗到走廊上,就可以到池塘边上了。胃,适时缓和了些,离漠趁时间翻窗,却是力气软弱失手跌到地上,手背和膝盖都擦红一片。即使是跌得鼻青脸肿,她也不在乎,她只想让冰冷的池水给淹没,淹没她一切的理智,淹没她所谓的感觉,让她麻木,麻木到忘记所有的刺痛。她无法忘记她的母亲亲眼死在她面前的那刻,那时候,全家才刚为母亲做了体验,说是那胎是弟弟,父亲为母亲欢呼,让她疯玩那个幼稚的游乐园一个下午。随后全家在一起吃晚餐,她记得,那天刚好也是她的生日。
在一家普通的餐厅上,全家为她唱歌欢呼,她记得,那时候她所厌恶的蛋糕真的好甜好甜,甜蜜的感觉洋溢着全身。那一餐,是她吃过最好的晚餐,却也是,她与家人最后一次团结的晚餐。从此后,她对一切食物感到抗拒,但有时为了交际,她还是会强忍着食物的感觉偶尔吃点。而夜楚则是最了解她的厨师,她对他有依赖感,是他煮的食物她即使是甜食也吃得下去。但是在这个朝代,了解她的人没有在。胃病复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只有麻痹自己的感官,忘却一切。
方才羽离漠重重一跌,那么大的响动,早已经把正处于浅眠,敏感的水情给醒了。不经意寻声,目光掠过窗外,却是见到那抹白,那样纤瘦的背景,接着,她义无返顾跳了下去,“砰”的一声,溅起极大的水花,然后沉没池塘里。几乎就在她跳水的瞬间,水情也急忙番强,全然不顾王子礼仪的优雅形象,虽然是第一次翻窗,但他动作极快,完全不像生手,即使是太猛冲上去,手磕到窗框,已经脱皮红肿,他也不顾,接在她后面飞快跳下池塘,他只有不能失去她的念头。
刚浮上水面,她就被人紧紧给搂住脖子,那翻天倒地差点将她窒息。冰冷如蛇水滑的手直直缠住她的脖子不放,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掌握,她甚至能听到他极快的心跳,那样的心慌。那双妖媚的眼睛洋溢着悲哀,“不要离开我,全世界,我只剩下唯一爱的你。为了你,我可以与全世界作对,所以,请不要离开我。因你,我一无所有。”他喃喃自语,语气间张惶失措很明显,他在紧张她。“一个那么浅的池塘,还没有那么容易淹死。”离漠试图转移所谓爱表白的话题,不着痕迹想将那紧缠的双手给拉开,他勒着很紧。无奈,水情就是死抱着她不肯放开,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离开他的身边,于是离漠只好无奈陪着他浸水。
站在远处的人握住双手,双眼蹦出火花,那样重重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几乎可以从中嗅到血腥的味道,暴戾得让人心寒。那个女人,玉离国的丞相,绝对不能留下。那样聪明心计重,计谋多的羽相绝对不能留下。
第四十章 陷阱前奏
半夜,全都静了下来,安静得连点杂声都没有,令人心慌,令人窒息的感觉就蔓延开来了。那大开的窗户,一轮皎月高挂在深蓝的夜幕上,那散发月清冷的光辉,撒落到那张俊秀绝色的脸上,恍若周身蒙上层圣洁的金辉。凉风撩起遮住眉眼的发,掠过弯长的睫毛,那暗沉的眸底沉淀的是清明,发丝是纠缠在风中,形成优美的弧度。他负手而立,长身如竹修长坚挺,瘦弱柔韧如柳絮。
猛地,杀气不断涌来,强大到把风变的更加劲强,用力拍打着窗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毛骨悚然。那轮皎洁圣洁的圆月也被云遮住,那方才还是耀眼清冷的光芒顷刻只剩下微弱的光芒,甚至是消失不见,整个天地间都被暗夜笼罩,沉沉的,气氛如铁石僵硬,烦闷到透不过气。那优雅的翩翩贵公子,唇角翘弯,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波纹,眼波深沉成夜,波澜不惊。
空气透漏着血腥的气息,是什么划破烦闷的空气,“咻!”那声音越来越尖利,震动她的耳膜,离漠眼神一黯,旋身躲开飞袭而来的东西,那飞扬起的头发被截去一小节,零散地上。眯起着如鹰犀利的眼睛,那眸里倒映的是几个掠过窗户的黑影,随即她也翻身追赶。这夜,似乎是不平凡。前面几个黑影的速度很快,阵风旋过,但是她的轻功也不差,可以算是绝顶以上。本来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赶上,每到关键时候,总会撒粉模糊视线掩盖他们,况且,这粉的味道就如薄荷清新,一碰到东西就融化,让她感觉诧异,总是觉得有什么在暗示。
出了皇宫,他们在悬崖上站定,似乎在等着她到来。住脚沉默站立着,镇定自若,离漠漫不经心扫视着这四人。其中有人戴银色面具让她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尤其那双泛着霸气狠利的眼睛,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她想到一个人,顿时警惕涌上心头。带着银色面具人向那三个黑衣人点点头,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离漠微微蹙眉。三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纷纷脱掉黑衣,露出三张陌生粗犷的脸,均是高级侍卫的蓝色侍卫服还有配剑。“妖女,你的死期到了!”其中一人轻喝,提起剑向她腹中快速狠狠刺去,见那剑光,离漠转身夹住剑身,目光微冷看着他,那人有些惊讶。
就在此时候,那恶心绞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握住剑身的两指颤抖了两下,松了防御,那人见她恍惚不能集中精神,便把握机会把剑侧手翻动,离漠察觉他的动作立即放开退后,随后如雾般的粉末撒到她的眼睛上。视线开始模糊了,摇摇欲坠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该死,他们居然给她做这些小动作!现在,只能靠灵敏的耳来猜测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只闻见劲风从面前扫过,离漠凭着感觉仰头,冰冷的感觉从脸部飞过,差点与死神交手。不好!离漠猛地侧身,却还是慢了一步。那犀利的剑尖抵住她的左肩,随后那剑身毫不留情没入她的肩膀,是利器刺入皮肤的声音,那殷红的血喷洒出来,染红了土地,也溅红她的眼睛,让她的眼睛得已睁开。
捂住喷血的伤口,离漠反应快速踢了那人一脚,不管喷血的伤口把剑拔出,握在手上是冰冷一片,她也狠狠把剑刺中那偷袭的人,她居然看见那居然是穿着龙袍的越王!只见他的嘴角边扬起笑容,那样的耀眼刺目,他脸上的血迹看起来那样的狰狞。“天下,只能是越家的!从此后,再也没有人能左右帝王的心情!”话毕,他带着微笑倒地,一代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