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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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妃当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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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虞素那样好的出身,却凭着天生的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成为当朝炙手可热的宠妃。
  兴许是她想的太入神,竟是连跟前多了一个人都没察觉,直到那阴测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来,一句娘娘万安,随风散的粉身碎骨,那种苍老却在她耳边回荡着不愿走。
  明华夫人是后宫第一绝色,却非草包。她并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也没抬头,只是笑问:“珍珠,太后娘娘身边的第一人过来竟也不通报一声?”
  言辞间颇有责怪的意思。
  “娘娘别怪她了。”
  叶嬷嬷垂着眼,她并没给张云芙请安,相反,却是张云芙正襟危坐起来,问:“嬷嬷为什么过来?”
  “听闻皇上给娘娘换了个封号。”
  “这么快就传到建章宫去了?太后娘娘的耳报可真灵通。”
  一上来便戳她痛处,偏生那一位太后实在不好相与,张云芙想着自己日后保不齐还要靠她,也就忍了。
  叶嬷嬷似笑非笑,本来渐渐舒朗的声音又再次变得诡谲,天已经渐渐暗了,珍珠乖觉的去点灯,却还是听见了叶嬷嬷略显出老态的声音。
  “太后娘娘听说皇上昨儿去了一趟冷宫,心里十分的不放心。虞尚书一直是中坚重臣,虞家又是世代簪缨,若是冷宫里那位出来了,皇上为了拉拢虞尚书,保不齐就把本该给咱们公孙家小姐留着的位置拱手让给了旁人。太后娘娘说了,冷宫里那位,不能出来;等到时候公孙家的小姐做了皇后,必定记夫人的一大功。”
  虽然心中亦有那样的不安,她还是拼着最后一丝希冀,小声问道:“皇上从来不理政事,又怎么会想要拉拢虞尚书。”
  “皇上从前是不理政事,但如今风向不是变了吗。”
  她心中最后一根弦崩断。
  张云芙展颜一笑,眼角眉梢却带着无尽恨与毒,叶嬷嬷很喜欢瞧她这样子;年轻人,若没这一股子拼劲儿,不如早早挪去南宫养老。不然早晚也是一个死字。
  “虞氏的事就这样说定,老奴不能出来太久,不然太后娘娘该念叨了。”
  “嬷嬷放心。”
  她未收住笑容,只是心里恨的发苦。将右手伸进桌案上的全品翡翠制成的鱼缸里,那才出生的锦鲤啄她的手,这如以卵击石般悬殊的差距让她安心。
  何吕回宣室殿没多久就得了另一份圣旨。依旧是明黄缎子,上头绣着的真龙,圣上的字变了,从前温吞圆融,如今只余苍劲风流。
  他有些不明白这一份圣旨的意图,但君上的决定他不会问,他不敢,也从来明白本分两个字的写法。何吕有一双不怎么精明的眼睛,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他自豪自己有着常人难比量的忠心。
  何吕揣着圣旨,眼瞧着路越走越偏,天越来越暗,但何吕知道,只要圣旨一下,宫中所有的漆黑都会被点亮,所有的寂静都将消散。
  水波不兴,因何吕的到来,本来平静的冷宫又再起了波澜。那平日只知出头丧气的宫女红光满面地走到虞素面前,客客气气的一句虞贵嫔,登时便让场面闹腾了起来。
  如果虞素的记忆没出差错,贵嫔是正三品的位分,住在未央宫隔壁的桂宫里头。虽然能做一宫主位,分到最大的那一间屋子,但还是要与人挤在同一个院子里,婢女好像也不多,月例更是少的可怜。抱着总归比冷宫强的想法,虞素带着膈应出去接了旨。
  来传旨的太监一见便知是个忠仆。
  何吕见人到了,微微昂起头,不敢露出谦卑模样。
  “朕惟,治国齐家;废妃虞氏,柔嘉成性,淑慎持躬,蕴此贞懿,灼其芳华;虽曾无《关雎》之德,却亦以责其改之。朕念旧恩,今册曰贵嫔,准于三日之后入桂宫明福宫为主位,钦哉。”
  何吕流利且大声地诵读圣旨,却纳罕她脸上竟没什么喜色,说惶急或喜极也都不太像。
  “臣……女,谢主隆恩。”
  妾这个字念起来黏糊糊的,虽然占了人家身子,一时之间却还是习惯不了妾这个身份。
  “小的在这儿先恭喜贵嫔。”
  “公公您有劳。”
  “贵嫔客气。”
  她手上没什么钱财,只是下人传旨,若不打赏,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良久才把原主手上那枚宝石戒指摘了;不是什么通透的好货色,说不上价值连城,却也总值些钱。
  何吕哪里敢收,推辞一番,终究没拗过她的执意。
  宫人收拾了一间新的屋子给她住,又专门拨了人伺候她这三天的饮食起居。人们隐隐猜测皇帝要她在冷宫里呆上三天是为了让她记住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而见惯宫廷倾轧与帝王之道的虞素却并不这么觉得。
  也许皇帝只是想让她证明给他看,他愿意再次提拔启用的人,并非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皇帝将她放在明处,那些不想让她从冷宫里出来的人自然要在暗处放冷枪,皇帝想知道暗处的人是谁,也想看看她的本事。
  毕竟,如果原主的记忆没有出错,现今世族坐大,外戚嚣张;太后是皇帝养母,开国四大家中尚屹立不倒的公孙氏嫡女,且杀伐决断,野心勃勃。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这种局面,所以这个在原主记忆中的平庸之徒,也开始在前朝后宫着手培养自己的势力。
  自己应该是被选中的打手。
  有用处,就能谈条件。
  想通之后,虞素觉得自己应该能很快成为让皇帝满意的打手,至此走上人生巅峰。到时候绫罗绸缎,玉露琼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虞素突然就开心的笑了。
  贵嫔不是目的,妃位更是浮云,恢复从前的生活标准才是奋斗目标;不要面子,只要里子。
  冷宫的床还真硬啊。想想她曾经,让人往最软的缎子里塞最轻的鹅毛,缝制好之后铺遍了她卧室的每一个角落;鹅梨帐中香要常熏,节气好的时候花养的颜色正,产的也多,花瓣撒在地上只为满室芬芳,却要隔一个时辰换上一次,不然便有腐败之气,让人不舒心。
  她忘不了那样的好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出冷宫记(三)

  等何吕办完差回来,天已经黑了个透彻。东方止还在批折子,见了何吕,只说:“等朕批完这几本再说。”
  “诺。”
  说完便退到门边去。
  凭心说打何吕在御前伺候的那一天起就没见皇帝有过勤政的时候,如今皇帝心性变了,当然了,若是不变,他也没有今天。何吕垂头站在那儿,心里自有想头,只听见梆子钟敲了一响,连皇帝下笔时的摩擦声也盖过了,天儿已经有些晚,皇帝却尚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待茶上了三遍,何吕差些都要把自己今儿要交代的事情忘干净的时候,皇帝却突然沉吟起来。
  “说吧。”
  皇帝的声音似乎也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何吕莫名地打了个颤,揣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往前走了几步,嘴里说着回皇上,身子也躬的更低了。
  “僖贞夫人听了圣旨之后连着说了几句谢皇上盛恩。”
  僖贞夫人即张云芙,本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但如今……
  “冷宫那边又如何?”
  对于僖贞夫人的反应,东方止并没有兴趣。
  “虞贵嫔她……”
  何吕努着脑袋,像是有些为难,又仿佛是有些懊丧。
  泼了墨的天,烛光交映着美人绝色的脸,她因觉得困乏,坐起来吹灭了灯。便也睡了。
  虞素一大清早是被鸟鸣闹醒的。
  “主子醒了。”
  小宫女有红扑扑的脸跟如鸟鸣般婉转清扬的声音。虞素见是生面孔,便多问了一句。
  “从前没见过你。”
  “回主子的话,奴婢是掖庭局专门拨过来伺候您的。”
  “叫什么?”
  “回主子的话,奴婢叫彩云。”
  一听就知道是掖庭局随便给起的名字。
  因身在冷宫,衣裳不多,又一应的素色棉麻,倒也没有什么可挑。随手将彩云手上那几件拨着瞧了瞧便已兴意阑珊。
  “唔……奴婢觉得这一身或许不错。”
  彩云将那件深蓝的曲裾推到一个显眼的位置,小姑娘有一双充满着善意与期待的眼睛,虞素瞧她的脸,干干净净的,像是未受过这世间的波折一般。她不忍拒绝这样的眼神,何况这一身衣裳也不算难看。
  “依你。”
  彩云笑着应了,欢欢喜喜地替她更衣,手法不算娴熟,一瞧便知道是头一次做近身侍奉的活计。
  “我给你改个名字,彩云追月,日后就叫舒乐吧,舒服的舒,乐府的乐。”
  “奴婢谢主子赐名。”
  虞素见她要跪,也不相拦。
  “主子,刚才奴婢过来的时候孙姑姑说膳房已经把早膳送过来了。”
  舒乐替她穿完衣裳,辰光正好。这小宫女服侍人时手脚尚有些僵硬,梳头却是一把好手。
  “你让她们送进来吧。”
  舒乐笑着应了一声诺。
  份例之内的东西不会有什么欣喜,舒乐将食盒端进来,房里只有一个老榆木的桌子,四角有些不齐全,却也没人会过来添补。往高处走的人不会在意底下人的死活,冷宫之所以叫冷宫,冷做主,宫做辅,注定了一辈子凄凄惨惨戚戚,活不到见天日的时候。
  虞素按住正准备布菜的舒乐的手,道:“这东西我不吃,你想个法子处理掉。”
  小宫女睫毛就是一颤。她不知道虞素这是在检验她的忠心,也是给她表达忠心的机会。
  “是。”
  小宫女闷着答了一声,又不敢问她缘由。却不知道虞素很满意她的言行,也满意她的神情。迄今为止可以辨出,算是个老实忠心的。
  然虞素却想着,她可以三日不吃饭,却不能三日不喝水。
  皇帝下了早朝回来,就听何吕说:“皇上,长秋殿那边又将御膳房送去冷宫的食盒给换了。”
  何吕早上要跟着他上朝,事情都交给了何吕的徒弟小宋处理,何吕也想包庇小宋,但犯了错就是犯了错。
  “这次没拦住?”
  何吕忐忑地摇摇头。
  皇帝嗯了一下,也没再说话。
  何吕此时倒有些不懂了。皇上如今看重虞尚书,连带着在冷宫的虞废妃都跟着水涨船高重得贵嫔之位,昨儿才让宣了旨,怎么今天就对她的死活无所谓起来。
  “你去准备准备,朕要去瞧太后。”
  在何吕走神的空档,皇帝又已经有了新的吩咐。
  何吕忙不迭地应了诺便下去,只余青天白日里,太阳透过窗户纸照进来的光与吞吐香气的销金三足狮铜胎熏炉。
  帝心不可猜,在这一点上何吕做得好,他恢复虞氏的位分是告诉虞家他作为帝王的诚意,而让虞氏再留三天是为了看虞氏的本事。这小辈的后宫里乌烟瘴气,处处都是太后公孙氏的势力。在前朝,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有十足的把握打压氏族的势力;但后宫里,他势必需要一个可以替他肃清内帷的帮手。
  只是……上次在冷宫里,那个女子从面貌到眼神,都与那个人有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惊人的相似。他虽不喜欢替身,毕竟那个人也的确无可取代;但他因看见那个女子而产生的创痛与回味,却是真切的。不过他也明白,他所有的记忆与牵扯出的疼痛都只与那个人有关,而非冷宫里那个与她同姓的女子。
  虞素饿了一天,体力不支,只好恹恹地躺在床上对着窗子发蒙。她已经想好明儿一早上去采集些新鲜的露水,断粮不断水,这是以前东方衍教她的求生道理。上辈子都没用上的法子,这辈子倒是有了去处。
  在原主的记忆里,不只那一位贵为夫人的小官之女张云芙,连太后似乎都对原主颇为惮忌。原主出身不错,父亲掌着兵部,叔父们却都是御史清流的文官,父系是世代簪缨,母亲那边又都是武将;但最最要紧的是虞家是清流一派,而非世族。
  那天晚上,即使有舒乐陪侍在侧,虞素依旧饿的辗转难眠。又想到这只是第三天里的头一天,虞素瞧着漆黑的夜空,眼角眉梢都余着寡淡的清愁在里头。冷宫里的桂树早早枯了,松柏却常青,只是松柏与桂树在她瞧来都是意头不怎么好的植物,一个寡淡过了头,一个惊艳了一季也就潦倒了,可这世上究竟又有什么是能一生一世都风光下去的。她想着,觉得不得解,渐渐忘了饥寒,也因此入了梦。
  她翌日照样的一点东西不吃,水倒是有了,不过也太少,聊胜于无。她头一天平安无事的活着,第二天又活过了晌午,倒是让日日将她饭菜掉包的张云芙再沉不住气。
  建章宫那边那边又来催了一次,张云芙小心应诺,聊表忠心。能在太后跟前当差,自然有常人没有的本事,叶嬷嬷倒也瞧出张云芙是真心想办好这件事,不论是真的忠心于太后还是为报私仇,张云芙都是尽力在办这件事的。
  末了,叶嬷嬷撂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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