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砰”地撞开了,接着子夕就看见太子正把玉儿搂在怀里,使劲地撕扯着她的衣衫,玉儿拼命地挣扎着,口里喊道:“快放手,我绝不会从了你,我宁可死!”
看到这一幕,子夕简直要气疯了,她随手抓起一个花瓶,一个健步冲过去,“砰”的一声,花瓶在太子头上碎裂开来。
太子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头上的血顺着脸流下来。
玉儿看清了子夕,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
太子伸手捂住头上的伤口,看清面前的人是子夕,立时恨的咬牙切齿“你大胆,竟敢伤我?我禀奏父王废了你!”
子夕睁大眼睛瞪着他“持强凌弱,欺负弱小,你何止不配做太子,你连人都不配做,今天我就伤了你,你又如何?”
太子从牙缝里崩出一句话“你这个心怀叵测的贱人,当初真该亲手杀了你!”
子夕冷冷一笑“对,是这话,我们现在就去见父王,谈谈当初的种种,看看他老人家是先废你,还是先废我!”
“你……”太子狂怒,扭曲的面目上眼睛中的怒火燃烧的又凶又旺又无处发泄,看样子似是要气的吐出血来。他踉跄着站起来,扔下一句“有种你就保护她一辈子!”眼中闪着寒光,恨恨地离去。
子夕看着衣衫不整,浑身发抖的玉儿,心疼地问“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玉儿摇头,在她溢满了泪水的眼中,子夕看到了一样东西——绝望!
子夕握住她冰冷的手“对不起,我只想着自己的大婚,竟然忘记了你,现在去换衣服,我带你离开,即使我无法永远保护你,但是琰是可以的,你不能再这样被欺凌了!”
“不,我不能去!”玉儿的眼泪无声地成串地落下来“你们大婚之前,小王爷已经告诉我了,让我离开他,他说如果我继续跟着他,会卷入到不幸中去,所以他让我安静地呆在这里,可是如今,这里也容不下我了,我的前方,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你不要胡说,有我在,就不会没有路!”
子夕终于明白了玉儿没有跟她去凝碧宫的原因,琰不愿意连累玉儿,可是琰所说的不幸是什么?他难道已经预知了他和她,他们的不幸么?
太子已经撂下狠话,如果她和琰保护不了玉儿,只有把她送出宫去,可是宫外的人,谁能帮助她们呢?
突然,子夕脑中闪过一个人——莫希元。接着灵光一闪:他经过那么久艰苦卓绝的奋斗,一个人隐秘的孤军奋战之后,应该有个温柔的人儿来好好照顾他,给他安慰,为他疗伤。而柔弱的玉儿也需要一个刚强,沉稳如山的依靠。对了,这是最好的结局,是最幸福的结合啊!
子夕想的喜上心头,脸上大放光彩,她激动地握住玉儿的手“你面前的是一条充满希望幸福的路,你一定比我幸福,所以,不准灰心啊!我马上就找个人来保护你,有他在,你永远都不会被人欺负!”
玉儿闪着泪光,迟疑着“我可以吗?”
子夕笑呵呵地“当然了,你要相信姐姐啊!”
玉儿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使劲地点点头。
辇停在了宫门,是因为一群侍卫拦住了去路。旁边跟随的宫女为难地小声说道:“王妃,没有城主赐的御牌,任何人都不可以出入宫门啊!我们怎么能出得去呢?”
玉儿愁眉不展地看着子夕“我们去找小王爷就好办了!”
子夕淡淡道:“这点小事,不必麻烦他!”其实她一直还在恼恨着琰,现在她怎么可能去求他办事呢?
子夕从辇上下来,径自走到守门侍卫面前,她竟然一眼看见了站在为首的一人,是那天宫门前救过她的将军!那将军也认出了她,立刻躬身施礼“参见王妃!”
子夕微笑着“将军不必多礼,看你们兴师动众的拦在前面,好象我要闯宫门一样,其实我是来找将军的!”
将军站起身,面色愣了愣“王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属下定竭尽所能!”说着一挥手,身后的侍卫都撤了去。
子夕说道:“我是来感谢你那天那么及时的出现,救了我,救命之恩怎么能忘呢?”
将军有些意外,马上说道:“王妃言重了,那是属下职责所在,王妃不要挂在心上!”
子夕接着说道:“还有莫统领,他的伤势那么重,我一直都很担心他,他现在怎么样?”
“多谢王妃体恤,莫统领原来是住在宫里的,受伤之后,就回家静养了,太医说他的伤一年可大致复原,但是伤了气,三年内方能痊愈吧!”
“啊!这么重呢,那我要去看看他,那么舍命的相救,不应该一句尽责就算了,我一定要当面感谢他,将军知道他住哪吗?”
“属下知道!”
“那就麻烦将军安排我见莫统领一面吧!那样我也安心了!玉儿,把那颗夜明珠拿来,送给将军!”
“是!”
将军急忙摇头“不,王妃如此重礼,属下不能收!”
子夕拿过夜明珠放在将军手中“这是我新婚的礼物,送你一份吉祥,也是你该得的,没有你,我今天怎么会站在这呢?这不是值钱的东西,只是表示一下我的谢意!将军若还推辞,就是看不起我了!”
“属下不敢!”
“那就收下,我现在正好无事,将军就送我去莫统领府上吧!”
“是,遵命!”
莫府坐落在城边的山脚下,四周树木苍翠,人烟稀少。一片翠竹林旁,一座小小院落,清净素雅,还带着些说不出的寂寥。
子夕从轿中走出来,对身后的侍卫宫女说:“我去去就回,莫统领府可是没危险的,你们都不必跟着了,玉儿你随我来!”
“是!”
许是听到门外的响声,一位老家人迎出院门,看见门前的阵势吓了一跳,紧张的手足无措。
玉儿柔声道:“老人家,不必惊慌,王妃来看望莫统领,您给带路吧!”
“哦!是,是!”
老人带领两人穿过一条花径,来到三间正屋前,轻轻推开门“统领,王妃来看你了!”
门开处,子夕看见了莫希元。
曾经如山的汉子,无力而又单薄地躺在床上,如这孤单的府第,落寞寂寥地存在于人世繁华的边缘上。曾威武的脸孔苍白的没有血色,孤独沉默的眼睛看见进门的子夕之后,蓦地闪动起光亮“公……王妃,您怎么来了?”说着就要起身。
子夕急忙走过去按住他的手,鼻子酸酸的,她深切地了解他的坚韧,坚持,奋斗与不凡,从他承认他是毕言的儿子的时候起,子夕在内心深处就把他当做兄长了。可是今日见他这么孤独的处境,心里竟然酸楚无比。
子夕命令自己微笑“统领,我来看看你,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伤势好些了吗?太医是不是天天都来?”
莫希元的脸上又恢复了初见子夕时候的刚毅“我很好,王妃不要为我担心,再过几日我就可以下床了,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说的那么轻松,子夕不会拆穿他的谎言,于是问“有几人照顾你的生活?你每天吃饭吃的多吗?”
莫希元看向老家人“这宅子里只我们两个人!”
子夕很奇怪但是她马上明白过来,莫希元一直以来做的事,岂能让太多人在身边呢?
子夕把玉儿拉到身边“今天我带一个人来照顾你,她又聪明又会照顾人,一定能让你的伤很快就痊愈了!”
莫希元扫了一眼玉儿“王妃,我这伤也不严重,而且家人老鲁照顾的我很好,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子夕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拒绝,于是只好叹口气道:“这也没外人,我就实话说了吧,玉儿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与太子结仇,那混蛋迁怒与玉儿,我怕以后无法照顾她,太子会对她不利,所以才想把她带来你身边,让你替我保护她,你明白了吗?”
莫希元愕了一下,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一定谨遵王妃的意思,竭尽所能保护她!”
子夕笑了“这才好,那我就放心了!”
她看着玉儿“你要好好照顾统领,对他要比对我好,知道么?”
玉儿点头“是,我知道了!”
子夕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一定要温柔体贴地对他,而且等他伤好以后嫁给他,知道么?”
玉儿的脸“腾”地红了,低声急道:“姐姐在说什么啊?”
子夕悠然道:“这样,他才可以永远保护你呀,不是么?”
她转向莫希元“从今以后,你们就都可以快乐无忧地生活了,你为了过往的事,辛苦那么多年,我深感不安,今天能有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也安心放心了!”
子夕好象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长长出了口气。
莫希元看着她“王妃言重了,有些事是我应该做的,无怨无悔。”
子夕笑了,心想:你是个好男人,玉儿是有福气的人啊!
正在这时候,一名侍卫跑进门来“禀王妃,贵妃要召见你和小王爷,小王爷让您马上回宫!”
“哦!知道了,这就回!”
子夕拉住玉儿的手,无限留恋地说“你要好好的对待自己,对待统领,我真的舍不得你呀!”
子夕把玉儿的手放在莫希元的手中“我就这一个好妹妹,今天我把她交给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善待她,你也要保重,莫大哥!”
莫希元的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他说道:“王妃放心,你一定要珍重!”
子夕笑着看他们两个人,为他们幸福着。
只是,这一别,还有相见的一天吗?***
惜分飞:四十九 咫尺愁风雨
琰正等在宫门口,他的脸色苍白,一双浓眉紧蹙到一起,眼睛内还有血丝。
触及他忧郁的目光,子夕的心一沉,只一个晚上,他竟好似衰老了许多,在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在仙庙里搭救她时的青春飞扬,而这才刚刚几日的光景,他怎么变得这么老气横秋的样子呢?
子夕的心竟生疼起来,她马上说服自己,不理会心的不忍与疼惜,她告诉自己,一个人的心事罪孽太重了,连容颜都老的快!
子夕淡然问道:“贵妃有何事召见?”
“父王今早去狩猎,结果在追赶猎物的时候,扭伤了手臂,母后让我们去探视!”
“哦?”子夕的眉毛一挑,突地从心底升起一个念头,口里喃喃道:“我等的机会到了!”
子夕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那些恣意漂泊的云,也许这是她看到的最后晴朗的天空了,如果那些云可以听懂她的话,希望能把她的心带回故乡去,陪在爹爹身边。她低声喃喃道:“有些事,是你必须要去做的!”
琰携了她的手“中午吃饭了吗?吃的好不好?”
子夕没有抽出自己的手,随口答道:“很好!”那份冷漠,令琰的心有如针刺。
两个人不再说话,坐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辇向丰仪宫行去。
丰仪宫是贵妃的寝宫,琰就出生在这里。虽然雄伟宏大,但是比不上凝碧宫一半的精致贵重。子夕暗想:看来这个城主真的是厚待琰啊!
城主仍旧着白衫,泛着亮光的白色绸衫随便地穿在身上,楚楚洒脱,丝毫掩饰不住他身上锋芒神武的气质。子夕在那张脸上面反复寻找着残暴,贪婪,卑劣,可是她又一次失望了。
那张果决的脸,现在有些苍白,双眉紧皱在一起,一位太医正在为他推捏右臂,但是看起来作用不大。
有晶莹的汗珠从城主的头上渗出来,贵妃急忙关怀备至地用手帕拭去,并温言相问“可感觉好些了?”那样的深情关怀完全忽略了走进殿中,向城主贵妃行礼的子夕与琰。
子夕看着那个老太医的手法,禁不住暗暗嗤鼻:就这水平也能混成太医,真是奇迹!
城主似是终于忍不住了,转头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无能!”老太医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贵妃急切地问“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传个太医来?”
城主摇头“算了,要论内里调理,他们都还可以,这扭伤怕是都还要学呀!我忍几天,慢慢活动活动就好了!”
“那怎么行?您多痛苦啊?”
子夕忽地上前一步“儿臣斗胆,让我试试吧!”
贵妃与城主才注意他们两人的存在,贵妃有些惊诧“你会捏骨推拿吗?”
子夕回答:“我曾跟家父学习过!”
贵妃看向琰“她可以吗?”
琰肯定地点头“她比那些太医厉害!”
贵妃看向城主“那让她试试?”
“好啊!”城主努力露出轻松的表情,这表情让子夕再一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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