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同我解释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如毛头小子般扭捏不安的柏侯玉珩,裴烨煦暗自一个白眼奉上,心中更是腹议不断,柏侯玉珩,你装什么纯情,当本少爷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一个十三岁就有了儿子的男人,怎么可能还会因为哪个人而脸红?就是说给傻子听傻子都不会相信。
“这个解释……那个……我……”搓手外加不知所措,柏侯玉珩就差挠头做小学生状了,想来如果真做错了什么事情,那解释解释当然是对的,可关键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这让他如何解释?悄抬眼看看脸色越发不愉的少年,该死的,怎么玩弄权术他懂,如何让一个人生死两重天他最精通,可向一个有好感的人讨好献媚……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啊……
“怎么?说不出来了?那不如……我给你提示提示如何?”又见到了不同于往常的柏侯玉珩,可这一回裴烨煦硬是没给自己再心软的机会,当,上一次就够了,他没有理由要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是不是?
“好好好,你说你说。”狂点头,只要知道了错在哪,改还不好说?趁着现在没有外人在,就是说上一箩筐的好话他也不会打隔的,此时柏侯玉珩倒有些感谢那些个讨好他的妃子男宠们了,有他|她们的‘庞大语言词典’做后盾,拿下这个小小的难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咳咳……”轻咳着微低头,实在是被柏侯玉珩过于狂热的表情给吓的,脸上有些泛热,裴烨煦调整了好一会心理状态才再次开声,只是这一回他选择了不看那张让人见了就想扁的脸。
“刚刚我们交谈时,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别告诉我你在专心跟我谈话,你脸上的表情早就把你心底的秘密都抖干净了。”眯眼,声称爱着他的男子不少,可把欲望表现得如此明显的柏侯玉珩还是第一位,想着另一个只比他稍稍含蓄一点的男人,裴烨煦嘴角边泛起了一丝说不出来意味的笑,如果……那个男人知道自己最在意的儿子正被他的头号对手当面意 淫,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直接从天龙朝堂上杀过来?
“呃~这个……”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羞愧的低下头,难怪小情人要气的砍人了,如果是自己被刚刚见面的男子这样子对待,大概砍人都算轻得了,只是……这能怪他吗?还不都是小情人太迷人太特别了?想他柏侯玉珩见过的美人何其多,什么时候这样丢脸过?弄得他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他还不知道怪谁去哪。
“你知道错在哪了?那是不是……”慢慢凑近柏侯玉珩身边,有意无意间对着柏侯玉珩的耳朵轻轻呼气,挑起抹别样风情的笑,裴烨煦歪着头轻启红唇,“你是不是要向我道个歉呢?”眨眼而笑,说不出来的秀美动人。
‘咕咚’大大咽了口唾沫,勾引,这是赤 裸裸的勾引!眼睛直盯着那抹离得并不远的艳色红唇,柏侯玉珩犹豫着要不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吻上去,可想起刚刚小情人那一轮不要命的狂砍,他没太敢。
“呵呵……你怎么不说话?”又是一阵轻笑,几乎算得上是贴着柏侯玉珩的耳朵说完了话之后,裴烨煦才缓缓的慢慢的又一步步退了开去,眼睛里罩着层摸不到看不清的光润,神情中隐隐流露出不太明显的风情,别说是正对他大发春 情的柏侯玉珩,就是换个没那心思的,此时也不见得就能忍得住不想压他。
“这是你勾引我的!”狂喊着猛扑上去,此时要是还忍得住,那他就不是个男人了,管他什么礼仪什么场合,先压倒对方再说,可……
‘扑~’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直直扎在了柏侯玉珩的心口上,剑尖扎破了柏侯玉珩身穿的儒衫,却在马上要扎入心脏之时,再也前进不得了。
一击不成急退而走,手拿着寒光直闪的匕首裴烨煦震惊般抬头,“你穿了金丝软甲?”可恶,拥有那么高深功夫的人竟还会穿那东西,机会只有一次,如今用过了再想动手,怕就不会那样容易了。
“你……竟真的想……杀我?”有些呆呆的看着那把握在别人手中的匕首,柏侯玉珩觉得自己几乎都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那只手的主人,他不敢相信,这个让他轻易就动了心的少年,竟一点也没有对他手软,刚刚那一下,如果不是身上的金丝软甲挡着,他将必死无疑,多可笑,当他认知到自己是有心的时候,却又马上发现有心比无心更痛。
“我来,本就是为了杀你的。”眉峰微扬,柏侯玉珩伤痛的样子虽让裴烨煦感到诧异,但并没有挑起他多少情思,想到至今仍晕迷不醒,即使陷在无意识中也同样紧皱起眉的夜衣,想那个他舍不得伤舍不得骂的少年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尝尽了人间苦痛,稍稍而起的点点同情和心软,刹时间就化为了清风消失无踪了。
“难道你是个杀手?”会吗?会是杀手吗?如果是……那是不是就表示他毫不留情的动手,只是因为习惯,而并不是对他无情?有些期待的看向不言不语的少年,柏侯玉珩希望能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摇头,“我不是杀手,我只是一个要杀你的人。”眼神波澜不惊的看着脸色又苍白了少许的男人,也许……柏侯玉珩是真的对他动心了吧?不然以柏侯玉珩的心性和为人,是不可能只凭单单几句话就被伤得痛苦至此的,虽不知这人为何会对刚刚才见面不多时,又外表平淡无奇的他轻易就动了心的,但这是一个好机会,如善加利用,杀死柏侯玉珩也并非不可能。
盯着对方久久,眼神变幻了好几次,悠悠的笑起来,柏侯玉珩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用淡漠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淡淡开口,“谁派你来的。”
心动啊……可……眼神幽幽瞟向远方,他是皇,是海之国的王,他有他该有的骄傲和尊严,所以他不能放弃一切明知道不行还继续哀求下去,那是一个弱者的行为,他做不到。
“呵呵……”低低的笑缓缓转过头,再次盯向裴烨煦的目光带着种说不出来的幽森,如果用讨好的方法得不到这个少年的心,那他就用强硬的手段将这个少年的人死死绑在身边,命运注定了今生他的爱只能为他柏侯玉珩而绽放,所以少年,你永远都别再想逃开柏侯玉珩的身边,永远别想!
并没有看到柏侯玉珩的眼神,同样看向远方的裴烨煦不无遗憾的暗叹了口气。
不再心伤了吗?柏侯玉珩,你竟然会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真不知是该夸你一声有魄力,还是该自我嘲讽一番自己的魅力太低了,不过……身为一个同样不屑于以脆弱示人的男人,裴烨煦还是很佩服柏侯玉珩的心性和定力的,也只有这样的对手,打败了才会有成就感不是吗?
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就喜欢啃硬骨头,特别当这根骨头还是根啃不好就会嘣坏牙的超硬骨头时,他就会越发的不喜欢。
“不说?是不能说,还是说不出来?”调侃着一步步靠近神色不显慌乱的少年,少年那张映射在阳光下的脸庞仍然能勾起他心中深深的悸动,知道只要自己以绝对强势的手段压倒了这个少年之后,那这个少年的一切就都将属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情的柏侯玉珩,陡然间断然就向着少年出了手。
他要他!想马上!立刻!就得到他!就在这个他们初次相逢的地方,就在这处他心伤了的温泉边,压倒这个少年,吻遍这个少年的全身上下,让这个少年完完全全只属于他!!
事关‘清白’的‘生死’对决
早就料到柏侯玉珩会出手,所以这一击并没有怎样伤到裴烨煦,但被人抢去了主动位置,于内功本就不如对方的裴烨煦来说,还是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
“拿出点真本事来吧,不然,一会再想出手可就没那个机会喽,呵呵……”轻笑着剑光闪烁,一再逼得对方后退不算,柏侯玉珩还不时调侃上那么几句,也就是对上得裴烨煦,这要是换上个心性定力都差点的,此时早就被气的心神大乱怒意横生了。
肃目不语,左手软剑挽花,右手指尖连动,一长一短一软一硬,硬碰硬接下了柏侯玉珩一轮又一轮攻势的裴烨煦,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意,反倒越发不安了起来,直觉告诉他,柏侯玉珩并没有用上全力,他一定还有一招必胜之击,之所以至今还没有使出来,只是他还没有找到最佳的机会而已,而如果真到了那般时候,大概自己会输的很惨。
怎么办?微抬眼看着笑意已在眼底绽放的柏侯玉珩,输的下场是什么,这人的眼神已经清清楚楚写得明明白白了,牙齿狠狠咬了下嘴唇,想压他?呵呵~他想得美!
你来我往,转眼又是几十招,两人一退一进之间已渐渐来到了温泉旁,冉冉而升的温热雾气一圈圈而溢满了周边四壁,映着已模糊不清的景色,将裴烨煦和柏侯玉珩一齐卷进了白茫茫一片里。
‘唰~’再一次挥剑,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柏侯玉珩一个使力将裴烨煦逼到了温泉池边,长长的铁剑横举,剑尖离裴烨煦的下巴只有半寸远,“还想要再比下去吗?”故意将剑停在那里不退也不进,柏侯玉珩挑了挑好看的眉,嘴角边噙上了抹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好利落的剑法,这应该是我目前为止见到过的,最快的剑。”赞叹出声,似被逼得退无可退的人并不是他一般,左手软剑缓缓垂向地面,裴烨煦轻喘着气向柏侯玉珩挑起了大姆指。
“过奖,呵呵……我可不只是剑法好噢。”眨眼而笑,对于这个他看上的少年,柏侯玉珩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骄傲,看,这就是他看上的人,如此的富有魅力,又是如此的坚韧不屈,想着一会就能将这般不凡的少年拥进怀里恣意品尝其所有的美好,止不住一阵阵心跳加速,柏侯玉珩看向裴烨煦的目光又火热了几分。
眯眼,又在臆想着把他怎样怎样了吗?呵~挑起嘴唇轻笑,柏侯玉珩,你不觉得你高兴的太早了些吗?
“你很想现在就压倒我?”嘴角边不知明的笑意越发幽深,微仰起头任风吹乱了肩头的发,裴烨煦将一双似能勾走人心神的眼眸,轻轻瞟向了柏侯玉珩。
“你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悄悄将剑又伸进了少许,柏侯玉珩看向裴烨煦的目光,带着前所为有的坚持,他要他,这是他心中所想,也是对方一目了然的事情,同样身为男人,他相信小情人一定能了解他的所有,也包括,他此时的手段和目的。
“好啊。”点头,很轻快的就应下了柏侯玉珩的强势,笑着左手骤然一颤‘唰’的一声抽出了悄悄隐入水中的软剑,千百颗水珠于瞬间变成了无数颗冰粒,暴风骤雨般袭向了虽早有准备却仍是惊了一跳的男人,“只要你能压得倒我,我任你处置又如何?”
悠悠的笑轻轻送出,挑衅般看了眼陡然愣住的男人,裴烨煦不等对方反应,一个返身纵进了一片白雾里,在柏侯玉珩冲出‘冰豆包围圈’的第一个瞬间,眨眼就没了踪影。
追之不及柏侯玉珩徒然站定,满头满脸的冰屑碎沫弄得他更显狼狈了几分,“哎呀又被逃掉了呢。”没有生气反而赞赏不已,手摸着下巴不动不追,垂眉沉思了许久,柏侯玉珩突然间又轻轻笑起来。
呵呵,如今迷雾一片,身处雾中的他们谁都是被动又谁都是主动,而此时他站立的地方恰恰好是通往山下崖边的唯一通道,只要守在这里不动,他就不相信会守不到心动之人,反正论打小情人又打不过他,他只需等在这里,还何愁小情人不自投罗网而来?
蹲在一处角落里抱膝缩成一团,耳边听不到柏侯玉珩的动静,裴烨煦想了想就知道那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抬眼看看越见越浓的白雾,这雾出现的好离奇,也不知是好是坏,但就目前来说,应该是对他有利的,只是坐着等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得想出个好一点的办法,哪怕杀不了柏侯玉珩也得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相静默,一个守株待兔自认为胜券在握,一个急思对策不再轻举妄动,白雾飘飘,四季山顶一时之间陷入了无声的境界里,气氛诡异而又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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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山庄
站在山庄门前,裴烨郁神色清冷久久不言,今早听手下人汇报,说烨煦来此的第二天就失去了踪影,按耐不住心神狂跳,快马加鞭赶了来,如果今天他们交不出人来,那血洗山庄百余口的事情,他不认为自己做不出来。
“五公子里面请,我家庄主正侯在厅上迎接您的大架。”门边,双鬓挽着清菊的丫环,俏生生立于门内,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那看向裴烨郁的目光,隐带着几分娇羞。
“带路。”往日优雅佳公子的风度不再,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