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2(林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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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2(林笛儿)-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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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突地抬起一条白皙的长腿,“妈妈也没有!”

  简洁明了,成功解围。

  帆帆茅塞顿开。两个人都没有,那说明真理在他们这一方,爸爸才是坏的那个人。

  他对着卓绍华,半边嘴角微微倾起,脸上似笑非笑。

  卓绍华讶然,一个不满二周岁的小孩子咋会笑得这么邪邪的,看着挺眼熟,卓绍华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谁这么笑过。不过,帆帆得到了安抚,这个早晨就是清新而又明朗的。

  诸航今天没有课,留在家写报告,他去部里开会。

  诸航说:首长好好开会,不要讲悄悄话。

  帆帆快速地挥了下小手:爸爸,88!又嘟着小嘴,忙着研究怎样打开那只费列罗的盒子。

  这一幕,让他硬生生收回目光,真的有点艰难。

  儿女自古就情长,他失笑。

  小喻开的车,周六的交通比平时好一点,桑拿天气里,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车进大门时,小喻说成书记的车也刚到。

  电光火石间,卓绍华双目射出凛冽的寒气,他从齿缝里森冷地挤出一个名字:成功! 
 
 
  
 
 
7,洵有情兮,而无望兮(七)
 
 


  航班延误了整整一个小时。

  成功第一个坐上摆渡车,二十分钟后,在空姐恬美如水的眸光中,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头等舱。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表现出绅士的翩翩风度。

  后天,上海有个生殖学方面的会议,他受邀出席。会议是明天报到,他提前一天,是想先去看看成玮。成玮调去上海工作后,就没回过京,一直说忙,今天巴黎,明天米兰的。成夫人不放心,整天唠叨个没完,他听得耳朵都生了茧。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宁檬也在上海出差。

  成功和宁檬默契地定位两人的关系是间接朋友。她那是那只猪的蜜友,他是卓绍华的哥们,自然的,两人也不算外人。先前,他谨守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对宁檬保持着距离。诸航出国后,有天,在酒吧遇到她,他发觉还怪想念她的,于是,就有了一个不算约会的约会。渐渐的,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但也没有特别的进展。两人奉行礼尚往来,成功请宁檬一次,宁檬就请回一次。不过,成功带宁檬去的都是北京城内的高档餐厅,宁檬带成功去的则是简约场合………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永和豆浆等等。偶尔,朋友们聚会,他们也会带上对方。两人玩得很欢,玩得很有分寸。这样的相处,真是没什么负担。不需要承诺,不担心明天。

  宁檬过生日,成功带宁檬去商场选礼物,宁檬拒绝,我俩又不是男女朋友,送什么送呀!成功摸摸鼻子,笑了笑,没坚持。晚上,两人一起吃了个西餐,开了车去郊外吹吹风,然后就送宁檬回家、道晚安。成功等到宁檬公寓的灯亮了,又盯着手机有半小时,确定没有来电和短信,才开车离开。

  这夜,成功睡得不太香。天亮后,他对着窗外发了会呆。谁说过,一个人如果会发呆,那说明他的心里还有一块纯净的地方。他觉得有些事似乎要慎重点了。

  “飞机为何还不起飞?”成功不耐烦地问空姐。时间又过去半小时。

  空姐朝他身边空着的座位看了眼,道歉道:“还有一位乘客刚刚安检好。她也是。。。。。。头等舱的客人。”

  成功朝后面看了看,冷笑道:“他到是个幸运儿,迟到一个半小时,还能赶上飞机。”

  空姐红着脸,“真的很抱歉。请问,你要来点什么?”

  成功耸耸肩,闭上眼睛,“我想要飞机现在就起飞。”

  道理上、经验上,成功自认为对女人是非常了解的。诸航曾调侃他:你就是新世纪的香帅,流氓中的贵公子,友也女人,敌也女人,还靠女人吃饭。他气得直喘,却拿那只猪没办法。

  女人们出现在他面前,大部分的时候,是柔弱的,她们是病人,有求于他。有些则是娇媚的,因为他的家境,刻意讨好于他。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们的心,所以应付起来,从不费力。

  宁檬的心在哪呢,似乎藏得很好,他给激出了几丝兴趣。人生,不就是一场历险么?

  “对不起,对。。。。。。不起!”呼哧呼哧的气息,以至于说得有点结巴。

  成功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倏地一愣。他没看见过一个人汗流得真像下雨样,密密的雨帘后,露出张怯生生的小脸,一双战战兢兢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身上的白衬衫汗湿地贴着皮肤,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文胸是紫色的。她一手提着绣着卡通图案的布制挎包,一手拎着套黑色西服。

  她是要去奔丧?

  “对不起,我是两个小时前才接到出差的通知。经理说她有事,来不了上海的订货会,她把机票往我手里一塞,让我代替她。我一看时间,就急了,说我赶不上。我也没出席重要场合的正装。经理说,她只负责交待工作,其他的事不归她管。我查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三天后的都售完了。我向朋友借了套西服,抱着试试的运气来机场的。如果错过了航班,我就死定了。没想到,飞机还在,我。。。。。。谢谢大家一直在等我。”

  很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然后继续可怜兮兮地看着成功。

  成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指指她的后面,“这位小姐,你能别挡着乘务长的道么?”

  女子回过头,惊慌地瑟缩了下,又是一连串的道歉。 
 
 
  
 
 
 
 
 
    乘务长掩饰住眼中的厌烦,微笑地帮她把挎包和西服放上行李架,“小姐,请回到你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女子喔了一声,忙坐下,扭头看隔壁的成功。成功眉心打了个结,明白地表示没有交谈的欲望。

  “我。。。。。。没坐过头等舱,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么?”女子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还是问了下。

  “闭上嘴巴!”

  机身一阵强烈的震荡,巨大的嗡鸣声响起。女子当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过了一小会,她惊慌地又看了过来,“飞机撞上什么东西了么,是不是鸽子,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成功头向后仰去,今天,他也很幸运,遇到个活宝。“放心,它还在地上爬着呢!”

  女子勉强挤出一丝笑,“真的吗,那就好!我有恐高症,遇到紧急情况,就特别爱说话。以前,我坐过飞机的。有次,把我同学的胳膊都掐青了。。。。。。”

  “不要抓住我的手!”成功冰着个脸。

  女子羞愧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抓住椅背。

  机身又是一阵巨烈的晃动,身子陡地一轻,心失了重。

  飞机上天了。

  成功看见女子嘴唇抖得厉害,她抬起头,大口地喘着气,脸色又紧张又苍白。“一定是。。。。。。海拨太高,脑子有点不听使唤,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数数好了!”成功没好气地说。

  “好,先数几?”

  成功抚了抚头发,来分离自己的情绪,不然,他担心自己会咆哮。

  “想数几就数几!”

  “可是。。。。。。我不记得我数到几了。啊,飞机斜了,它在往下掉。。。。。。”

  成功瞪着顽强地伸过来死拽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呼吸也不平稳了。

  “我走的时候都没给我爸妈打过电话,机票也是临时改签的,如果我死了。。。。。。可能都没人知道我是谁。我叫单惟一。单是多音字,用作姓时,它读shan ,不是简单的单。我是江西南昌人,我家的名声在当地不太好。。。。。。啊!”

  “小姐,请你安静点!”成功甩了几次,都没甩掉那只手,觉得自己也快控制不了了。

  “我不是小姐,我是个打工妹。”单惟一强调道。“我在天津读的大学,化工专业,同学说北京机会多,毕业后我就来了北京。不知道为什么,属于我的机会却很少。我送过外卖,卖过房子,在肯德基做过清洁工,现在这份工作是半年前找到的。说是市场部的销售助理,其实就是个打杂小妹,影印材料,倒茶买便当,接电话发传真。。。。。。经理她并不是有事去不了上海,我在洗手间不小心听到她的电话,她。。。。。。和一个男人约了去大连度周末,那个男人不是她老公。。。。。。”

  “好了,可以松开你的手了。”成功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飞机升到了理想高度,平稳飞行,舷窗外,蓝天白云,斜阳如画。

  单惟一茫然地张着嘴巴,“我们安全了?”

  成功沉默地掰开她的五指,长长地吁了口气。

  两位空姐推着餐车,开始派送饮料。

  成功要了杯矿泉水,他没什么说话,但他觉得特渴。单惟一迟疑了半天,要了一听雪碧。

  空姐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听?”

  单惟一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拿眼偷偷看成功,“我。。。。。。不喝别人喝过的杯子。”

  “我们的杯子每使用一次后都会消毒。”空姐笑得有点冷。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什么都不要了。”

  又是那样笑得小心翼翼,仿佛很无辜,仿佛很体贴,成功一双俊目倏地眯了起来。

  空姐以为是自己惹恼了成功,撇撇嘴,说道:“你是头等舱的客人,我们当然会服务到让你满意。”递过去一听雪碧。

  单惟一并不傻,听得出空姐语气中的讥诮,这下更尴尬了,可到了这份上,她又不能不接。

  餐车推去经济舱,她就拿着那听雪碧颠来颠去,僵硬地兀自微笑着。

  “我并不是无理取闹,”她对成功解释道,“我也没洁癖。我曾经和我同学合用过一个杯子,后来她和我哥交往。我哥背着她还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她。。。。。。把杯子打破,捏着瓷片,告诉我她要自杀,还好哥哥赶回来制止住她。。。。。。就这样,我心理。。。。。。你懂吗?”

  成功不懂,他知道自己外表俊美,笑容迷人,很招女子青睐,但从来不知自己有做知心哥哥的潜质。

  “呵。。。。。。”见成功没回应,单惟一讪讪地笑,随手拉开了雪碧上方的吊环。

  成功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电视直番F1方程式赛车时,常有这样的镜头,车手历尽艰难,从强敌之中夺得了冠军,一群人站在得奖台上,拿着个特大号的香槟,在手中上下摇晃。

  噗地一声,雪白的泡沫喷薄而出。 
 
  
 
 
8,洵有情兮,而无望兮(二)
 
 
 


  接机处,宁檬像优雅的礼仪小姐,娉娉婷婷地立着,笑靥如花。

  站在她身边的两个女子,在成功那张俊脸一出现时,不约而同地失声惊呼:哇,帅哥!

  女人都是虚荣的,这么帅的男人只朝自己走过来,眼里只有她,宁檬不免有那么一丝飘飘然。

  等人走近,她乐了,“你这是想****谁呀?”成功上身湿漉漉的,“两点”很清晰。

  成功扯了扯衬衣,呲着一口白牙,“诱上谁就是谁。”眼角的余光捉到始作俑者排在等城铁的行列中,耷拉着肩,朝他心虚地笑,然后急急把脸转开,生怕他冲过来。

  他咬牙切齿,生生地把嗓子口的怒气给咽下去。

  他有许多许多话想告诉她:一个女人,如果长得瘦仃仃的,那么就识相点,别在白衬衣里穿紫色或黑色文胸,那不叫性感,叫自暴其短;出席那种订货会的场合,女人穿什么西装,披层纱最吸眼球了;在陌生男人面前,如果做不到高雅、矜持,沉默、傻笑总会吧,这世界不是谁都爱听八卦的。

  “蠢,白痴!”成功扯开两拉纽扣,毫不在意秀出魅惑的胸肌。

  “说谁呢?”

  “女人!”

  “你是一时片刻都离不开女人。”同行是怨家,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同行,宁檬立刻就嗅到了一丝异常。

  “你对我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车停在哪?” 成功焦躁地问。

  “我哪有车,我打车过来的。”

  “那你来接什么机!”成功安检时,和宁檬通了电话。宁檬一听他来上海,自告奋勇来接机。

  宁檬噎住。两人面目模糊地对视着,忽然之间,她看不见他的脸了。

  世界是否有爱情这东西,大可怀疑。

  许多话潮涌般奔向唇边,但宁檬闭紧了嘴巴,她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一冲动,就前功尽弃。

  她转身往外走去,手臂被成功拽住。

  成功嘴角斜斜挂着的一抹笑容像废墟上开出的花,温暖但是带着毒性。“心眼真小。”

  宁檬笑不出来,“你也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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