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后,候天霸一步跨进面前的虚空传送门,随后消失不见,在花庄上,除了乱石与废土,再无其它痕迹。
候天霸消失数息后,一个白发少女出现在花庄的废址上,手里提着一个半边头颅见白骨的少年。
这个少年正是仲儿。
白发少女提着仲儿就消失在这尘世间。
………【第八章 问】………
花天珠带着一众人回到了她的老窝。
远远看去,这里再无连绵连山,只剩下一只巨大的叫破碗倒盖在地上。躲在破碗里的猥琐小花猪看到那位姑nǎinǎi回来后,立刻收起这只破碗。
巨大的碗化成一只叫花碗落在那只猥琐小花猪手上,翻手之间,这只叫花碗就消失不见了。
连绵群山被天怒轰成了百尺深坑,唯独一片猪棚安然无恙地屹立在这万里巨坑中,感觉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那只大白猪本想第一个冲上去迎接花天珠,却被这只猥琐的小花猪一脚踢开,这只猥琐猪自己屁股颠颠地跑上前去,开口就激动地嚎啕:“我伟大的姑nǎinǎi啊,我们终于能活着等你回来了。小天真以为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姑nǎinǎi你了。”
怎料花开珠一脚将他甩开,带着众人走了进去,那自称小天真的猥琐小花猪又再次抱着花天珠的大腿嚎啕道:“我伟大的姑nǎinǎi啊,我为了拯救群猪,将我心爱的小碗都祭出来了,它抽干了我苦修了几个月的真元啊,我再不进补,就要和你永别了,我伟大的姑nǎinǎi啊!”
花天珠终于恼了,低下头望着这只猥琐小猪眯了眯眼睛,这小猥琐意识到这姑nǎinǎi那可怕的眼神,立即松开了猪蹄,摸着猪脑袋傻笑道:“开玩笑,小天真只是高兴过头了。保护众猪,是小天真的份内事,姑nǎinǎi,不必跟我客气了。”
“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吧。”花天珠问道。
猥琐小猪咧咧牙齿嘻笑地耸耸肩,笑话,这话可不好回答啊,猪才没那么笨。
“哼,老娘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少招惹我。你一个月的猪棚还没洗完,继续洗。”
“今天我已经洗了两次了。还洗?”
“那就去继续面壁!”
“后山已经没了”
“那就去面猪棚!”
“我……”小猥琐无比的受伤。
枪打出头鸟啊,谁让这只猪天生比别的猪猥琐,是个标准的出气包,自动送上门来虐的,不虐对不起自己!
欺付完这只猥琐小花猪后,花天珠的心情好了许多。天怒之下死了这么多人,就算死的是满地的狗,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座郡城活生生的百万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蒸发在自己面前啊!花天珠都恨不得将屠圣之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可怜的猥琐小猪很受伤地坐在猪棚外独自画圈圈诅咒某个人。
回到老窝后,花天珠将事情安排好后,就去看望花飞雪。
花飞雪已经醒了,他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话。
看着花飞雪大梦醒来后的憔悴,花非烟的心并不好受,他不知道能上去说些什么,也不适合和他说任何话。
他们父子间总有那么一道难以揭过的隔膜。花非烟敢上去打他骂他,就是不敢上去开导和安慰他。
香幽儿的离去,过往的温柔已成了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他的心脏!若是她能做到无情离去,这把刀不会贯穿岁月,只贯穿心脏。
情无刃,痛无痕。
爱的人离去了,就连双目也永远失明了,花天雪突然觉得这世间的可笑,天下苍生都底是上天的玩物?或是造化在弄人!
玩物要尊守的就是永远不能反抗主人的一切安排,它的无情愤怒你却要受妥承受。它要随意剥夺,你却无能反抗!
除了不甘、悲屈、哭泣、呐喊,还能做什么?是否人生就该这样!
“哈……哈……”花飞雪独自笑了,笑得是如此嘶哑无力,如此的迷惘!
“带我出去走走,可以吗。”花飞雪终于开口了。
猥琐小花猪终于有事可做了,花天珠安排它带花飞雪出去走走。
天怒过后,剩下的是寒夜下的无尽废土。
花飞雪徒步走在碎石瓦砾上。
深夜的风吹是如此的冷,花飞雪单簿的身体被夜风吹得有点瑟缩。
纷阳郡城没有了,整个纷阳郡三十八城也在一夜间消失了,只留下碎石瓦砾。
走累了,花飞雪就坐在一处残桓上。
仰望着夜空,只有无尽的漆黑,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就剩下一个孤独的灵魂站在天地间。
没有蛙叫,也没有蝉鸣,徒留风声。
花飞雪想问天,她在哪里。失去了她,失去了双目,他还剩下什么,是否已一无所有?
他的心就这般飘流在夜空之上。
大梦破碎,是如此的残忍,灵魂就如被一刀一刀地剥去,痛到不愿去去面对,挣扎着祈求老天能给出一丝安慰,哪怕是一敷衍。
问天,天无语,只有一片寂静的星辰。问大地,自己只是大地上一只蝼蚁,它不会给出任何答案。
唯有问自己。
一切答案早已藏在心中,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
是否天要剥夺自己的一切,自己就要妥协承受?或许这样能如行尸走肉般渡过下半生,这又是自己想要的吗?
是否想让不知在何方的幽儿感觉到自己的颓废而心疼?她能感受得到吗?会心痛一个无用而颓废的人吗?
或是想颓废、失落到令上苍可怜自己而将剥夺掉的还给自己?
天真的会怜人吗?
不知不觉中,天破晓了,阳光洒落在猪棚。万里无树,晨光也特别毒,照得群猪的屁股火辣辣的,这些猪依旧懒得不想动。
花天珠正在木屋内闭目养神时突然有所感应,立刻推门而出望着rì出的方向,一道神威浩荡的龙影破天而来降落在天地尽头处!
这不是天怒,而是蜕龙榜的子榜降世!蜕龙榜子榜万年降世一次,每次停留在世间千年!
传说有五条天柱支撑着诸天万界,这五条天柱又称为天地五榜:至尊、通天、仙元、飞升、蜕龙。
这五榜掌管着诸天万界的力量法则及诸天万界的一切生灵。
蜕龙榜掌管着亿兆小千世界的修真之士,每个小千世界都会有蜕龙榜的子榜降落。蜕龙榜的每个子榜有百万个名额,每个小千世界中实力或天赋达到蜕龙榜子榜的标准都会在蜕龙子榜降世后自动上榜!
没有上榜的可以挑战榜上的,战胜了对手就能取而代之。排位在后面的,也可以挑战排位在前面的!
要在蜕龙榜上冲杀,没有任何规则可言,天地五榜也是如此!
据说能进入蜕龙榜前一百的,就拥有进入蜕龙榜主榜的资格!只有杀进蜕龙榜主榜前一千万才有资格进入飞升榜!飞升榜掌管着亿兆小千世界飞升大千世界的飞升法则。
大千世界又广称仙界!
俗语有云一上天榜,身不由已!只要上榜了,面对的将是无尽的撕杀,不进则亡!
“惨了,蜕龙榜的子榜竟提前了百年出世。正好碰上天下无圣,这是哪个天杀干的好事?天下真的要坠入无尽撕杀的乱世了!”
花天珠也只能唉息!
蜕龙榜子榜刚落定,就浮现出百万个名字及相应的影像!
蜕龙榜子榜的最后一个名字是花飞雪,还附带着花飞雪的影像!
就在此时,花飞雪回来了。
花天珠发觉他的气质蜕变了,不羁之中多了一点宁静,就如月下的一片花海!
“姑妈,十几年不见,但看无访,希望你不嫌腻。”花飞雪终于开口笑道。
花天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没事了吗?”
“没事了,一夜间,我想通了很多东西。老天拿走了我多少,我会让老天爷还给我双倍。无论幽儿在何方,我都要找到她,若天不成全,我就直上九天,向天问情。我会以我的力量去讨回属于我的东西!”花飞雪微微一笑,随后又道:“我想进去看看小丫头怎么样了。”
………【第九章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花飞雪在猥琐小猪的带领下来到了小丫头的床前,小丫头已经醒了,但身上的箭伤太重了,还不能自己坐起来。
花飞雪慢慢地将小丫头扶了起来,小丫头却两眼朦胧,撇着小嘴委屈道:“都是妞妞笨,一出花庄就被坏蛋打伤了,没能及时去通知少爷,连累少爷的双眼看不到东西。”
花飞雪一弹小丫头的额头,微笑道:“我们家妞妞果然长大了,敢为少爷独闯龙潭虎穴了。也幸好你这傻丫头没进城,如果老天把妞妞抢走了,少爷会心痛一辈子。”
小丫头终于露出了两只小虎牙,两只眼睛笑得像朵杏花。
“少爷,他终于说妞妞长大了。妞妞要做世上最强的丫头,一辈子都要保护好少爷。妞妞要当少爷的眼睛。”小丫头的心里乐开了花。
感受到小丫头的笑容,花飞雪也笑了。
眼睛虽然看不见,还有耳朵和心!
选择悲伤消极,只会令自己永世沉沦。
花天珠觉得自己被花飞雪宁静的笑容感染了,她知道这个小子一定经过了很痛苦的挣扎和割舍,才能将不能忘却的东西深藏了起来。
让自己开心地活着,是忘却心伤的最好办法,它能让伤痛化作最灿烂的记忆。
花飞雪和小丫头聊了许久,那只猥琐的小花猪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能给人一种宁静的小帅哥,偶尔也插上几句。一旁待候着小丫头的大白猪不干了,生怕小丫头无视掉自己,也时不时地插在中间哼哼唧唧地首舞蹄道,那只猥锁猪就充当了翻译,偶尔间恶搞一番,弄得那只大白猪恼怒万分,又拿这只比它强上几倍的猥琐小花猪没任何办法。
“你叫什么名字?我听他们都叫你小猥锁。”花飞雪将小花猪抱在怀里问道。
这只猥琐小花猪不干了,跳到床上激动地对花飞雪说道:“妒忌,他们完全是妒忌我的天赋,因为我是远古猪神的后裔!所以他们要抵毁我。其实我的名字叫猪天真。你可以叫我小天真!”
岂料一旁的白猪更加激动了,指了指猪天真然后又手舞足道比划着,猪天真却在一边猥琐地笑道:这白痴小子跟本就看不见,你爆个屁料啊。
待大白猪手舞足蹈完后,在一旁的小丫头却不高兴道:“哼,少爷,小白说这只小花猪是个小猥琐,专门到附近的村落里偷看小姑娘们洗澡,还偷她们的内衣回来收藏!”
猪天真的脸却厚得很,被人擢穿了老底还理直气壮地说:“哼,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护花使者,护尽天下美女,当然得从娃娃抓起。我是在替她们把风,看有没有坏人靠近……”
花飞雪笑着摇了摇头,这只猪太有趣,脸皮也够厚!
就在这时,花非烟进来了,他竟一夜白头。
感受着花飞雪的改变,花非烟的脸上终于多了几许笑容。
花飞雪也感受到了花非烟身上散发出来的沧桑与内疚,便站了想来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睛虽然看不到,心里却比从前看得更清楚。
有些隔核不是一两天能解得开的,那一声父亲始终说不出口,只能开口安慰道:“生者安生才是对逝者的告慰。能在那场浩劫中活下来,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这笔账迟早会跟老天爷算的。”
两父子走出了木屋边走边聊,从rì出聊到rì落,仿佛要将一生的话都聊完。
谁都知道花飞雪成就了不灭剑魂和凤凰劫后,一个沧州三十三郡之地拦不住他,他的舞台会越来越大。
而花非烟,也不是一个甘于平凡之辈,无牵挂后,他的脚步也会越走越远。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父子亦是如此。
夕阳西下,霞云染血。
花飞雪迎面感受着夕阳洒照,白衣迎风飞扬。
过了许久,花飞雪才说道:“母亲的离去,你是否像失去蓝媚儿一样心痛?”
花非烟沉默了,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要认真地去想想,是否每次都要等到失去后才懂得要去珍惜,结局往往是追悔莫及。相比之下,花飞雪的痴,那是一种对爱的最初信仰,是如此爱得单纯。
情之一事,是自己将它弄得太过于复杂了,被yù凌驾于情之上,往往就将单纯的东西视作无味。
花飞雪点了点头道“原来我们还是有些隔膜存在,想打破这隔膜,或许时间能做到。”随后,又飞雪又说道:
“其实,我没有想过要将过去发生的放下,我不想忘掉也忘不掉,只是将他收藏了起来。反过来思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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