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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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魍魉-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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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不是很认可这个说法,白露仍然点点头,“嗯,就是她,不过当年的事情没有我们小时听说的那么简单。她人很好,也很照顾我。”
  “拿她法术修为如何,比起师父来如何?”
  谷雨小时候便有些痴迷法术,白露见他对此有兴趣,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现在修炼的可能与我们并非一路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修为与师父比到底如何。但她身边还有一个高手,是她现在的夫君。”
  “双修?”
  “不算……”白露道,“就是我们听说的那个魔王,晏泽的转世。”
  谷雨小有惊讶,却也没太大反应,点点头沉思道:“回去之后便要整顿门派了,她的身份经历特殊,还是不要主动提的好。”
  “师兄,还有一件事,我未与你说。我们门派现在面临的可能不只是整顿那么简单,二师兄的死以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都十分蹊跷,我怀疑是否背后都是同一人在操纵。”
  “此话何意?”
  白露把神秘人的事也悉数告诉了谷雨,他渐渐地沉静了下来,脸色极为复杂,思索了半天道:“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露儿你不用担心,待我们回去后一件件地查清。惊蛰一定不会枉死,你受的苦也都会讨回来。”
  白露眉头仍然紧锁道:“那人本事似是很大,说实话,我不是很有信心……”
  谷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抚着白露的肩膀温声道:“不要怕,那人既纠缠于你,必不是无缘无故的,你身上定有他想要的,或是他忌惮的。无论是哪一种,胜算都是偏向于我们方的。”
  谷雨一言,让白露醍醐灌顶一般。她转念一想,似是确实如此,心中不由得有底了不少。她抬头望着谷雨,一脸振奋道:“嗯,大师兄说的是。我现在觉得轻松了不少。”
  夜色已深,谷雨也有些乏了,便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道:“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一同回去。”
  白露点点头,起身要送他,两人走到门口,谷雨突然回过头去,问白露:“你那个叫寒的朋友是如何结识的,可信吗?”
  白露微怔,随即应道:“他与我相识多年,多次救我于险境,和二师兄也是相识的。他在我心里和师兄们无异。”
  谷雨明白地点了点头,一手打开门,一边回头对白露道:“好好休息吧。”
  目送谷雨离开,白露刚准备回屋,却在右边门口处看到了孤身靠在楼梯旁的寒,他的容貌都浸在夜色中,似是轻轻合着眼的。
  自重逢来的这些天,每个夜晚,他都是这样一声不吭地在她门外不远处守着的。
  白露心中有些难言的感动。此时,从旁边屋里传来翠山的鼾声,而楼下谷雨的屋子也暗了,她轻轻合上门,便回了床铺。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收拾行李出发了。
  谷雨游历多年,识路借宿方面都十分娴熟。行到一半路,到了一个小镇子,白露喊了停,她到当地的驿站处取了一封信。
  这镇子是她与陆子晟说好的地方,陆子晟说自己会把信寄到这里,让她去取,也让她写封信回他,告知她目前的情况。
  于是,他们一行人在一个客栈坐下,要了几碟小菜。
  白露刚撕开信封,便看到里面好几张银票。她一边在心中感叹有了这么多钱,一边又无奈陆子晟果然是有些败家的危险的。
  她从信封中抽出信纸,展开来是他隽秀有力的字迹。她以前从未见过他的字,没想到是这么好看的。
  陆子晟在信里交待,他十日后便出发。白露在心里算了算,他写这封信时的十天,加上送信的时间,那已经就是近几天出发吧。
  除了这一件事是有用的,陆子晟又说了一大堆,足足三页纸。白露一张接一张地细细看完了,看完后心情有些大好,脸色一扫之前的疲倦,眉梢都带了份喜悦。
  下午他们休息的时候,白露借了只笔,自己开始写回信。她是长期画符的人,这个字迹难免有些飞舞,她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一笔一笔地继续写了下去。
  她把遇见大师兄的事情写在了信中,咬咬笔把偷马的事情也写在了信中。陆子晟在他的信尾简单几笔画了一个忙碌的小人,白露在一旁的白纸上也试着画小人儿,却始终觉得不像。
  正好翠山喝完茶回来,她把翠山拦下,问他会不会画小人。翠山不明白她的意思,便在白纸上随手画了一个,竟也真生动。
  白露看得瞠目结舌,便要他画一个疲倦的马上的小人。
  翠山不知何时变聪明了,扫了眼白露放在一旁的信件,“我懂得”地哦了一声,在纸上照白露吩咐画了一个在马上的小人,加了一个下垂的眉眼以表示疲倦。
  白露满意地将纸拿过来,自己照着笔画,画在信纸的最后。
  着实没看到过师父如此的一面,翠山一方面竟有些感动,另一方面也在心里感叹,陷在爱情中的人果然脑袋都不大灵光,古人诚不欺我。                        
作者有话要说:  

  ☆、重归旧梦(二)

  白露在去驿站寄信的时候,翠山和谷雨已经在客栈外准备好等着了。
  “你跟着白露学习法术多久了?”谷雨闲着没事便和翠山聊了起来。翠山先是一惊,随即指着自己,喜出望外地答了句:“三个月左右。”
  谷雨看翠山有些激动,纳闷道:“这个问题很出人意料吗?”
  “不是,不是!”翠山连忙挥挥手,其实,谷雨现在已经是他心中的崇拜的楷模了——法术高强,为人正直,又风度翩翩,自己什么时候能变成这个样子就好了。
  “大师伯突然和我聊天我有些激动而已……”翠山一脸笑容。
  这声“大师伯”倒让谷雨有些吃惊,这辈分倒没错,可是听起来真有股自己已经满脸沧桑,垂垂老去之感。尤其是他这种在外漂泊多年的异乡客,想到这,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大师伯为何叹气啊?”翠山好奇道。
  这种事自不好意思说,谷雨只感叹道:“我是感叹时光荏苒,现在师妹都已经四海收徒,发扬门派了。”
  翠山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大师伯法术高强,又有兼济天下之心,也是为门派树立榜样啊。”
  一旁的寒默默听到这,似是有些听不下去了,瞟了一眼翠山便走开了。翠山被寒冷场,有些不自在地收敛了一脸的崇拜。谷雨看着寒的背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驿站里,白露刚把信匆匆封好交给信使,便离开了驿站。
  她一条腿刚跨过门槛,外面的日光照得眼皮上猛一亮,她突然一阵眩晕。
  白露身子一颤,身后有人问“没事吧”,她已经晃过神来道:“哦,天气有些热,没事,谢谢。”
  她抬头看了看白晃晃的日光,便连忙去和他们会合了。
  ***
  他们马不停蹄赶路,这一路倒还算顺利,最后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到城门外的时候,才发现城门前排起了长队,有官兵在查进出城的人。
  谷雨拦住了一个过往的人问,才知道是京城在捉一男一女一对大盗。
  京城要做什么总是劳师动众的,然而他们除了等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谷雨无奈地看了看排成长龙的队伍,只好骑着马到了队伍的最后,白露和翠山紧随其后。
  京城的这边是阴天,也没有什么风,感觉十分闷。他们在队伍中等了一会儿,便觉得有热气附着行李下的后背,贴身的衣服都被汗打湿,紧紧贴着后背。
  马儿有些烦躁,翠山便下了马,抚着马儿的毛安抚着。
  排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轮到了他们。谷雨走在前面,步速很快,将要进城门的时候被官兵拦住了。
  “下马检查不知道吗!”
  谷雨默了一会儿,便也下了马,白露在他身后,也从马背上下到地面。
  官兵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扫来扫去,狐疑道:“从哪儿来?”
  谷雨道:“酆都。”
  “酆都?那来京城干什么?”
  谷雨刚要回答,白露已经说道:“回来探亲。现在天色晚了,官爷还请多理解通融。”
  那官兵摸着下巴又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叫了里面的人道:“这有两个可疑的人!”
  “诶,怎么这样!”翠山一脸无奈地喊道。谷雨手中的缰绳已经被拽紧,白露拽拽他的衣袖,自己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玉佩通体晶莹剔透,一看便是好玉,下面的穗子也十分精致。
  那官兵弯下腰欲看清玉佩,而他身后已经走来他刚才叫的人。那人一脸沧桑,一看就是老官兵。
  “什么人?”他大斥道,然而走过来后,扫了玉佩一眼,便脸色一变,“陆相府?”
  他立马和颜悦色地对白露等人鞠了躬道:“不好意思,不知是相府的人,各位请。”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提起缰绳,依次进了城门。
  刚过城门,翠山便好奇道:“师父,你还认识相府的人啊?”谷雨也好奇地看着白露。
  那玉佩自然是陆子晟的,他可不仅是陆相小儿子,更是前任驸马。白露想,陆子晟的身份解释起来实在要牵扯太多,便只草草道:“嗯,有在相府的朋友。以后再解释吧。”
  翠山哦了一声,谷雨也没有多问的意思,三人立刻朝山上的观出发。
  天色渐晚,三人到山脚下时天色已经沉了一半,脚下的路有些看不清了。
  这山路白露以前不知走过多少回,自然不觉得有问题,可是谷雨长时间未回来,不一定记得,而且翠山更是从未登访。顾及他们二人,白露带着路,走得很慢,可心中念着快些回去,心里不由得有些焦急。
  走到一半时,寒到白露身边道:“你先上去吧,我给他们引路。”
  谷雨听后也道:“嗯,露儿你先去吧。我们很快就到。”
  白露点点头,转过身上行,不一会儿,已经越走越远,变成了一个小圆点。
  寒单薄的衣服在山风中吹拂着,他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地带着路,谷雨走在他身后,翠山在最后,小心看着脚下的路。
  走到一处陡峭之地,寒停了下来等他们,看着谷雨道:“谷雨师兄果然在外多年,上山的路也不怎么识了。”
  谷雨抬头看他,淡淡一笑道:“这位朋友对我们观的路倒相当得熟嘛。”
  翠山在后面听得没头没尾,疑惑地看着两人,可是他们都没再说了。
  山中的风吹去了身上的薄汗,甚有清爽之意,然而,待到了观前,翠山和谷雨都不由得沉下了心情。
  观的牌匾上挂着白幡,门两边都是超生的符咒,观门半开着,沿着门也能看出里面素白一片。
  这个观里的人,那么擅长于超生鬼魂,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为自己敬重的师兄超生。
  观门处已有四名弟子走出来,他们见到面前的人,抱拳鞠躬齐声道:“大师兄!”
  这声称呼何其重,谷雨面色已经沉静下来,走过去扶起他们,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隔着六七米长的院子,正堂中摆着一口棺木。没有纷飞的纸钱,道门中人也不需要金元纸马。只有一个风尘仆仆的白色身影伏在棺材边,后背轻轻地颤抖着。
  谷雨走到堂中,对着棺材深深揖首。他的身份,只须掌拜师辈掌门,他如此行礼,便是对惊蛰行掌门礼。其他师弟弟子见此也不禁深深伤怀,其中一个师弟上前对白露道:“师姐,你刚回来,先休息一下吧。”
  白露自回来后,只看了棺内的遗体一眼,便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身体保存的很好,他们都是常与尸体打交道的人,自然知道如何保存将一个尸身保存得最好。
  可是,白露第一眼看到遗体的灰白如纸的脸和轻得要皱起的皮肤后,便再也无法将其与自己温文大方,笑若春风,无所不能的二师兄联系在一起。所以,她吞在嗓子里的那声“师兄”的哽咽,无法再说出。
  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师兄呢,怎么能是,怎么可以是。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少了点。。不过今天是儿童节,所以一宵准备发红包!今天留言的都发发发~~~

  ☆、重归旧梦(三)

  谷雨一回来,便接手了观中的大小事务。而眼前更重要的,是查清楚惊蛰的死因。
  吃过晚饭,谷雨便跟着几个师弟去查惊蛰出事前几天曾经接触的主顾,而白露则去了后山去见他们闭关的师父——青玄先生。
  其实,早在三年前,青玄便因受重伤,在后山闭关调理。那个时候谷雨已经不在观中了,因此,作为最大弟子的惊蛰便临危受命,管起了观中的各种事务。谁知,这一接手,便是三年有余。而后,青玄渐渐放手不管,全都交给了惊蛰负责,自己在后山静修了三年多。
  白露走到后山的山门时,便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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