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抑说这没有啊,你诓我,当时哄我落户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何欢是啊,此一时彼一时,哎你什么时候改姓啊何隋氏?
“嘿……我跟你说,这孩子就得姓隋!”
“我生的孩子,我说姓何就姓何!”
“少来,没我你怎么生?”
“找别人生去……”
“你敢,信不信爷跟你离婚?”
“走啊,离去啊……”
给黑炭气得,心说好家伙的,你这是有了孩子就不要他爹啊!两口子就矫情上了,直到六子跟如花来送饭,才给他俩劝开。
隋抑这次真生上气了,坐一边儿不说话,也不理何欢。六子是贴心的小棉袄啊,心说这么下去可不成。就给隋抑叫出来谈心,别看六子人不大,说的可都实在话:“总瓢把子,欢姐这儿刚生完孩子,脾气大也正常,你跟她呛火不老好。是吧,您想你二位为了搭伙过日子,嘛事儿都走过来了,要是为这个就闹离婚,以前罪不都白受了嘛!我们那儿老辈子都常挂嘴边儿,说男爷们儿就该让着女人点儿……”
黑炭说别的能让,这玩意儿孩子都跟她姓了,你能忍?、
六子说这不就商量这事儿嘛,欢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俩死磕她什么时候认过输?这么熬鰾下去准得两败俱伤,要我说你就先顺着她,等哪天挑了好机会,再给孩子姓改回来不就得了!
隋抑琢磨半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想着也没别的招儿了,再说离婚只是一时气话,哪能动真格啊!于是到最后,还是他妥协了。
坐完月子,何欢等人就回了大本营南安。那边儿一堆弟兄见二当家凯旋归来,都显得挺高兴,就是见了隋抑,没大有给好脸色的。估计要不是何欢镇着,早有人给他撕扒完喂鹰了。倒是他自己理亏外加脸皮厚,看见也当没看见,久而久之大伙儿都懒得鄙视了。
过几天何唐就满百日了,因一干弟兄都嚷嚷着要大半,何欢想从简都没辙。这天下午孙玫来家给何欢汇报过几天百日宴的事儿,都说完了,两姐妹坐那儿聊起家常。
孙玫说欢姐,虽然有的话我不该说,可还是不吐不快,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竟然真跟他生儿育女过日子了。
何欢知道她一直对这事儿耿耿于怀,于是笑道,“就当姐是打他打出感情了呗!”
孙玫听了也不好再多说,于是引到了别的话题上,“对了姐,浩哥这两天心情不大好,听他那儿的小蓝说,好像跟猪大肠通过一电话之后就那样了……”
“电话?”何欢一皱眉,随即骂道,“猪大肠那孙子又闹什么幺蛾子,妈的老娘没腾出手儿收拾他,这杂种还得架子上天了!”
说到这儿,孙玫突然想起点儿什么,“不说猪大肠都忘了,姐,他那个姘头,听说进去了。”
“姘头?”咂摸一下,何欢笑了,“是叫安雅若?”
“对,就是这个名儿!”
“怎么进去的?”
“具体不知道,也好几个月了,当时阮先生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聊完公务就说到这事儿了。据说,跟阮先生那位新太太有关!”
说到燕清婉这儿,何欢倒不吃惊了,那位跟安雅若的恩怨过节,她早听陈小远提过。
“进去就算了,省得我日后再动手。”顿了顿,何欢看向孙玫,“往后公司的事儿,你多操心,浩哥那儿也多注意些,我这儿孩子还小,暂时管不了那么多。等过了年,我也该跟猪大肠旧账新仇都清算清算了。”
孙玫点点头,全都应承下来。
82。教母归来
给孩子办完百日,何欢就开始差手下各处搜罗猪大肠犯罪的证据。总瓢把子见了也赶紧替媳妇儿分忧,利用各方面关系帮着攒,越往后攒越全换。什么贩毒洗黑钱等等证据,应有尽有,差不多就够那孙子吃一盘花生米的了。
他们打算的过了年回去就给事儿结了,省的夜长梦多。可一入冬,京城里就有沉不住气儿的了。
这天下午,白慧子莫名其妙地被隋老太太召回了家。
“奶奶!”推门进去,老太太正伏在案桌前看书,闻声摘了老花镜点头示意她进来。
一时祖孙俩都没说话,还是隋老太先开了口,“那俩流窜犯到哪儿了,知道吗?”
白慧子知道指的隋抑跟何欢,倒是听到些风声,可也不清楚老人家打什么算盘,因此只摇头不说话。
见她不说实话,老太太叹口气,“唉,我也老了,也没多少功夫跟小辈们生气了。年初他俩跑时,说那姑娘就怀孕三个月了,现在估计孩子早生下来了。你让人传个话,不管他们在哪儿,只要肯回来,过去的事儿,我也不追究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成!”
白慧子闻言,有些半信半疑道,“奶奶,您这话当真?”
隋老太说废话,我老婆子这么大把年纪,难道还出尔反尔开玩笑?
“可是奶奶,我也就知道夏天那会儿他们在杭州,剩下的真不知情了。”
隋老太不禁一掐白慧子脸:“你个鬼丫头,刚才跟我还耍心眼儿!行,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去问问楚嫣然,让她帮着查查,那丫头本事大着呢,就说我老婆子欠她个人情!”
话说到这份儿上,白慧子也不好推搪了,点头应允了,第二天就去找楚嫣然。
这招儿还真见效,过几天,南安那儿就收到信儿了。
黑妈得了信儿还不老乐意地去见婆婆,说妈,咱真就这么让那市井女人进门?
老太太说不让她能怎么着?你儿子现在都不算咱家人了,让他们回来,你还得个孙子,不然连儿子你都少一个!
闻言,黑妈就知道婆婆心意已决,虽然不甘,也只好暗自叹口气认了。
那边儿隋抑也开始跟何欢絮叨,说咱回去吧,家里既然传出这话儿,就不大会逼咱俩散了。最好趁这个机会,把以前那些一笔勾销了,不然老悬着也不事儿。
何欢一想也是,既然隋家先妥协让步了,自个儿这儿再拿一把也不好,回去就回去,谁怕谁啊!
商量妥了,夫妻两个略微收拾下行囊,没几天就飞回北京。
这天腊月初七,正好明天三口人过节回家两不误。
晚上哄睡着孩子,两口子就开始合计。
隋抑说我们家松口归松口,可不一定就这么着完事儿,明儿我估计轻易不好过关。
何欢挺无所谓的语气:“我知道你那意思,你们家要轻易就算完才有鬼呢!”
“嗯,反正刁难在所难免的,不过你也不用台往心上去。”黑炭说着,开始给何欢分析他家的局势,“到时候大伯三叔还有堂哥堂嫂们估计也在,但总归这事儿上他们算外人,所以这些咱不用考虑。再有我爸跟我哥,虽然之前有不满,不过说到底都是男爷们儿,他俩不会对你指手画脚多少,就剩下我妈跟我奶奶。我妈那个你早知道了,就那两下子,最大难题倒是我奶奶。你说我们家现在吧,虽然出头的是我爸,不过有什么大事儿,还是我奶奶说了算。她那儿,最难办!”
何欢笑笑,不以为意道,“难办?能多难,怎么着,你奶奶也干过流氓?”
所以说滚,我奶奶是正儿八经的红色娘子军,你奶奶才干过流氓!
何欢说着保不齐啊,是吧,您想我爷爷,他当年可是那个行业的顶尖人物,这玩意儿的我奶奶为了跟他门当户对,干个土匪女山贼什么的,很有可能啊!
听得黑炭挺无语,心说你们家这还满门忠烈呢!
腊八儿,两口子收拾好了抱着孩子回隋家。
一路无话,刚进家门,何欢可就感觉出场面严肃了。隋老太太正中一把椅子上坐着,黑哥仨以及老姑奶奶从下首坐着,剩下男女老少分长幼列立两旁,这架势有点儿像《林海雪原》里杨子荣威虎山初见座山雕
他们进门起,全家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射过去,老太太虽然也往那儿望,却从头到尾都没正眼儿瞧。何欢静静的吸口气,心说这老太太是个人物,跟着隋抑一步步往里走。
到了跟前,隋老夫人眼皮子一翻,突然呵斥一声,“跪下!”
话音刚落,隋抑已经双膝着地。
“你这个不肖子孙!”责骂着,老人家的拐杖就打了下来,隋抑没忍住,当时就一嗓子熬好出来。听他叫唤,老太太更来劲了,手起手落打个不停。
何欢抱着儿子,围观的有些触目惊心。她多机灵人啊,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一家人表面上是教训隋抑,实则做给自己看的,要给自己下马威。想到这里何欢就下狠心了,暗说无论怎么着今儿都不能服这个软,不然以后在他家的日子没法儿过了。
正琢磨着,猛觉一道凶光从老太太身后袭来,何欢微微瞟一眼,见黑妈正满怀愤恨地瞪着自己。她面上不变,心道好家伙的,早听说这对婆媳几十年不对盘,现如今竟然因为我同一阵营了,本来他家人就瞧我不顺眼,长此以往下去众志成城还不得给我吃了。
“哎哟,奶奶我错了……”一时,黑炭人都喊出鬼音儿了。
老中青三个女人算是较上劲儿了,老太太是真下狠手,越打越狠;何欢心里虽说也着急,却暗暗咬着牙发狠,心说舍不得黑炭降不住他娘,有种就给打死,我大不了改嫁!
她边想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黑妈,心说我今儿非给你们这攻守同盟破了。横竖打的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我就不信你不心疼。
果然,又撑了半分钟不到,黑妈就缴械投降了。只见她一把抱住老太太的拐棍儿,半跪在地,求情道,“妈,好歹孩子都知错了,您就手下留情吧!”
老太太没说话,只是瞅着挡在隋抑面前的黑妈,心想要么连个女娃你都玩儿不过呢,难成大器啊!
何欢见状,知道必须打破僵局,她也会找时机借坡下驴,手偷偷伸进去轻掐了儿子一把,下一秒婴儿啼哭声就骤起。
另外围观群众瞧着也没法看好戏了,都开始接着孩子的由头儿给隋抑说情。
隋老太这才冷冷说道:“起来吧!”
黑妈闻声缓缓站起身来,又有俩堂兄弟过去扶起隋抑。
老太太双目炯炯望着远处,半晌突然说,“孙媳妇儿,头一天进家门,就把我这老太太当摆设了?”
何欢心想终于轮着我了啊!抱稳孩子上前一步,也跪在地上,双目微垂一副温良恭逊的样儿,“孙媳妇儿眼皮子浅不懂规矩,不足之处还请奶奶见谅!”
老太太听了微微冷哼,心说跟我装小白兔儿,你眼皮子浅?真浅能把我孙子都拐你们家去?这样想着她目光扫下去,待看清何欢面容时,猛地脸色大变,“你……你……”
何欢也懵了,就见老太太眼珠子瞪老大瞧着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她也挺闹不明白,心说这老太太玩儿哪出?我又不是钟馗,至于吓成这样儿嘛!
边儿上其他人也看出不对了,黑爹连忙过去给拍打后背,“妈,都是小辈,该说说该管管,您可别给气着……”
一时兄妹几人都过来劝,可老太太还是盯着何欢一言不发。好大会儿工夫,才收回神色,“先起来再说吧!”
何欢都闹得有些懵,实在搞不懂这老太太到底卖什么药。见她还跪在原地,老太太抬眼朝隋抑看去,“扶你媳妇儿起来!”
总瓢把子那儿还浑身疼呢,可奶奶发了话,也不敢不听,颤颤巍巍忍着痛过去搀起何欢。
“孩子你过来。”老太太忽然用副慈祥语气对何欢说道,这玩意儿的变脸比变天还快。心里素质再好的人也受不了这个,闹得何欢不免心惊胆战,七上八下直打鼓,两条腿麻着往前走两步。
其实不光何欢给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全家人都挺纳闷,心说刚才还包龙图坐搭开封府,铁面无私不容情,这会儿怎么突然变戏路了?
见何欢站在眼前,手里还抱着孩子,老太太不禁朝白慧子看了一眼,对方登时会意,走过去从何欢手里接过襁褓。
隋老太又静静打量何欢几遭,忽然拉过她一只手,抬眼问,“你姥姥家姓什么知道吗?”
何欢心说不管姓什么你都管太宽了吧,她忍着不耐烦回答,“赵。”
“那你奶奶呢?”
“江。”
隋老太听了有些失望,你那意思不该姓这个啊!缓了缓又问,“你家里除了你姐姐,还有什么至亲没有?”
何欢说那就没有了吧!顿了顿忽又想起来,对了,还我二大爷呢,前两年刚认的,非说跟我们家沾亲。
83。终极外挂
老太太眼里猛地又精光聚拢:“他叫什么?”
“许坤生。”
啪!听到这三个字,隋老太扶着拐杖的另一只手骤然松动,龙头拐顿时摔在地上。
“姓江……”老太太完全不顾全家人惶然无措的表情,嘴里念念有词,半天突然一顿,“对啊,也该姓江!”
“奶奶……”何欢越看越觉得这老人家魔怔了,不禁试探着叫了一句。
隋老太这才缓过神儿来,伸手要摸何欢的脸,她见状,只能蹲下。
“孩子,让你受苦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老泪纵横起来,口中依旧絮叨着,“姐姐,我对不住你啊!差点儿就让孩子遭了大罪,我对不住你啊,我跟栓柱子都对不住你……”
那边儿黑哥仨等听得一愣一愣地,心说我妈这怎么了这是,至于吗,又哭又闹的,连我爸爸小名儿栓柱子都曝光了。
何欢那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