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劝道:“福晋息怒,此事若被四爷知道,可就不好了!”
乌拉那拉氏胸脯起伏不定,狠狠道:“知道如何?还能休了我?”乌拉那拉氏知道胤禛再宠爱侧福晋,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皇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齐嬷嬷刚忙上前低声劝道:“小祖宗呢,这话可不能再说了,皇家的脸面固然重要,但是四爷的性格也最是古怪的!您这个样子被四爷知道了,他不计较还好,如果他计较可就不会轻易说过去的!”
乌拉那拉氏顿时偃旗息鼓,连身边的嬷嬷就知道了四爷的性子,何况是她呢?
她只得收拾心情,重新洗了脸,然后仔仔细细的扑了一道粉,总算是是遮住了眼睛下的乌青。
年秋月神清气爽地等在二门上,见乌拉那拉氏绷着一张木讷脸,只是敛衽行礼后,就自顾自地上了软轿。
胤禛和年秋月一去半年,回来后怎么也该给德妃娘娘请安。胤禛把自己从浙江带的一些特产呈给了德妃娘娘就被梁九功叫走了。
胤禛看了一眼,年秋月,然后转身离去。
德妃见胤禛对年秋月痴缠的样子,心下不喜,她淡然道:“本宫瞧着,老四怎就瘦成那样?”说完犀利的眼神睃了年秋月一眼。
乌拉那拉氏小心翼翼地回道:“禀娘娘,昨日四爷忙,儿媳是今天早上才看见四爷,的确是瘦了,今后儿媳一定多关心四爷!您就放心吧!”
年秋月心里冷笑,这不是明着告状吗?她笑盈盈的回道:“禀娘娘,四爷在浙江时得了伤寒,幸亏太医医治及时,四爷的身体这才恢复了!”胤禛得了伤寒哪有不瘦的道理?
德妃冷然道:“嗯,能熬过那样的大病,老四是个有福气的!只是,男人的身子骨是要靠养的!乌拉那拉氏,你作为嫡福晋,可别让那些狐媚子成日粘着老四,伤了根基可是不大好的!”
年秋月恨不能把手中的茶杯摔到德妃的脸上去!这不是明晃晃的指责吗!说自己成日粘着胤禛了!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成日无事,一门心思就惦记着那点子事儿!
年秋月笑道:“德妃娘娘放心!在浙江时,妾身和四爷都很忙,四爷根本没有时间去惹那些无所事事的狐媚子,很是洁身自好!”她是奉皇上的命前去救治瘟疫的,可没时间和胤禛鬼混,只有没事可做的人才成日想男人!
乌拉那拉氏和德妃被年秋月噎得无话可说!德妃语气越发冰凉似水:“老四既然回来了,乌拉那拉氏,你要把府里规矩立起来,免得让心思不正的人坏了规矩!”年秋月叹了口气,这是让乌拉那拉氏要把侍寝的事情安排妥当,免得自己讨了好去。
可是,牛不喝水,还能强按着它喝吗?连儿子房里的事情都要管,德妃就是要给胤禛添堵!
如今太子被废,他的小儿子可不有了机会?只是让年秋月不懂的是,胤禛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为什么就那样不待见他呢?胤禛当了皇帝,还不是她的荣耀吗?
拎不清的人,年秋月也不想去琢磨了!
年秋月突然想起一个故事,很想和德妃分享分享。于是,她巧笑嫣然道:“娘娘,这次在浙江四爷给你带了一些延年益寿的食品,您可一定要好好用哦!四爷听说浙江有一个长寿村里有许多长寿老人,于是四爷不怕辛苦亲自到长寿村去弄了那里特产孝敬给您!”
德妃有些兴趣,淡然问道:“哦?真的有长寿村?”
年秋月笑道:“是啊!听爷说长寿村里有好几位百岁老人呢!”
德妃兴趣挑起,笑道:“除了这些吃的东西,他们可有什么长寿秘诀?”
年秋月眨眨眼睛笑道:“四爷说,那里的长寿老人说要想长寿,只有一个秘诀。”
德妃身子前倾,眼睛里亮晶晶地:“什么秘诀?”
年秋月笑道:“莫要多管闲事!”
德妃一愣,随即面露温色,年秋月不等她发作接着道:“妾身觉得他们是唬人的,可爷说他们就是如此说的,娘娘不信,可以让爷讲了您听!”
德妃气得面红耳赤,但是年秋月说的是故事,她也没有必要往自己身上扯,那样做只会让人嗤笑她的无知!
殿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谁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乌拉那拉氏和年秋月在德妃的永和宫里枯坐了一会儿,德妃娘娘爱理不理的,纵使乌拉那拉氏那样八面玲珑的人也觉得无趣了,最终和年秋月起身告辞。
出了永和宫,就见四爷身边的小福子上前打千道:“嫡福晋吉祥!侧福晋吉祥!四爷说皇上有事相商,让您二位先行回府!”
胤禛的随行侍卫都一溜排开站在永和宫门前,他到底不放心两个女人独自回家!
任何时候胤禛都会把自己女人的安全放在心上,无论他喜与不喜。乌拉那拉氏心里稍稍舒坦:“告诉爷,我们回去了!”遂带着年秋月向宫门口走去。
出了皇宫大门,街道上的很是热闹,马车行驶缓慢。年秋月手心里汗津津的,她不知道年羹尧他们设计的事情有没有成功。
马车停了下来,侍卫马上禀报道:“福晋,前面的路都堵了,说是在搜查盗贼?”
年秋月心里猛地一紧,难道还没有得手?
几个车夫相互议论着:“这有是哪家铺子出了毛病?”另一个道:“哪里是铺子出了毛病?说是一个歹徒杀了人,正在追捕呢!”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路通了,马车缓慢地往前行驶。经过一个街道时,年秋月听到了年羹尧的声音:“刚刚有人举报,歹人进了这家当铺,进去搜!”
年秋月稍稍撩起帘子,看到年羹尧和邬思道站在一家当铺门前,进去搜查的官兵如狼似虎,根本不听店铺的老板解释,就闯了进去。
马车里那店铺越来越远,年秋月心情倒安静下来!
胤禛出了面,年羹尧的行事就小心多了,年秋月再也不用担心年羹尧蛮干了!
胤禔因迫不及待地想登上太子之位,他认为时机已到,便向康熙进言,杀死胤礽,引起了康熙的反感。胤礽再不得皇上的心意,也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比那个孩子他都上心。
如今,太子虽然下马,但是,康熙仍然放不下他!可惜,胤禔没有看清康熙的心思。
这就怪不得年秋月他们落井下石了。
年秋月让人在外书房守着,一旦四爷回来就来禀报,结果,胤禛一夜未归。年秋月知道事情可能已经提上了明路,安心地睡了!
翌日早朝过后,马奇单独上奏,大皇子胤禔为了遏制官员,和任百安狼狈为奸,搜集百官的阴私著成《百官行述》,用以牵制百官,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并上奏的还有胤禔在苏州行为不捡,后来怕事情败露竟然烧杀百名ji女的事情。
康熙震惊,令人彻查此事是否与胤禔有关,为了争夺太子之位,皇子们之间较量让康熙也有些惶恐。
为了那个位子,几个皇子间已经反目为仇,没了兄弟之间的情义,如果康熙再不仔细斟酌事情的始末,恐怕父子间的那份血缘也将荡然无存。
翌日早朝前,三皇子胤祉向康熙告发胤禔用魇术魔废皇太子,康熙大发雷霆。想到前几日让胤禔竟然当面提出应该杀死胤礽,便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胤祉的话。
早朝时,康熙在百官面前斥责胤禔镇魇皇太子及诸皇子,不念父母兄弟,是乱臣贼子,夺郡王爵,让人严加看守,在府第高墙内幽禁起来。
至此,胤禔的政治生涯走到了尽头!
次年,康熙帝在巡视塞外临行时又下了一道渝旨:“胤禔镇魇皇太子及诸皇子,不念兄弟手足之情,事无顾忌,万一祸发,联在塞外,三日后始闻,何由制止?”王大臣急忙商议,最后决定派遣八旗护军参领八人、护军校八人、护军八十人在胤禔府中监守。康熙帝还不放心,又加派了贝勒延寿、贝子苏努、公鄂飞、都统辛泰、护军统领图尔海、陈泰,并八旗章京十七人,更番监视,还对这些官员下了一道严渝:“如果谁玩忽职守,将遭到灭九族之灾。”(摘自百度)
可见,康熙是如何地恐惧胤禔的镇魇之术。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阁下不提。
不过这些都是胤禛他们几个皇子求之不得的结果!
第101章 落定
东宫位虚,康熙觉得自己已入暮年,让诸臣子举荐太子人选。
胤祉、胤禛、胤禩都是太子的候选人,呼声最高。
胤禛彻夜难眠。
一日,冬风乍起,呼啦啦一阵狂风掠过,院子里的花草被摧残的一片狼藉。年秋月看着院中的那些毁坏的树木,歪在胤禛的怀里叹气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爷,你看院子里的那些花草,凡是长得好的、长得高的都被风刮断了!真可惜啊!”
胤禛正在抚摸年秋月柔软发丝的手一下子顿住,沉思着没有发出声音。年秋月也不打扰她,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片刻后,胤禛起身笑道:“月儿,爷想起一事,去去就来!”
年秋月拉着胤禛的手笑道:“爷去呗!那里还需要向月儿禀明?”
胤禛回到书房和戴铎一干人商量推举太子之事。
戴铎言明:“……四爷图的不是一时的太子之位,而是千秋大业。继承大统的人过于懦弱,不能服众,无法驾驭天下,皇上不会选择这样的继承人。倘若过于贤德,众人归附,呼声过高,又会危及当今皇上的权威,皇上必厌之。从今以后,您不能不得人心,也不能太得人心,一切都在一个度上。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且皇上可能对太子尚有期待,爷还是谨慎为妙,此时最好还以太子马首是瞻,向皇上竭力推举太子最好!”
皇太子人选中,数胤禩的呼声最高,为了撇清自己,此时的确应该再次保举太子,这样既可以全了康熙的心思,又可以避开胤禩的祸端。
胤禛思虑再三,决定按照戴铎的计谋去做,按兵不动的同时,保举太子以求自保!
康熙于此期间,对废太子胤礽多加询顾,常有召见,与臣下的言谈中也不时流露出欲复重立之意。
如此数十日后,康熙以为满朝文武皆了然其心,于十一月十四日召满汉文武大臣,令众人于诸阿哥中择立一人为新太子,康熙淡然道:“朕年事已高,应立太子。众爱卿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立之”。
结果,众多臣子都保举八阿哥胤禩,说他是难得的贤王,并列举了八贤王的若干贤能的例子,说若将来八贤王继承了皇位,国家定会繁荣昌盛。
康熙心下堵闷,老八是贤王,那自己的这个做皇帝的是不是要给这位贤王让位呢?
康熙以仁孝治天下,其实是外儒内法,他并不喜欢一味仁义的皇子,而是喜欢刚毅果断的阿哥。所以,大臣们越是向着胤禩,康熙便越是狠狠打击胤禩。
“朕还不知道老八有这样的美名呢?沽名钓誉的事情做的这样熟练!老八柔奸性成,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相互勾结,谋害太子胤礽。那凌普虽然贪婪巨富,胤礽纵有不查之实。但是也不应算是在他的头上。老八处心积虑,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贤王。如今,老八的意图败露,实在可恨至极!来人,将胤祀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皇九子胤禟和皇十四子胤祯和康熙发生争执,险些动了刀子,最后五皇子抱住了康熙才免去一场血案。
最终康熙责罚胤祯二十大板方才消气。
翌日,处罚胤禩的消息传来,竟然革去他的贝勒之位。保举胤禩的阿灵阿、鄂伦岱、揆叙、马奇降级,王鸿绪遭康熙帝严历斥责,因此以原品免职,休致回乡。
年秋月叹了口气。她知道,康熙之所以发这么大的脾气,事实上,除了康熙不喜欢胤禩的秉性外,最关键的是他不愿意看见胤禩的个人威望和私党势力威胁到自己的皇权。要知道,康熙独断专行了一辈子,他无法接受、更无法容忍有人超越他自己的威望。
这一次众大臣保举胤禩,在康熙看来,这无疑是一次示威,甚至是一次逼宫。
康熙的恼怒可见一斑!
和前世一样,胤禛逃过了康熙的责罚,也算是天命所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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