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风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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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跟风的外星人-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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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于是就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项目负责人了!
  他的职业生涯从这一刻起,是不是就要走出盘整多年的底部,从此蒸蒸日上步步高升!
  还有那个偷窥癖,他的报告也做得越来越没有细节,甚至简直就是马虎了事了。
  “就这样么,”我抖着那张薄薄的纸片质问他:“他们躲在树林里亲热,半个小时以后,他们走了出来——就这样么?这种东西你也好意思提交给我么?这还能叫是《野外性行为调查报告》么?”
  “谢谢你,”很有身家的这位客户十分诚挚地盯着我看:“非常感谢。”
  “不客气,”我说:“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转变。”
  所有一切都这样令人满意,有些客户已经治愈并带着我满满的祝福离开,有些客户好转明显精神奋发。
  事实上就只有陈桢会的状态还不明朗,或者说并不由我控制——这个掌控着恒远集团这艘商业航母的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将所有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假使失去这种控制他可能会从内心深处感觉不安。
  我决定尽量去适应他的节奏。
  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比起其他客户来,私下里的接触却要多得多了。
  这天我做好晚饭等他下班,但是他迟迟没有出现。
  “堵车呵?”我给他挂个电话。
  “加班,”他简单地解释道:“今天不回去吃饭了。”
  但是不回来吃饭难道不应该先通知我一声么?
  “怎么又加班了,”我问:“项目不是刚刚结束么?”
  “一个新项目,”他说。
  这真是项目复项目,项目何其多。
  而且我直觉得这并不是一种做牛做马工作狂的表现,而是他又在与我的诊疗关系中开始某种新的对抗展开某种新的节奏,虽然我不知道这种对抗与节奏意味着什么,而她又将通向什么地方。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直觉,这天晚上陈桢会甚至没有回来过夜。
  他一连四天都没有回来过夜。
  到星期五中午我照例打电话给他。
  “记得下午过来就诊,”我说。
  “下午不来了,”他说:“忙。”
  但在这个问题上我无法由着他。我们已经有一周没有见面,如果今天下午他不来应诊,则由圣玛斯安排作用在他身上的异能必定又将反噬。
  “不行,”我说:“工作永远都没有个完,你必须留点时间给你自己。”
  他完全不为所动:“真是没有空。”
  “晚上呢?”
  “晚上也要加班。”
  “还住公司里?”
  他“唔”了一声。
  “我今天必须见到你,”我不想再跟他废话了:“如果你不来,我就只能过去找你——这对你跟你们公司影响都不好,你自己想想清楚。”
  他叮地摁掉了电话。
  这是说连鞭策大法现在也都不管用了?
  我一时间有些头晕。
  但我今天确实是必须见到他。如果不是明面儿拜访,那至少也得是隐身前去……但隐身前去的话他就会认为我前面说的那段话纯属放屁,这显然会在今后的治疗中更加影响我在他面前本来就很缺乏的权威。
  哪怕是为了我已经很脆弱的优秀治疗师的形象我也不能在这个问题再做退步。到下午两点钟过一刻还没见到他,我便打上的直奔恒远集团。
  这次熟门熟路走到A楼,前台小姐照例是问有没有预约。我拿出电话来打但总也打不通,估计是陈桢会已经不接我的电话了。
  前台又拿给我一张预约单,但这张单子比从前见卢敏畴那次还要难填——我到底应该在“预约事由”这一栏上填什么呢?
  心理问题肯定是不能填。
  约见朋友?我已经在他同事们面前跟他做过戏,就算是约见朋友也该是见男朋友是罢?但见男朋友还要预约,这个在情理上逻辑上……
  我拿着预约单踌躇又踌躇。
  好在圣玛斯庇佑下的人们就是有这样的运气,很快地,在A楼的门口居然又出现了一个我认识的人。
  一个身穿浅蓝衬衫的青年人微笑着向我走过来。我认出这就是那天晚上架着陈桢会出现在我家门口的两张陌生面孔之一。
  “张小姐呵,”他微笑走过来说:“你可总算是来了!”
  这话可是好生蹊跷……
  “跟陈总吵架啦?”他领着我走过去等电梯,在电梯里问我。
  这个嘛……
  “妖气太浓,”他于是对我伸出一巴掌五个指头,叹道:“这个星期我们送上去五个方案,就被驳下来五个,昨天下午还发了一场邪火把我们全体批一个狗血淋头——你这可行行好,赶紧上去把他给收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

  我就被他欣欣然地领上去收妖怪。
  陈桢会的总裁办公室座落在顶楼,空间开阔,外间用一张实木镂花屏风隔出一个会客厅,屏风后面是一张身量硕大的老板桌。这位姓张的技术总监走过去打开侧门,原来里面又是一处空间,一样也有客厅,客厅里有沙发有茶几但是多了很专业的私人影院,看起来就是陈桢会曾经说过的那个生活套间了。
  “他在开会,”张总监说:“你稍微等等。”
  我在这个私密空间里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外间终于有了人语响。一阵橐橐的脚步声,陈桢会挂着一张脸从屏风那边走过来,经过我这边门口的时候,无意中朝里面扫了一眼,顿时一愣。
  我朝他点点头。
  他也朝我点点头,但是点得明显有些僵硬。
  他走过去了,听得一声椅子响,大约是坐到了老板台后。然后就是后面跟着的一串人陆续走上来跟他汇报工作或者找他签字或者听取指示什么的。我也没有多在意,继续翻着手中的杂志,偶尔一扭头,只见刚才带我进来的那个张总监也拿着一撂文件走过来。
  又过了一会,张总监又拿着文件出去,走过我门口的时候微微扭头朝我窃笑,一只手还竖在肚腹上向我比出一个胜利的V字,看情况这应该是他的第六种方案终于通过了……
  可能是决策层本来就忙,又可能是时逢月末,某些工作需要做一个阶段性总结,陈桢会自打进了门就在老板台后没挪窝儿,一直忙到下班,只中间有助理给他换了两杯茶。
  我对他的工作强度很表同情。
  但这也不构成他缺诊的理由。
  有控制能力的人如果真想做出改变,理当是可以做到不被外界裹挟,踩着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的。
  他终于离开他的工作走进来看了我一眼。
  我冲他绽开迎接的笑容。
  他没有回应我的笑容而是直接走去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才正式走到我面前。
  “等急了罢?”他问。
  “还好,”我说。
  “出去吃饭,”他说着便往外走。
  我就放下杂志站起来跟着。
  两个多小时之前还感觉满当当的这座十五层建筑在周末下班后人去楼空,空荡荡地没有一点儿人迹。
  “周末晚上没人加班呵,”我努力找话。
  他没有吱声。
  “你晚上还得加班?”我又问。
  他还是不吱声。
  我们坐着电梯一路下行,到车库里取了车出门吃饭。
  他还是象上次请我吃饭时一样吃得不多,每样菜只夹了三数口,也没有吃主食,只喝了一小碗汤。
  我一直看着他,他终于解释了一句。
  “没有胃口,”他说。
  “是看见我就没有胃口了罢,”我说。
  他看起来并不准备与我正面冲突。
  “这一阵都这样的,”他说:“太忙了。”
  当然我知道那个真正的原因。我仔细打量他,跟上个星期我最后看见他的模样相比,他突然间就清瘦了好多,连眼眶都微微凹陷了下来,显得眼睛都比原来要大些了。
  “对不起,”我深感抱歉:“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本来以为、本来以为……”
  他看着我。
  “我本来以为男人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我抱歉道:“但你是第一次,呃,第一次、第一次肯定……”
  “闭嘴!”他低喝道。
  我讶异地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他薄怒道:“你笑什么?”
  “你在转变,”我欣喜地道:“你在转变,你在喝斥我,而不是象先前那样在我面前一直忍耐、忍耐、压抑、压抑、克制、克制……你在转变!”
  他薄怒的表情渐渐散去。
  “你是不是已经开始信任我了?”我兴奋起来:“你不再跟我那样客套隔阂,你是不是已经信任我了?最起码是开始信任我了?”
  他深深盯着我看的眼神难得有一种不带阻抗的开放态度。
  “谢谢你,”我抓起他的手,恨不得扑在上面亲吻两口:“谢谢你信任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值得起你的信任,我一定会尽我的一切努力做好——天呐,你不知道打开你的心那真是有多难!我真是一点都不后悔那天晚上……”
  我忽然顿住,抬起头看他。
  “你后悔的是罢?”我讪讪地说:“我又不是你的女王。”
  他脸上现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女王?”他说:“什么女王?”
  “就是你床尾那张埃及女王像,”我说:“我想那个就是你的女神。”
  他眼中渐渐流出一丝我看不懂的灰黯,想将手从我手中抽出来。我不能容忍我们费尽千折百回刚刚才新建立的关系就这样毁于顷刻,连忙又加上一只手,紧紧拉住他不放。
  “会过去的,”我双手握紧他安慰道:“那些都会过去的。”
  他从唇角泛起一个冰冷苍白的微笑,但微笑着微笑着,那个笑就渐渐地变得有温度也有颜色了。
  “走罢,”他牵着我出门:“我送你回家。”
  “你不要加班么?”我问。
  “不,”他说:“我今天回家。”
  我听明白他是要回自己的那个家。
  “房间多得很,”他跟我解释:“我随便住哪间都行。”
  而且他的意思从此以后他都回自己的那个家了。他送我到家之后,便开始收拾清理他的各种衣物用具,全部装包带走。
  我忽然感到一种自胸腔里被抽空了的不舍。
  就好象这个星期治愈了的前偷窥癖跟我告别,前强迫症也跟我告别,而我们曾经是那么亲密合作,他们将他们最见不得人的私隐还有性格中最软弱的那一面都裸裎交付在我掌心,而我小心呵护直到他们强大起来变得茁壮健康,从这时起就不得不与他们相忘于江湖。
  从此江湖相见我也只能装作不曾认识这么一位客户。
  而客户们应该也不会表示他们熟悉我这样一位心理医生。
  而陈桢会也终将成为所有这些源源不断而来、又源源不断而去的客户中的一员,终有一天他会治愈,终有一天他也将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抽离。
  他收好背包跟我再见,并且弯下腰来贴了贴我的脸。
  “自己小心,”他说:“晚上少出去,出门露营一定要跟朋友一起。”
  我微笑着掩去心底的苍凉:“好。”
  “还有临睡前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他轻声说:“我怕黑,怕孤单,怕一个人呆在那么黑的孤单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六

  两个小时之后我打电话给陈桢会,他已经回家安顿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
  “黑么?”我问他。
  “有你就不黑了。”
  静夜里他的声音格外轻柔,就好象其他所有客户一样把他们脆弱易感娇嫩的心灵毫无保留地交付在我掌心,激起我对他们无限的爱。
  我深深地呼吸,本来还想再问一句他感觉孤单否,但估计回答还会是一样的句式,就把这多余的一句给省略掉了。
  “我妈明天过来,”他忽然说。
  我想起去年元旦在上海见过的那个坐在轮椅上披着白狐皮坎肩的美貌妇人。
  “你明天过来吃饭?”他又说:“兰姨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我又想起我曾经动过利用兰姨以便可以经常去陈桢会家吃饭的那个小心思。
  “好的,”我说:“我来。”
  第二天陈桢会便过来接我,看我的眼神还别有深意。
  “敏畴也来,”他说:“不要紧罢?”
  如果他不去跟某个人八卦,那就是不要紧的。
  “敏畴看起来放诞,”陈桢会道:“其实做事极有分寸。”
  所以我想要躲的那个人才至今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再说还有我,”陈桢会又道。
  我看看他,他看着前面的车流没有扭头,脸上坚实而淡然的表情有一种八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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