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他老是安不下心小慈片刻,总有股冲动再次回到雪儿房里,探视她的情况,只不过夜已深,他有点儿担心别人误会罢了。
不管了!是喜欢也好,关心也罢,他就是无法欺瞒自己那颗想要去看看她的心,否则即使倒在床上一整夜,他也只能数着壁纸上的方块条纹发呆。
决定后,他霍地感到心神舒爽了许多,扬起一边唇角,他拉开步子走出了房间。
◆◆◆
经过寒森长达了六个小时彻夜未眠的照顾,现在已是早晨初露时刻,在雪儿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离开了她的房间。走进厨房后,寒森为自己泡了杯咖啡,他伸了伸懒腰,坐在餐桌椅上,慢慢品尝着杯中的无糖咖啡。
不久,咖啡因产生了效果,寒森的精神也顿时爽朗不少,便开始计划着第一天行动的步骤与重点。
打铁要趁热,于是他写了张字条以磁铁吸在冰箱上,留下他将出趟远门的留言,暂时与罗勃他们亲切的一家人告别。
只是雪儿……还是让她待在这儿好了,罗勃与茱蒂会好好照顾她的,若带着她走,说不定会因为突发的危险而害了她!
看来自己真是关心那个还算是陌生的女孩!虽然他向来不屑于恋爱、思念之类的名词,但是在遇见了雪儿后,他居然莫名其妙的也犯了这些他向来嗤之以鼻的毛病。
寒森有些不耐的搓了搓自己的面颊,既理不清,他也不想再去回避,如果他当真也陷入了感情的牢笼中,也该认了,就让“黑帮”的伙伴们去笑话他吧!
留恋的目光再次俊巡了—二楼一遍,他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开着跑车,寒森用行动电话联络了警局的专案人员沙比,到案发现场做实地勘察,并调出那把凶枪予以鉴定是否当真为“黑帮”所有。
但事实证明,那把枪并不是由黑帮所贩售,果真是有人栽赃、嫁祸!然目前首要之务即是得找出到底是哪个警员恶意向上报告错误讯息。
凑巧的是这个人现在已汗流浃背,躲在一旁喘息着,且非常后悔为劳伦斯做这些假证物。
当初他为什么没将“黑帮”的底细调查清楚,以为随便找个远一点的新兴帮派,就一切OK,然,结果全然不是这回事,如今他已陷入无穷苦海的地步。
算了,他还是卷起铺盖,赶紧走路吧!他只好白白牺牲了,在警界卖命了十多年的辛苦岁月,及累积绩效。
麦尔沿着墙偷偷的闪出了警局,决定暂时去投靠劳伦斯。
当然,经过寒森与沙比耗费半天时间查证后,终于找到当初研判凶枪即为黑帮所有的资深警员麦尔。
而麦尔人呢?
已全然失去消息,想必是畏罪潜逃。
“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我们‘黑帮’是被冤枉的吧!”寒森阖上有关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抬头对坐在对而的沙比说。
结束一整天的忙碌后,所有的线索都指明了麦尔的动机不善,亦间接证实了黑帮的清白。
沙比看着寒森,神情上似乎有股难言的尴尬。
“你好像有话对我说。”阅人无数的寒森,立即看出沙比的异样。
“哦,是这样的,我是希望楚先生能帮我们处理这档案子。”
沙比不好意思的开口。事实上,警力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破案率逐年降低,更为难的是受害老是外父副官的身份,不赶紧破案必会被媒体追逐,受到上面的层层压力,沙比此刻即感到双肩已负荷不了了。
“你们可以请FBI帮忙。”
“他们是国际刑警,事情繁重,我们这种地方上的案件只能麻烦他们一时,无法完全依赖他们呀!”
沙比摇摇头,无奈自己的能力有限。
“但你别忘了,我们可是黑道份子,与你们善良的白这是产生不了交集的。”寒森冷一百轻笑,语气中有讥讽也有嘲弄。
“我……我想,凭你们黑帮的义气,应该不会计较这些枝微未节的小事吧!”沙比急切的解释,他当真需要黑帮的人才。
“我们的义气只对弟兄们而言,对你们纯白的人种,我们不敢以义气自居。”
寒森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从容的笑意,应对自如的说出这几句让沙比下不了台阶的话。其实,并非他固执不肯帮他,而是想削削沙比的锐气,记忆中,沙比在去年刚接任警局局长的位置后,曾为了提升他的领导素质,强力执行扫黑行动,带给他们黑帮不少的麻烦事。
想不到事隔一年而已,今天他居然会向他们黑帮低头,甚至请求帮助。
难得遇上这等事,寒森岂会放过调侃他的机会呢!
“快别这么说,你知道我……”沙比有些慌了,而稍稍显得词不达意。
“好了,别说了。你即使不求我,我也会调查清楚,绝不容任何人毁谤黑帮的名声。”寒森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的意思是愿意帮我了?”沙比兴奋的扬高嗓音。
“别误会。我这么做是为了帮我自己。”
他自顾自的踱出了警局,现在天色已暗,他得去找个落脚的地方才行偏偏今天正值周末,路上塞车情况可能会很严重,不尽快行动是不行的,他可不希望睡在警局。
“那么我现在能做的是?”沙比此举分明是在请示他,好奇妙的关系!
“找出麦尔的藏匿处,这样就不难查出谁才是幕后主使者,还有,暗中调查即可,千万别打草惊蛇,免得让他们有逃逸的机会。”
关上车门,在拉上车窗前,他又附加了句,“我明天还会再来。”
随即,寒森俐落地以一个漂亮的回旋转出了警局的停车场,徒留下沙比一脸惊叹的神情。
◆◆◆
“该死,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劳伦斯即使早已有心理准备,依然难以想像“黑帮”的人那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更要命的是对方居然是黑帮的三个头儿之一。
“你不知道那个叫楚寒森的表情有多冷,吓死我了!”麦尔想起寒森那张不怒而威的脸色,禁不住打了记寒颤!
“所以你就临阵脱逃,不管我的死活了?
劳伦斯既气又悔,当时怎么会找上这个家伙,事到临头只知道闲人,不晓得解决问题,这下完了,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查到他身上的。
“就算我不逃,他们迟早也会查到我身上的。”麦尔唯唯诺诺道,唉,这种黑钱真不好赚。
“为什么?”
“当初……签署那项凶器为黑帮所有的就是我。”麦尔愈说愈小声,也气自己受不了金钱的诱惑,想贪点小便宜,如今才会落得这种下场。
好不容易奋斗出的升官机会没了,也许还会被革职处分,这还不打紧,说不定还要陪劳伦斯一块坐牢呢!家里头有三个小的要养,他该怎么办呀!
原以为劳伦斯会看在情面上拿出一点钱来应急,哪晓得他劈头就大骂,想要从他身上借点钱,想必没啥希望了!
“什么?你这个笨蛋,破绽百出!”
劳伦斯简直快气毙了,天下哪有人做了坏事还签名在上头的。
“我不能不签呀!你要我怎么办?没有我的文案往上送,你早就被人关进牢里了,想不到你是这种过河拆桥的人。”
麦尔现在的情绪已臻非常不稳定状态,他受不了刺激的回嘴!
“我过河拆桥,偏偏你就是那座快要倒塌的歪桥。”
“劳伦斯你——”他气得嘴唇打颤,几乎在中风边缘了!吃了闷亏还得听他的数落,这是个什么世界呀!
“别你呀你的,有骨气你就给我滚!”劳伦斯指着门外大声喝斥。
麦尔快步向前抓住他的衣领,形色几近崩溃的摇晃着劳伦斯,“你说什么?要我滚!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回你家呀!你老婆可是会热烈迎接你的。”
“你教我如何面对我太太?告诉她我干了非法之事,现在正在逃亡?”他深沉凌乱的呼吸营将心中的惊慌表露无遗。
“那是你的事了。”
劳伦斯无所谓的笑着,用力想扒开麦雨紧抓署他领口的手,只可惜麦雨似乎已对上了他,死都不肯松手,两人也因此泣位扯扯了好一阵子。
“劳伦斯,你别以为我是那么好打发的,要死我也会找人陪葬!”强行压迫下,麦尔已豁出去地门出狂言。
“你说什么?你敢出卖我?”眼进凶光的劳伦斯咬着牙说。
“只是找你当垫背的。”麦尔亦不服输。
“那也要看我们愿不愿意了。”
陡地,由门外传进一句女声,随着她的话语而来的是一阵刺耳的枪声,那子弹贯穿了麦尔的太阳穴,可以说是一枪毙命。
麦尔松了手倒在血泊中,看样子已断了气。
“潘蜜,你怎么可以?”劳伦斯抚了抚胸前被麦尔拉扯的皱楷,快步走向站在门外,手中持枪的潘蜜。
“不能吗?难道你希望他将事情抖出去,你不要命,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她拿出绒布擦了擦怆筲,像宝贝般的将它放回了腰间暗袋中。
“他电不敢的。”
劳伦斯对这付事倒是持着笃定的态度。
”你那么肯定!到时候事情曝光了,我看你能躲哪儿去。”
她极不屑地瞪了劳伦斯一眼。
“算了,人都死了,我们还辩什么?你说尸体怎么办?”他踢了踢脚边的尸首,以确定他真是死了。
“找人埋了!”她说得倒挺干脆的。
“找人!我不想再把事情闹大。”
“要不你就自己动手吧!”
“我一个人?”他看了看麦尔,少说也有八十公斤呀!
“你还巴望我会帮你吗?恶!”潘蜜看了眼地上的麦尔,掩嘴摆出作呕状,拂袖走了出去。
“喂,潘蜜——”
“你自己搞定他吧!我约了时间要去沙龙做脸,没空在这耗着了。对了,我已经找了位可以信任的神父,他答应帮我们制造伪证,只需要再等三个月,滚滚金钱就会送上门了。”她回眸一笑,丢下一脸既懊恼又是兴奋的劳伦斯,快乐的离开了。
第六章:
“茱蒂姊,你知不知道寒森他到底是上哪儿去了?千万别瞒我。”雪儿找了好久,就是没有寒森的下落,他该不会—声不响的甩下她就走吧!
雪儿心中陡生才不好的念头。
真不该,她怎么会睡得那么沉,醒来后已日上三竿了!八成是那退烧药惹的祸!
“他只是留张字条,好像说要出趟远门什么的,没特别交代呀!”茱蒂笑脸迎人,一张圆圆的脸载满了亲切与和蔼的气息。
“出远门?”
“别担心,你就尽管住下,直到他来接你好了,我们十分欢迎的;严常罗勃去教书,乔姬和班又去上幼儿班,我—个人在家挺无聊的。”平日茱蒂一个人时,午餐大多随便解决,现在多了个人,她也较有兴致下厨。
就像现在她正在锅中炒着另一道拿手好菜——义大利什锦面。
心情焦急不堪的雪儿可没吃面的兴趣,她急切的问:“我能看一下字条吗?”
她想知道上面是否确有写着要她等他回来之类的话,如果有,她也能稍稍安心些,不再有被欺骗的感觉。
“可以,就在这儿,你自己看吧!”茱蒂指着冰箱上的那张留言。
雪儿趋上前,快速看过—遍,心清也沉到了谷底,他居然连提都没提她一个字,这分明是恶意遗弃嘛!
遗弃!天哪,她用的是哪一国词汇呀!寒森与她的关系,最多也只不过是一夜情,即便扔下她,也谈不上遗弃。
雪儿丧气的直摇头。
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茱蒂关心的问:“是不是还不舒服,去休息一会儿吧!面好了,我再端给你。”
他常常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吗?”雪儿自言白语着。
“寒森他本来就是这样。不过你别瞧他外太冷酷,其实内心是特别热情的。你说有哪个爱孩子的男人是坏人的?”说起寒森对她那两个孩子的表现,茱蒂就笑的合不拢嘴。
“你昨晚有没有来过我房里?”雪儿想到什么似的,霍地抓紧茱蒂的手臂问着。
“没有,寒森他说你已退烧,我就放心了。怎么?昨晚你不舒服吗?”
“没——没有。”
那奇怪了,是谁喂她吃药呢?昨晚药性发作,她虽昏昏沉沉的,但隐约能感觉有双充满热力的手臂曾扶起她吃药。今早,还数了数剩下的药包,的确少了两包呀!那会是谁?是寒森吗?
雪儿摇摇头,绝不可能能是他!他怎么可能会表现出这种柔的关切?
“雪儿……雪儿……”见雪儿一会儿摇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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