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衣满脸地质疑之色连连向昭庆摇头昭庆看到了沉吟片刻却是一口答应下来。
入夜众人纷纷安歇贝衣趁机问昭庆“那少年不肯讲真话主人因何冒险?”
昭庆拧眉道“我自知他是有所隐瞒两个不通水性之人如何受困潭中?我答应他随行不过是想要弄个明白。”
贝衣仍是摇头半晌突然眼睛一亮问道“他们会不会是故意接近我们地马队?”
昭庆看她一眼沉默下来……路为避麻烦马队尽量不接近村镇行来倒也顺畅而那神秘少年仍旧是少言寡语出奇地安静。
只是昭庆现每每阿黄一展身手为大家烤制美味那少年总会得到或多或少地优待……
不日马队终于行近歧都少年与昭庆告辞。
玄木不死心与他打趣“我们毕竟是救过你们主仆怎么到了你的地盘也不说答谢我们?”
少年面色微红窘道“不是在下不肯只是家中并非在下作主……”
玄木哼了一声挥挥手道“罢了我们又没想勒索你你紧张什么!”
少年垂下头。
喜子终于看不过去对玄木叫道:“你知道什么?我主子这可是为了你们着想!”
闻言昭庆与贝衣不禁面面相觑玄木更是大笑轻蔑道:“不愿谢便罢了何苦找这等借口!”
喜子气极跺脚“不知好歹……”
少年一把拉住他转向昭庆致歉“喜子不懂事望恩人不予计较。待在下先行返回家中若无意外在下必备薄礼答谢救命之恩!”
昭庆轻笑摇头“谢礼就不必了……”
“就是”玄木忽然抢话“我们也不缺什么礼物你若真是有心不如请我们大吃大喝一顿!”
昭庆一怔转念间明白玄木意图便不再开口。
少年神情颇有几分为难沉吟半晌才叹口气道“既如此容在下返家安排。”说着告辞离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几近消失玄木方笑眯眯道“我跟了去探探这人鬼鬼祟祟的别不是好人!”
昭庆还不及开口玄木的身形一晃已跃出了好远。
昭庆叹口气转身只见贝衣双眼牢牢注视玄木离去地方向久久不肯回眸……
越之彦早已在城郊为昭庆安排了住所一座朴实的四方院落舒适却不醒目。
昭庆这些天来头一次得以安稳入眠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天色已是微亮外间隐隐传来玄木的低语。
“……真奇了竟有这等事……”
“我早看出他不是寻常人!”是贝衣惊异的声音。
“可惜……不敢冒然跟进去……”听得出玄木口气不无遗憾。
昭庆起身披衣理了理鬓梢出声唤二人“你们进来吧!”
片刻一脸兴奋地玄木与满眼疑惑的贝衣推门而
“你一定猜不到”玄木故作神秘道“我昨日跟去了哪里?”
昭庆微笑取过案上的凉茶饮了一口轻描淡写道“不用猜必是王宫!”
玄木与贝衣闻听均是一愣半晌贝衣拧眉问道“主人怎会知道?”
玄木不满“必是你一早醒来隔门听到!”
昭庆哭笑不得却也并不分辩。
那少年举手投足间的流露对她这自小生长于宫廷之人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你说怪不怪?”玄木依旧兴致满满缠着昭庆倾吐“他们主仆到了宫门前我老远瞧见那些守门的军士均是大礼参拜!”
昭庆点头“不奇怪他的年纪与传说中当今地歧王相仿。”
“可是”贝衣不解“若他真是当今歧王怎会身陷偏远石洞受困两日身边惟有一侍从跟随?”
昭庆放下茶杯叹息着摇头“这歧国似乎也不安宁呢!”之彦着人送来消息白越王诏告诸国楚国公主赌气出走望各国协助找寻公主下落。
玄木奇怪“那疯子怎知你离开白越?”
昭庆放下手中书卷那是越之彦临行前交给她的一本手书昭庆识得那字知道是生父遗物是以一直悉心收藏这两日安稳下来才舍得取出细读。
贝衣在一旁摇头“我猜他并不确知主人离境不过是情急之举!”
玄木也是摇头“他倒是痴心得紧!”
昭庆看他一眼莫名地思念起被越之彦藏匿起来的白虎为了不暴露行踪此番避至歧国不得已将小虎留在了白越若是小虎在身边它定然会用解意地大眼注视自己却不多言……
当晚有人拜访。
一辆朱红青顶的马车停在院门前自车上跳下一人众人并不陌生。
玄木亲热地拍着来人肩膀“还能记得我们真不容易!”
来人冷眼瞪他显然是对他不满已久。
昭庆走出点头问道:“喜子你主子可好?”
小个儿头地喜子见了昭庆倒是分外地恭敬“主子派小人来请公子赴宴。”
昭庆扫了那马车一眼不动声色道:“想必你主子已安排妥当家事!”
喜子头也不抬地回道:“公子不必担心!”
………【第七十八章 凶残】………
歧国的王宫建于山顶居高临下俯瞰着歧都。
已是深秋时节行至半山凉风袭人。
昭庆体弱受不得风寒贝衣解意地为她披上罩衣玄木在一旁见了心生嫉妒便去拉贝衣的衣襟“我也要!”
贝衣反手利落拍向他伸出的手臂谁知玄木竟不躲避“啪”地一声重响惊得车内其余人等心下大颤。玄木照例呲牙裂嘴却并不呻吟着实出乎大家的意料。
贝衣面色瞬间转白下意识地收起那只手掌唇角抽*动了两下倒底没出声来。
昭庆目光在二人身上巡视不由得暗自叹息……
喜子见玄木挨打倒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突然有了兴致为几人介绍起歧国的风土人情来。我们歧国虽然地偏人稀却是林木茂盛、草原肥美草原部族的矮脚马更是有名……”
一路沉默的阿黄突然插话道:“闻听草原上最大的两个部族世代仇恨连年争斗不断近来更是传出两族男女相爱女子被族人以石刑处死可是真有其事?”
喜子神色一滞面上露出几许尴尬“这……公子刚到歧国所知倒是不少昭庆看向阿黄拧眉问道“何为石刑?”
阿黄眸中现出一抹哀色摇头叹道“草原部族古老刑罚对背叛部族的女子一律乱石打死!”
昭庆闻听愣住。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自小在深宫娇生惯养的她怎会想象出世间有如此残忍的刑罚?
便是向来冷颜的贝衣。此时也不禁动容眼眸轻转。正瞧见玄木罕见阴沉地一张俊脸……
将至宫门喜子正色开口道“想必各位已知我主子的身份主子本也无意隐瞒因而才将恩人请至王宫。望各位见到我王陛下莫要失礼!”说这话时他紧紧盯了玄木一眼。
玄木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旁。
昭庆不由奇怪这人因何忽然转了性儿?若换作以往他讥讽之言早已出口今日为何如此地反常?
不及细想马车已驶入宫门。
纵已入夜王宫内仍旧灯火通明。披甲持枪的宫廷卫士森然林立。
昭庆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是行遍了四国地宫廷……
行至中门。玄木与贝衣同时变色。
“血气!”贝衣率先出口。两人相视眼中均露出警觉之色。
昭庆转向喜子。“怎么回事?”
喜子面上重现窘色。抿嘴垂头。
玄木叮嘱贝衣。“你留下我去看看!”说着便欲纵身下车。
喜子慌忙制止“不要去!小人知情告诉你们便是!”
贝衣冷声道“还不快说!喜子被她冰冷的斥声一吓额头已冒出汗来哆唆道“我说……是新近建成地永寿宫今晨刚做了……”
他一吞吐玄木着急催促道“做了什么?你倒是快讲呀!”
“这个……”喜子抬眼偷瞧几人面色不禁犹豫。一路看
昭庆沉声开口“你只管如实说来他二人并不会将你怎样。”喜子得了昭庆的话吞下口水避开几人的目光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门祭……”
“什么?”不待众人反应玄木已高叫出声。
昭庆与贝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倒是阿黄闻言现出悲色。
“到了今日还有此等事……”玄木已是气愤得几近暴跳。
贝衣忙追问喜子“门祭是什么?”
喜子的头垂得更低“门祭便是新宅落成为驱凶神以活人……活人鲜血为祭……需生斩……二十名童女……”
“啊!”昭庆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出声。
“你主子好残忍!”贝衣咬牙道“早知道必不救你们!”
“不不!”喜子急忙抬头连连摆手“不是陛下……”“呸!”玄木一把拎起他地衣领“还想狡辩!”
“没有小人没有……”喜子喉咙被勒紧难过地几乎不出声来。
“先放下他!”昭庆面色因愤怒而涨红却是沉着声吩咐玄木。
玄木闻言神情很是不情愿手一抖将喜子摔了出去。
喜子哎呦一声撞上车壁却是不忘低声叫嚷“不是陛下……”
昭庆心下一动望向阿黄却见阿黄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对阿黄缓缓点头……
昭庆顿时醒悟低声追问“那永寿宫可是为旁人而建?”
喜子轻声呻吟中不住地点头。
年轻的歧王熙康玉面锦袍亲自往殿前迎候昭庆等人。
不待几人施礼他已是微笑着主动上前道“各位免礼寡人备下酒宴仓促之举望各位见谅。”
喜子垂凑近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歧王目光顿时黯沉下来看了眼昭庆叹息道“各位先请入席。”
斟上美酒谴走宫人歧王自喜子手中接过银制的酒杯歉声道:“让各位受惊寡人不能心安便以此酒为各位压惊请!”说着他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昭庆等人心情沉重却也不愿驳他美意沉默之中各自爽快地饮下杯中之物。
昭庆不语其他人都不便做声各各眼珠不时瞟向昭庆。
昭庆在犹豫。尽管心有疑问却不知歧王可愿实言相告。
不料这歧王却是先开了口。“寡人知道各位早就生疑受困洞中。寡人确是被人谋算!”
昭庆心生不忍目光中不禁添了几分同情之色。
“好在”歧王又道“寡人命大。遇到各位承蒙援手方化险为夷。”
玄木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陛下乃一国之君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陛下的王国中谋害陛下?”
歧王苦笑。昭庆递给玄木一个眼色阻他追问。
接下来的酒宴实在算不上宾主尽欢双方均有心事多时沉默。好在有歌舞穿插不至冷场。
便是异域美食也不能令众人鼓舞。只是其中一道烤羊腿歧王特意招呼阿黄。贝衣趁机低声地对昭庆道。“主人这歧王看来自身难保。主人与他相交只怕会惹祸上身!”
昭庆将歧王与阿黄相视的神情收在眼底轻声安慰贝衣“歧王虽年轻却也非卤莽之辈。”
玄木在一旁忽然轻笑起来昭庆与贝衣齐齐转向他他只向二人挤眼却不知何意。
酒过三旬有宫人急急跑来与喜子低语众人只见喜子变色。
歧王皱起眉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喜子喜子默默点头。
歧王叹了口气转而对昭庆道“寡人不便再留公子请各位随喜子离宫寡人另寻时机答谢各位!”
昭庆闻言起身淡笑道“既如此改日再与陛下相聚!”
离宫地行程喜子似乎颇为紧张不时拉开车窗向外探视。
实在看不下去玄木伸手拉住他道:“我们还未急你急什么?好生坐下我有话问你。”
喜子闻言顿时苦下一张圆脸连连摇头“别问小人求您放过小人吧!”想是心知肚明玄木欲问何事。
玄木也不客气抬手就在他的大头上拍了一下“我还没问呢你怕什么!”
喜子转向昭庆“公子小人真地不能说呀!这可不是要了小人地贱命嘛!”
昭庆也不忍心为难他沉吟片刻道“你不必开口我讲你听着便是若我所言不差你只需点头。”
喜子眨了眨眼神色略缓。
昭庆看了一眼阿黄低声道“谋害歧王之人是监国公主!”
喜子咬牙眸中涌出忿色良久重重点头。
玄木笑着对昭庆道“这法子好!”
贝衣瞪他一眼“不要插嘴!”
只听昭庆又道“今日宴请也是避过监国公主。”
喜子未加犹豫地点头。
玄木不由低叫“你索性直接讲出来不是更好这里并无旁人你倒底怕什么?”
喜子苦脸左右看看哀求“小人不敢监国公主耳目众多……”没种的东西!”玄木申斥道“你主子处境甚危你却贪生怕死!”
“我没有……”喜子几带哭腔道。
昭庆忙制止玄木“行了莫再逼他。”
喜子抹泪轻声道“主子遇险也不是头一次了……”
几人这才真正吃惊昭庆不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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