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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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后-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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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这一句话,支线任务也随之发布。

    【支线任务:击杀黛博拉(叶盛楠)。】

    这一次,王平拿到了黛博拉的全部资料,穿越前,她是一个特种兵,为了国家荣耀然后被身边队友捅一刀什么的,真的是十分通俗的小说情节了。

    穿越后,作为一个特种兵,她努力锻炼恢复了自己曾经全盛时期的八成——想到适才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儿,柔柔弱弱的外表好像一推就倒,哪里有什么武力的感觉了,不都说富养武么?看她居住的环境和身上的旧衣也知道她并不富裕,那么,那些武力难道是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练出来的吗?

    忍下吐槽的**,王平继续看,资料的后面便涉及到了剧情,但因为要求是击杀,所以对剧情的描写也不会多么详细,只简略说了一下,即便这样简略,也用了六个段落,主要是说她收的男人。

    一个段落一个男人,倒是十分公平的样子。

    哪怕早在看兰迪相关剧情的时候就知道他是黛博拉的六个老公之一,但真的看到那些对其他男人的介绍,哪怕是见多识广如王平也忍不住再次感慨,对方其实是收集癖吧!

    看看,精灵族的兰迪就不说了,下面的五个分别是兽人族,龙族,魔族,人族,神族。除了矮人族和巨人族可能因为身高和相貌的原因并不在其中之外,黛博拉的后宫可以说是兼容并蓄,海纳百川了!

    好吧,还没有“百”那么多。

    【你并不想杀她,为什么?】王睿突然发问。

    【或许她对待感情的态度有些滥情,让我有些讨厌,但其他的,那也都是她和别人的因果,并没有犯到我身上,或许这么说有几分薄凉,但,我为什么非要去杀她承担一份因果呢?】

    【伪善!】王睿的声音似乎有几分气愤,【这是任务!】

    一句强调宛若拨云见日,王平猛然想通了什么,为了活而任务,不在乎辜负了多少人,他已经沾染了无数的因果,若是在修仙世界,他恐怕早就看不到飞升的希望,但,这是在不同的世界不一样的力量体系下,所以,这些因果其实真正要过的也只有自己这一关,若是自己没了心结,那么,怎样也都是对的。

    为了生存而捕猎杀生,不是错。只要不是滥杀,杀谁不杀谁又有什么关系吗?

    黛博拉的性命并不会比别人更重,他杀她,为的是完成任务得以生存,又有什么不对呢?他,并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他的双手就沾满了血污。

    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一个想法,她在公主时候就带兵打仗,纵然是被保护在后方的公主,她也并不是没见过血的,手上的宝剑也曾亲手斩杀过敌人的头颅,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因为系统音的存在,她把那个世界当做了游戏吧。一场游戏一场梦,对任务目标之外的人并不曾认真对待,于是,利剑划过那人脖颈的时候,她只感觉到了手上的沉重和凝滞,其他的,心情上竟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连那些喷溅的血,在她看来,都能够让人想到西红柿酱之类的东西,毫无恐惧。

    后来……现代社会的秩序总会好一些,他也轮不到犯罪,更谈不上杀人,古代社会,“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时候有多少?亲手杀人的时候又有多少?漫长的岁月中,他已经杀过不少人,只是此时想来,竟没有一个记得清楚的。

    他其实早已适应了“适者生存”的法则,之前的某些坚持想通了再看,也的确是矫情。

    【谢谢你提醒了我,王睿。】

    感受到心境上的成长,因为正面某个问题而得到的提升,王平的心情大好,再不觉得支线任务是畏途了。

    【希望你这次能够顺利完成支线任务。】
第62章
    “秋水长天人至远……”

    侧卧榻上,披散着长发,在额上缠了一根两指宽的白布条,于侧系了一个单翼蝴蝶模样,俊美的男子面露忧郁,一首诗句吟出,便是泪湿眼睫,怔怔地望着榻前一片空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外的人听到这一句诗,觉得还算不错,正要再听下文,却是好久没有动静,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尚志轩以袖拭泪的模样。

    “尚兄,可是还为秋棠的离去而伤怀?”来者是尚志轩的友人,平日里交情不错,也曾见过秋棠的舞蹈,当真是动人心弦,若不是……瞧见榻上那男子默然无语的模样,他竟似被感染了一般,感慨了一句,“尚兄若是实在舍不得,小弟倒可相帮,那董承宗出任合阳县令,官船只能行至……”

    “休要提那厮的名字!”尚志轩似是气急,喝了一声,自己岔了气,又咳嗽了两声,一副病弱忧郁模样,惹得一旁的丫鬟心焦不已,捧茶的捧茶,递帕子的递帕子,更有端着痰盂过来的……忙乱了一阵儿。

    尚志轩用帕子掩了唇,摆手挥去了痰盂,又就着丫鬟的手喝了一口清茶,这才缓缓道:“佳人如斯,怎能忘怀?至于其他,总有一日花落去,不随风声便随雨。便是此刻留住了,哪一日荏苒时光,我与秋棠,也不过是一抷黄土,随了那些风尘,都是零落罢了。”

    此语一出,竟是无尽悲声,让人生叹。

    听者听得也有几分触动,虽然觉得尚志轩此语过于悲观,纵然总有一日零落成尘,但在未曾零落之前,那一片春光秋华,终究是享过了的,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他也不好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对方,也只能随着叹一声,反倒是因此语想到了如今的朝堂,心中悲意更甚。

    先帝在的时候,虽然也有排除异己之举,但好歹也知道个轻重,不会轻易动了肱骨之臣,也不会对世家百般看不过眼,更加不会任他国欺负到头上,偏偏如今的这位,只顾着自己享乐,再不管民间疾苦,对于朝中大臣,更是看不顺眼就换,哪里还管什么才德与否。

    更荒唐的是,昨儿今上还封了他喜欢的一只狮子狗为威武大将军,还为此正式下了圣旨,用了玉玺,让满朝文武,尤其是那些为了朝廷出生入死的将军们情何以堪?

    莫不是敌军兵临城下之时,那狮子狗一吠,便能退敌不成?

    此事一出,便有两位将军借口老迈,告老回乡,今上竟然连挽留都不曾,不过摆手而已。

    越是想越是气,也没什么心思与尚志轩多说,这位才子素来不喜这些事情,朝廷纷争,便是听一听都会污了他的耳朵,非要清潭的水洗一洗才行。

    略略说了两句,带着一腔愁绪,满怀无数诉说的愤怒,友人离开了。

    尚志轩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遍遍回忆着秋棠的音容笑貌,又感伤了好一阵儿,才若老者一般蹒跚着脚步,拄着一根香木拐杖,往书房去了。等得红袖们磨好墨添好香,又将那画纸铺整齐了,这才提笔作画,于日落时分完成了一副人物像,竟有七八分与本人一样,剩余的三四分不同便是因某些气度无从临摹了。

    见到这一幅画像,少不得又让尚志轩感慨了一番“佳人已去,画图难模。”然后,便是晚饭时候,少不得还要少用半碗饭,以表追念之意。

    这一番从心而发的伤情,开始还没有什么人在意,才子么,总是要有些跟别人不一样的嗜好,偶尔作态也都是正常,所谓放荡不羁是也,但当这种情况持续三天以上,尚志轩便被唤到父亲面前听训了。

    作为成人,到底是比这些年轻才子有见识一些,知道事情始末,只问了一句:“你若是真心喜欢那秋棠,我这便派人将她找回来,她的出身虽差些,当个服侍的也尽够了。——你以后可不许这般胡闹,为一技子损了身体,可是不孝。”

    “不必,多谢父亲好意,儿虽喜欢秋棠,但斯人已去,何必去追?白熬了往日情意,终究是她懂我的,这才早早离了去,免得以后心伤。花红无百日,我也是懂她的,这一生,有如此红颜知己,当无憾矣。”

    尚志轩这般说着,目中忍不住又露出些悲伤来,感到心中钝痛,几乎是习惯性地,他从荷包中摸出一粒药丸来吞下,随着那药丸入腹,渐渐地又有了些哄热之感,一如那日。

    “什么歪理!你若是喜欢,早早迎回来就是了,不过一个妾室而已,谁也不拘着你,也不知你在想什么,非要等人走了之后做出这幅模样,让父母伤心,竟是你这个才子的孝顺了!”

    尚父气得都想笑,儿子和那秋棠的事情,他虽不知道详细,但听那市井传闻也是不少,原当是一时玩闹,反正儿子没领回家来,他只当不知道就是了,没有当父亲的还要为儿子纳妾操心,哪里想到最后竟然闹成这般模样。

    “父亲息怒,儿子不敢了。”尚志轩虽是才子,却也懂得孝顺。儒家学说教养出来的,于孝字上基本没什么问题。

    父子两个这一番谈话效果也很明显,至少回去之后,尚志轩该吃吃该喝喝,该跟友人聚会也从不缺席。

    京中最是热闹,走了一个秋棠,少不得还有海棠春棠,没过多久,又有一个技子出头,尚志轩也随人去看,那技子舞蹈很是不错,便被宣称为“小秋棠”,引人竞争。

    或许是那眉眼间的流转,或许是那舞姿上的相似,尚志轩很快便迷了进去,这一次,大约是因为前次秋棠的事情让他明白一个“看上了就要下手”的道理,他很快出了价钱把人迎了回去,成了府中的一个妾室。

    这,是第一个。

    京中从来不缺少风流才子,也不缺少想要得才子倾心的技子,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有三便无穷。

    平均一年尚志轩便要纳一房妾室,那些妾室的身上总有那么一两分与秋棠相像。

    这一点,连他的夫人也都知晓,却也不在意,古代的女子,很少会讲究什么爱不爱的,婚嫁而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也是结两家之好,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在某些事情上一致对外,其他的时候,只要嫡长子是自己所出,不损害自己利益,那些可送人可转卖的妾室又算得了什么呢?

    尚志轩是才子,是相貌英俊家世也不错的才子,他纵然风流一些,也没什么过错,优秀的男人本就有选择女子的权力。

    尚夫人在生了嫡长子之后对此更是毫不在意,甚至还能够帮夫君寻找过几个符合他爱好的女子,借此替换掉那么一两个不听她话的妾室,如此,时间长了,这后院中的妾室自然知道要想不被夫人发卖,应该做的是什么。

    规矩,便是这样一点点立起来的。

    而尚志轩,或许知道,或许不知,却是从来不问的。

    如此一年年过去,在尚志轩三十而立的那一年,朝廷军事不利连连败退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京中百姓的耳中,跟他们的似信非信相比,朝廷中的人更是知道此事的严峻,敌军就在邻城驻扎,若是来袭,也不过一天一夜的工夫便可兵临城下。

    此时,朝廷上早已没有了多少能臣,拍马的倒是不少,再有就是那些垂拱而治满肚子才学而无半点儿实干之才的才子们,尚志轩也是其中一个,与其他才子不同的是,他还有些盲目的热血。

    主动请命出征,得到皇帝嘉奖的同时得到三千演武军,这支曾经是精英的军队,早在皇帝一日日的荒废中成为了花架子和虚衔,去除掉空饷名额之后,剩下的也不过是两千多人,马匹还不全,紧急征用了京中富户的马匹之后,这一队人马才能上路。

    辞别家人,带上士兵,急忙忙上路的尚志轩颇有几分为国捐躯的大无畏之感,两千对战二十万,纵然他再盲目,也不觉得会有胜算,更不去想自己能够生还,临别还写了一首诗,算作遗作,也不知可否留名青史。

    两军交战,一方人数少得可怜,另一方虽不太放在心上,却也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摆出了军阵相向,交战的双方都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不同的是前者不少人手中的兵器都在颤抖着……不过一个交接,便是全军溃散,这样的情况,便是尚志轩也是始料未及的,他从没想过自己带领的精英会这么不堪一击。

    满目的愤怒在见到主座旁那个女子的时候消失无踪,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因为激动而哽咽。

    “夫人看此人该如何处置?”那主将颇有几分英武,问及身边女子的时候眼中却有一份难以隐藏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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