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软怕硬的,你再贤惠再能持家又能怎么样,小三一上位啊,你就彻底玩完了……啊呀,咱们夫人这病啊,还不都是被老爷给气得,女人啊,千万不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这天下的男人啊还不都是跟乌鸦一样,一般的黑,我要是过了这么锦衣玉食的生活,肯定想办法得到一大笔财产再说,咱们夫人啊就是太傻,一根筋……。
陈起桢听得最多的是父亲身边那个秘书的流言蜚语,那时候母亲已经生病住院,她经常跟着父亲身后来看母亲,陈起桢每次都会把小拳头攥地紧紧的,他只是恨,恨父亲的薄情寡义,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仿佛几辈子也理不清……。
可是当母亲猝然离世的那一天,她亲眼看到那个妖冶的女人偷偷摸摸地从母亲的房间里潜出来,只是终究离太远,他一直都记得母亲最后的不甘心和始终不愿合紧的双眼……
她会遭报应的,站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上,他始终攥紧的拳头从未有一刻松懈过。他记得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一场雨,忽然一道闪电划过,那样强烈的光束,骤然刺痛了他的眼睛,此后的人生里,除了对这些人无尽的恨和鄙夷,他做不到一家人相亲相爱的其乐融融,他的母亲,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统统偿还回来……。
可是这么多年来,毕竟鼎盛集团是在父亲的掌舵下,那个女人时不时地就要插进来一脚,陈斯浩,陈起桢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成了那个女人与陈起桢争夺集团财产的最大筹码。
她始终撺掇着董事长让陈起桢赶紧成个家,她的花言巧语就是,虽然她是后妈,但看着起桢这孩子一直孤零零的没个女人收拾打理着始终是不让人放心的……陈董事长一想,自己的这个贤惠又漂亮的老婆果然是个心胸开阔又思虑周全的女人,该给自己的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找个媳妇好好管管了,可是陈家的大门槛可不是那么好跨的,该选谁家的闺女才好呢?
霍秘书当然是把自己哥哥的女儿霍欣妍排在第一位,不过姑侄两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会耍手段的。日后老头子一起,这遗产终究是要落到她们霍家人的手里的。
如意算盘拨的太好,可陈起桢从来都不领情,好几次约好要双方家长见个面把两个孩子的婚事订一订,可霍启东压根就没看见过陈起桢的影子,陈董事长气得好几次心脏病复发,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落下了个不孝子的名字,可陈起桢却丝毫不为所动,霍欣妍那个女人,他不是不了解。可是也不知她从哪里神通广大地弄到了他家里的钥匙,一丘之貉,当然是那个女人唆使的,她像个女主人似地围个围裙在厨房里熬陈起桢最喜欢喝的鱼汤,陈起桢从公司开完会回家,他一开始以为会是青瑜,那样轻快的欢喜,可是,骤然间,眼里的愠怒和憎恶,他太过爱憎分明了,冷静地能像一尊佛,但暴躁的时候却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狐狸……
霍欣妍的良苦用心,她熬了整整一下午的鱼汤,跟着姑姑后面才学会的厨艺,陈起桢却忽然将她一把拉到一边,鱼汤统统倒进垃圾桶,滚烫的热气熏得人眼睛生疼……
霍欣妍知他会赶她走,所以瞬间从身后紧紧地搂住陈起桢,她哭着哀求着,“起桢,为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我,她宋青瑜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好,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陈起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是厌恶地将她的手生生地掰开,“因为你不配……”
霍欣妍终究不愿意走,陈起桢不想硬拖着她往外赶,赶走一次,下次她还会过来,她的那个姑姑会绞尽脑汁搅得他不得安生,陈起桢索性丢她一人在屋里,自己关了门出去。
一个人驱车几十公里去高架桥下的那片江滩,萤火一只一只从草丛里蹿出来,时而亮着小灯笼翻飞,时而歇在翠绿的草叶间,他学着那晚青瑜的样子却捉小萤火,然而终是一场空。
他索性抽出一枝烟点起,那一小簇红宝石样的光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继而是剧烈的头疼,祖父曾也是这样不分昼夜地头疼过,他因脑癌晚期而过世,心里莫名地翻滚起一丝绝望来……
从朋友的古董店里焊接好的烟斗重新送回给青瑜的父亲,无意中从青瑜的房间里翻看到的那本日记,从小到大,青瑜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那台她最想要重新赎回来的母亲的缝纫机……
陈起桢找到了村里的村委书记李书记,村里一直经济都不景气,孩子们上个学也是跑老远才有一所学校,陈起桢以个人的名义愿意捐助三百多万用来给孩子们创造更好的学习条件,但唯一的要求就是曾经没收了的那台缝纫机,还给宋家……
学校建成后,陈起桢也彻底病倒了,李书记曾打来电话希望他能来参加学校的剪彩仪式。陈起桢早已非常虚弱,李书记嘱咐他要好好养好身子,但是他没想到电话那一段会有青瑜父亲的声音,
颤颤巍巍的声音里却有着哽咽的感激,“孩子啊,好好养病,等好了再跟叔叔来拼酒……”
他默然点头,可是所剩下的可以存活的日子已然不多,他还有太多太多和青瑜的未来没有完成,他还没有陪青瑜的父亲喝够酒,他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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