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和朗也收到别人转寄的邮件。
他丢下手边的工作,立刻冲进了英浩的办公室。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情绪有点激动。
英浩脸色凝重地看著电脑,“我也正在想。”
“华织怎么可能背著未婚夫劈腿,而且对象是二副!”
英浩浓眉一叫,“是谁造这种谣?到底想打击谁?”
“华织不是这种随便的女孩,她很自爱也很自重的。”他相当了解自己的妹妹,他知道华织是脚踏实地的人,绝不会贪图荣华富贵,更不可能背叛她所选择的男人。
英浩沉沉一叹,“这邮件的内容及用辞看起来像是女人写的,难道是英和他得罪了……”
话没说完,英和神情严肃而略显愠怒地走了进来。
“英和?”英浩讶异地看著他。
“二副!”和朗趋前一步,“你来得正好,那邮件是怎么一回事?”
“英和,你是得罪了谁?”英浩问。
“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英和说。
事关自己妹妹的名誉,和朗显得相当介意及焦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一部分是真的。”他说。
“英和,”身为他的大哥,英浩跟和朗一样关心此事,“你说一部分是真的,这是什么意思?”
“华织并没有劈腿。”他认为现在是将实情全盘托出的时候,“她跟乔治只是朋友,他们并没有订婚。”
闻言,英浩跟和朗一震。
“你说什么?”和朗惊疑地喊道,“她跟乔治不是……”
“她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他直视著和朗,“她认为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不该再将她带在身边,为了让你答应她独立,所以她扯了这个谎。”
“什……”从英和口中知道这件事情,和朗十分震惊。
“她并没有订婚,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劈腿的问题。”
“那么……”英浩微皱著眉头,摩挲著下巴,“如果这部分是假的,那么“真的”是哪一个部分?”
“真的那部分就是……”他神情比刚才进来时更为严肃,“我确实跟华织正在交往。”
“什么?!”和朗几乎整个人跳了起来,两只眼睛圆瞪著。
“和朗,”英和正视著他,语气及神情都十分坚定且笃定,“我喜欢华织。”
“英和?”英浩讶异地看著他,蹙眉一笑,“你现在不是在唬弄我们吧?”
“当然不是。”他目光一凝,“我是真的喜欢华织,而华织她也……”
“我的老天!”和朗难以置信地惊呼一声,然後表情夸张地说:“这不是真的——”
“和朗,”为表示诚意,英和非常正式地向qi书+奇书…齐书和朗一欠,“请闹放心将华织交给我。”
“啊?”和朗眨眨眼,茫然地说:“这……”
“我是以结婚为前提对她提出交往的请求,我向你保证,以後的日子我会代你好好的照顾她,让她幸福。”
看见弟弟如此正式地对和朗提出请求,英浩先是讶异,但旋即一笑。
“看来你是认真的。”说完,他转头看著因太过震惊而一时回不了神的和朗,“和朗,把妹妹交给英和,你应该会很放心吧?”
“这……”
“怎么?你信不过英和的人品?”
“不,当然不是,只不过……”和朗做出一个“天肮的表情,“我们角谷家根本配不上桂家啊!”
“此言差矣。”英浩撇唇一笑,“你虽然领我的薪水,但我几时把你当员工看了?”
“话是没错,但是……”
“和朗,”英和眼神清澈且坚定,“我对华织是真心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二副……”迎上他笃定的眼神,和朗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当然相信英和会真心对待华织,也相信他是个可靠的男人,但他真的无法相信身边总是围绕著名媛千金的英和,居然会爱上他的妹妹。
“和朗,我现在实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因为我很担心华织。”他说,“刚才我打过电话给她,但她的手机没人接。”
“什么?!”和朗一震。
“你放心,我现在立刻过去看她。”说著,他拍拍和朗的肩膀,“我不会让我们“共同的宝贝”出事的。”说罢,他转身步出办公室。
望著他的背影,和朗微张著嘴,一脸茫惑。
“阿朗,”英浩趋前搭著他的肩,抿唇一笑,“咱们有机会亲上加亲喔。”
华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公司的,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来,已经回到了住处。
她没有开灯,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彷佛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她才能感觉安心。
她相信这邮件一定不只池末商事公司上下收到,如果她没猜错,天地集团现在应该也正闹得沸沸扬扬,而更糟的是……她担心这样的邮件透过网路会不断的被下载转寄。
她觉得天似乎已经塌下来了,她的世界毁了,而哥哥也被她毁了。
突然,她想起英和说过的那句话——
“天若塌得下来,也有我帮你顶著。”
如今,天真的塌下来了,而她也相信他愿意帮她顶著,但是……这件事真是如此容易收尾吗?
不,她不抱如此乐观的想法。那封黑函不只毁了她,也将疼爱她的哥哥拖下水。
为什么?为什么她种的因,却让哥哥陪著她一起吃苦果?
“哥……哥……”她再也忍不住地流下眼泪,自责内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华织!华织!”突然,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略略回神,发现那声音是来自於英和。难道他也知道了?那不就表示她的猜测没错,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想到这里,她更难过了。
“华织,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听到他焦急担忧的呼唤,她捣住了耳朵。
不,她不能再给自己接近他的机会,她要跟他划清界限,她要这犹如恶梦般的一切快点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光线突然射进黑暗的房间。
她陡地一震,抬头看著房门口,而那里矗立著一个高大的黑影——因为屋里完全没有回应,英和急得快发疯了。他很怕,怕她一时想不开而做出什么傻事来。
最後,他实在无计可施,终於选择破门而入。
他快步地通过客厅,冲到她房门口。推开门,看见她蜷缩著躲在角落时,他的心都快碎了。
“天啊!”他的胸口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似的,“华织……”
他一个箭步冲向她,然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脸上满是泪水,而且充满惶恐、不安,以及痛苦。看见这样的她,他好恨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
“别这样……”他自责得想杀了自己,“别这样,华织……”
“你知道了……”她无力地瘫在他怀中,呜咽地说,“哥哥知道了,大……大家都知道了……”
“没关系的,我会解决所有问题。”他说。
“不……”她神情痛苦地说,“我把哥哥毁了,我最……最害怕的事情终於还是……还是发生了……”
“华织,看著我。”他端住她的脸,注视著她的眼睛,“这点小事打击不了我,也打击不了和朗,你别胡思乱想!”
“哥哥他……他很努力的……”她抽搐哽咽的说,“他不是黑函上说的那样,他没……没有……”
“和朗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
“但是别人不……不知道,”她看著他,数度因哽咽而说不出话来,“大家会说哥哥的闲话,哥哥他……他不该被误会……”
“华织,”他心疼地将她紧拥入怀,“你放心,一切的事情都由我来承担解决,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知道吗?”
她啜泣著,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如果我没回来就好了,如果我……”
“你累了。”他打断了她,抚摸著她的发,“去我那里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的事情都会解决的……”
说著,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出了幽暗的房间。
“嗯,你放心,”英和坐在床沿,悄声地说:“她已经哭累了,现在正在睡觉……”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嗯,你那边没问题吧?”
“我知道你行的,好……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英和看著弓著身躯,背对他安静睡著的华织。
经历一天的煎熬,他想她也累坏了。
看著她纤细的身躯,他的心又揪了起来。他知道这黑函是谁发的,而他也一定会找“她”算帐,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只在乎华织,他只想安抚她,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伸出手,他轻轻的抚摸她的头,轻声地说:“好好睡一觉吧。”说著,他轻缓起身,准备离开客房。
突然,背著他而睡的华织转过身,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要走……”她声线软软地,带著无助及哀求。
刚才他与哥哥的对话,她统统都听见了,而她也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成了哥哥的负担。
在来之前,她的情绪还一直非常激动,但来到这里之後,不知为何却冷静了下来。
事情发生了总要解决、总要面对,她无法逃避,也没有逃避的资格。
而现在她所能想到最快且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只要她离开日本,事情会慢慢平息、会慢慢过去,只要她……离开。
“还没睡?”英和温柔地睇著她,“怎么了?”他又坐了下来,然後伸手轻抚著她有点冰冷的额头。
他的大手是那么的温暖且温柔,而那温度透过肌肤,渗透到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这一刻,她惊觉到自己是如此的眷恋著这个男人。她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他,却没想到他在她心里有著那么重要的地位。
她多想留在这个爱她的男人身边,但是她知道……这是不行的。
虽然她想拥有他的爱,但是当她自私的拥有他的爱时,却可能同时摧毁了哥哥辛苦建立的一切。
一直以来,哥哥担任著守护者的角色,而这一次,她想守护哥哥。
但在她守护哥哥之前,她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做一件深刻得足够她回忆一辈子的“傻事”——将自己交给她。
“不要走……”她用一种乞怜、楚楚可怜的眼神看著他。
他心头猛然一震,因为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种不寻常的渴望。
他似乎知道她说的“不要走”代表著什么样的含意,但可能吗?
她是个被动又矜持的女人,她不像池末绘理那般大胆的表现出欲望及渴求。但他很确定她现在是……“华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浓眉一叫。
她凝视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後,她翻身坐起,靠近了他。
身子一欺,她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我想要你的温暖……”
“华织?”他一怔。
不等他说话,她又一次覆上他的唇,然後勾住了他的颈项。
他爱著她,无可救药的爱著她,所以当她如此主动的要求他时,明明觉得现在不是时候的他,还是深陷其中。
他回应著她生涩的吻,将她深拥入怀,然後慢慢地、慢慢地躺下——终曲三个月後,东京。
英和身形孤单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他越发地感到孤独。
自从发生那件事後已经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来,他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早该料到会这样,当她主动献身於他之时。
在他们共度了缠绵的一夜之後,华织一声不响的走了。而且她的行李跟证件也都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去哪里,只知道她搭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他知道她不会在纽约落脚,她打定主意离开他,离开日本,离开这一切是非纷扰,所以她不会让他找到她。
他只能等,等她出现,等她再一次回到他身边。
这段时日以来,他解决了国内的一切纷扰,也对散发黑函的池末绘理提出告诉并求偿一亿日元。
经过几个月的官司判决,法院宣判池末绘理败诉,而他也总算是替行踪成谜的华织出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但他确定的是她人在美国,而且最有可能落脚的是她所熟悉的波士顿。
於是,他砸下大把钞票,将他在日本国内控告池末绘理的事详尽的、完整的刊登在波士顿当地的大报上。
不管她身在何处,他都要她知道“天若塌得下来,也有他帮她顶著”这句话,绝不是信口开河,随便说说。
“嘿!”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他转过头,发现是和朗。
“怎么来了?”他转身,走向和朗。
“老大要我把这份资料交给你。”说著,和朗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他,“你在发什么呆?”
“嗯?”英和有一些恍神,“不,没有……”
看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和朗若有所思。
“干嘛?”英和睇著他问。
和朗低头沉思片刻,终於抬起眼帘看著他。“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英和心头一撼,“和朗,难道是……”
“华织两天前跟我联络了。”他说。
“什……”英和激动地抓住他,“她在哪里?!”
“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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