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苏筱卉醒来就发现自己紧抱着老公的枕头,转眸看见旁边的老公不见踪影,想必已起床了,不过奇怪的是原来放着老公睡枕的地方,此时却多了个靠枕。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耳畔传来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她连忙去丢开枕头下床走进浴室盥洗。
两人用过早餐走出大门一起走向车库,毕鸿钧突然开口问:“佛山无影脚是什么?”
功筱卉闻言愣了愣才答:“黄飞鸿的绝招之一呀。”语毕笑着说:“你也喜欢他是不是?虽然他在萤幕上塑造出来的性格我并不怎么欣赏,不过他的武打招式真的很棒,如果他想看的话,我可以去租影带回来给你看。”
毕鸿钧抬手推推眼镜。“不了,我已经领教过此绝招的厉害了。”
“哦…… 是吗?”苏筱卉偏头狐疑地看他一眼。据她所知,老公对武打港片兴趣不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怪哉。
这个周末是周休二日,近午时分,苏筱卉穿戴打扮整齐,走进隔壁的书房。
“老公,我要出门了。”
坐在书房前审阅公文的毕鸿钧,闻言转过椅子问:“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苏筱卉看看他堆在桌角那么厚厚一大叠的公文,恐怕到周一上班时,老公都还不一定处理得完。谁叫副总裁陈品谦跟着人家赶流行,得了个流行性感冒,甚至严重到必须住院治疗!
“我想还是不用了,你的工作还那么多,我请司机送我过去就好了。”
“这样也好。”毕鸿钧唇边泛起温柔的笑意。老婆有时候虽然迷糊得紧,但也相当的体贴温柔。
“那我走了。”
毕鸿钧点点头。“好好地玩。”
苏筱卉转个身正欲往外走,想想又不太放心地走回来,上前从背后张臂揽上他颈项,低头在他耳畔柔声说:“中午吃过午饭后,别忘了要小睡一下,你已经忙了好几天了,要多注意自己的健康喔,知道吗?”
这话听得毕鸿钧心头满溢幸福感觉,转首在娇妻的朱唇上轻轻一啄。
“是,我会多睡一会的,我才不想和某人一样,由老虎变病猫,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动弹不得。”
苏筱卉当然知道他口中的“病猫”是暗喻陈品谦,不禁轻笑出声。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你不是要去和很久不见的老朋友见面吗?有时间应该多聚聚才对,若不回来晚餐,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手机别忘了带出门。”
“你放心,我有带。”苏筱卉语毕,在他颊侧印个香吻,然后转身离开书房。
毕鸿钧目送她离开,回头看见桌角那叠厚厚的公文,不禁轻叹一口气,心里暗暗祈求副手不要就这样挂了,否则恐怕他也要跟着累挂了。
* * *
吴金诚坐在餐厅里,此刻的心情是既紧张又期待。这次完成学业返国准备接掌家庭企业,其中最舍他期待的事,就是可以向他的小学妹一诉衷情。眼见约定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接近了,他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了不少。
这时,苏筱卉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他面前,看到许久不见的他立刻绽开一抹甜美的笑容。
“学长,好久不见了。”
吴金诚看见了心仪、怀念已久的人儿,一颗心几乎要从口中跃出。小学妹那灿然如春阳般暖暖的笑靥,一直是他魂牵梦萦的。
苏筱卉在他对面落坐,见他还没点餐,转首对侍者说:“请给我一份碳烤小牛排和一份鸡排。”待侍者离开后才微笑问:“我记得学长喜欢碳烤小牛排对不对?今天我作东请客。”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应该我请客才对。”吴金诚面对近三年不见,愈发美丽成熟的佳人,一张俊脸不由得微微感发烫。
苏筱卉端来侍者送来的冷开水浅饮一口,对他的异样神情毫无所觉,只是微笑着说:“以前都是学长请我,现在让我请一次又何妨呢。”
“这……。”吴金诚也不知该如何推辞,支吾了老半天,只好转移话题。反正待会付帐的时候,只要抢先拿帐单就行了。
餐点送上来之后,两人静静地用餐。吴金诚很想问她近况如何,更想知道她是否已有男友了,可是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得边用餐边不停地抬眸偷觑她。
苏逄卉用过餐后,端起咖啡浅啜一口,看着他问:“学长现在在哪里高就?”
吴金诚略为迟疑才答:“我是回来准备接掌家族企业的。”话落,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苏筱卉接过名片,一看是“总”字辈的头衔,不禁以讶异的口吻说:“原来学长还是个总经理啊,真是了不起耶。”
吴金诚被赞得俊脸一红,谦逊地说:“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前人的努力,才有今日的成就,我只是接收现成的罢了。”话落反问:“你呢?你在哪里高就,可以给我一张名片吗?”
“名――名片啊……。”
苏筱卉当场愣了愣。皮包里是有几张名片没错,可那是老公给她以备不时之需的,但面对老朋友应该不用如此炫耀吧?因为产经界不识她老公之人几希矣。
当下只是微微一笑。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特助,根本不需要什么名片,所以没有名片可以给你,对不起。”
“特助?”吴金诚对她的工作职称甚感到意外。“在哪家公司?”
“邦颖集团总裁的特助。”苏筱卉照实答。
“毕鸿钧,毕总裁的特助?”吴金诚更感惊讶,接着笑了笑说:“认真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学长呢。”
“你的学长?”苏筱卉睁大一双美目,十分惊讶地说:“这么说来,他也和我们同校喽,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如此说来,他也算是我的学长,对不对?”突然间,她觉得和老公的关系更亲密了。
吴金诚为她的天真感到有趣,解释着:“我说的同校,指的是哈佛。不过老实说,我从没有见过他,因为他毕业的时候,我还没进哈佛呢,但听说他相当的厉害,是个风云人物。”
“当然厉害喽,他可是商界顶顶有名的大魔头呢。”苏筱卉虽然对没和老公同校微感失望,但谈起她最崇拜的老公,神情上仍有掩不住的骄傲。
吴金诚见她如此兴奋,不禁微感诧异,但继而想起毕鸿钧是她的上司,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
一会,吴金诚突然开口问:“筱卉,你愿不愿意辞掉现在的工作,到我公司担任我的特助?”
这话让苏筱卉错愕了好半晌,才问:“我吗?”
“对啊,就是你。”吴金诚心里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如意算盘。“当然待遇绝对不会比你现在差,我保证。”
“这个我……。”苏筱卉对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不由得露出个僵僵的笑容。她压根不想离开老公身边,但又怕当场拒绝会伤了学长的自尊和美意。
“那个……让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覆好不好?”
吴金诚点头。要她当场做这种决定的确太匆促了点,心念一转再问:“你明晚有空吗?”
“明晚?”苏筱卉偏头想了想,老公平常对她满放牛吃草的,不太干涉她的私交,只要她能清楚交代外出地点和回家时间,爱做什么事他也不太过问,因为信任她,所以总给她最大的自由空间,思毕遂点头。“有空啊。”
“那我们可否共进晚餐?”吴金诚热烈地邀请。
苏筱卉毫不迟疑就点头答应:“好啊。”
冷玥《呆呆小助理大总裁》
第八章 这天,一直等不到苏筱卉回音的吴金诚,直接来到邦颖集团总部;他原是打算来拜访毕鸿钧的。
“对不起,我们总裁现在有事外出,您可否留下您的资料,我会替您转告您曾来访的事。”总裁秘书刘心瑜客气地向吴金诚解释。
吴金诚看了办公室一眼,似乎只有眼前这位清秀端庄的秘书单独办公,他所爱慕的小学妹好像不在这里。
他当下露出个歉然的笑容。
“是我贸然来访,给你添了麻烦,抱歉。”
“哪里,您太客气了。”
这时,门被推开,苏筱卉走了进来。
“刘姐,这三个会议请你安排……。”
她乍见办公室另有其他人在,未完的话倏地停止,待见是吴金诚时,不禁惊呼出声问道:“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吴金诚看见心仪的学妹突然出现,不觉心里雀跃,微笑答:“我是专诚来拜访毕总裁的。”
“可是我们头头现在不在耶。”苏筱卉已习惯在公司里称呼老公为“头头”,因为觉得如果在公司也亲昵地叫老公,感觉似乎有点公私不分。
“这样的话,那我……。”
苏筱卉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遂笑着说:“到我那儿坐一坐好了,你来者是客,我请你喝杯咖啡再走嘛。”
这正中吴金诚的下怀,便欣然同意随着她走向隔壁的总裁室。适中的空间,舒适明亮的布置,没有名贵气派的办公桌椅组,办公室的规划令人一新耳目,更显示出此间主人重视实际大过排场。
“学长,你先到会客室坐一下,我去泡咖啡。”苏筱卉说完,转进茶水间。
吴金诚依言进入会客室等她。
苏筱卉端来两杯咖啡,自己也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学长为什么会想要来拜访我们头头呢?”
吴金诚本来端起咖啡欲饮,闻言,饮用的动作一缓,笑答:
“因为本公司和贵集团之间本来就有合作关系,现在公司换我接手经营,理应来拜访贵总裁才是。”
苏筱卉明了地点点头。
吴金诚浅啜一口咖啡,微忖了一会才开口问出心里的话。
“筱卉,我上次向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苏筱卉闻言,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反问:“什么事?”
“就是到我那儿当特助的事。”吴金诚提醒。
“喔,那件事啊。”苏筱卉恍悟貌,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婉拒他。“我――我觉得我在这里工作得很好,头头对我也很不错,所以……。”话落,她露出个歉然的笑容。“我不怎么想跳槽耶。”
吴金诚听了,感到无限失望,但仍不死心地问:“你不再多考虑吗?”
苏筱卉摇摇头。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吴金诚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迟疑又忐忑地问:“毕总裁结婚了吗?”
苏筱卉毫不迟疑地就点头,但学长也没问他老婆是谁,所以自己应该用不着鸡婆说自己就是毕鸿钧的老婆吧?接着又疑心顿生,学长问这个做什么?记得他好像有一个很漂亮的妹妹……难道― ―难道他想把妹妹介绍给她老公,好在生意的合作上无往不利?
吴金诚知道毕鸿钧已婚,不由得感到释怀。因为他刚才突然想起,深怕学妹是因为爱上了上司,所以才不肯接受到他身边担任特助的工作。
苏筱卉见他眼神闪烁,心里也暗暗盘算着。
吴金诚见她既无意愿到自己身边,就这么耗着也没有意义,遂起身欲离去,临走前不忘趁机提出邀约:“最近有空吗?”
苏筱卉想一想。“应该有吧。”
“改天请你吃顿晚饭。”
苏筱卉点头,送他离开办公室。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有阵醋意翻腾。如果学长是要利用她来穿针引线,将他妹妹介绍给她老公,那是门都没有的事。
她回头将杯子洗净归位,走出茶水间时,正巧毕鸿钧推门走了进来。
苏筱卉本能地就说:“你怎么不早一点回来。”
“有事吗?”毕鸿钧看着她问。
“我学长说要来拜访你,几分钟前才走。”
毕鸿钧双眉一敛!犹记得今天并没有人要到访呀,难道是刘心瑜疏漏了,遂问:“是早就预约的吗?”
“不是,他说是临时决定来访的。”
毕鸿钧明了地点点头,转眸见老婆盯着自己直瞧,遂问:“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苏筱卉问:“如果学长要把他妹妹介绍给你当女朋友,你会不会接受?”
这话问得毕鸿钧一愣,反问:“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是啊。”
“那这件事有什么好问的。”
苏筱卉不明他的意思,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当然是拒绝他。”
“真的?!”苏筱卉不免感到怀疑,于是更想确定地问:“他妹妹很漂亮,是校花喔,想追她的男生有好几卡车。”
毕鸿钧睨老婆一眼,不觉感到有趣地笑笑。
“当然是真的拒绝他,因为我奉行专一而终。”
“专一而终……。”苏筱卉重复轻喃一次,接着不禁露出无限欣喜的笑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老公。“原来你对我这么痴情啊,人家好高兴喔。”
“痴情?”毕鸿钧看着自我陶醉的老婆,十分不以为然地说:“我对于这种带有病态的感情相当不认同。”
“病态?”苏筱卉听了甚感讶异,不解地问:“为什么痴情是一种病态?”
毕鸿钧习惯性地抬手推推眼镜。
“痴字本身的解释就是一种癫狂病,痴情的正解――是男女间迷惑而不合理智的感情;像痴呆、痴狂、痴肥、痴顽、痴人说梦、痴心妄想,这些痴字开头的词句,有哪一句具有正面、赞美的意义?”
“咦?”苏筱卉想了想,才迟疑着说:“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