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珑脑子里立刻响起了警铃,目光随着他的眼神一瞟,立刻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个叉:“严树是直男,你别打他主意!”
“别把我想得那么下作,缘由是有的,但绝不是这种!”小飞微微弯下腰,很认真的说,“严树想通过全国大赛磨练自己的编曲能力,我也希望有更高的平台展示自己的才华,这是其中一个理由,能接受吗?”
“好吧,成交!”林珑点了点头,看着大家都如此认真,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想自己找点事情做,排解寂寞。
一个人生活真是很孤单,希望龙泉能天天陪着自己那是奢望,林珑已经接受了这一现实,可在很闲的日子里却得不到他的一点儿消息,甚至整整46天没一个电话或邮件,并且,这天数说不定还要无限延伸的更新下去,那滋味儿确实难熬。
金玉有时也会来陪她,可那姑娘更宅,经常都把自己关在工作室忙乎,于是,林珑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她甚至已经把自己折腾来在家里弹琴都要把电视打开,制造点人声人气。
忙碌一点,或许不会那么空虚吧?或者,换另外一种方式来想念龙泉?
在练习第一首歌曲的间隙,林珑提出来一个建议或者说请求:“比赛全程,我希望一直穿橄榄绿的衣裤或裙子,丛林迷彩也可以,总之都是那种陆军的颜色。交换条件,你们的演出服全由我提供或者制作,怎么样?”
“可是,你全绿色的话,我们也一样要穿绿的,太单调了吧?”帅琪皱了皱眉,疑惑道,“你不是最喜欢红色吗?什么时候又换口味了?”
“从找了个陆军的军官开始换喜好的——我想我家男人了,希望带着对他的思念去参赛,全程穿他那样的绿色衣服,就像他一直陪着我一样!”林珑在至交好友面前也没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直接这么说了,然后又打着包票道,“放心,我不会真穿得像青蛙一样全身绿,你们的衣服也只要整体感觉协调就好,不会是一模一样的颜色。”
严树、帅琪对视一眼点头应了,服装之类的林珑是专业的,交给她也挺好,省得自己再动脑子。
“那么就先选几首肯定会唱到的歌,然后根据曲子让我看看你们的衣柜、鞋柜有没有直接能用的,剩下的再制作。”林珑压根都没想去商场买,懒得花时间去大海捞针的挑,她准备直接设计了就找袁媛帮忙量身定做。
严树掰着指头数到:“报名的人很多,海选大概需要过2、3轮,这个服装要求不高。然后是需要真正上舞台的100进60、60进30、30进10。先解决这几个。”
“那就是说,我们前期就要准备6首歌!”大大咧咧的帅琪这才开始有些紧张了,“能顺利进入前十的话,要准备的不是更多啊!你来得及写嘛?我们还得提前练啊!”
“错!”林珑摇了摇头,分析道,“如果我们连海选都不能一次过关,直通到100进60的话,那就基本没戏进前十了,所以,先选6首,六月练4首就够用了。后面的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我提议放弃最热门的歌,选稍微新颖点的,或者有难度、更容易出彩的。《龙的传人》、《红旗飘飘》什么的就不要考虑了。”
“我一直喜欢屠洪刚,那放弃《精忠报国》选《中国功夫》,现场来一段太极八卦连环掌?”帅琪笑着推了林珑一掌,提议道,“你不是在学传统武术吗?我跆拳道也不错,咱俩可以对打一场,挺有意思。”
严树拿笔记下了表示备选,然后林珑提议了两首基本都没多少人知道的纯正的军旅歌,解释道,“听我家男人唱过,挺好的。还有《喀秋莎》,可以唱俄文版本,我伯伯是俄文翻译,能求教一下。”
……
在忙碌的筹备中,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周六清晨,包括小飞在内的一行四人准时赶到了某友情赞助酒店,领取编号之后,严树找了个地方终于放下了他背着的舞台电钢,好几十斤啊,差点没累死。
他本来还指望小飞能搭把手帮忙,结果人家拎着同样重死的化妆箱和数码相机,爱莫能助。
“活该,我就说用电子琴凑合的,你非得追求手感用电钢。”林珑看着抹汗的严树挑眉一笑,她今天穿着嫩黄色的圆领短袖紧身上衣,军绿色及膝灯笼裙裤,在青春靓丽之中又带着点妖媚的风情。
“你懂什么,电子琴哪有电钢琴那么有感?”严树摆了摆手,赶紧转了视线不再看林珑,嘴里还嘀咕道,“受不你了,别乱放秋波啊,狐狸眼真太电人。”
“多亏小飞,今天她从我妈面前走过两遍都没被认出来,太牛了!”帅琪嚼着口香糖把贝司往椅子上一放,一面翘着二郎腿坐下一面表扬着称职的化妆师。
她今天穿着卡其色的军装样式衬衣,没扣领口,但用一根黑色细领带松垮垮的扎着,刚好若隐若现的挡住了喉结,衬衣外是深灰绿色的装饰西背,外加黑色特警裤和嫩黄宽腰带。整个人看起来既帅又酷,还雌雄莫辨,一路走着就有人在暗暗猜测她的性别,这会儿她一开口说话,更让大家疑惑——靠,居然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中性的!
严树则戴着一顶特警帽,身穿黑底的个性T恤,那胸口上是调色盘似的嫩黄加嫩绿等多色糅合在一起的抽象纹样,下装是和帅琪背心同色的普通卡其裤。
三个人都脚踏黑色短梆军靴,一看就是一个动感组合,并且很个性很有型,比旁边那谁,穿着夜场吊带晚礼服来唱红歌的强多了。
严树瞟了吊带裙美女一眼,突然发现那姑娘身边的男孩居然是熟人,他还没来得及转身躲一下,对方就双眼一瞪惊呼道:“严老师!你居然也……”
“呵,我说你期末作业怎么交的是几首改编红歌,原来是用来参赛的,”严树躲不过就干脆抹下脸走上前去,调侃道,“你准备好了?用的是我最后批改的那个版本?”
“是啊。没想到严老师也组队来了……”男孩一脸的尴尬——这算不算部分借用别人的劳动成果?还同台竞技被逮个正着!真是太衰了。
“我记得你谱子是双人的,我们是三个,”严树以资鼓励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其实,那作业弄得还不错,我给你的分挺高。加油!本赛区九强在向你招手。”
听到他这么说,林珑直接一脸死相的把脑袋往帅琪肩上一靠,悄声吐槽道:“我不认识这货!他怎么就能在还没比赛之前就给自己预定十强的一个席位了?还说得那么大声,想得罪所有候选人吗?”
帅琪则直接回答了她一句零点乐队的歌词:“相信自己,你将赢得胜利创造奇迹!”
没闲话多久,拿到的号牌比较靠前的“森林旗”就蹭到了舞台一侧开始安装、调试乐器,插电源做准备。
那舞台是临时搭建的,有点简陋,台下则有一排排的桌椅,坐着等候的参赛选手和围观打酱油的热心市民,当然,第一排肯定是评委,三个。大概只是初轮海选,没什么重量级的人物坐镇,就一个普通歌星、一个音乐制作人,一个本地音乐学院的教授。比赛时间只有三分钟,并且评委可以随时按铃喊停。
“你们看那个小平头,”严树悄声喊着林珑和帅琪,“那是我们本院声乐系的教授……算是熟人啊。”他自己是分院的讲师,和对方差了点档次,但是好歹也在本院念书6年,最近刚考了博,各个该认识的人也都七七八八的见过、聊过。
“装作不认识。难道你还想在舞台上和评委拉家常?”林珑翻了个白眼,这货熟人还真多!
片刻后,三人精神奕奕地上了台,齐声道:“大家好,我们是09号,“森林旗”教师组合,今天带来的歌曲是《少年壮志不言愁》。”
没第二句废话,帅琪直接头一昂,用她那冷冽中带着一点沧桑感且富有穿透力的声音,清唱道:“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在她唱到最后两个字时,林珑的吉它和严树的键盘开始慢慢地插入音乐伴奏,与之同时,他用自己略带着点沙沉味道的男声,从第二句开始配合帅琪齐唱:“风霜雪雨搏激流……”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伴奏的声音渐渐变大,林珑则在第三句开始加入到齐唱中来,为歌声添加了一丝清澈通透的音色。
她真是特别喜欢这首歌,总觉得句句歌词都是龙泉的真实写照来着,所以唱得几乎是感情澎湃,热血荡漾。
等唱到下一段更激情的歌词时,不仅帅琪加入了她的贝司伴奏,歌声也从齐唱变成了“高、中、低”交融的三重唱。以帅琪为主旋律,严树做支撑,林珑轻声“抬色”道:“金色盾牌热血铸就……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
三人刚唱完本段的最后一句“峥嵘岁月,何惧风流”时,那个音乐制作人评委突然按响了电铃,制止他们再唱下去。
林珑愣住了,觉得有些不明所以——还没到三分钟呢!不可能第一场就被刷了吧?!
☆、她在歌唱边疆战士
三个人停下了演唱与弹奏,同时看向了评委席,静待对方的点评。相对于林珑的隐约忐忑,常年混迹于流行音乐圈,时刻关注各种选秀节目的严树则自信得多。
时间没到就被打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唱得太烂完全不值得再给机会,二是有评委希望换个不那么嘈杂甚至乱烘烘的场合,欣赏他们更完美的表现。
那是一种类似于“最甜的果子要留到最后慢慢吃”的心态,严树觉着“森林旗”是甜果子可能性高达99。99%,剩余的0。01只可能是黑幕。
果不其然,按铃的音乐制作人评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资料上说你们都是教师,我很好奇,你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教师?其中,有专业的音乐老师吧?”
“我们三个是青梅竹马不是同事,都是音乐老师——涵盖了大学、中学和小学,”严树笑着回答,“这不是放暑假了嘛,有空就来组个乐队,唱红歌表红心。”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大多数情况下由严树发言,要制造性别悬念的帅琪少说话,林珑则是能不说就坚决不说,减少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
“看,我就说他们绝对是专业的!”大胡子音乐制作人扭头冲他身边的美女歌星得意地扬了扬眉毛,然后对林珑他们说道,“曲子处理得很棒!增加了动感的摇滚元素,又没有丢失它本身的深沉沧桑以及热血豪情。”
美女歌星补充道:“唱那一部分也很有意思,依次融入到齐唱中,然后又变成更有气势的重唱,就像是一个个人纷纷加入到了警察队伍,大家齐心合力为母亲的微笑,大地的丰收奉献青春。”
“重唱那部分比较有难度,任何一个人音准和节奏出现偏差都会影响整首歌,”不苟言笑的小平头教授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然而,你们唱得很完美。”
“所以,期待你们在更闪亮的舞台上能有同样完美表现!”音乐制作人略有些激动的站起身,直接给他们递上了一张花哨的“直通”卡。
一旁的主持人异常兴奋地蹦达了起来,举着话筒高声说道:“由专业音乐教师组成的‘森林旗’组合获得三位评审老师的一致赞誉!本赛区第一个前100强诞生了!就在海选第一天的上午!”
相对于评委和主持人的激动,三个选手反而稍显平静,他们在摄像机镜头前接受了祝福之后,立刻闪人快速消失在了海选会场。在电话中也谢绝了所有采访,摆出了一副闭门准备100进60比赛的姿态。
直到这时候,主办方的人才发现,组合中信息最全的只有领队严树,叫林珑的那一个居然连手机号都没留下,唯一的一个座机号,居然任何时候都无人接听。
“那是个美女,怕被色狼骚扰吧?反正是组合,找得到任何一个人就成,”音乐制作人笑着摇摇头,然后又有些无奈的说,“这才刚选出100强,没想到就冒出来这么多需要内定前60的!这些人,真是玷污音乐!”
“好在,还留了点名额可供我们选择,”美女歌星见惯了潜规则,很是平静的点着‘森林旗’的资料说,“如果把他们都挤出去了,那才真是丢人。我们评委丢人。”
“咳咳,”小平头教授清了清嗓子,“他们,大概是觉得自己能力够了,暂时不屑于走关系。”
不屑于?那就是说,应该是很有关系的?另俩评委好奇的望向了一脸严肃,其实心里却很想说八卦的教授。
“帅琪,她曾经是我们音乐学院学生乐团的大提琴副首席,严树是分院教‘音乐制作与录音工程’的讲师,刚考上本院作曲系的博士,”教授带着一丝浅笑介绍道,“这两人的父母都是省乐团、歌舞团的老师或者就是我们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