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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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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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仔细地解释了一番,想法真就如香芷旋所说的那般。

    打算得过于长远了。若回到那段袭朗生死难测的时间,便是妻子与他明说,他大抵也是同意的。

    所以,没办法生气,无从责难。

    如果他是英年早逝的胞弟,看到留下的女儿被人这般对待,定会心惊气愤不已。但是,妻子,甚至包括母亲,对三个侄女的算计,都是为了他的前程。

    哪个男子不想光耀门楣呢?他也不例外,所以对这类事情从最初的惊讶,慢慢转变为默认,又一步步习惯了。

    只是什么事都是一样,从来没有一边倒的时候,从来是计划抵不过变化。

    侄女出了阿芷这样一个孩子,袭朗也出乎意料的很快痊愈如初。

    如今阿芷成了三品命妇,袭朗官拜京卫指挥使。

    当初妻子的一番打算便成了笑话。

    他又能怎样?只能顺着事态的变化给齐家一些好处。却是没想到,齐家人心不足,屡次上门来威胁,逼得妻子只能去找袭家。

    阿芷那个孩子,给他的印象是素日里默不作声,一旦做了什么事、放下什么话,就是心意已决。

    最后那几句话,分明是连儿子、儿媳都要疏远了。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扬声唤人,让小厮把长子唤到面前。家里的是是非非,他已经看不清辨不明了,只能听听长子的说法,让他帮忙拿个主意。

    香若松过来之后,听得父亲说了来龙去脉,沮丧不已。

    他也不能怪谁,并且,从来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没错,只看值不值得。

    阿芷嫁到京城之后,事情一波三折,出了很多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但结果是喜人的,所以值得,自己也是从本心里想将这个丫头哄得高高兴兴,日后如兄妹一般来往。

    只是家中的人总是在添乱,总是在阻挠他。先是祖母,现在是母亲。便是她们没了那份心思,以前一些事却已埋下了祸根。

    以前身在家乡,两位长辈的算盘打得太精细太长远了,考虑到了阿芷嫁人之后的种种窘迫,唯独没算计到如今这双方都能获益的局面。由此,算计到了如今,变成了千疮百孔的不智之举。可悲,亦可笑。

    痛定思痛之后,香若松一字一顿地道:“既是如此,那么,就任由夏易辰摆布,让阿芷心里痛快些。”

    没得选择了,只有这一条路。

    之后,香若松想到了湛江齐家,“齐家那边,您在广东的人脉还在,动不了哪个官员,对付一个商贾还是不在话下。不妨釜底抽薪,拖延着齐家老三,给他家族施压,就别等夏易辰出手了。夏易辰其人,我这些日子也千方百计地摸了摸他底细,他这两年开始做内务府的生意了,这是源于前两年战事不断的时候,他曾摘借给皇家一笔银两。说是皇商都不为过的一个人,与哪个皇亲国戚大抵都有利益牵扯,要动谁自是不在话下。阿芷遇事从来没想过让袭府出手,这便是原由。”

    香大老爷斟酌半晌,长叹一声,“这样一来,我们怕是要倾家荡产了。”被一个有名的商贾整治,不伤财才奇怪。

    “倾家荡产?”香若松苦笑,“总好过身败名裂。”

    香大老爷不由想到了大太太与他抱怨过,说阿芷居然咒她余生只能依靠他的俸禄度日,眼下看来……

    **

    接下来的几日,蔷薇或是紫苏每日都会去夏家一趟,陆陆续续带回了一些消息。

    香芷旋最先听到的一件事,是老太太和大太太赏了她的奶娘三十大板。奶娘拖了两日便没命了。

    她无语得很。这举动是什么意思?替她惩戒以往对她不忠的人,还是纯粹就是要找个人撒气?

    那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从来不是她能理解的。可不论怎样,说起来都是她的奶娘,活活打死就容易让人想偏——不知情的肯定以为那婆媳两个是借题发挥给她脸色瞧呢。她凭什么要让人这样误解?理屈的可不是她。

    再者,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偶尔想到奶娘,都只是啼笑皆非,还念着那个人的些微好处,怎么那婆媳两个就一点儿余地都不留?真的看不顺眼容不得,把人交给她,甚至于打发到庄子上不行么?

    她派了袭府一名管事妈妈去传话:虽说奶娘一向只听从别人的差遣,对她一丝忠心都没有,但是毕竟主仆一场,这样丧命实在是说不过去,香家要赏一口好棺材,厚葬。

    那名管事妈妈是袭府的老人儿了,得吩咐的时候就听出了蹊跷,去传话时,自然是没给老太太和大太太好脸色。

    婆媳两个也只能受着,应了下来。说到就要做到,过了两日,真就厚葬了奶娘。

    之后,便是夏易辰认真刁难香家的情形了。

    夏易辰手里有一份香芷旋生父的亲笔遗书,另有两位名士做为中间人的担保文书。遗书上面清楚地写着:若是香家善待他留下的骨血,一应家产归他高堂、兄长掌管,反之,则由夏氏夫妇接管,待到长女、三女有能力掌管了,再继承全部产业。

    这封遗书只能在一定的情形之下才能拿出,不然就是废纸一张。夏易辰夫妇到底是与香家八竿子打不着的陌路人,如果出于贪念,早些拿出来,香家不会认账;如果不是出于贪念,那么势必要考虑到姐妹两个的处境,外姓人,兴许能够将那份产业拿到手里,而同时意味着的则是姐妹两个处境艰难,会被香家百般苛待。

    以前山高水远,夏氏夫妇便是再有心照顾姐妹两个,也不能时时在近前帮衬。再者,前几年手里也并没有如今的势力,还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打压香家。最重要的是,夫妇两个经商却不贪财,并且以前完全没想到香家能这般不堪,能在香芷旋出嫁之后还一再地挑战他们的底限。

    到了这地步,香家明白,夏易辰是得到香芷旋的同意之后才这般行事,除了应下,别无他法。

    遗书附有一份产业清单,自然是无法照单交接产业的——早已败掉了大部分,哪里交得出。

    夏易辰倒是也无意勉强,知道真让香家照单子行事的话,香家父子不是上吊就是索性豁出脸面将事情闹大,便只要手里所剩的产业。

    香家迅速让账房盘点所余资产,又命几位大掌柜尽快赶来京城交账。

    屋漏偏逢连夜雨,香大老爷在官场上也是连连受挫——上峰每日找茬,芝麻大点事都能将他呵斥半晌。明显是欲加之罪,所以什么事都是可以拿来作为申斥理由的,有一次甚至为了字迹潦草的两个字被责骂了一个时辰。

    产业的事,是叔父所为,至于伯父被刁难的事,香芷旋自是明白,是袭朗的缘故。

    说了不插手,还是插手了。说来说去,到底是为她意难平。
第79章
    大太太愈发惶惑不安。

    宁氏语带轻嘲:“与袭府定亲,再到远嫁京城,比起寻常人家的确是很仓促。可再仓促,那家岂能听不到风声?到了这时候去质问你……我倒实在是不明白了,那家人的脑筋是怎么长的。你来找我说这件事,又是何意?难不成要袭府出面帮你压下此事?”

    大太太没吭声。

    宁氏视线锁住大太太,“这件事,并不似你说的那样简单吧?定然另有内情。”也不等大太太回答,便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罢了,不急着细说这些,你容我斟酌一番,待明日再去府上商议此事。就别去跟老四媳妇说这件事了,别惹她心烦。”语必,端了茶。

    大太太欲言又止,神色尴尬地道辞而去。

    宁氏端着茶盏,费了些力气,才忍下了摔在地上的冲动。

    婚事居然也能出这种岔子,香家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他们又把老四媳妇当成了什么?!

    一肚子的火气,再说下去,定要忍不住发作的。

    她静静地坐在室内,过了好一阵子,心情才平静下来,唤来碧玉:“等会儿老四媳妇要是问起,只说香家太太是替她家老爷过来探望老太爷,说了几句闲话,没什么事。”

    “是。”

    “去告诉赵贺,等老四一回来,让他先到我这儿来说几句话。”

    碧玉称是而去。

    宁氏不打算告诉香芷旋这件事。知道了,除了生气又能怎样?被人拉到了那等是非圈里,也不能做什么。甚至于,亲口要香家迅速摆平这件事,那边说不定趁机敲跟她索要银子。

    什么都好的一个孩子,就是那个所谓的娘家太不堪。

    至于袭朗呢?恼火是一定的。可香家办的耸人听闻的事情还少么?不差这一桩。他一个大男人,又素来有担当,这点儿事于他不算什么。

    香芷旋那边,让含笑问了问,听说了碧玉的回话,心知是敷衍之词,却也没再让房里的人细细打听,转头让蔷薇去了夏家。

    叔父婶婶派人盯着香家那边,有个什么事,心里大抵有数。

    下午,蔷薇回来了,细细通禀:“应该是在与袭府定亲之前,大太太私自与别家给您定了亲事,互换了信物。”

    香芷旋惊愕,“是哪家?”

    “湛江齐家。”蔷薇低声道,“大太太给你定下的是齐家三公子。”

    齐家,湛江首富,这一代的几个男丁自幼读书,一心要考取功名。

    蔷薇期期艾艾的,“除去大太太与齐家交换的信物,齐家手里似是拿着您一件贴身的佩饰,不然如今也不敢上门找大太太说这件事了。”

    贴身佩饰……香芷旋迅速转动着脑筋,细细回想,心头一动。

    她丢过一个玛瑙镯子。母亲留下了不少首饰,病故前分给了她和大姐,从账上划到了她和大姐的房里,那镯子是其中一件。

    她很喜欢那个镯子,每日戴着,睡前才摘下,放在枕头旁边。后来,有一天醒来,镯子就不见了,找了好几日,软硬兼施地让奶娘把镯子交出来——敢做这种事的,只有奶娘。可是奶娘打死都不说,她的话说的重了,她就跑去找老太太、大太太叫屈。后来,只能不了了之。

    今日回想起来,细算算时间,大抵吻合。

    有来历可查的首饰,大太太给了齐家。

    她摸着下巴,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问蔷薇:“叔父婶婶怎么说?”

    “他们很生气,说两家都不会放过。”

    “嗯。”香芷旋颔首,“让叔父随着心情应对便是。”再斟酌一番,细细叮嘱了蔷薇几句。

    这件事,已不是香若松能处理的了,让叔父出面最妥当。

    蔷薇又去了夏家传话。香芷旋唤来含笑,“你去跟赵贺说,香家大太太过来所说的事,我能处理。”

    婆婆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难堪,想让袭朗不声不响地帮她解决。但是,她真没那个能力人脉也罢了,既然有人帮忙,怎么能让婆家帮自己摆平这种事呢?

    含笑也不多问,转身去找赵贺,把话如实复述一遍。

    赵贺等到袭朗回府,将宁氏与香芷旋的话都说了。

    袭朗先去了宁氏房里,听了事情原委,随后才回清风阁。

    香芷旋神色如常地帮他更衣,又亲手泡了茶端给他。转身看到元宝晃着圆滚滚的身躯跑进门来,漾出了愉悦的笑容,俯身抱起了它,很轻很轻地摸了摸它的小肚皮,“吃饱了?”

    元宝摇了摇尾巴,在她臂弯扭来扭去,张望着袭朗。

    香芷旋就把元宝放到袭朗膝上。

    袭朗放下茶盏,随意地抚了抚元宝的头和背,不消片刻,元宝安静下来,趴在他膝上。

    香芷旋又有点儿嫉妒他了。

    他就笑。

    一旁的紫苏也看得出香芷旋的心绪,垂头抿了嘴笑。

    逗了元宝一阵子,两人照常去请安。

    袭刖也已下衙回府,和蔚氏带着宜哥儿先一步到的。

    钱友梅自然是独自带着安哥儿来的。

    一日一日的总见面,两个孩子和袭朗、香芷旋已经熟稔起来。

    香芷旋看得出,袭朗很喜欢小孩子,与两个侄子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语气特别柔和,笑容亦很柔软。安哥儿和宜哥儿也很喜欢由他抱着。

    等以后添了孩子,他一定会是慈父。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过饭,袭刖找袭朗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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