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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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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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照方子抓几副药。

    带着一堆药出门……袭朗由着他们忙碌,去了寝室闭目养神。

    过了好一阵子,香芷旋才转回寝室,坐在床畔,摇了摇他的手,“你好好儿想想,还有没有要带着却没吩咐下去的,路上别短缺什么才是。”

    袭朗笑微微地凝着她,“我想要带着你。”

    香芷旋听得心里酸酸的,“我倒是想跟着你去,不行的。”

    “来,让我好好儿抱抱你。”袭朗手臂一收,将她带到怀里。

    她最依恋他的怀抱。这一走两三个月,她起初定会不习惯的,少不得又要翻来覆去的折腾。

    这么想着,他愈发不舍,抱紧了她一些。

    香芷旋蹬掉鞋子,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察觉出了他的不舍,故作轻松,“你不在家也没事,别担心。我是大人了,都十七岁了。”

    “嗯,都十七岁了。”袭朗敛目看了看她,“看起来勉强像是个及笄的人了。”

    香芷旋不由笑出来,“这叫什么话?”

    袭朗拍拍她的背,转手拉过薄被,“今日不准忙碌了,跟我一起偷闲睡觉。”

    “好啊。”他昨天半夜才回来,与她说了好一阵子话,她高兴得睡不着,他说横竖你也不睡,给你找点儿事。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地方,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

    她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之前,天都快亮了。睡了个囫囵觉又照常起床。

    知道他这会儿乏了,她也一样。

    她翻了个身。

    他一臂给她枕着,空闲的手落在她腰际,寻到她的手,松松握住。

    是今年慢慢形成的习惯,相安无事睡去的时候,通常如此。

    香芷旋到底不敢睡得太沉,担心元娘的事会引得有些人记恨上袭朗,不敢找他麻烦,却少不得叨扰婆婆。

    醒来没一会儿,自鸣钟报时的声音响了。

    她在心里一下一下地数着。

    刚好未时。

    她身形微微动了动,身后的人没反应,这就是睡得沉了。她唇角翘起来,慢慢地坐起来,将手一点点从他掌中抽出。

    他不肯放手,她一动,他就握得紧一些。

    几次也不能如愿,她凑到他近前,咬他的下巴。

    “淘气。”他语声慵懒,松开手,拍拍她的背,“不睡了?”

    “嗯。”香芷旋亲了他的脸颊一下,“你继续睡,我让小厨房给你备好饭菜,醒来就要吃啊。”

    “嗯。”他翻身平躺,“啰嗦。”

    香芷旋做个打他的手势,笑了笑,下地穿衣。

    用过午膳,她带着元宝去了婆婆房里。

    走到半路,就见碧玉神色凝重地走来,看到她,脸色明显缓和下来,上前来禀道:“秦夫人来了,铁青着脸。”

    料着她可能又沉不住气上门来,真就成真了。香芷旋笑着点一点头,“这倒是巧了,我正要过去呢。”

    碧玉脸上有了笑容。秦夫人数落宁元娘的事,她有耳闻,今日见那样子,担心就是来找茬吵架的。老夫人贤名在外,便是被气极了,也不可能反唇相讥失了气度。是因此,她才来请四夫人过去,多个人在场,总能好一些,不至于发展到老夫人被气出个好歹的地步。

    秦夫人就是上门来质问的。

    听说袭朗出面使得婚事作罢,她已经是火冒三丈。让袭朗这么一干涉,宁元娘成了至善至孝的人,合着是为了恪守誓言才不耽误明宇的——外人是不是能够认为,宁家把秦家给甩到一边儿凉快去了?一定都会这么想!

    再得知儿子在袭朗到访之后便去了宫里请罪,她差点儿背过气去。等着儿子回家,却是到这时也不见人影。

    袭朗是秦明宇的莫逆之交,她从来把他当半个亲人看待,而他呢?如今做的这叫什么事?可曾顾及过半分秦家的颜面!不声不响的就把秦家的面子踩在脚底下了,不过来讨个说法,不出三天就得憋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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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虎到了香芷旋马车旁,边走边道:“那条小狗是一个小孩子送到了别院门前。小的当时问过是谁让他来送的,他说宁大小姐一看就知道是谁送的。小狗没问题,小的就让人送进去了。”

    “居然是这样……”完全出乎香芷旋所料,她有点儿沮丧,便让赵虎回去了。

    她其实第一念头就是想到了蒋、秦二人,又担心自己有点儿魔怔了,凡事都要往他们身上扯,这才想要验证一下。

    后来也就将这件事情放下了。

    她可以好奇,但是也仅限于好奇。

    回到家里,听赵贺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两日后,袭朗要随太子出行,看看京城附近关口的防御情形,京卫指挥使司的事情,由副指挥使代为打理。这一走,起码要三两个月才能回来。

    成婚之后,从没分开过。她一听就已不舍起来。

    除去那份不舍,更怕的是他走后,蒋修染与秦家又生枝节,却没人能够帮元娘出面压制。

    想找袭朗说说这件事,但是他还没回来,随口询问:“去了何处?”

    赵贺道:“先去东宫,和太子商议详细行程,随后要去西山别院。”

    听了末一句,香芷旋笑了,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了一处。

    **

    袭朗是请宁三老爷一同前去西山别院的。天色已晚,他与元娘是情同兄妹,但到底是表亲,他若入夜单独见她,不尊重的便是阿芷与她两个人。

    路上,他与宁三老爷说了一些事。

    着重说的是慧贵妃这两日闹得有些不像话了。

    慧贵妃要秦明宇快些求皇上收回赐婚旨意,以秦家的根基,皇上也只会因被驳了面子不悦几日,不会认真计较。

    但是秦明宇执意问慧贵妃给他说个清楚明白。

    姑姑给他说了一大通所谓的罪名,但是与他的婚事并无关系。姑姑必然是有着难言之隐。

    他必须要问清楚。

    他可以放弃娶元娘,横竖她也不甘愿,但在形式上,应该是他这边出了问题不能娶元娘,而不是害得元娘名声受损。

    他让姑姑权衡轻重,十日内给他个说法,否则,他就要上殿请罪——没病装病,还装重病,不是欺君是什么?

    慧贵妃的确是权衡了轻重,给了说法,却不是给秦明宇的,直接去找皇上了。

    她说秦明宇病重之后,自己找过耀华寺的法师给秦明宇测了八字,也连带的测了他与宁元娘的八字。结果是八字不合,并且相克得厉害,秦明宇要是娶了宁元娘,不出三年就会丧命。正踌躇着要不要禀明皇上的时候,秦明宇就病倒了,老太爷也因此愁眉不展,每日茶饭不思。她心疼娘家人,请皇上收回成命,来日让秦明宇另选般配的人。

    皇上就纳闷了,说怎么可能呢?帝王除去膝下儿女,轻易不给臣子赐婚,要赐婚的话,都是提前问过两家的意思,也让钦天监合过八字的,那时没事,怎么到如今就完全相克了?

    慧贵妃当即落泪,说钦天监的人听说皇上要赐婚,自然是怎么好怎么说了。又问皇上,难道连京城数一数二的法师的话都不相信么?这种话是有人证可查的,她怎么敢胡言乱语。

    皇上信佛,对圆通寺的法师还是比较信赖的。因而,便有些动摇,说过几日得了闲,让那法师进宫来细说。他总不能因为嫔妃的三言两语就食言。末了又警告慧贵妃,在他听到确切的说法之前,不准声张此事。

    太子妃与贴身服侍皇上的一名宫女交好,听说了此事,忙让太子告诉了袭朗。

    慧贵妃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就过分了。如果事态照她的打算发展下去,元娘这一辈子还想有个好?

    因为元娘是他的妹妹,有些事他不干涉,尊重元娘的心意。

    也正因为元娘是他的妹妹,有些事他容不得,这种事尤甚。

    宁三老爷听了,起初面色沉冷,为女儿气愤不已,随后就考虑到了袭朗的处境,问道:“你要帮元娘,可秦家那边呢?”

    “一码归一码,没事。”

    宁三老爷知道他素来言简意赅,又知道自己无从左右这个年轻人,再加上这可是为女儿着想,也便没再说什么。

    两人到了西山别院,在外院花厅落座,宁元娘过来之后,宁三老爷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末了道:“我和你四表哥过来,就是要问问你的心思。”之后指一指外面,“你们商议吧,我去外面看看。”是知道,女儿当着他的面,有些话反倒不好意思说出口。

    袭朗道:“我要替你辞退婚事。你不需担心什么,可有别的打算?”

    蒋修染为元娘做了些大大小小的事,甚至于,也为宁三老爷官场上的事左右周旋了一番。

    元娘不会毫无察觉,是否为之感动,是否变了心意,他总要问一问,末了鼓励道:“我们都盼着你好,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之于你来说最想要的局面,才是最好的,什么都不需顾忌。”

    “真的么?”宁元娘抬眼看着袭朗,眼含期许,“真的可以退掉亲事?那么……日后我不会再重蹈覆辙吧?”

    “不会,从此之后,你与秦家无关。蒋家那个人,大抵也会尊重你的心迹。”男人之间,有些话出口,便不会食言。他愿意选择相信蒋修染能够说到做到。

    “我的心迹……”宁元娘垂眸看着脚尖,沉默许久才道,“四哥,两年之内,我不想嫁人。一来是心里不踏实,怕嫁谁害了谁——我不敢相信他们了。再者,我住在这儿这一阵子,特别舒心,好多年没这样舒心了。”随后抬起头,笑,“我想在这儿住两年,或者找个别的宅子,就要自己住着,不时见见四嫂,不想回家被娘亲姐妹数落鄙弃。好歹活一场,我总该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然岂不是白活了?四哥,你能帮我做主么?”

    袭朗看着她含着憧憬、喜悦的面容,心里有点儿泛酸。她固然有宁三老爷宠爱,可宁三老爷以前也是蒋、秦两家哪个都惹不起,在家里的日子,见到父亲时少,每日面对的恐怕都是女眷们给她的冷眼冷嘲。

    他不在京城的那五年,她的日子,恐怕和冬儿一样难熬气愤。

    他对两个妹妹没有尽到责任,长达五年间,不曾照顾到她们。

    可也幸亏有那五年,今时他才有了照顾她们的能力。

    “想好了?”他问。

    “想好了。”宁元娘笑道,“两年的时间呢,我可以学着做点儿小生意。爹爹这些年总是大手大脚地给我银子,我都攒下来了,日后请四嫂点拨着,试试我有没有那个头脑。不行的话,我再想别的出路。”

    袭朗笑了,却透着不忍,“有什么不行的?我跟你四嫂还不能照顾你?”

    “那可说定了啊。”宁元娘跟他倒不会客气,随后却又有些担心,“你为了我的事,不要得罪秦家才是。”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袭朗手一挥,站起身来,“我去跟你父亲说一声。他要是反对,我就要得罪他了。”

    宁元娘失笑,“爹爹不会的。”

    过了一阵子,袭朗折回来,对宁元娘一颔首,“说定了。过几日,让你四嫂给你安排个宅院,别住这么远,她找你说话也不方便。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四哥,”宁元娘站起身来,迟疑地道,“你能不能帮我带几句话给蒋修染?就说……我谢谢他,不必再因我做什么。寻常人与他不同,要顾及亲人。”语声停顿片刻,“就这些。”

    “行,我记下了。”

    “四哥,谢谢你,也谢谢四嫂。”

    “滚。”袭朗横了她一眼,“这种话跟你四嫂说,我听着牙酸。”

    宁元娘轻声笑起来。

    送走袭朗,又与父亲说了一阵子话,宁元娘踏着星光返回内院。

    初七到了房门外迎她。

    她笑着抱起初七,抚着它的身形,指尖碰触到它颈间吊坠,触感微凉。笑容慢慢淡去。

    那男子,不可否认,让她生出了些微的情绪。有些话他不曾当面说出,她明白。她请四哥带给他的话,想来他也能懂得。

    某些个瞬间的感触,一如浮光掠影,不足以驱散他带给她的困扰,不足以弥补她被最亲的人怀疑甚至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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