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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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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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日后,无意间看到那条小狗,才想起这件小事。

    没法子的事,转为这种事去查她是哪家的闺秀还给她的话,容易让人想偏,也就罢了。

    与她再相遇,是在袭府,时间已是一年多之后,才知道她是宁家大小姐。宁大小姐,因为貌美、棋艺精湛,名声已经在一些富家子弟间流传开来。他那时家里乌烟瘴气的,只是偶尔听过几句,并没往心里去,到了再次相遇,才能与记忆中的小姑娘对上号。

    一年多的时间而已,她蜕变得亭亭玉立,容颜未改,气质却愈发的优雅,眉眼间透着些清冷。

    让他心动的不是一年前的她,但是再相遇之后的心动,是与那件事有点儿关系的。

    但她已经不记得与他仅有的那点儿牵连。他想,记不记得真没什么关系。

    如今让她不要将所有的事联系到一处,仍是不想她多思多虑。从来没有这必要。

    如果说他帮过她,那么在后来的几年间,他因为与秦明宇的明里暗里较劲带给她的困扰,早已将那份出手相助之情全然消磨掉。

    他比谁都明白,不该让她饱受困扰,但是他不认为秦家能给她安稳时光,因为了解秦夫人想要的儿媳妇,是三公主那般出身至高贵的女孩。

    相信秦明宇亦是如此,却没有别的办法化解这僵局,只能一直僵持,只能设法减少她嫁给对手的可能性。

    到如今,方方面面的因素相加,都不能再勉强她了。

    顺其自然吧。

    **

    香芷旋回到家中,先去了婆婆房里,说了说在元娘住处遇到的事情。

    宁氏听了,自然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无奈的叹口气,随即又笑起来,道:“你刚出门,老四就回来了——昨日他与太子就到了城外,一大早进城,先去宫里复命,之后就回府了。你回房去吧,见不见他先放在一边,也看看元宝高兴成了什么样儿。”

    香芷旋笑着称是告退。

    回到清风阁,不见袭朗和元宝,问过之后,才知道他去了小书房,元宝黏他黏的厉害,跟着过去了。

    她匆匆忙忙更衣洗漱,转去小书房。

    离门口越近,心越是跳得厉害,竟有一种近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不自觉地放轻脚步,走进厅堂,见元宝睡在三围罗汉床上。

    这个小没良心的,不在正屋等着她回家,却在这儿呼呼大睡。他回来了,就可以把她扔到一边儿去?她腹诽着,斜睨元宝一眼,走向里间。

    轻轻撩开帘子,看到他站在书案前习字。

    略微晒黑了一点儿,面容线条愈发锐利——瘦了一点儿。

    她就站在那儿看着他,看得越久,笑容就越深。倒要看看他几时发现自己。

    从她进门时,袭朗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原以为会撒着欢儿的跑到他面前的,可她没有。就傻乎乎的站在那儿。

    这反应对么?

    他绷不住了,抬眼笑微微看着她,问:“好看么?”

    香芷旋点了点头,还是站在那儿。

    高兴傻了?袭朗转过书案,张开手臂,“来,让我抱抱你。”

    她梦游似的走到他面前,视线仍是不离他容颜,“真的回来了啊?怎么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怕计划有变,让你空欢喜一场。”袭朗将她揽到怀里,揉了揉她的脸,“你最没意思了,我以为你该像元宝一样高兴。元宝高兴得都让我以为它疯了。”那个小家伙,他还在回清风阁的半路,它就疯了似的冲过去了,不管不顾的扑到他身上,两只爪子把他官服肩头、袖子的衣料都勾破了,跟他腻了好半晌才肯跟着他往回走。

    一众仆妇看着,头一次在他面前忍不住地笑了。

    不是不狼狈的,却也真让他愉悦,到底没白疼它。

    “我疯不起来,我高兴傻了。”香芷旋笑着勾住他肩颈,手臂真实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笑容变得生动起来。

    “傻倒是真的。”袭朗笑着啄了啄她的唇。信件中透着想念的言语一字也无,长篇大论的说元宝怎样怎样……也就她干得出这种事儿。

    “所以说你没良心啊。”她摩挲着他的唇,“都不给我正经写封信,只我跟你絮叨过一回。都要想死你了。你不在家,都没了主心骨。”

    “有多想?”

    “不告诉你。”她横了他一眼,却是一点儿凌厉也无,唯见柔柔的笑意。

    他点了点她唇瓣,舌尖撬开她唇齿,加深这个吻。

    不需要她说。

    身体的反应最诚实,谁也欺瞒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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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主也笑起来,“我把你逗的由衷笑出来可不易啊。”

    香芷旋回道:“哪有,殿下妙语连珠,妾身笑的时候从来不少。”

    “是不是由心而生的笑,我还是分辨得出的。”三公主微眯了一双大眼睛,“你从不似别人一般心里笑我没涵养,面上还装腔作势的附和,已是很难得了。”

    “不过是言语随意一些,哪里就没涵养了?”这是香芷旋的心里话。其实谁私底下说话都很随意,但是平日要尽量注意措辞而已。

    “放心,我心宽着呢,哪儿就需要在意那帮人的眼光了?我又不想嫁给她们家里的人。”

    香芷旋又是忍俊不禁,“可不就是么。”

    两人说笑着,有小厮上前来禀:“蒋大人在门外,请殿下移步。”一句话说的战战兢兢的,实在是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事以下犯上的事。

    三公主却撇撇嘴,在树荫下的竹椅上坐了,“让他进来,不然我就住这儿了。”

    小厮却回道:“蒋大人说,他要是进来,殿下一定会后悔。”

    三公主气得一挑眉,“倒是看不出,他居然也会说大话了。让他别废话,我就在这儿等着。”

    小厮一听她恼了,慌忙称是,跑出去传话。

    没过多会儿,蒋修染施施然进门来。天青色锦袍,轻摇着一把折扇,风采照人。

    到了三公主与香芷旋近前,唰一声收了折扇,对香芷旋拱一拱手,“袭夫人。”

    香芷旋忙还礼,却是直冒冷汗——他不应该先给三公主行礼么?

    蒋修染道:“今日要施礼叨扰了,还望袭夫人见谅。”

    香芷旋客气道:“不敢当。”

    随后,蒋修染看着三公主,偏一偏头,语声依然温和,话却着实不好听:“滚出去。”

    香芷旋睁大了眼睛。天,真是开眼界了,知道他对三公主态度恶劣,却没想到恶劣到了这地步。

    三公主却是一笑,“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样,你还能反客为主把我撵出去么?”

    香芷旋实在不好留在这儿看两个人掐架,唤人奉上茶点,托词带着两名小丫鬟避到了厢房。

    “真不走?”蒋修染问道。

    “不走。”三公主道,“除非你跟我磕头赔罪。上次你把我气得病了这么久,这笔账得算吧?”

    蒋修染却不理她了,拉了一把竹椅到一旁落座,抖开扇子,轻轻摇着。

    三公主没完没了地端详着他,还嘀咕,“你说你哪儿好看啊?说你面目可憎都是客气的。”又问,“旨意已经到了你府中,明日就该每日上大早朝了吧?你那腿脚受得住么?”

    蒋修染继续沉默。

    两人维持着一个说话一个沉默的状态,一晃就过了一个时辰。

    香芷旋服气了。她还想快些回府等着袭朗回家呢,看两人这情形,不知要耗到什么时辰。

    这厢房原是一个小书房,里间窗下有一把醉翁椅。她转过去坐了。

    两名小丫鬟跟了过去,一左一右打扇。

    凉风习习,椅子摇晃间,她漫不经心的听着三公主自说自话,想的却是袭朗到家的时候,元宝不知道要多高兴。要是袭朗先她回到家,可就看不到那情形了。唉,都怪外面那两个祸害……

    胡思乱想着,听得有人在外面通禀,淮南王到了,随后便吩咐院中下人一概退出。

    淮南王,那个执意要娶平民女子的王爷?

    香芷旋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已听得三公主惊讶的语声:“你怎么来了?”顿了顿,又道,“你请他来的?!”

    后面一句,自然是问蒋修染的。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有男子不慌不忙地反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说去寺里上香么?”

    “管得着么?”三公主没好气,“迎娶王妃的事儿遥遥无期了,就又开始盯着我了?赶紧滚回你的封地去!”

    香芷旋到了厢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兄妹两个一见面就吵架,蒋修染在场大抵无事,可她要是在场,哪一个因为被她这个外人看了笑话恼羞成怒就糟了,方才命下人全部退出定是淮南王的意思。可她不出去好像更不妥,除非蒋修染和三公主不会提及她。

    她犹豫间,透过门帘缝隙看着外面情形,便看到蒋修染将折扇收起,随手放在身侧的茶几上,之后站起身来,径自看向她这边,凝了一眼,轻轻摇头。

    是不是名将都是这样,听觉视觉反应都是敏锐迅捷得吓人。要不是已习惯了袭朗时常如此,她少不得为之心惊。

    得了蒋修染的示意,她示意屋里的小丫鬟噤声,转到门口一侧站了,观望着外面情形。要是等会儿有人提到她,她就得即刻出去拜见淮南王。

    淮南王此刻已道:“我和睿王都该滚回封地去,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先请你的好兄长滚远了再说我也不迟。”

    香芷旋看到院中多了一个年轻男子,容颜俊朗,眉宇间透着倨傲。

    淮南王不容三公主回话,继续道:“说说吧,把蒋侍郎引到这儿来做什么?你就是再急着嫁人,也不能不顾天家颜面意图勾引他吧?”

    这种话香芷旋再熟悉不过——她和蔚氏指责宁二娘的时候,与这两句措辞相仿。

    按理说,三公主应该急着反驳,甚至于发火,但她没有。

    淮南王这话是既难听又让她分外为难的。将真正的原委道出,蒋修染钟情宁元娘一事便会传得天下皆知——扬名天下的人物,这种事势必成为一时佳话。皇上要是哪天高兴了,立刻给蒋修染赐婚也未可知。

    那是三公主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所以,她甚至不能说这宅子的真正主人、住的人分别是谁。

    可她也只是略一沉吟,便转头看着蒋修染,笑盈盈的道:“你说呢?是这么回事么?”

    短短两句话,成功的祸水东引。

    蒋修染若说是,那么好了,公主就是轻浮了一回要勾引他,他也要顾全皇家颜面尚公主;若说不是,三公主自然要附和,随后便有理由奚落淮南王一番。

    “臣还真不知该怎么说。”蒋修染勾了勾唇,轻轻一笑,对淮南王道,“去年臣一位异姓长辈埋骨沙场,他膝下无子,臣便代行子嗣之责为其送终守孝。所以殿下请放心,臣对三公主唯有君臣之礼,不曾有半分逾越。”

    这个男人!简直坏透了!香芷旋在心里惊叹着。这是不是在说三公主有心勾引但他没中计?

    三公主立时暴躁起来,“你胡说八道!你授业恩师是谁?是你麾下将领么?你为其送终有谁知道?蒋修染,这种谎你可不能张口就来!”

    淮南王抢先道:“这是诸多将士都知道的事情。蒋侍郎愿意为恩师守孝三年,你不赞誉反倒质疑,是何居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什么可怀疑的?”

    三公主的身形都有些微微发抖了。沙场上的人相处久了,就是生死之交,战事过去之后,哪个名将麾下的将士都会接受封赏,到各个地方为官,这也是名将的知己、亲信遍布五湖四海的原因。

    在蒋修染麾下丧命的将领有许多个,她以前听闻总是为他伤心难过,但是从没听说过这档子事。他那种性情,怎么肯做这种为人守孝的表面文章?

    鬼才信!

    守孝——“宁元娘为她的祖母守孝五年,袭朗要为他的双亲尽孝……是啊,今日也该轮到你用这种借口搪塞婚事了!”多巧啊,宁元娘要两年之后再论婚嫁,他为他见鬼的什么恩师守孝的期限恰好也还有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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