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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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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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友梅还蒙在鼓里,做梦都想不到这件事。

    香芷旋得空就打听打听钱家二小姐的性情。

    钱友梅也不瞒她,如实道:“大抵是比我还让人头疼的——你也知道我没看清局势之前是怎样的,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是因为这样,名声其实不大好,定过亲事,又黄了。眼下看着我嫁人没几日就守寡,整日里说要是嫁人是这个样子,真就不如不嫁。反过头来再看看你,才能看开些。”

    香芷旋失笑,“人各有命,叫她别总胡思乱想的。回头你问问她,想不想在京城找个像样的人家嫁了。来日要是有哪家上门提及此事,你也不要意外。”总不能心里有数,却不知会钱家一字半句。

    “行啊。”钱友梅笑道,“你和母亲要是能帮她找个好人家,我可是要感激不尽的。”

    好人家……秦家是好门第,却不见得是好人家。到时还是要看看钱家二小姐愿不愿意。钱友梅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对多少事都清楚得很,真反对的话,那她与袭朗自是不能强人所难,只看她的情面,就会婉言回绝这门亲事。

    九月之前,秦夫人称病,在家闷了一段日子,到了这个月月初,找到袭府,至于香芷旋说话。

    香芷旋直觉是来者不善,随后又想,不能把人想的那么阴暗,兴许是亲自上门提及亲事呢,也就笑脸相迎。

    岂料,秦夫人开门见山,直接拿出面额五万两的银票:“这笔银子你看着分配,自己留一些,给钱家一些。等到我们家上门提亲的时候,婉言谢绝即可。我是不可能要钱家女做媳妇的!”

    香芷旋扶额,心说我就不该那么看得起你,面上笑容敛去,“您把银子带回去,我只当您没来这一趟。”之后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我在您眼里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早知如此,秦府管家送来八万两的时候,我就该不声不响收下,横竖也无对证,平白发一笔小财又怎么了?”

    “我知道你伶牙俐齿,听这话音儿,大抵也是清楚我为何而来。”秦夫人一副快刀斩乱麻的样子,“说吧,你想要多少?”

    香芷旋忍耐地吁出一口气,“我手里多的是没处花的银子,您就不需费心为我着想了。您为何而来,我不大清楚,您的儿媳妇是谁,与我无关。”说着从容起身,“撕破脸不好看——您知道我的出身,想必也清楚我以前是怎样的名声,如今虽说已洗心革面,忘了自己曾经是破落户,可您要是执意相逼的话,那么要脸不要脸的事儿,我都奉陪。我要是您,该道辞回府了。”转身向内室走去的时候,吩咐含笑,“送客。别去打扰老夫人。”

    含笑称是,蔷薇、铃兰在一旁帮忙。

    秦夫人只得灰溜溜的回府。

    事情到了这地步,香芷旋就对钱友梅实话实说了,末了道:“秦夫人是怎样的,你心里有数;而秦家的门第,不需我多说。你和你二妹权衡轻重——同意不同意的,你都可以跟我直说。”

    钱友梅愣在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明日我就去问问二妹。”之后叹了口气,“她大抵是不会反对的——秦家嫡出的人,她怎么会不情愿呢?便是为了双亲,也会同意的。”随即便流露出愧色,“我们到底是与你不同,凡事都会考虑到娘家。”

    “这是你们的福分啊,”香芷旋由衷道,“若是我双亲在世,疼爱我那么多年,我也会和你们一样,心甘情愿地按照他们的心思出嫁。”

    有得到,才愿付出。

    钱友梅感激地笑,“你不笑话我们就好。”

    “哪儿的话。”香芷旋笑着轻推钱友梅一下,半真半假地抱怨,“如今我是真心待你,你却总是将我当外人。”

    钱友梅哈哈地笑起来,“这话可就没良心了,要不是真心待你,我会实心实意的跟你自曝其短?”

    转过天来,袭朗就让香芷旋问问钱友梅的心思,“秦家那边主要还是看我们的态度,要是三嫂或是我们不同意,他们也就不坚持。”

    香芷旋就笑,“已经跟三嫂说了。”

    袭朗挑眉,“八字没一撇就跟她说?”

    “什么八字没一撇,”香芷旋蹙眉,把秦夫人到访的事情跟他说了,“都急成那样了,事情肯定是她不能左右了,这才出此下策。”

    袭朗仍旧不满,“怎么也不及时告诉我?”

    香芷旋认真地跟他讲道理:“你一个大男人,我怎么能总用内宅这些事烦你?现在又不是我刚进门那会儿的情形了,那会儿你要是不管我,我大抵只有被休一条路。”

    “我家阿芷真的长大了。”袭朗满目欣慰。

    “才不是呢。”香芷旋不满,“这些我从一开始就清楚。”

    这个人,常态就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小傻子,这一点,她几乎是没办法更正的。

    后来认真想想,发现兴许男子真心在意一个女子就是这样吧,总是理智上知道她能应对是非,感情上却总是不能放心,怕她吃亏,怕她出错。

    由此也就释然,再无不满。

    她只盼着他待她始终如此,一如她始终相信他。

    没几日,秦家请了人来说项。

    钱友梅那边也有了回话:她二妹钱友兰同意,完全不出她所料,便是明知婆婆不好应对,若是可能,还是愿意嫁入秦府那样的高门。

    这样一来,事情便顺风顺水了。秦老太爷请了人亲自去广州到钱家提亲,京城这边也知会了钱氏姐妹的兄嫂。

    钱家又写信给儿子和两个女儿,来来往往中到了深秋,亲事定了下来,婚期选在腊月中旬。

    秦夫人又是称病许久才强打起精神操办婚事——她不露面的话,秦老太爷和秦明宇也能办妥,为了不至于彻底惹恼公公,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担起自己身上的责任。

    香芷旋抽空见了见钱友兰。

    钱友兰举止端庄、样貌娟秀,一如寻常的大家闺秀。而钱友梅说是个比她还厉害的角色……对于这一点,香芷旋还是很庆幸的。

    最起码,钱友兰不会整日里受气,实在忍不下去了,会针锋相对。

    没法子,以往种种是非,让她实在是不能高看秦夫人,不能不担心秦家儿媳妇的处境。

    到了钱友兰与秦明宇成亲的那一日,香芷旋设身处地的为秦明宇设想一番,不由生出几分唏嘘。

    怎么也没想到,秦明宇会这么快成婚,那男子既没遂了自己的心意娶到意中人,也没成全母亲的心迹娶个高门女,到最终,还是以大局为准,娶了一个相对于秦家而言出身低微的女子。

    这一点细细想来也是在情理之中,秦家门第已够显赫,实在不需再与高门联姻锦上添花——那样的锦上添花,除去尚公主,并非好事,反而惹人忌惮。

    秦夫人那颗虚荣的心,到底还是考虑不周,没有秦家做主的男子想得周全。

    冬去春来,袭府过了孝期。

    除服礼之后,老太爷先是递了一道给袭朗请封世子的折子,随后便是呈给皇上的一封奏折。

    他在奏折中称自己一直缠绵病榻,至今仍未痊愈,势必不能再为国尽忠,由此理当让贤于后人。痊愈之后,希望游走于锦绣山河,访遍名山大川,以偿终生所愿。

    皇上看了这道奏折,还是有些伤感的——他被太后折腾的那些年,袭家这位阁老也没少受折腾,日子大抵比他还难熬。

    为此,他亲自到袭府看望老太爷,承诺日后可以给老太爷一个闲职,安度晚年。再给以前首辅的位置是不可能了,那样的话,这天下大抵就是袭家说了算了。袭家老太爷与袭朗,他只能信任一个,也只能倚重一个。

    老太爷婉言谢绝皇上美意,说辞不改,只希望皇上能提点礼部一二,快些恩准袭朗袭爵之事。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袭阁老功成身退。

    **

    这一年春日,上门拜望的女眷越来越多,府里也时不时借着赏春、女儿节等由头宴请诸多达官显宦的女眷。

    袭朗并不在意这些,除了应对官场上的是非,只缠着香芷旋忙活一件事——要孩子。

    去年秋冬两季,他的日子等同于禁慾,到如今才得以放心大胆的开荤。

    他的好日子是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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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元娘与香芷旋说的是初遇蒋修染的事。

    “那把折扇,原是我要送给爹爹的生辰礼。但是当时那个情况,我拿不出别的谢礼,就送给了他。回到家中,下人将这件事告诉了我娘。我娘听了,当即将我和房里的丫鬟全部禁足了,不准我再出门。”宁元娘苦笑,“第二日,我自是没法子再去璞玉斋,也没法子让丫鬟代我过去郑重答谢。如今回头想想,想起了那天我爹爹与两位伯父去了蒋家探病,没几日那边就开始操办丧事了。”

    这样看来,宁元娘与蒋修染的初遇,颇有点儿阴差阳错的意思。他记住了她,她没机会记住他。

    如果宁元娘能够记住他,后来在袭府相遇,态度总会有些不同……

    香芷旋阻止自己继续设想这些没可能成真的事,更何况那种设想之于蒋修染和宁元娘,于事无补,仍是阻力重重。

    她也知道,宁元娘只是想倾诉这些浮现在心头的回忆,并不需要她说什么,便只做个聆听者。

    同一时间,三公主和秦明宇也在谈论蒋修染。

    下了大早朝,三公主命人请秦明宇到宫中一个凉亭说话。

    秦明宇蹙眉看着三公主,“我的话不好听,但知情人都会这么看:他蒋修染宁死也不要的人,我娶了——你是恨他还是恨我?到底是想膈应他一辈子,还是要膈应我一辈子?”

    他没办法再好言好语规劝她放弃那个荒谬的打算了,对她,就不能说好话,越是态度柔和,她却得寸进尺。

    是在这件事上,他终于理解蒋修染为何往死里得罪她了——只能这样,不然男人迟早被她逼得上吊抹脖子。

    三公主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可是知情的人很少啊,绝大多数人都只知道我的意中人是你。况且,你娘都没说什么。”

    “你这是废话!”秦明宇冷了脸,“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哪个命妇敢在明面上反对你的说辞?!我娘被你羞辱得还轻么?她怎么可能愿意看到我与你成亲?我余生只能为家族活着了,而到了如今,我的家族不能与皇后、睿王有牵扯。”

    “……”三公主哽了哽,“只是因为这些?”

    “不为这些还能为什么?”秦明宇语气略略缓和了一点儿,视线却是不离三公主的面容,留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皇后、睿王这些年没闲着,与慧贵妃、淮南王明里暗里不睦,这些你不是不清楚,甚至于一些事也掺和进去了。别人不清楚,我却清楚得很。”

    三公主没说话。

    秦明宇放了狠话,“你执意如此的话,那我只能对不起你了。哪一日你要皇上恩准我们的婚事,哪一日我就和淮南王上折子弹劾皇后和睿王。你确定要为了一己私念害了生身母亲和至亲手足?别把我逼太狠,到最终,我与蒋修染联手也未可知。”

    “你以前怎么不是这么说?”

    “以前我知道你只是拿我当幌子,那时二公主还未远嫁,你的婚事还不能提上日程,我犯不上认真得罪你。”

    “……”

    “我言尽于此。”秦明宇转身,“你找个别**害吧,我怎样也不会同意。”

    三公主仍是没说话。

    秦明宇大步流星走远,一面走一面庆幸。昨日思量了一整夜,想的都是蒋修染哪儿来的底气一次又一次让三公主的颜面荡然无存。三公主的软肋,必然是皇后、睿王,只要手里握着那母子两个的把柄,三公主就始终进退不能。

    得出这结论,他上朝之前跟袭朗念叨了几句,袭朗想了想,说应该就是这样,不妨敲打三公主一番,了了这桩闹剧。

    是以,他方才谨慎试探、留意着三公主的反应,再一本正经地威胁,果然奏效。

    这件事只能由他当面回绝,不能让母亲介入。母亲跟他想的不一样,从来是认为三公主与皇后、睿王不能算一派,又始终希望他能娶一个出身最好的女子。三公主日后若是蓄意讨好,母亲兴许就被那只小狐狸哄得认可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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