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什么时候嫁给我?”男人咬上她的耳垂,念青猛地缩了身子,浑身上下都颤抖地厉害。
却是软弱无骨地闷哼了声,“呜……”
男人双眼深邃,黑曜石般的瞳孔收紧,他猛地吻上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透过他的唇直达她通透细腻的皮肤,她颤了颤,有些无力地承受着。
因着他轻轻一吸,她喉头一松,“嗯……”地一声溢出了喉咙。
突地,脖颈间的动作停滞了,男人的轻笑声传来,念青陡然一愣,这会儿更是恼羞成怒,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两腿一勾,直接挂在男人的腰上,挂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猛地收紧,隔着衣服,他仍能感受她的曼妙曲线,他的身子微微一僵。念青却并不满足,勾起他刀削的下巴,轻轻低头,任着自己的发丝缠绕在他的脖间。
她不知,她的头发微微一动,也能引起他的战栗。
一顿吻火辣辣地勾起他最原始的想法,他大手用力一揉,更是加深了这个吻。念青微微喘息,却是埋在他的怀里半天闷不吭声。
男人见她头发捋顺了,沉声说道:“在担心我?”
念青点了点头,一只手搭上他的脉搏,却是发现他的脉相依然是有力的。
“你在调戏我?”男人的闷声传来。
念青听得一愣,才收回放在他脖颈间的手,见他喉头滚动了下,念青不免轻笑了起来。
“小姐?”不远处的回廊里传来芙儿的声音,念青立刻跟做贼一样,迅速滑下他的身子,拔腿就要离开。
不想腰被人一拽又猛地撞到一人怀中,念青叹了一口气,不免郁闷了起来。
男人手中的短匕只有一指长,却是刀锋一转,两人头发都少了一截。
念青惊愕地看着他,他低头,吻上她的前额,然后将头发收进盒子里,动作快得令人咋舌。
“走吧。”男人话毕,闪身越到墙外,念青看那快速飞跃的人,心里顿觉甜蜜了起来。
芙儿找到小姐立刻说道:“小姐,快回去呢,石音染要让皇上指婚!”
念青眉眼一冷,笑意顿无,转头便去了永隽殿。
刚刚落座便看到了安平侯安然坐着。
皇上呵呵一笑,见石将军也愿意让石音染嫁给安平侯为妾,这事倒也是简单,正要下旨,安平侯却是站了起来,“我的身子不比皇上,经不起太多女人。”
众位官员低头闷笑,却没有一人信他身子不好。
自然,安平侯俊野非凡,身姿昂然,玉树临风,哪里会是他说言之况。
只是,一直以为是笑话的念青这会儿信了,虽说刚刚她把了脉,但她清晰记得那一天他虚弱地一推即倒。他到底承受了什么?
又是什么药让他这会儿像没事人一样?
皇上听到安平侯这话,虽很是受用,但也并不信他这话。
石音染红着眼,实在不满意他现在的回答。
皇上招了江前荣来,正要准备拟旨。
念青心里一紧,猛地站了起来。
安平侯的动作却是更快,“我此生只要一女子便可。”
念青听得一怔,身子却是微微一颤,心口咚咚作响。
安平侯看了眼念青,便对着石将军作揖,“多写石将军抬爱,小辈觉得慕容兄会是良婿佳选,不若考虑下慕容兄?”
慕容泽两手一顿,不解的目光看向安平侯。石将军脸色一变,却是思量着慕容泽的确也是一表人才,很是得他的眼,不会像安平侯如此不识抬举。
石音染却是转头对着皇上说道:“音染此生非安平侯不嫁。”
安平侯却是冷笑了起来,“可是我此生非娶不可的人不是你。”女人,多了,吵!
石将军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这会儿几个石将军的部下纷纷嗤之以鼻,安平侯家中还有个姨娘呢,如何能说出这般话,不过就是为了沽名钓誉。
下方已经议论纷纷,安平侯却是纹丝不动。
顿时,两方剑拔弩张。
萧昂脸颊微汗,其实侯爷已经很是收敛了,记得侯府的姨娘那次要爬上侯爷的床,直接被侯爷丢了出来,真是令人汗颜。
石音染却是出口问道:“是谁?”
安平侯只是走了出来,“微臣不喜欢聒噪的女人。”说着,安平侯低头,等待皇上的旨意。
皇上这次也是看不透安平侯,更是对安平侯此生必娶的女子也产生了几分怀疑。只是依着他的意思必然是娶为妻的,那会是谁呢?
环视了一圈,皇上的目光停在端木念青头上,却是暗自摇了摇头。
见安平侯出现了几分抗拒的神色,石音染今日的表现也的确差强人意,如此,皇上倒也没要下旨。
石音染却是眯起了眼,你今日不娶,不代表你往后也不娶。我石音染嫁定了你!
念青却是低头,心里头一片沉重。
待宴会散了,念青让芙儿先回去歇息,自己一人到御花园走走。
不想正要上亭子,亭子却已经被他人占了去。
那男子背对着她,她抿嘴,抬脚就想去另一个方向。
却听着那男子与人的说话之声,“你说父王还有半年寿命?”
对方并不说话,念青却躲在了假山后面,开始听起了墙角。
男子身子一颤,却是哀戚说道:“天下除了你,没有医术更为高深的大夫了吗?”
对方冷哼了声,“不信的话,世子爷倒是可以布榜,此事皇上定是支持的。”
半年寿命?
念青听着疑惑了起来,想起今天见到的荣郡王,不免猜测了起来。荣郡王的身子的确虚弱,怕是早就伤了根基,现在也是用药物拖着。
方太医见慕容泽并不说话,躬身告辞。
念青本就心情郁结,看方太医离开,转身也欲走。
“谁?”慕容泽弹了起来,纵身一跃,跳到她的面前。
念青被慕容泽吓了一跳,差点惊叫了出来。却是对上慕容泽的忧伤面容,不忍多说什么。
“原来是三小姐。”
念青本欲走,这会儿却是看着慕容泽,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皎洁,她嫣然一笑:“天下大夫要的东西各有不同,或许并非是万两黄金。不若就请皇上对治好荣郡王之人许个诺言,只要不违背大义即可。”
慕容泽晦暗的眸色也亮了起来,他不免对了看眼前的女子,却见她眉间愁思萦绕,自是有了几分心事,本应该摒除男女之嫌隙的他,此时却是看了下这片香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小生谢小姐解忧。”
念青听着这小生两个字顿觉好笑,慕容泽可不似那酸腐书生。倒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
想着不若就问他一个尘世的问题,看他如何解。
只是开口的时候,她却是双眼暗沉了下来。“庶女真的不能为妻吗?”从安平侯提出此生只娶一人之时并没有人怀疑到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改失落。
她能够预想到,自己日后的路并不好走。
慕容泽双目微敛,却是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这虽然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然而她的果敢和善良已经刺入他的脑海,只是世俗的确对妾室庶出过于严格。
记得他小时去大伯家做客的时候,大伯的妾室就要在一旁帮着布菜了。只要一想到让眼前的女子做那布菜之人,他的眉头就忍不住蹙了起来。
“也并非人人都是如此,比如东城的关家娶的也是庶女,她就是当家主母。”慕容泽顿了顿,突然想起那个庶女主母早几年已经被休离了。
念青却是深吸一口气,不发一语。
慕容泽却是看着念青低头深思的样子,顿时一股冲动盈然而出。温柔的嗓音听得人很是舒服,“会有人娶你为妻的。”
念青轻笑,却是抬脚往永福宫的方向而去,只是两步之后,她的脚步一顿,回头深深看了眼在亭下的男子,一袭月白锦袍飘逸清新,一如他刚刚的话,不带半句腻味。
念青却是笑着说道:“我也相信。”
她信爱情,从不怀疑。
慕容泽看着她离开,才缓缓将心里的悸动平了下来,他理了理思绪,差点为刚刚的冲动暗骂自己唐突了佳人。
回了永福宫,永福宫里的气氛却是怪异地紧。
何姑姑站在门前,锁儿和芙儿一左一右看着,脸色阴霾。
锁儿哭丧着脸,“三小姐,快进去看看娘娘吧,刚刚皇上让公公过来传话,说是今晚不过来了。”
何姑姑也是脸色一沉,“皇上本是说年夜要和皇后一起过,这小年夜各家主子都在抢呢,皇上前几日说要在永福宫过,小厨房也都准备好了好酒好菜,没想到刚刚……这会儿,主子在里面哭着呢。”
念青沉吟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今晚我陪姐姐睡便是了。”说着,念青便上前敲门,“滚!”
里头的震动声极大,念青眼帘一颤,姐姐声嘶力竭的喊声,让她心头一颤,心尖更是疼了几分。
“姐姐,是我。”
屋内静了静,咿呀一声门被打开,念青入屋,齐悦却是扑了上来,双眼含泪,“他又这般变化莫测,不是说君无戏言的吗?”
念青拍了拍齐悦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帝王之心最是难猜。
“姐姐,对他不要有所期待。”她低头,竟不敢看齐悦的眼神,那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穿透她的身体直达她的灵魂深处。
齐悦却是笑了起来。“对他不要有期待?他是我夫君!”
“是,他是你夫君,他也是君!你是臣,伴君如伴虎,姐姐!”念青不得不说,尽管这句话对姐姐来说何其残忍,她不得不说。
齐悦却是哭了起来,“是啊,我要的从来就是他给的权,只是他给的权罢了。”
念青撇开头,双眼赤红,眼眶灼热,她伸手抹了泪,便对齐悦说道:“姐姐早些歇息了吧。念青晚上陪你睡。”
齐悦呆怔着点了点头,双眼晦暗。
听说皇上今夜去了敬妃那,小年夜,呵呵,可笑的小年夜,皇上在永隽殿那样压制着凌云王府,他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听说皇上今夜去了敬妃那,小年夜,呵呵,可笑的小年夜,皇上在永隽殿那样压制着凌云王府,他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小年夜一过,怕是内务府又会送些挑剩下的东西给永福宫了吧。
只是情况却有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第二日一早,便传出了永福宫的宫女与敬妃娘娘的贴身侍婢打了起来。这事还是皇后派了冷公公才将事情平了下来。
永福宫早就沸腾了起来。
几个小太监把早上之事绘声绘色说了出来,“早上宫中新进了一批布匹,又是近年夜,各宫都派了宫女去挑了,没想到,到了内务府,看到了一匹被人裁了的布,后敬妃娘娘的贴身侍婢喜儿又趾高气扬,惹得锁儿与她吵了起来,后面就发展到动手了。不少人上来劝架,待拉开的时候,锁儿的腿已经断了。”
“啪!”齐悦握着梳子的手一松,满脸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小艺子也哭了起来,开口说道:“我们永福宫还从没有被人欺负到这头上,锁儿姐姐现在还以蓄意闹事之名被扣在了锦华宫。我怕锁儿姐姐……”
念青心里咯噔作响,那日流烟被弃在护城河,尸体被打捞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她心里一痛,难道锁儿,她转头看向齐悦,见齐悦焦急地双眼赤红。她也暗暗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都别慌,小艺子,你去锦华宫前问问情况。”
小艺子哎了声,告退。
念青坐了下来,右手却是抚摸着翡翠玉扳指,这会儿去内务府怕是内务府上下都被套了口供了,这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锁儿伤势如何?”
何姑姑暗叹,“听说锁儿是被人拖着的,当时都出血了,锁儿是疼晕过去的。”
齐悦怔怔听着,眼泪也落了下来,“锁儿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她才十六岁,念青,我要去救她。”她站了起来,抬手就将头上的发钗抽出,长发落下,她转身就要换一身素白锦华。
念青张臂拦住了她,摇头道:“这是皇后的计谋,姐姐去不得,敬妃是皇后的人,她怎么会偏袒你,这去了不过是自取其辱。”
齐悦却是摇了摇头,“若是我不去,锁儿要怎么办?”
念青闻言一颤,双手却是一软,齐悦冲了出去,念青索性也脱去了外衣,也换上了素白锦衣,见芙儿也准备脱去外衣,她陡然喝道:“永福宫上下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宫里,何姑姑你看着,谁走出一步,便给我逐出永福宫。”
宫女太监们一震,见念青一身素白去了锦华宫,同样是一身素白,这回去锦华宫情况却是危机十分。
锦华宫里,敬妃娘娘坐在皇后对面,见皇后脸上带笑,便说道:“皇上昨夜并不大开心,许是丽妃惹恼了皇上。”
皇后却是摇了摇头,她和皇上是结发妻子,这二十几年算也是懂得皇上的心,昨夜端木念青虽澄清了自己,但是皇上却是对凌云王府起了戒心,关看昨天的账本便知道凌云王府开销极大,虽有些出入不明,若是别人贪墨了还好,若是凌云王拿去运筹别的事,那皇上又怎么肯对丽妃有一分好脸色。
玉妮还是嫩了些,那些账本本就是小戏台驻唱,她要引起的就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