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军蹙起眉头,瞪了石妃一眼,“为何会这般不按常理,你对他还余情未了?”话语落地,掷地有声。
石妃警惕地看了眼窗外,低声说道:“爹,你小声些。太后那般不待见我,一切皆怪罪到我头上,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宰相急着要抢了爹的权势何来这些阴差阳错。”
见石妃把话题引开,石将军冷冷哼出一口气,“他们终是没有未来的,你不许私下见他!”
石妃抿了抿唇,自不说是也不应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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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秋了,月圆人团圆。
049玉妮想吐?
石将军见自己这女儿还这般应着,闷闷哼了一声瞪了这不小的女儿才甩手离开。
宫门大开,守宫的士兵昂首站立。只见一个侍卫双眼抬了抬眼,目光一转,对着出宫的一辆马车恭敬道:“石将军慢走。”
同时,另一辆宝蓝华盖的马车转了进来,他笑了笑,冲那头的小安子说道:“侯爷,夫人,丽妃娘娘请了皇上旨意,夫人怀孕不宜多劳累,马车可直接驶到永福宫前。”
里头一声清越的嗓音传来,女子道:“有劳了。”
这时,两辆马车擦肩而过,石将军沉声说道:“停下。”
随着这话一落,两队站立的士兵都蹙了蹙眉头,纷纷看了下安平侯府的马车,见那马车依然慢悠悠走着,这都低下了头。
车上帷帐翻开,一股冷风吹起了石将军两鬓的白发,他剑眉紧紧皱着,冷睨着那远远离去的车子,扶轼冷笑了起来。
“将军?”车夫开口。
“走!”
就这么一句话,似乎风过无痕,雪还是漫天飘着,城墙上的火把霍霍燃烧,士兵们搓了搓手,目光复杂地看着两辆渐行渐远的马车。
蓦地,那拐入皇宫的马车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小安子低声问道:“爷,夫人,石将军他……”
方才经过的时候,石将军那冰冷的眸子如同原野的猎豹,冰冷嗜血,狠毒。侯爷和夫人没看到,然而,他却看得清楚,那种感觉,似乎要将这一马车都吞了去。
“莫要管他。”安平侯淡淡说道。车内,他挑起念青的发丝,悠然自得地扶着她亮如黑段的青丝,低声说道:“丫头,你可怕?”
那敦厚迷人的嗓音如同一缕妙不可言的温泉,让人只想静静地趴着,半个字都不想吐出。念青迷糊地睁开眼,那碎了星光的眸子清澈如水。“若是我怕了,怎得能嫁给你?”说着,她轻轻笑了起来。
来到这个唤作大锦的地方,她就没时间去害怕。从一开始知道那瘦弱青白的孩子在一个贵气泼天的地方饿死,她就不知道害怕于她而言是什么?她浅浅趴在他的胸口,轻轻吸了口属于他的男性香气,满足地笑了。
男人低头,一头乌黑的发丝骚动她的脖颈,她蹭了蹭,惹地他轻声发笑。后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再睡一会儿后才让小安子继续驱车。
到永福宫的时候,洒扫婆子已经将前方的雪扫了个干净,路面上一些枯萎的花草矮矮地露出地面,倒是让这青白的地面多了些生气。
两人才下了马车,就见一个身着藏青色袍子的人走了过来,细细一看,那是养心殿伺候的小路子。
“安平侯,皇上有旨,还请跟奴才到养心殿一趟。”
安平侯轻轻放下念青,眉头微微一挑,方说道:“还请路公公先走一步。”
小路子低下头朝前走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响起,他回头,目光一怔。只见安平侯与侯夫人牵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那娇小的裹着紫色裘袍的女子。许是路面太滑,侯夫人身子一个踉跄,侯爷眉头一蹙,就势打横抱起夫人,如此,龙行虎步入了永福宫。
小路子垂了垂眼,不知为何,人影都看不到了,他的脑海还是浮现那一幕两人四目相对浅浅笑着的样子。
才一小会儿,安平侯就走了出来,东风卷来,两边的雪飘起,落在他俊逸的肩上,黑丝一扫,让他俊朗的神色尽入眼底。小路子咳嗽了声,不再多看。却是躬身说道:“侯爷这边请。”
念青到这便抱了慎儿过来好啊一顿逗弄,直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才罢休。一室暖意浓浓。
约莫半个时辰时间,就见刘冶走了进来。
快十二岁的刘冶这段日子如雨后春笋一般越发挺拔了,倒是俊俏了不少。念青嘴角微微一弯,开口说道:“倒是长地越发俊俏了。日后你的婚事可是要我帮忙?”
刘冶脸一红,窘地闷闷说道:“自然是师傅做主。”
念青闻言目光一闪,倒是把这事放在心上。
刘冶见念青不再缠着这事,呼出一口气就把起脉来。“夫人这段日子身子好些了。”再次抬头,刘冶扶了扶头,有些疲倦地闭上双眼。
念青双眼一转,才恍然。他不过才十一岁,如今日夜呆在圣母皇太后身边,小小身躯哪里经得起这般劳累。
她转头看向齐悦,温柔说道:“再过两天你这月子出了,要不要回一趟王府,父王想你了。”
齐悦听言,身子顿了下,却是眼中带笑,“会的,我把慎儿一同带去。”
“带刘冶回去呆两天吧,让他好好休息一番。”
温柔的话语如那飘渺在宫内的果香,恣意温暖,恣意舒适。刘冶眯眼笑了笑,如同一个孩童,望着那静静坐在那的娴静女子。
齐悦点了点头,心思还留在那句父王想她了。心里一股激动荡漾着,她有些恍惚地看着念青。近二十年,父亲对她而言太少太寡了。尽管少,她还是渴望着。父王就比天上的暖阳,她不用多么靠近太阳,但在寒冷的冬日,尽管只有那么一缕阳光,她还是满足了。
门帘开了来,何姑姑走了进来。面色有些沉道:“丽妃娘娘,皇上命刘太医去冷宫一趟。”
冷宫?
这话一出,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念青也惊讶地看着何姑姑。
何姑姑嘴角一抿,索性说了出来。“说是那被关起来的玉嫔娘娘身子不适,总是想吐。宫女小菊去了养心殿,请了皇上出来。”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都沉了沉声。
刘冶蹙起眉头,施了一礼就走了出去。
齐悦难得的笑化了开去,抬眼有些怔然看了下念青。一种盼不到头的感觉如同夕阳绝去,让她失望地叹了口气。
“念青,我是不是又贪心了?”齐悦苦笑道。尽管她日日告诫自己,有些事不可太过认真。然而想象到他会那般温柔对待那野心勃勃又凶狠冷酷的端木玉妮,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苦。
念青望着齐悦的双眼,那里似乎蒙上一层灰。
齐悦只觉得鼻头一酸,就在那泪意涌上眼眶的时候,她沉声道:“何姑姑,让那边的人看紧些。”
“是。”
念青仰头,心竟然也跟着沉了下来。她担心地看了齐悦一眼,“姐姐,你……”
“念青,我若是沉溺与他朝朝暮暮,我定会忘了这个皇宫的虎口狼牙,到时候,我和慎儿定是命丧于此。而他,还会记得我吗?”她嘲讽一笑,杏眼微微一垂,看得人心痛。
她笑着看向念青,一抹关心出现在她的眼中。“念青,你有他,真是羡煞姐姐。”
不知为何,双眼酸涩的,一种名唤苦涩的东西涌上心头。念青望着那静坐在床上,目光沉静的女子。竟觉得难过。女子不过就为了那一生一世的爱怜罢了。然而,姐姐富贵享尽,步步为营,却失了这么一个人为她,疼她,爱她,惜她。
念青垂了垂眼眸,却是伸手抚了下姐姐的手,一丝温暖传了过去。两人四目相望,尽是怜惜。
冷宫的消息一惊风吹草动便引起骚动,各宫尽是按兵不动,却已经消息各通了。
又春宫中,一声冷哼而出。
彩月听那消息,和他人不同,她竟是笑了起来。见宫婢惊讶地看着她,她还是止不住笑,只是大声道:“来人,给我好好梳妆打扮。”她敢赌,夜里,皇上定会到自己宫里来。
冷风瑟瑟吹得冷宫如同一个冰窖一般。几处破败,唯有一处春意满满,屋内的女子躺在床上,桌子上还有还未撤去的佛跳墙。
“皇上驾到。圣母皇太后驾到!”
玉妮抬起眼,一双手按着胸口,那心跳竟是不受控制扑通扑通几乎要跳出来一般。自从上次去永福宫闹过后,宫中的嬷嬷看得她甚严,这鬼地方,她真是呆腻了。
皇上扶着圣母皇太后进来,眼帘一垂,不知道此刻在想着什么。
“母后,您身子不好,这冷宫你还是莫来了。”
她哪里敢不来,如今宰相落了,只要玉妮还有一息希望,日后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一日还未立太子,岳常辉就还有一日的机会!
“皇上,这是哀家的皇孙呢,就算我现在躺在床上,也会立即过来的。”她看了眼跟在皇上身后的刘冶以及几位太医,笑道:“还不去看看。”
“是。”
还未把脉,花太医便躬身问道:“玉嫔娘娘,您这几日有哪些不适?”
玉妮就等着他这句话,她捂着嘴,轻柔开口,“胸口堵地慌,东西都吃不下,总是想吐。”
皇上挑了挑眉,对着花太医说道:“去把脉看看。”
“是。”
一番过程,花太医垂着眸子,神色微微一变,看了眼桌子上那丰腻的汤汁,几不可闻地冷冷一笑。
不等花太医开口说话,玉妮和太后同时开口,急不可耐问道:“可是有喜了?”
花太医看了眼刘冶,竟不回答玉妮与太后的话,对着皇上拱手道:“还请让刘太医一并把了,臣好开口。”
好开口?这话何意?
皇上眯起眼,神色开始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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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好朋友来了,明天可能也会晚点更。
050坐穿冷宫(三皇子祭祖)
皇上神色一凛,森然地盯着玉妮,眼前这女子已经让自己失望多回,这一次,若真是被戏弄,即使圣母皇太后护着,这冷宫,她这辈子是住定了!
刘冶躬身上前,便开始细细把了起来。然而,当他的手碰到那脉相之时,玉妮的手明显颤了颤。刘冶低垂着眉头,却是将玉妮有些恐慌地看着皇上。
不一会儿,刘冶起身,对着皇上说道:“玉嫔身子安好,许是这段日子冬日来到,吃得过于补腻了些,才会引起肠胃不适。”
皇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冶,转头见花太医也点了点头。此刻,他的目光陡然一沉。
圣母皇太后有些窘迫地低头,暗暗瞪了那做事的嬷嬷,却是看着玉妮摇了摇头。玉妮还是急功近利了些,若是一早知道不适就私下看太医哪里会有今日尴尬之事。
圣母皇太后转头看向皇上,求情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截了话。
“母后,你应该知道子嗣对朕而言是多大的惊喜,即便如此,没有人可以随意拿子嗣做文章!来人,把负责冷宫的嬷嬷拖出去乱棍打死。日后谁都不得私下接济罪妇玉妮,违令者禁闭一个月。”
皇上甩了甩手,不理会在场的一众瑟瑟发抖的神色,不顾圣母皇太后和端木玉妮的慌张,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漫天的雪把黑夜印得有些亮,皇宫四下的灯笼均点了起来。华灯下,江前荣走在那明黄色身影后,轻声问道:“皇上,今夜是到哪儿?”
皇上沉了沉声,有些疲惫道:“去永福宫吧。”
话说那夜,永福宫中灯火彻夜点着,那夜永福宫的宫女们都在嘲笑着月常在白日里的那言之凿凿。
永福宫内,满室飘香,暖暖如春,屋内的美人夫如凝雪,宽大的领口随着她一个倾身卧床而而露出一大片雪白。
彩霞端着茶水送入宫内之时,见到的便是这香艳的一幕。
“月常在,人参汤来了。”
静静的话似乎一个石子丢入这死寂的宫中,淡淡地漾开一个波纹便化了开去。屋子静悄悄的,就连两人的呼吸也都浅浅的。
良久,那瓷杯叩地一声放在桌上,彩霞低声准备告辞,那头才缓缓有个女声传了出来。
“你也觉得我可笑吗?”女子拉起衣领,盯着彩霞的目光透着一股高傲和自豪。“知道我以前最恨听到哪句话吗?我最恨人说奴婢就是奴婢,终其一生,你都是一条贱命!”她幽幽说着,不理会那低头不语的彩霞。
“我一直奉承着她,刚开始,我并没有想害了她,真的。我只是想尝一尝那富贵的滋味。我不过是和皇上春风一度,后宫所有女人都可以,凭什么我不行!”她眯起眼,那目光若是淬了毒一般。似乎谁被那目光瞪上一眼,便会浑身化脓了般。
彩霞抿了抿唇,依旧静静听着。
“然,今日我终于做了这永福宫的主人,我才知道那被人夺宠之恨!”她说得恨了,目光似乎烧了起来。“放眼这后宫,石妃已经久不得宠。玉嫔如此一闹,她这辈子几乎是坐定了那冷宫。德妃和艳贵人日日过得形同冷宫,早就失了过去的艳丽。后宫之中能与我相比的不过就是永福宫那位。曾经她在王府过得那般卑微,倒是我更像个主子。”
她这话一落,一直不动声色的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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