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杜馨月手中的银子也是不这么的干净,她舅舅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浅浅对她自然就不会手下留情,肯定是抱着能骗则骗的态度啦!
“怎么,你嫌少吗?”杜馨月不傻,自然看得懂浅浅嘴角的嘲讽。
她撇了撇唇,不屑的说:“都说你在待价而估了,你还不肯承认,果然舅舅说的才是对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敢情杜馨月被养成这副德性,其中还有她舅舅的手笔啊!
“不然二百两,不能再多了!二百两已经很多了,在这街上盘下一家门面做生意都足够了。”
杜馨月伸出两只手戒备的看着浅浅说话,一副就怕她再加价的样子。
浅浅看她这样有些哭笑不得,叹息一声道:“杜小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不过……”
浅浅的话还没说完,杜馨月便怒了,娇斥:“你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你再敢推拒的话,我就叫我舅舅把你抓起来。”
浅浅回眸定定的看着杜馨月,一副被迫屈辱,又心有不甘的样子,表情拿捏了十分,做足了戏份才狠狠的道:“好啊!杜小姐一样要强人所难的话,行!拿五百两银子来,我就给你画次妆,并教会你如何化此妆。”
杜馨月脸色一变,骂道:“你怎么不去抢啊!你知不知道五百两是多少银子啊!买你十次都有余。”
浅浅脸一落,不悦的说:“杜小姐出不起这价,就当我没有提过这事!”
说罢,扭身就要出门。
杜馨月立即拦下,并斥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死吗?”
浅浅抿了抿唇,好笑的说:“能够生,谁又愿意死呢!只是杜小姐如此强人所难,浅浅不过提了自己一个小小的要求,既然杜小姐做不到,又何苦为难人。”
绿衣丫鬟瞪着一双大眼斥责:“喂,你不会是不知道二百两是多少吧?二百两银子可是你一辈子都拧不到的,你竟然还好意思讨价还价,你也太不知趣了吧?”
绿衣丫鬟看浅浅穿得干干净净,但身上布料也不过是一般普通的料子,她本是杜馨月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平日里,杜馨月也赏了她不少的好东西。
因此,她看不上浅浅的穿着也是情理当中。
浅浅看了眼一边有些急切的何小刚,冷了眉眼对杜馨月说:“杜小姐要不要学是你的事情,若是不学就不要拦着了!”
杜馨月看浅浅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又看了眼掌柜的侄女,虽然不满主导树落在了浅浅的手里,但觉得这五百两倒花得值得。
“好!但若是你没有让我满意的话,我是不会付银子的!”杜馨月怒气冲冲的威胁,回身就对掌柜的侄女厉声喝斥:“还不让开!”
掌柜的侄女诚惶诚恐的退到了一边,还是在掌柜的眼神示意下,才偷偷的溜进了后院。
杜馨月站在椅子之前,绿衣丫鬟立即上前拿出帕子擦了擦椅子,她这才坐下,抬着下巴对浅浅示意。
浅浅打开之前买下的胭脂,杜馨月立即怪叫说:“你刚才给那个丑丫头用过了的,现在还想用到我脸上!我不管,全部用新的,化得好,我便全部买下,若是不满意,这东西就你付钱,反正我是不会用别人用过的胭脂。”
浅浅翻了翻白眼,对杜馨月的无视极任性十分的无奈。
她忍耐了脾气对掌柜的笑笑,挑了几样胭脂水粉让掌柜的拿给了她,细心的给杜馨月上了妆,还特意只上了一边,然后递了镜子给杜馨月看。
两边脸,完全像是两个人似的,特别是一双眼眸,一个大一个小,且修饰过的一边,眼眸不单大,而且还显得媚。
比起平日的样子,更多了几分女子的娇柔。
“这……”
杜馨月一时无语,她平日对自个儿的容貌有极大的自信,可是这会儿化出来,这么明显的比较,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哇,这差距可真大,幸好言姑娘这门手艺不能传人,否则的话,以后娶媳妇之前,不得还押着她先净面吗?”
何小峰性子比较闹,一时没有忍住轻声的与何小刚嘟哝。
这话正好传入杜馨月耳里,她脸色一变,娇斥道:“你说什么?”
何小峰嘴角一抽,自知闯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尴尬的赔笑。
何小刚立即出声解释说:“舍弟年幼不懂事,还忘了杜小姐见谅。”
浅浅和何家可是坐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能看着何家开罪杜馨月,然后做不成这笔生意。
“杜小姐是底子好,原本就长得貌美如花,此时的妆容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毕竟我手艺再好,也得看是给谁上妆,就拿掌柜的侄女来说,她即使化了妆,也没有杜小姐素颜美丽。”
杜馨月挑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浅浅,轻笑道:“倒想不到,你还挺会说话的啊!”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杜馨月心情一好,便不再追究何小峰的莽撞,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何家兄弟一眼,不甚在意的说:“我现在在忙,你们有空等就等,没空等就算了!”
何小刚尴尬的赔着笑,讨好的说:“杜小姐有事便先忙,今日我们兄弟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主要就是让杜小姐看看,您之前向我们家订的梳妆台是否还满意。”
杜馨月撇了眼何家兄弟,随意的说:“行,要等就等吧!”
浅浅觉得杜馨月的性格真是有各种缺陷,实在是很难让人讨喜,之前不认识时,还想着看了杜馨月这人后再决定怎么行事,毕竟她言浅浅向来恩怨分明,现在只觉得,利用她,完全不会有一点心里负担。
这种不可一世的女人,总想着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就该受受教训才好,说不定哪天扳倒了她的大靠山县太爷,她倒是能有所改变。
浅浅心里将杜馨月评价得一无事处,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动作极快的将妆容定好后,站直了身子说:“可以了。”
杜馨月原本就一直举着小铜镜,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自个儿全新的样貌,虽然心里颇激动,但又怕旁边的何小峰再说什么影响她心情的话。
杜馨月面上倒是有些压抑,不过眼里的喜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浅浅扬了扬眉,问:“杜小姐,这五百两可愿意付?”
杜馨月满意点了下头说:“你放心,我堂堂杜馨月还能赖了你五百两银子吗?不过你现在也只化了一遍,根本就还没有教我。”
浅浅诧异的张着小嘴问:“不是吧!我刚才一直让杜小姐拿着铜镜看自己的容貌,就是让你看清楚我是怎么化妆的啊!难道杜小姐竟然一点都没有看会吗?当初这个妆容,师父可是只教了一次,我就学会了啊!”
杜馨月脸色乍青乍白,又不愿意承认她不如浅浅,因此,脸色憋得极好看。
“你刚才没说那是在教我,我根本就没有细看,怎么能算?”
绿衣丫鬟不愧是杜馨月的贴身大丫鬟,极明白她的心思,立即出声维护说:“你和我家小姐怎么比,当时你师父教你时,定然是一步一步解说得十分详细,哪像你刚才,就像赶时间似的,什么都没有说,就极快的化完了!我家小姐没有全记住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绿衣丫鬟一顿解释,杜馨月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当下要求浅浅再来一次。
浅浅为难的看着杜馨月问:“再来一次,可是你脸上已经有妆容了,再来一次,怎么上妆?”
杜馨月皱了下眉,看向绿衣丫鬟说:“你给她化!”
浅浅好笑的出声,“你们俩长得明显不一样,五官也不相同,单是画眼睛这个最重要的部位就不同,我现在在她脸上画,你学会的是怎么替她化妆,你真的要我在她面上画?”
杜馨月脸色一变,她堂堂一个小姐,会要给一个丫鬟化妆吗?马上就否定的摇摇头说:“不用!”
掌柜的见杜馨月纠结,便好心的提议说:“杜小姐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去后院净面后再来上妆?”
杜馨月嫌恶的说:“我很介意。”
掌柜的脸色一变,皮笑肉不笑的退了两步,站在柜台里恨不得抽自个儿两耳光,没事多什么嘴。
杜馨月纠结了一会儿,才命令绿衣丫鬟回府取她净面的盆帕等物过来。
浅浅觉得杜馨月有些大题小作,但刚看了掌柜热脸贴了冷屁股,她这会儿才不会主动去说什么。
杜馨月自认这主意不错,心情也好了,左右照了几下镜子,看着镜子里眼含秋波,媚意横生的女子只觉得心情特别的好。
在等绿衣丫鬟来的时候,杜馨月不断的欣赏着自己的容貌,就如言浅浅之前说的一样,像换了一张脸似的。
虽然还有原先自个儿的模样,但是却比原样要美上十倍不止。
杜馨月自恋的时候,何小刚十分会来事的拍了杜馨月几句马屁,杜馨月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铜镜,一副施舍的口吻开口。
“好了,你们也等得够久了,就看看你们打的家具吧!”
何小刚面上一喜,立即迎着杜馨月往门口走,嘴边说道:“杜小姐,这边请。”
杜馨月站在胭脂铺的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何小刚指使说:“揭开看看吧!”
本来门口停了这么一辆大板车,上面还架高了货,又被布蒙着就让路人好奇,这会儿见要揭开了,一时也不少好事的人停下来凑热闹。
何小刚对浅浅设计出,他大哥亲手做出来的梳妆台,十分的有自信,因此,看到围观的路人越多他脸上的笑容也就越灿烂。
何小刚揭开,立即有人发出惊呼声:“哇,竟然是白色的!”
在这时代并没有油漆,其实浅浅也不知道油漆的具体成分是什么,她只知道主要是树脂及染料这些。
因此,当初给图纸给何家时,她就随意在图纸上提了,并说了她知道的大致成分,且希望这套家具最好是白色,可是言永福他们觉得成亲用白色的不好。
白色多代表了丧事,大喜日子都会选择用大红色。
倒没有想到,还真让何家琢磨出来了,虽然看着这油漆色泽不好,上色也不均匀,但是这种没有油漆的时代。
第一件油漆家具可见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就连浅浅自个儿也没有想到,家具竟然还带有颜色。
杜馨月眼神一亮,惊喜的说:“有意味,真有意思!这颜色你是怎么弄上去的?也和布料染色一样吗?”
何小刚哭笑不得的看着杜馨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才强势要求了浅浅教她化妆,这会儿又来打听油漆之事。
浅浅自然不能让杜馨月将这种事情套了出去,而且她事先真是一点也不知情,何家也一直没有提。
倒是她自个儿都忘了,现在看到才想起来,当初不过是在图纸上随意的画了几段话。
“杜小姐可真有趣,但凡是别人家挣钱的配方和手艺都要打听一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杜小姐有意做我们这行呢!”
杜馨月脸色不好的反驳,“谁要做你们这种低贱的行来啊!”
浅浅撇了眼杜馨月,也不知道和她争辩,免得到时候横生事端。
杜馨月不见看浅浅,只是对着何小刚说道:“你们做的,我很满意,现在给我送去杜府,自然会有人给你们结帐的!”
浅浅这时候趁着杜馨月不注意的时候,溜到穆清的身边,低声说道:“你等会儿和何家兄弟一起去送货,晚一点,我们在西街口碰面!”
穆清皱了下眉,没有拒绝。
“你跟着他们兄弟,我一会儿就来找你们的。”
穆清深深看了眼浅浅,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之前在来的路上,她就交待了,到了铺子就要一直站在何家兄弟身后,还得低着脑袋不许抬眼不许说话。
刚才他看这个长得很丑的女人和浅浅这样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高兴,甚至有种想撕了她的冲动。
以前他很少起情绪波动,除了大白生病的两次,让他担忧,让他愤恨,其他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
“乖,我还有事要办!回去了再和你说!”浅浅竟然在穆清的眼里看到了担忧,而且这一次还不是一闪而过的那种迷茫。
是十分直白担忧。
浅浅高兴得想笑,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谈情的时候,其实浅浅会这样要求穆清,是有点小人心思的。
她之前的感情生活其实也是一片空白,并不了解其他女人会不会有她这样的想法,总有种自己看中的男人,其他的女人都会喜欢他的感觉。
此时,浅浅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才会防备着杜馨月。
特意让穆清不着隐了身上的气息,低垂着脸,不许露出真空,毕竟穆清的长相,一般的女人可没有什么抵抗性。
看看西顺村知道他是狼奶大的,仍然私心爱慕他的女人就清楚了,更何况这杜馨月还不清楚。
加上杜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