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大部分人都不在意对方是否同样喜欢自己或喜欢的程度是否和自己的相当就全都英勇无比、义无反顾地跳入爱河了?”
“你要顾什么?”
“我……”她顿时语结,因为这一会她突然就想通了自己的顾虑,也相信韩工更是明白。
“顾你地得失是否平衡。顾你的付出有没有比所得多?”
有一刻,她想不出一句返的话,脑中空白一片,同时更惊诧于面前这位老人地反应能力。
韩工继续喝茶,没有步步紧逼,转而说:“我问得太刻薄了,但这不是针对你。每个人的个不一样,我想你顾虑的大概是会不会因此受伤吧?”
“是……”话说得太明白,她只能回答这个字。
“那就顺其自然吧。别勉强自己做太艰难的事,但也别违心过日子,你说呢?通过了解他从而更了解你自己——我希望他是一个优秀的人。”
“谢谢你,韩工。”
说这话时,韩茵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雾。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位建筑工程师会说出这番话,而且还将不再新鲜并且已经乏味了的祝福话说得如此有创意。
等到这个周末时,宋锦潮带着脚伤一个人在公司加班。韩茵早料到赵恬走后,他得更多的时间待在公司,但没想到他是一个人在加班,而且电话来索要吃的。
“现在几点了?”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里思量着。“已经十二点多了……那我到路上再看吧。”
一合上电话,韩茵就赶快收拾自己。她也打算过要趁周末去看一看宋锦潮的伤势,只是不太好意思贸然开口。韩工一番鼓舞人心的话像一颗定心丸,放进心头后给了她莫大的勇气。韩茵喜滋滋地买了一个漂亮的小蛋糕和两只蛋挞,到达宋锦潮公司楼下时,已是下午一点半。
宋锦潮低着头看得很专注,她敲了敲开着的门,等他抬起头来。一听到声音,宋锦潮马上露出笑容,跟着抬起头来,笑容更深了。韩茵慢慢走过去,她一直记得他微笑然后抬头的一刹那,赏心悦目。
“那,给你吃的。”她在桌子对面坐下,把蛋糕递了上去。
什么蛋糕?”宋锦潮动作缓慢地将包装盒打开,明稀兴趣缺缺的样子。看到韩茵正把两只蛋挞小心地拿出来,他就在一旁笑开了。
“给你配杯咖啡?”
“唔,好啊。”她已经咬下一口在嘴里嚼着,似乎很有味道。“你的脚到底怎么样了?”
“你看啊,一瘸一拐。”他把咖啡放到她面前,自己则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一瘸一拐还用你说啊,我当然是问你严不严重了?”
他嘻嘻一笑,说:“你看我今天都能来加班。思路清晰地坐在你面前说话,应富什么大碍。”
话说到这,韩茵才终于意识到他在回避这个问题。这让她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同时也很好奇。“那你到底怎么扭伤的?”
宋锦潮似乎有点为难,向韩茵地眼神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还是不得不说给她听:“赵恬不知搬了箱什么东西,从我后面掉下来。把我从台阶上摔下去了。”
韩茵很想在此刻表达她极为深切的同情,但实在是做不到,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抖着肩笑了出来。
“赵恬这么厉害,竟然能把你从台阶上摔下去!”
宋锦潮万分无奈地说:“她的确厉害。”
“咦!”她眼睛一闪,想到一件事。“她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非要走不可?”
宋锦潮挖了一大口蛋糕吃进去,然做回答。给了她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说啊,”
“赵恬又不是小孩子。”
“哦。也叮蛋糕味道怎么样?”她看他吃得特别认真。
他边吃边摇头:“不怎么样。”
“那你还大口大口地吃!”
“我中午没吃饭,救你带过来。谁知道你怎么带了蛋糕来,我哪有别的选择。”
“为什没吃中午饭?真土,你干嘛不叫外卖?那我要是突然不来了,你岂不是饿晕过去都要等到下周一其他人来上班了。才有可能现你?”
对于这番话,宋锦潮一点也不想买账,他给她一个貌似责怪地眼神。慢慢地说:“我有电话,可以哟催你。”
不知为何,这句组词造句极为平常的话听在韩茵心里竟觉得非常有魅力,使得她刹那间忘了手中地食物,控制不住地回味他的话。
宋锦潮依然边吃边注视她,表情中渐渐加进疑惑的成份,跟着听到韩茵类似自个儿琢磨地说:“好像脚扭了,说话水平怎么变高了……”
宋锦潮很有定力地说:“我说话水平一向有目共睹。”
“您是自恋狂吧,同志?”韩茵说。
“怎么会,”宋锦潮说,“有些人,见到别人优于自己,心里怎么都不服,嘴上更是恶意打压。”他抬起眼睛特意看了揩茵,然后继续吃蛋糕。
“难怪你一个人孤独地活着——自恋成这样!”
宋锦潮满脸微笑地看着她,突然间他凑过上半身,偏了下头,让韩茵看他的右耳。“这是我朋友帮我挑的。”他说,韩茵再也忍不了了,开怀大笑。
他们计划明天一起去看车。尽管宋锦潮的伤势看着并不如他说地那么乐观,但他坚持宣称不碍事,弄得韩茵都糊涂了。两个人一起从网上先定下名单,棵能,第二天再比照实物。
这本是一个轻松愉快的差事,但由于季节已进入夏天,几趟下来,韩茵全身都是汗,挑选新车带来地兴奋感都不足以替换她的疲乏。
“缺乏锻炼,”宋锦潮对她说。
“是的,我承认。”韩茵如实说。“但我干的活都是静坐的那种,时间一长当然会缺乏锻炼。”
“这是借口——你们到底有多忙?”宋锦潮皱着眉头问她。
“你说小店吗?”
“嗯。”宋锦潮点点头。
“忙不好吗?我们希望越忙越好。”
“另外两位……”
“我朋友,好朋友,我跟你说过地——”
“我记得,”宋锦潮说,“我是说,她们都没有其它打算?”
韩茵看了他一眼,马上领会他的意思,嗓音立刻低了下去:“没有这么容易——”这是她的痛处,她不想拿出劳宋锦潮探讨,那会让她心里感觉低他一等似地。
宋锦潮干笑了两声,带着歉意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上次说有朋友来过周末,是她们吧?”
韩茵眼睛一亮,“记真好,是的,是她们,不过马上就走了。”她叹了一声,又想起苏洋的古怪反应,实在思忖不透。
“呃……再请她们来啊,”宋锦潮说这话时整个人都不太自然,韩茵困惑地看着她,他看了下别处,坚持着把话说完。“你……不介绍我们认识?”
韩茵立即笑了起来,尽管还分不清他话里玩笑的味道占几成,用力点着头说:“好啊!救下回她们再过来时。”
宋锦潮没让韩茵再陪着去换药,坚持让她先回去。韩茵其实真累了,顺从地先坐车回家。
………【第七章(四)】………
下来的一个多星期相对比较平和。小店由月月把关,介怀苏洋的情绪,只管按自己的想法走。赵恬加入市场部之后,看着也没有大变动大消息,似乎正处在适应期。反而是赵晓,好像忙了不少,而且忙得兴致勃勃,有滋有味。
韩茵则和其他同事一样,有意无意地等着部门休假期的正式到来。那是为期四天的“港一游”,是购物的上好机会,谁也不想错过。等到极为考验耐心的最后一天时,几乎每个人都雀跃不已,再也做不进任何事。
按照惯例,俞浩召开部门会议,专门商讨四天的旅程表和安排人手值班的事。等着将自告奋勇留下来值班的人先站出来,这是会议最难的部分。俞浩是队长,他没有立刻表示要留下来,那就意味着他此次要亲自带队。这无疑又是一个好消息。
赵恬刚来市场部那天,同事们就预言俞浩这次肯定不会去了。当然也有少数几个人猜测他也许会带赵恬一起去,但这种说法显然站不住脚。即便他们再想一块出去玩,也不会挑这种特殊假期,而且还在赵恬刚来公司两个多星期的情况下,于是大家只能持观望态度等待答案揭晓。
俞浩亲自带队的种种好处,现在连韩茵都能一一点出来,这也是他一直一来深入民心的一大重要原因。尤其是部门里的,都非常渴望能由他来坐阵指挥,那这次旅游将更有彩而且饱受照顾。
既然俞浩已经表明他的意思,同志们全都松了一口气,而剩下的男同事就不得不要有所表示了。他们相互瞄来瞄去。非常无奈又非常渴望。希望某位突然大脑热提出阑走,那是绝对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渴望其他人而不是自己勇敢地做出自我牺牲的举动。
陈佳灵用手肘碰了碰韩茵,在面前地笔记本上写道:我不想去。韩茵很惊讶,俞浩都要去她怎没想去?她知道佳灵这些天一直在忙于某件事。应该是件麻烦的事,但也不至于跟这次的旅游起冲突啊。而且这么多天来她都没有提过,却要在此时说出来。
陈佳灵又看她,眼神显然在恳求韩茵留下来作伴。韩茵指了指笔记本,让她再写下去。陈佳灵又低头去写了。
会议室里起了一阵动,韩茵一看,才现白同事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了。他用手自认为潇洒地扶了下眼角处的皱纹。尽管韩茵一直怀疑他是改不了扶镜架的习惯才顺势演变成一种自创地风格,但这一动作立即引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俞浩也在大声为他鼓掌。小白用上了一个英雄人物般地笑容对大家点头致谢。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的鼓励。其实我纯粹是因为工作还放不下所以才决定留下来。”
同事们再次鼓掌,但这一次的掌声中加进了一些微妙的因素。小白站起来意图很明显,大家都知道做得很好。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像小白这样的同志。似乎跟谁都不错又跟谁都不近,他会选哪个人做伴?
“现在我请大家把掌声送给我们地一位同事。她虽然进来的时间不长,但工作积极。态度端正,习更是非常强烈。在这段时间里,我相信我们每个人都看到了她地努力付出和她所取得的成绩。”
说到这,他停下来看着对面人的反应。韩茵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她也相信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他要挑谁了。
小白看向大家接着说:“我想,大家一定都知道我在说谁。是的,就是我们地韩茵同志。但正是由于她来我们部门的时间短,要习的东西还很多,而我也很愿意在这个比平常压力大很多地特殊时期与韩茵同志共同去面对各种可能生的事——当然,一般情况下都是些平常事。我提议,由韩茵和我一起为这四天假期值班,让你们了润顾之忧,在港玩得尽兴!”
掌声经久不息,最后韩茵不得不苦笑着加入了为自己鼓掌的行列。最近总在网上反复看到那句老话:命苦不要怪政府,竟然就在说此时的她。
“可怜的韩茵,”散会后,佳灵马上用手臂圈住韩茵的后腰,在她耳边低估。“小白是不是看上你了?他们都是说他对你特别关照一定是对你有意思。本来我还不信,今天这样一闹,我都——”
“没有!”韩茵唐突地打断了她的话,陷入沉思中。“我现在根本弄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佳灵体谅地靠近了一点,小声说:“没事,我也不去。你不用太担心客户的事,有什么搞不定的就打电话给我好了。其它事情你都应付得了,也没什担心的,颈没这个假期吧。他们会给你们俩一点补偿,而且四天时间其实也就是两天,中间不还有个周末。他们走之前肯定都把事情安排好了的,没事。”
“我不是很担心工作的事。即使我做不了,小白总要出面解决吧,他是主要负责人。我只是……不明白他干嘛要这样。”
陈佳灵笑了起来,意思很明希韩茵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意思,只得简短地向她郑重说明:“别笑了,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自己最清。
“我有事,”她放下手臂,满面愁容。“说来话长,一时跟你说不清楚。等过了这几天,事情确定下来了,我再找个时间好好跟你说一说。我都愁死了——”
“不会又是你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她吓了一跳,瞪着韩茵。“我表现得这么明稀吗?”
韩茵重重地点头,陈佳灵又叹了一声。“假期回荔再说吧,估计不会是好消息。”
人员撤离后的销售部空荡荡的,大得可怕也静得可怕。韩茵一上午都时不时听到墙的另一边传来地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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